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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都是你這個小妖精給害的 文 / 楊寨村一

    某一日柳柳掃走廊,有幾個女人在肆意地議論她:「是嗎,同居了!我怎麼不知道?」

    「你怎麼知道,她那個男的早出晚歸,聽說是市局什麼重案隊的一個大隊長呢。」

    「這就對了,一個圖他有權,有權就有錢;一個圖她年輕漂亮。」

    「圖他啥錢呀,那男的被老婆趕了,淨身出戶;談了一個酒樓的女老闆吧,又把他給踹了,如今哪,倆人天天吃白菜蘿蔔,傷心死了。」

    「那她愛他什麼呢,看樣兒她小他10來歲吧?」

    「鬼知道,你又不是她。」

    「這男人也真是的,咋讓她掃廁所呢?要是我,我賤不過呀!我掃廁所。」

    「你,你好吃懶做,所以你老公吵著要離婚啦。」

    「我怎麼好吃懶做了,不就是打個麻將?有幾頓沒來得及做飯而已!你看他,捨不捨得與我離,離,叫他找你呀!」

    柳柳早氣得一塌糊塗。這些娘兒們無聊,在走廊裡旁若無人,肆無忌彈地爛嚼舌頭,她趁拖地拖到她們跟前的機會,將拖把一甩,髒水污垢濺了她們一身。

    她們直往後閃,那個「好吃懶做的」大罵:「你個臭掃廁所,你是怎麼做事的!」

    柳柳反擊:「你嘴巴比廁所還臭也該掃掃。」

    那女人一巴掌打過來,柳柳一閃,那女人的巴掌打在拖把柄上,生生的疼,於是,她大叫:「柳總,你弄了個臭掃廁所的,她打人呀!你開除她,無法無天了。」

    「臭掃廁所的,提提被開除了,」秘書汪台兒早攏了過來,一臉笑,對那個「好吃懶做的」說。「老總指示,掃廁所辦公樓的工作由你擔任。」

    開我竟換她。柳柳氣得直顫,立馬闖進柳總辦公室,傷心,一把淚,說:「你不公平,是她打我,打在拖把柄上,她還罵我臭廁所。」

    柳總無動於衷,不冷不熱,說:「我都看見了也聽到了。」

    柳柳說:「那你還開了我?」

    柳總說:「只是換了一下你的工作,明天起,去工地提提灰桶遞遞磚塊。」

    柳柳想,你變著法子整我,要我辭職是吧,我偏不走,就為與哥有一個住處,我咬牙也撐住,說:「逼我辭職,你休想。」她一腳踢在椅子上:「提水泥桶,提就提,鄉下大糞我都挑了,怕了你不成?」她轉身走。

    「站住,」柳總說。「除了上工地做事,業餘時間還得辦一個好人好事宣傳欄,明天一早,有人領你去工地,告訴你怎麼做。」

    她正要出門。那「好吃懶做的」進來,嚷道:「憑什麼讓我去掃廁所?我好歹也是你們副總的老婆。」

    柳總冷冷地說:這「臭掃廁所」被你開除了,你不打掃廁所,難道叫你家副總去掃?你不幹,可以辭職;讓你掃廁所,我不降你工資,還是看副總的面子,這事沒得商量,去吧。

    副總老婆都要哭了,說:「我向她賠不是,還不行嗎?」

    柳柳笑了,說:「老總,你就放過她吧,叫一個副總老婆掃廁所那多沒面子,她也只是說了我一個掃廁所的一些難聽的話,我本該忍一忍的,可我沒忍住,說明我的素養還差那麼一點點;你放過她,我還是掃臭廁所好了。」

    柳總說:「不行,我要讓她知道什麼叫尊重人。」

    不看僧面看佛面,一個老總為了一個掃廁所的女孩子竟不惜得罪一個副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副總老婆見沒希望了,一改哭兮兮的樣兒,質問柳總:「叫我掃廁所,那她幹什麼?」

    柳總說:「我叫她上工地提灰桶,搬磚頭,每天都有任務的;日曬雨淋,怎麼,你想與她換一換工作?」

    那女人怕自己流出淚來,跑開了,罵柳柳,說:「都是你這個小妖精給害的。」

    中餐時,柳柳正準備吃中飯,沒防汪台兒一頭闖了進來,說:「來蹭一頓如何,你吃啥我們也吃啥。」

    見柳總也跟進來了。柳柳說:「那我去買菜,」就從錢包掏錢,可零分子湊起來還不到10元,她愣了。這才想起有100元錢被呂兵一早拿走了,說同學結婚,生活費明日再說。

    柳總徑直奔灶台,揭開鍋蓋一看,就一碗泡飯,幾片菜葉子可見,問:「就吃這?」

    柳柳臉紅破,不吱聲。

    柳總說:「前些時不是到財務支領了兩百元?還有兩塊豆腐白菜,咋不弄著吃?」

    柳柳說:「我哥好壞是個隊長,大過年的新年頭,總不好空;只剩100塊,早上拿走了,豆腐弄了,晚餐我哥吃什麼?」

    柳總不吱聲了。

    柳柳說:「你們想吃什麼,我去買。」

    汪台兒說:「就你手上的錢,連半支烤鴨都買不到,還問我們吃什麼?」

    「我——」柳柳一屁股坐在床上,泣聲說。「明知道我窮,跑來看我笑話,你們看到了,滿意了,你們有錢人得意勒,還不走!」

    柳總怕自己眼淚流出來了,就出門;汪台兒見此情形,心兒也酸酸的,說:「下午去財務支一點生活費。」

    柳柳大聲嚷嚷:「支什麼支,柳老頭壞的狠,上次我借錢,他把臉果一板倒,怕我不還似的。」她就是要讓他聽到。汪台兒衝出門對柳總說:「大家都說他倆天天白菜蘿蔔,你不信,這,你信了吧?」

    「我就是要她苦其筋骨,壯志於心,」柳總吼吼聲說。他分明是硬著心腸說。為什麼?汪台兒愣了。

    下午,走廊廁所又見柳柳在打掃衛生,上午「開除」她的事,大家都知道。於是有人對外出回來的柳總說:那「提提」不是不讓她干了嗎?她在掃廁所不說,還唱什麼「又到九月九,家鄉有烈酒」;明天她就要去提灰桶了,她還唱呀呀的,這麼整她她還沒會到一樣。

    柳總由衷地笑了。上樓,在樓梯口他欣賞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看什麼看?」柳柳笑說,就像什麼不愉快的事兒也沒發生。

    他問:「明天上工地,不是叫你下午休息嗎?」

    柳柳一本正經說:「你這個資本家,我哥說了,越是整我,我越是不佔你半天的便宜;還不走開,你是不是想,像上午那個副總老婆一樣,髒水濺你一身?果一個拐老頭。」

    柳總忍不住笑了:「我走我走。」他好開心。

    柳柳又在他身後說:「你有進步,如今不隨地吐痰了。」小說網(|com|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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