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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邪物 第二十一章 怪老頭 文 / 冰魄天驚

    第二十一章怪老頭

    龍蝦館包廂外的走廊過道上,李崇光嫻熟的將一根煙叼在嘴上,點燃打火機,在非常享受地吐出一口白煙後,他將煙盒遞向張豪雨,「你抽嗎?」。

    張豪雨見對方拿出的公家煙牌子不錯,也隨手抽了一根享受起來。

    可能是因為在醫院裡被動得戒了兩個多月的煙,重新抽上,不免嗆了一口。「咳、咳、咳、假的。」

    「什麼假的?」李崇光有些莫名其妙,一臉好奇的問。

    「我說你這煙假的,要知道我現在鼻子很靈。」

    「是嗎?這是我從同事的抽屜裡拿的。」李崇光有些不相信的瞅了瞅煙盒的側面,上面的確印著四個字『專供出口』,「娘的,那怪那小子那麼大方,擺兩條煙在抽屜裡讓我們自己拿,原來是假的。」

    說著,他又十分鬱悶地將煙盒塞回褲袋,沒捨得扔掉。思想博大地要將此煙留給他人享用。然後才是將尷尬的表情切回到方纔的悠閒模式,道:「你是不是真的看到了那個女記者的死?就好像報紙裡說的那樣?」

    「你相信這世上真的會有這種事嗎?」張豪雨沒有急著回答,他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會向別人免費提供資源的聖人,更何況恰才『食獹』還提醒過自己不要節外生枝。

    李崇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我不是很相信……」停頓了片刻後,他的眼睛裡突然拋出一絲困惑,「不過有些事讓人不得不信,自從我見到那具女記者的屍體後,我肯定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種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如果你的確有新聞裡提到的那種能力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張豪雨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憤懣地將煙頭的火焰捻滅,他感覺到他和發生車禍前的自己一樣,心中的傳統思想正在和剛萌生出的匪夷念頭作著激烈的鬥爭。「我不是很清楚自己的這種能力,也許它只是那場車禍的後遺症,我無法控制它。至於那個女記者的死,我的確有看到那個兇手……」

    「他長什麼樣?」李崇光略微有些激動地打斷了他的話。

    「可能是一個和尚。」

    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張豪雨之所以沉默是因為他怕自己的這句話而誤導了警方的偵查思路;至於李崇光沉默則是因為他在那段監控視頻失去畫面前看到的那個一直在跟蹤女記者的人,後腦勺是有頭髮的。

    「你們兩個在這幹什麼呢?」走廊裡響起了陳佳諾的聲音,她和鄭可心一起正向著他倆走來。

    「沒什麼,我們待在這裡抽煙,然後隨便聊聊。」張豪雨吐出一口假煙,敷衍道。

    「我們去趟洗手間,你們要快點回包廂哦,趙醫生已經在買單了。」鄭可心挽著陳佳諾的手繼續向走廊的盡頭走。

    提起買單,張豪雨的心頭立馬就是一陣鬱悶,想來是怕自己的女朋友懷疑自己是因不想買單而藉故煙遁溜到這裡,這種行為是可恥的,偏偏還有更悲催的事——這幾個月來他抽的第一根煙,居然是假煙。

    等他趕回包廂時,趙啟超已經把發票都給收起來了,這讓他覺得很尷尬。

    下午的活動倒不會因為這場尷尬而終止,它還在照計劃進行著,只是主角由張豪雨換成了兩位女士。她們帶著四個男人將市區裡最有名的幾條步行街逛了個遍。其中樊中舟是四個男人中最慇勤的一個,他奔前走後的將各項事宜打點的妥妥當當,完全看不出他和那個在平日工作裡雷厲風行的刑警大隊副隊長有什麼聯繫。

    不過,也多虧了這位警官制服上的那兩槓一星(三級警督少校軍銜):步行街裡的那些小攤販幾乎都做起賠本生意,產品的介紹也絕不含糊其辭:但凡過期的產品,一律狠心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裡,頂多等這些個警察走了後再拿回來賣。

    至於賣染色饅頭、三聚氰胺奶之類的副食品攤販就比較麻煩,一扔得把整個攤位上的東西全給扔完。到時候要想再全數撿回來就不輕鬆了,可誰讓現在的政策是寧可毒死一百個老百姓,也不能傷著一個官呢?他們毒得起,可傷不起啊。所以索性溜進附近的快餐店裡喝杯飲料,什麼都不賣了。

    以至於張豪雨他們幾個這一通走下來,害得這條步行街上的不少攤位都是處在『無人經營』狀態的……

    時間到了晚上七點,天色昏暗,張豪雨這才拖著疲憊的身軀憑藉著不錯的記憶力,走回了他那間白交了兩個月房租費的出租房。

    他沒帶那幫子新朋友來這兒做客,因為出租房太簡陋了,他還不想讓那個樊中舟找到數落自己的資本。

    出租房還是和兩個月前一樣的幽暗和破舊,這讓張豪雨不覺萌生出一種物是人非的滄桑感,「能活著是件好事。」他感慨道,腳步已邁上了樓梯。

    二樓的過道,在木質梯板的吱呀聲中,漸漸出現在張豪雨的視線裡,他走得很慢,生怕樓梯會隨時被自己踩裂。等過道完全進入他的眼簾時,黑暗的深處突然傳來了不小的響動。

    「誰?!」張豪雨警覺的問,他瞪大了眼睛掃視著,有一道黑影在陰暗中動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這一幕讓張豪雨的腦子「嗡嗡」直響,他不自覺的將右腳踏回下面一檔的梯子,以防危險時自己可以更快的逃跑。

    「小伙子,我已經來這找過你好幾趟了。」一個似曾相識的破碎嗓音從暗處傳來,接著那道黑影緩緩地朝樓梯口移動。

    藉著尚未全黑的天色,張豪雨看清了對方的容貌,這是一張精瘦的臉,黝黑的皮膚上有著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是上次那個開殯儀車的老頭?」他感到有些莫名。

    見張豪雨一直呆立在那裡,老頭又主動發話了,「年輕人,你不記得我了?上次提醒你遇到怪事可以來找我的那個。還說了也有可能是我來找你,你還記得嗎?」

    「想起來了……」張豪雨鬆了一口氣,他將右腳踩回原來的梯板,「嚇了我一跳,你要是再現身的晚點兒,說不定我就操起一塊板磚對不住你了。」

    「哈哈哈,現在的小伙子就愛說大話,老傢伙我可是有練過的,你拿板磚也沒用……」正吹著牛皮,誰料那老頭居然一腳沒踩穩,或者說是踩到了破損的樓板,在『卡』的一道木板破碎聲過去後,就立時當著張豪雨的面,結結實實的向後摔了一跤。

    而且摔得還不輕,他一時半會只能喘著粗氣卻站不起來,剛才吹的牛皮當場爆破。

    所幸張豪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人,他快速走上樓,彎下腰把對方扶了起來,正想說自己的出租房太簡陋招呼不了客人。可那老頭卻突然冒出一樣一句話來:「你頭頂上蹲著的是一隻成形的『食獹』吧?」

    在聽到這句話的0.08秒後,張豪雨就覺得自己是鐵定打發不了這個貌似神棍的老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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