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間,笑聲如潮水一般,一浪高過一浪,唯獨紅著臉沒笑的沈曉琳感覺自己的臉部在發燒,她忍住內心的嘔吐,在這裡虛與委蛇,想想都覺得難為情,只要類似的場合她再陪上個五次,離婚的時候,那房子就歸了自己,孩子也可以常去看看,教師的職業也可以繼續下去。只是不知道她這陌生的掛著丈夫的名字的人,說話算不算數。
丈夫在教育局上班,若是別人恨不得告知天下人,只有沈老師這樣的情況才會遮掩自己老公的一切信息,而現在她對王軍來說,也只是可以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一年不同床的人,哪還有半分情感。
徐浩最喜歡這種迷人的少婦,當然也不是他一個人喜歡,桌上的幾個男人都悄悄的瞟著沈老師,沈老師大概沒錢買什麼新衣服,總是教師的職業裝,可就是這個裝束卻勾起了所有男人的性趣,徐浩就站起身來,走到他們夫妻倆的身邊,先拍了拍王軍的肩膀,感慨道:「我說小軍啊,可要讓著曉琳一點。」王軍就滿臉堆笑的點著頭。
徐浩說完話,順著就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沈老師的肩頭,小沈老師渾身一震,臉色變的難看起來,她悄悄的動了一下,讓那手滑下去,誰知道手確實不在肩頭了,又滑到了背部胸衣繫帶的地方。
這時候她只感覺剛吃的酒菜都要吐出來,立刻站起來轉身,低著頭道:「徐叔叔,我敬你一杯。」
幾個人就起哄起來。
那個工商的小情就笑道:「曉琳姐姐,你這敬酒可要滿懷深情,雙手顫抖啊,徐叔叔說干幾下就干幾下的。」
那個婦人就拍著桌子笑,手指著湖山鎮工商局長,然後給他豎了拇指,那局長就笑開了花。對著自己女人一巴掌拍在屁股上,引起一陣嬌嗔。
徐浩心中一蕩道:「好,既然曉琳侄女這麼有誠意,我就只幹一次,咱倆一次幹完,就算了,天也不早了。」他把「干」字讀成第四聲,眾人都看好戲,嘿嘿直笑,那個王軍倒是沒有一點難為情的樣子,也在一邊笑看著。
沈老師眼圈一紅,那淚水就要流出來,她趕緊轉臉擦掉,回過臉來笑道:「那就聽徐叔的,叔叔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她說完這句,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眼淚再也忍不住,嘩嘩的掉了下來,這倒是引起震天的喝彩聲。
徐浩哈哈大笑,心裡的爽感如潮水般湧來,這感覺真是太好了。他也豪爽的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那工商局長立刻又拿了白酒過來,給兩人滿上,渾然不顧小沈老師的左支右擋,然後說道:「都說好事成雙,怎麼能只敬領導一杯酒呢,這樣不行。絕對不行。」
沈老師那梨花帶雨的樣子不僅沒能引起他們的同情心,一個個反而吃了春藥似的興奮,沒反抗沒壓迫,哪裡來的爽感呦。
她那二兩酒已經是極限的極限,無論如何這酒是不準備再喝下去了,她惶恐地和徐局長說道:「徐叔叔,我不行了!」
「這就不行了?徐叔都還要再幹一次,你這麼年輕就幹不下去?」那個猩紅唇膏女也嘿嘿的說道。
徐浩的臉就拉了下來道:「曉琳啊,這個你們高一的年級組長,年齡大了,過幾天我去和你們校長說一下,你可要勇於挑重擔啊。」
沈曉琳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道:「徐叔,我真的不能喝了。」
徐浩的臉變的鐵青起來,眾人就停止了笑,拿眼神暗示她,就聽徐局長說道:「就這最後一杯,你再和我幹完這最後一次,然後你立刻就可以回家!」
沈曉琳的胃裡似乎在翻江倒海,再喝一點就肯定承受不住,心中再次一酸,嚶嚶的趴在桌上哭起來。徐浩就順勢把手放在她頭髮上,感受手邊的柔滑,道:「再喝這一杯,我絕不食言。」
這時候門就被砰的一聲踢開了。一個已長了身高的半大小伙子,像一個傻x似的,愣頭愣腦的就闖了進來。
幾個人就愣住了,這關鍵時刻被壞了好事,徐浩臉色一寒,心中怒不可遏,連身份形象都顧不得了,轉臉道:「給我滾出去。誰叫你進來的!」
幾個人就抬頭看鄭逸,王軍模模糊糊想起一個小孩子,終於是把他認了出來,他總感覺這個小孩有些與眾不同,賭了很長一段時間才不來。渾然不知道自己也做了這個小孩的凱子。
見到局長發怒,幾個人就不敢再笑,一時間有些風聲鶴唳,沈曉琳抬起頭來,看見來的竟然是鄭逸,驚訝的忘記了抽泣,望著那一張無喜無悲的臉,她的心裡卻是被一種叫驚喜的東西給填滿了。她呆呆的望著鄭逸走近她,恍如夢中一般,可是又想到眼前之人的可怕,又不禁的有些害怕。
鄭逸看著眼前的人間鬧劇,身上所有的逆鱗都要被掀起來,他看了眼前的幾人一眼,這一眼令人遍體生寒,他看著沈曉琳道:「姐,和我走吧。」
工商局長可不記得這個小毛孩,他肥大的身體立馬站了起來道:「哪來的野孩子,給老子滾出去,服務員,服務員!」
看這邊的桌子召喚,服務員倒是沒來,老闆安連成親自跑了過來,桌子開前,他已經進來打過招呼,這時候看見眼前的景象,心裡暗暗叫苦,若是平時,一個小孩他是上去就兩耳光的,可是這孩子的牛——逼之處,他見的可是麻木了,再加上叔叔可是湖山鎮的派出所所長,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叔叔這兩天喝醉了以後,掛在嘴邊最經常的一句話是:「我侄子的乾爹是市委宏圖書記。」這話當時就把幾個人震到桌子下面去了。
他趕緊道:「幾位貴賓,萬萬不要傷了和氣。」
鄭逸就冷笑道:「安老闆,你倒是會和稀泥啊。」
安連成聽得就是一驚,想想再干的爹也是爹,知府門前七品官呢,心裡一狠道:「徐局長,今晚店裡廚師生病了,要提前打烊了,您看?」
「哦?」徐局長的臉色就更陰沉了,他似乎看出來這個小孩有點苗頭,否則,一個點頭哈腰的狗立馬翻臉變成了可以咬人的狼,難道這小鎮上也有惹不起的縣管?他這個市裡來的局長都看不透?
他冷笑了兩聲,不再說話。
那個王軍看自己的老婆被個小孩扯拽著,賭場上的交情早飛出天外,叫道:「小鄭逸,你四叔見到我也客客氣氣的,你爸媽就是這樣教你的嗎?快滾出去,否則打斷你的腿。」安連成忙轉過臉去,暗暗舒出一口氣,心裡暗暗覺得這人太傻——比了。
沈老師忙站起身來,擋在鄭逸的身前,她連連在後面給鄭逸打手勢,面色焦急的對著徐浩說道:「徐局長,我再敬你一杯,他小孩子,您宰相胸懷,別和他一般見識。」
徐局長臉色好看一點,重重的哼了一聲。
那個口紅婦女就在邊上道:「呦,一個也不放過呦,好羨慕哦。」
鄭逸倒還沒說話,安連成就道:「請你們出去,不要在我的店裡鬧事。」
工商局長奇怪的看著安連成,笑了:「行哦,這酒店也開的太久了,也該停停了。」
安連成心裡暗驚,但是也同時心放了開來,行了,哥們也表明心跡了。他就裝作害怕的樣子走了出去。
沈老師看怎麼給鄭逸做手勢,他就是不走,氣的就是一跺腳,心裡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中升起。那是一種溫暖的感覺。只是她渾然不知道這個小孩子有什麼作用,心裡更加的著急起來。
那個王軍看鄭逸絲毫的沒有害怕的樣子,再看自己的頭頭那雪青的臉,捲起袖子就上去準備把他提出去,鄭逸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他推了一個踉蹌。
這個時候門再一次被撞開了,鄭伯元一身酒氣,帶著幾個警員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那個工商局長一見到派出所的都來了,趕緊站起來,他和原來的派出所所長好的幾乎同穿一條褲子,鎮長他都能攀上線,否則也不會在家裡的地下室開個賭場,他就笑道:「呦,鄭所,你可來了,這是市教育局局長徐大哥,他好容易過來一次,可說我們湖山的治安不好啊,正吃飯都有小蒼蠅闖進來。」
沈老師眼前的情況下哪裡還記得這滿身酒氣的人就是那天見到過的焦急漢,心裡害怕,趕緊道:「不是這樣的,他小孩子,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她連連擺手,惶恐不安,女人淚水多的真理被她演繹的淋漓盡致。
那徐局長反而不急了,穩坐在那兒喝了一口茶。眼光又看到沈老師那突兀有致的身材上去。
鄭伯元看到自己的侄子安然無恙,終於是放下心來,心裡的怒火卻是遏制不住,他看著想要上來打招呼的王軍,大吼道:「罵了隔壁的,全部給老子抓起來。」
工商局長聽了臉色就是一繃道:「姓鄭的,別給臉不要臉。不知道徐大哥是誰嗎?」
鄭伯元怒火沖天,大叫道:「誰你媽——逼,全給老子拷起來,出了事,我自己頂著。都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