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沒看過帥哥美女嗎?」真是火大,我蹲在那抱著錢安妮,讓她盡情地把心中積壓了二十幾年的苦悶都發洩出來,卻引來了路人那種非常奇怪的眼光,好像我的祖籍不是地球,而是火星一樣。都是什麼眼神嗎?火星上能夠找到我這麼帥的男人嗎?火星人能夠找到哭得這麼好聽的漂亮女人嗎?真是沒見識。還不快滾,惹火了我,一腳真把你們踢到火星去。
被我這一吼,路人就漸漸地散去了,畢竟大家都是在外面討生活的,誰也不知道誰的底細,沒有必要為了這一點不成為事的小事而彼此發生矛盾,萬一出什麼事惹禍上身,搞得一身騷,鬧出一個啥爸叫李剛,媽炒股大王出來,把小命都丟掉了,那對於很多單身還未娶妻的人來說,都沒了後代繼續香火,豈不是得不償失了嗎?真沒有這個必要。現在社會上的人果然都是欺軟怕硬的,看到我一臉火大,都悶不吭聲地走開,不敢來招惹。
錢安妮哭著哭著,聲音漸漸地小了下來,再過了一會,竟然沒有聲音了,得,原來是窩在我的懷裡睡著了,那酣睡的微弱鼾聲真讓我哭笑不得,虧得她竟然還睡得著,不知道剛才有那麼多眼光在欣賞我倆嗎?這個演員太不專業了,我得建議導演把她開掉,可我捨不得,因為我們生活的導演就是生命,我才不願意失去她。不過現在看她哭得這麼香,我估計她是真的哭累了。唉,對於錢安妮這頭狐狸精,我真不得不佩服她,在這麼熱鬧的大街上,還能在我的懷中睡著,把身外的吵鬧聲喇叭聲都當成耳旁風,一點也聽不到,她可真是厲害。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睡著的,我估計古今也就只有她一人了,開歷史之先河啊,和很多抱在手中的小孩子有的一拼。人家毛主席當年也只不過是故意在嘈雜的環境中看書而已,要是像她一樣睡覺,我估計是辦不到的。難道說我的懷裡真的有這麼溫暖嗎?溫暖到連錢安妮這種高級別的美女都可以把它當成安樂窩,情不自禁地往裡鑽,奮不顧身地睡著嗎?那我豈不是可以敞開胸懷,迎接這一切,委屈地抱抱她們,趁機哄上幾個,爭取夜夜當新郎了嗎?呸,想遠了,想遠了,sorry。
既然她已經睡著,那我就沒必要還蹲在這裡陪她一起吹風了,看她睡這麼香,臉上的淚痕還都沒有干,真是我見猶憐,不忍心把她叫醒,還是讓她再多睡會吧,看在她昨天晚上把我帶回家一直照顧我到很晚的份上,我這次也充當一回她的保姆,全部溫暖服務,讓她也嘗嘗現世報,享受一下全程的陪護服務。溫柔地把她給抱起來,攔下一輛出租車,目的地:我們同居的那個家。
坐在車裡,我盡可能小心地不讓自己的動作吵醒她,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的身上,並且讓司機把出租車裡的暖氣開得大一些,盡量把她包圍在溫暖之中。她就這麼睡著了,我真怕她會感冒,這天寒地冷的,要是真感冒了,估計是會上吐下瀉止不住的,我現在還是先防範於未然吧,預防為主,防治結合我覺得更好。
回到家我本想把她放到她自己的床上去,可想想還是把她放在我的床上,用被子給她蓋上,看著她那微嘟的小嘴,忍不住過去親了一口,我嚴重聲明,這不是我趁人之危,我只是情不自禁,對,情不自禁。
用手放在她的額頭試試,溫度正常並沒有發燒,這樣我就放心了,於是我把手伸進被窩裡,拉起她的手,十指交扣地握在一起,看著她,慢慢地我有了一絲的睏意,隨著困意的加深,我再也堅持不住,趴在床沿上,就那麼坐在椅子上睡著了,不過那抓著她的手,卻始終牢牢地抓著,沒有放開。
睡夢中,我發現自己回到了小時候,並且來到了一個動物園裡,這動物園裡什麼稀奇古怪的動物都有,很多都是我從未見過也叫不出名字的,我高興地看著這些動物,然後看到小錢安妮拉著叔叔的手在看老虎,奇怪了,我竟然認出了她就是錢安妮,真是太神奇了,更讓我想不通的是,錢安妮看到我竟然也好像認識我一樣,拉起我的手讓我和她一起看,我高興地答應了,三個人就一整天都在動物園裡玩,看動物。臨近傍晚,突然下起雨來,我們三人就躲進一個涼亭裡避雨,那雨水打在我的臉上癢癢的,我就用手去擦,去撓,可那雨沒有滴在我臉上了,怎麼還是癢癢的呢?真是奇怪了。不好,那癢竟然會傳染,都到我的鼻子附近了,阿欠,打了一個噴嚏,我醒來了過來,這才記起原來自己還是趴在自己的床邊,陪著錢安妮。對了,錢安妮,她醒了嗎?我都沒來得及看她,就聽到了她的聲音。
「真是一頭大懶豬,大白天的還在睡大覺。」聽到她的聲音我就放心了,她現在的說話聲已經恢復了正常,看來睡了一覺,她已經全部恢復過來了。
我把頭抬起來,果然看到她此時已經是精神奕奕,完全沒有了剛才蹲在地上的柔弱和無助,要不是我親眼見到了這一切,我還真的想不到眼前這個精神飽滿的漂亮女孩子會是剛才那個蹲在那哭得一塌糊塗的女子。看來女子真的是挺善變的。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嗎?」看我盯著她看,錢安妮的臉不由得一臉,白我一眼斥道。我不由得一愣,這說話的方式好熟悉,不就是剛才我在路上喝斥那些路人的語氣嗎?昏死了,啥時候我們倆說話的方式都變得這麼像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和她已經越來越具有夫妻相了呢?我自我感覺良好地想到。
「看過美女,可就是沒有看過這麼漂亮,這麼迷人的美女。來,美女,請用你的嘴唇在我的臉上簽個名吧。」我的天啊,說出這麼有水平,這麼有深度這麼幽默,這麼討女孩子喜歡的無賴話的人是我嗎?我的舌頭啥時候變得這麼靈巧了?
「呸,馬屁精。」她的臉再次紅了,笑罵著把我抓她手的手背使勁一擰。不過看她那嫵媚的樣子,我知道我的話讓她很開心,要不然就不是擰手背這麼簡單了。不過女人真是難對付,討她喜歡了要被擰,不討她喜歡了又要被罵,真是讓人左右為難啊。
「哎喲,你想謀殺親夫啊?」被她這一擰是真的挺疼的,我趕緊抗議。
「不要臉,你想得美……你是誰親夫啊?」她臉紅地罵我,然後不懷好意地看著我,柔聲地問道。
「是你啊。」都到這個份上了,死就死吧,今天這個局面如果不做個突破的話,估計以前很難碰到這樣的機會了。
「我啥時候答應過你了?」她顯得更嫵媚了,看得出對於我說我是她的親夫,她聽在心裡很開心,可她的嘴上卻獨自在抗拒著。
「你是沒答應,可叔叔答應了。」我把叔叔搬了出來,得用家長來壓壓她。
「我爸?」她一怔,顯然沒有想到我會把叔叔請出來。
「對啊,叔叔說把你托付給我了。」我這絕對是實話實話,百分之二百真真實實的話,幾個小時前叔叔的囑托還言猶在耳。
「這就算答應了嗎?」她再擰我一下,質問我。
「哎喲,別擰,疼。肯定是答應了,這是我們二個男人間的承諾,你個女孩子不懂的。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去做到的。」我相信現在說這話的我,就像是中世紀的一個勇敢的騎士,下定了決心隨時為我的公主去拋頭顱,灑熱血。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問道。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一切。」這時候就應該要強硬一點,把幾座大山都搬出來,就不信她敢不從。
「封建,現在都21世紀了,你那一套早就過時了。」她不屑地反駁我。
「過時?那你的意思是可以自己做主,不和父母溝通,不把父母當一回事了?」看來我得好好做做她的工作,給她洗洗腦了。
「不是這麼理解的,你這是故意曲解。結婚當然是二個家庭的事,肯定是要和父母商量的。」她這次倒是很正經地解釋,看樣子她也想說服我,那好吧,你就來吧,看看到底我們倆誰能夠幫對方洗腦吧。
「那你知道家庭的重要性嗎?」主意打定,我的話題一轉。
「廢話。」她白我一眼,很顯然是怪我的問題問得太幼稚。
「哦,那你給我講講。」我倒想聽聽她有什麼高見,好好傾聽,說不定就可以從中找出她的破綻,然後貶得她體無完膚,就可以說服她了。
「是你先說的,肯定要你先講。」
「你不是說知道的嗎?我再紳士一回,女士優先。」又一次講到女士優先,我的心裡一蕩,我們倆和這個詞好有緣哦。
「是你問的,應該你先說。」她顯然不上我的當,逼我先說。
「得,不和你爭了,我先說就我先說。其實家庭很重要,家庭是我們千千萬萬打工仔的溫暖避風港,更是社會安定的基礎,同時還是四大文明古國之一的中國至今還存在的主要原因……」
「打住,打住,越說越沒邊了,連四大文明古國都來了,你怎麼不說家庭是宇宙之所以存在的重要原因呢?」
「呃……這個想法太具有轟動性了,據我所知目前還沒有人提出這個全新的觀點,也許我們以後的孩子可以成為研究這方面的科學家。」
「我呸,不要臉,誰和你生孩子啊?」講到生孩子,她的臉紅成了胭脂,連那脖子好像都變得又紅又粗了,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臉紅脖子粗嗎?
「你不和我生嗎?」
「你想得美。」
「那好吧,我只能傷心地去找別人生了。」
「你敢……」
「我是不敢,怕你像剛才那樣哭鼻子,這麼大的人了,還哭得像小孩子一樣,真是羞羞臉。」我的手指配合著,在臉上不斷地划動。
「你……找打。」我的枕頭就被她拿起來打了過來。
「好香。」我抓住她送我的那個枕頭,看著她深情地道:「安妮,謝謝你,謝謝你這只狡猾的狐狸精。」
她白我一眼,神情嫵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