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個事。」
「什麼事?」
「剛才你為什麼不去送送叔叔?」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如果不讓我知道的話,我想我會悶得特別難受的,估計今晚會睡不著失眠的,為了我自己的身體健康,我想我還是要把這個事情好好地問個清楚。也許錢安妮的心裡也正為這個事情憋得慌,我一問,她趁機說出來,剛好可以把氣順出來。
「我不是送了嗎?」看來我的判斷錯了,她這個回答明顯是在和我打哈哈,故意裝作不知道,把事情給推掉。
「你那是我拉著你去的好吧?如果我不拉你,你還站在那裡吹風裝瀟灑。」不行,別以為這麼一推,我就可以不追究,今天我非得知道答案不可。
「誰讓你拉了啊?我都還沒找你算帳,你老實說你趁機吃了我多少豆腐?」她白我一眼,把我的手拉起來,放到她的嘴邊,很明顯如果我說出了讓她不滿意的話,那我的手上絕對會鑲上一排美麗的圖案:她的牙印。
「呃……我那不是為了你好嗎?」這種事情怎麼說的清楚,完全不可能數的清啊。我的手也不能讓她一直抓著任她宰割。
於是我溫柔地對她眨眨眼睛,然後另一隻手趁勢過去抓起她的手,整個人身子往前傾,完全是一副花癡加放電的樣子。
「死開,好噁心。」看我這個樣子,她全身一個激靈,趕緊把我推開,整個人也快速地抓著被子往裡一縮。
「哎,沒有人瞭解可真是寂寞啊。」我擺出一副孤芳自賞的樣子,心裡卻是在為自己的手逃過了一劫而慶幸不已。
「喂……」她大嗔。
「咋了?」我像一個無辜的孩子,好像啥也不知道。
「我……我……我好想吐。」她做出一個作嘔的表情,我不得不說,漂亮如她做什麼動作都只為給她加分,就比如說這個作嘔的動作,竟然都作的這麼的嫵媚動人,讓我忍不住想咬住她的櫻桃小口,讓她無處可逃。
「呃……你上次和叔叔沒有和解嗎?」我決定不在糾纏於這個不可能知道結果的話題,決定直接切入主意。
「沒有。」她對於我問的這個問題竟然一點也不驚訝,相反地還很平和,難道說現在心結解開了,就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了嗎?
「昨天我喝醉後,你們就沒有好好地聊聊嗎?」按照我的想法,她和叔叔既然在我失去意識前說了那麼多的話,那應該在之後也敞開心扉地交流很久的,怎麼可能會沒有把心結解開呢?
「你覺得呢?」她不答反問。
「我正因為不知道,才會問你的。」這個狐狸精又和我玩走曲線的道路,難道你的身材那麼地有魔鬼曲線,就可以時常走曲線嗎?沒天理。
「你的好奇心太重了。」她歎口氣說道。
「不是好奇心重,而是我看到你今天在那裡哭得那麼無助,實在是非常的心痛,我不希望下次再看到那樣的你。」我這是絕對的實話,不論是在她哭的時候還是她現在笑著不哭的當兒我都不忍心讓她傷心,讓她心痛,我想,這輩子面對著她,我是無藥可救了,我已經中了她的毒,這毒的名字叫愛情。
「你放心吧,以後絕對不會了。」聽到我為她擔心,她開心地一笑,然後很堅決地向我保證。
「那麼現在你和叔叔之間的心結算是解開了吧?」很多事情還是問清楚了比較好,免得不清不楚到時候又碰到突發情況。
「廢話,你沒有眼睛看嗎?」她瞪我一眼。
「我記得有個哲人曾經說過:眼睛看到的東西不一定是真的。」我故作瀟灑,一副文化人的樣子。
「懶的理你。」她白了一眼,轉過頭去,同時在我的手心裡使勁地撓我一下。
「別,你就看在我這次裝你男朋友裝得這麼成功的份上,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好嗎?要不然我怕我真的會發瘋的。」裝裝可憐,希望能夠勾起她的母性,從而順利地告訴我。
「瘋了更好……你想知道什麼?」她笑罵一聲,隨後問道。看來我的裝可憐成功了,原來她現在是吃軟不吃硬啊,我知道了,下次就這樣對付她。
「我醉了後叔叔和你聊了些什麼?」
「也沒聊什麼,就是問了我一些情況,還有你的一些事情,別的啥也沒有?」
「就這些?」她明顯是在故意逃避問題,我失去意識前聽到的和她所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難道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嗎?
「就是這些啊,那你還想知道什麼?」她說的振振有詞,如果我不是聽到了她和叔叔的話,肯定會很相信她。可是現在不行,我決定劍走偏峰,問另一個問題,借此把我心中所有的不明白一次全部解決。
「那你再告訴我,上次的相親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你真想知道?」她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問這個問題,過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
「當然。」這不是廢話嗎?這問題我如果不想知道,我還幹嘛費這個口舌問啊?
「好吧,我想也是時候告訴你了,免得你心裡一直惦記著,反而會影響我們倆之間的感情。其實上次的相親之後,我和我爸沒有和好,卻反而把關係鬧得更僵了。」這次從她的話中可以聽出她是想把真實的事情經過告訴我了,真好。
「不會吧?」我還以為上次她們一家可以和睦相處的,為什麼會鬧僵了,難道是為了我嗎?是不是去相親的時候錢安妮寧死不從,然後就鬧僵了,可如果錢安妮和她的父親鬧僵,那應該是回到我的身邊,怎麼會收拾行李離開呢?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會消失一年吧?」她這句話一說出口,我的臉色都變了一變,雖然極力地掩飾極快地恢復了正常,並且裝著很平靜的樣子,其實我自己清楚,我的心跳都加快了,原來一直在裝著滿不在乎的我,其實心裡是一直非常想知道這個答案的。
「願聞其詳。」看樣子,她終於準備對我說這一年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我的心跳越來越快地跳動起來,原來一個人遇到自己關心的話題,是會特別激動的。
「那是因為相親之後,我的家人不讓我見你,我就和他們鬧翻了……」
「然後你就傷心地躲起來,為我痛苦了差不多一年嗎?」
「你想得美……你能不能不插嘴,讓我講完?你到底還想不想知道了?」
「當然想。你繼續。」
「被你這一打岔,我都不想說了。」
「不會吧?那你當我啥都沒說就好了。」狐狸精,你別這樣玩我啊,你知道嗎?這答案我要是不知道,會難過一輩子的,你要知道雖然現在我和你的感情與日俱爭,可我怕這事會成為我們倆感情之間的一個導火索,到時破壞我倆之間的安定團結就不好了。有些事情不提還好,一提出來,如果心裡沒有一個舒服的答案,那會很壞事的。
「你現在還怪我一年前的不辭而別嗎?」她沒有回答,卻問出了別的問題,並且一直盯著我,想看看我的表情變化。
「說不怪是假的,可我會刻意地選擇忘記。」
「忘得了嗎?」
「忘不了,不過我會提醒自己珍惜現在的幸福。」
「那你是不是特別想知道一年前我為什麼會離開?」
「你就別折磨我了,快告訴我吧。」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在一直吊著我的胃口,錢安妮你這個狐狸精,我發現自己是上輩子欠了你的,被你一直這麼欺負。你可一定要說實話,不過千萬不要告訴我是因為相親之後和那男的在一起,過了一段時間發現不合適了,然後友好和平地分開,最後陰差陽錯才再次回到我的身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想,我會崩潰的,我也毫不猶豫地離開,把身上的衣服擲還給她,因為她玷污了我們彼此之間的那份純真的感情。
「其實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你。」
「怎麼繞來繞去又繞到我頭上了?」我盡量地克制住自己不讓自己發飆,我可是這件事的受害者,可現在從她的嘴裡道來,我卻像是一個沒心沒肺的施害者,這狐狸精顛倒黑白羅織罪名的能力也太強了點吧?
「因為我那時候的心裡只有你,根本在相親的時候就沒給對方好臉色看,搞得我父母都下不了台,所以他們明令禁止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那你就答應了?」
「如果我答應了,就不會離開你一年了。」
「呃……那又出了啥事讓你離開了一年呢?」她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啊?答應就不會離開我一年了?那她是沒答應嗎?可是沒答應她應該是回來和我繼續在一起啊,可卻怎麼又離開了呢?
「唉,我的口好渴。」真是快瘋了,在這最為關鍵的時候,她又開始要挾我。
我忍,我忍,我再忍,就算是忍無可忍我還忍。於是我笑著給她倒來一杯水。
「這水好涼,我喝了肚子會不舒服的。」
「那我換一杯。」沒辦法啊,誰讓我心裡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呢?就讓她得意得意吧,等知道了答案,我再報仇也不遲。
「好燙,你是不是想把我的嘴燙破,不讓我說話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幫你吹吹。」我差點都受不了了,不過為了這最後的勝利,我還是忍著把杯中的熱水給吹得不那麼燙。
「好吧,看在你表現的這麼好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事情的經過吧。」謝天謝地,她終於不再折磨我,準備告訴我答案。
她喝一口水,然後把杯子給我,我接過,把杯子放到電腦桌子上,雙手過去抓住她的手,這次她沒有反對,只是溫柔地看我一眼,說道:「那天的相親之後,我爸和我媽逼得我把東西搬了回去,不讓我出門,也不讓我工作。我媽就是咬住一個死理,說我們倆的感情只是我和你一時的頭腦發熱,絕對是禁不起考驗的。我氣不過,拚命地維護我倆之間的感情,幾次想從家裡逃出來,都被我媽給抓了回去,我的手機也讓我媽給繳了。後來我媽看這麼和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也沒辦法,就和我打賭,說要是我離開你一年,你對我的感情還一直如初,那她就同意我和你交往。正好這個時候公司的人看我有段時間沒去上班聯繫到我,讓我出國去學習半年。我一想這倒是一個機會,可以測試一下你對我的感情有多深,也可以看看我們倆的緣份到底有多厚,於是我就答應了我媽的賭局,重新出公司上班,趁這個機會出國去學習了半年,這半年裡,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這個傻瓜會在沒有我的日子裡怎麼生活?會不會把我給忘了?可我不能和你聯繫,我的手機也還在媽媽那裡,等到我半年後回到家裡,我才知道我的手機號碼被我媽停掉了,我趕緊和你聯繫,卻發現你的號碼也換了,我怎麼也聯繫不到你。你知道嗎?那時候我感覺到天都塌了下來,我媽又整天在我耳邊說,你換掉號碼就是一個不能堅持的有力證明,我好想到杭州來看看,卻又怕看了之後會把最後的一點希望都打破了。於是我托朋友去你擺攤的地方看,結果我朋友告訴我,那個攤子上坐著的不是你。那天我和朋友通電話聽到這個的時候,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氣得昏了過去,為此還大病了一場。病好後,我只能努力地工作來逃避,後來就在博客上碰到了開網店的你,我總覺得你在某些方面和以前的你很像,於是我想見見你,同時我的心中有一種期待,我可以借這次的機會來杭州碰碰運氣,也許能夠碰到你,就算沒有碰到你,我也要回到以前你擺攤的地方去找找我倆的回憶……」說著說著她已經是淚流滿面了,而我的堅強終於被她的話給擊碎,淚水決堤而出,錢安妮這個狐狸精,終於把我一年來所積壓的委屈和淚水一次性地逼了出來,我不想讓她再說下去,一把把她摟了過來,深情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我要把彼此這一年的相思,在這一吻中盡情地賠償,她也激烈地回應著,大白天,我的床上,春光無限好,連那太陽也在此時躲進了雲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