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啥意思啊?怎麼就把床和被子拿過來了?我還說第一天由我來守夜的。」我對於豬哥趁中午的時間回家把折疊床和被子拿到了店裡有意見,豬哥豬嫂是夫妻,應該讓他倆多在一起,這第一天的守夜任務,我應該是當仁不讓的。
「你別不知道輕重,你那更重要的事情不做了?」豬哥瞪我一眼,對於我的意見置之不理。
「啥事啊?啥事能比看店重要啊?」
「小樣,你盡給我裝糊塗,我上午對你講的話,都被你當成耳邊風了?」
「那事和守夜的事不是一碼事。」
「誰說的?今天我守,明天你守,你就趁今晚的機會,回去把她給辦了吧。」豬哥現在的臉皮可真厚,說啥話都是臉不改色心不跳的。
「呃……」這事被豬哥說的,怎麼就這麼輕巧啊?他還真當成是摘花了,走到花園裡看到一朵漂亮,非常喜歡,就能隨手摘下來帶走?
「給你放半天假,你回去好好準備準備。」豬哥大方地道。
「……」我無話可說了,還是沉默著生產點金子比較好。
「發什麼愣啊?快回去吧,店裡有我和你嫂子在,你就放心好了。」
「她下午還在上班,我回去幹嘛?獨守空房嗎?」
「那晚上你早點走,回去燒幾個菜等她,順便買點酒,叫她一起喝點,就趁這個機會把事情辦了,只有生米煮成了熟飯,你小子才能真正踏實下來守店。」
「你這是什麼嗖主意啊?」
「嗖主意?這可是新鮮剛出爐的。告訴你,這可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才這麼教你的。酒能壯人膽,你們倆都多喝點,這事鐵定成。」
「豬哥,你也太邪惡了吧?」
「邪惡?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要是我,這麼好的姑娘我想方設法也得把這飯給煮熟了先。」
「哥,你能不能不這樣?」
「好吧,既然你不聽我的,那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可提醒你: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到時你可別後悔。」
「行了,我知道了。」我把豬哥從身邊推走,是真的不想聽他再嘮叨這事,雖然知道他這是為了我好,可這和我的想法不一樣,很多事情上我可以聽他的,唯獨這感情的事,我真的不能聽他的。感情是彼此雙方二個人的事,其中的奧妙也只有二人自己才知道,別人,真的插不上手的,那忙會越幫越亂的。
我剛要離開去做事,走了幾步的豬哥突然回過頭來,對著我眨眨眼笑著道:「其實酒後亂亂!性是很正常的事,你今晚真的可以試試。」
我是徹底服了豬哥了,這種事情也是能隨便亂試的嗎?唉,有老婆的人,這說起話來就是和我這單身的不一樣啊,那種肆無忌憚還真不是我做得到的。這應該也算是一種強大的競爭力吧?看來,我是真的有必要認真考慮下娶個老婆了。
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想的,一想,就會引起連鎖的反應,也許真是像那蝴蝶振翅所引發的蝴蝶效應一樣,這種心想事成的效應也會發生的。這不,我都還沒忙一會,家裡父親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父親的這個電話目的很明顯,就是讓我早點找個對象,他和母親都想抱孫子了,我只得應承他,在努力,在努力。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三脈單傳,父母親不急,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可結婚這是一輩子的事,得慎重慎重再慎重,這不比買菜,去菜市場看到,付個錢就可以買回來吃。在我的個人觀念裡,二個結婚的人必須得有感情,要不然,這一輩子說短也不短,天天面對熟悉的陌生人,沒有內心深處的交流,那豈不是要痛苦死?這出生一趟不容易,何必讓自己遭受這份罪呢?
父親和我聊了這事,然後不經意間和我聊到了豬哥,我就把電話給豬哥,讓父親和豬哥聊一會,豬哥和父親聊得很好,有說有笑的。我還看到豬哥在聊的過程中拍了拍胸膛,好似應承了父親什麼事。他倆聊了十幾分鐘,電話轉回到我手上,我們父子倆再聊了會,父親就把電話掛斷了。
我沒問豬哥和父親聊了些什麼,只是一門心思地開始忙起來。人一旦忘我的忙起來,就會不知道時間,不知不覺時間老人就把時針撥到了五點半,豬哥就過來讓我回家去買菜燒飯,我笑笑沒有回應,繼續做著事。
「看樣子,我不出狠招,你是不會聽我的了?」豬哥邊說臉上邊浮上笑容,這笑容看在我眼裡讓我覺得大勢不妙。
「這事,真的沒必要。」
「什麼沒必要,你如果不回去,我現在馬上去買喜糖。」
「買喜糖?你要幹嘛?」
「我要告訴大家,你現在和她同居了,不久就要結婚,這是提前給大家發喜糖。」
「你瘋了?這事也能亂說?」
「媳婦,你來一下。」豬哥不聽我的,招手就叫豬嫂。
「啥事?」豬嫂正在忙,見豬哥叫她,就放下手中的活趕過來。
「你叫嫂子幹嘛?」
「讓她去買喜糖啊。」
完了,眼看著豬嫂就要到我倆的跟前了,我只得咬著牙道:「哥,我同意了,你還是讓嫂子別去買了吧!」
「晚了。你嫂子都過來了。」
「哥,我服了,我保證今晚按你說的做。」
「這還差不多。」豬哥笑得賊陰險。
「叫我啥事啊?」豬嫂在我和豬哥達成妥協的最後一秒走到了我們的跟前。
「沒事,媳婦,只是想你了。」豬哥趁豬嫂沒有防備,冷不丁地就在豬嫂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笑著說。
「死鬼,老不正經。」豬嫂笑罵豬哥一句,然後那手在豬哥的腰上輕輕一擰。
「哎喲,媳婦,我們可都是良民吶,不許謀殺親夫啊。」豬哥給豬嫂做一個鬼臉,笑著就跑開了。
豬嫂紅著臉看著跑開的豬哥,臉上洋溢著幸福,眼睛裡滿是柔情,看得出豬嫂此刻的心中肯定幸福無比。
「你們倆說啥呢?站在這裡嘀嘀咕咕的。」
「沒事,就是豬哥說要給你唱一首歌。」
「唱歌?就他那破嗓子?」豬嫂看看豬哥,撲哧一笑。然後轉過頭問我:「啥歌?」
「《想你想得草綠了》。」我眨眨眼,放肆地大笑起來。
「你也像他一樣不正經,想討打是吧?」豬嫂笑著作勢欲打。
我趕緊腳底抹油開溜,豬嫂站著笑了一會,就回去繼續忙了,店裡充滿著幸福的笑聲,這笑聲讓我的心底暖洋洋的。
男子漢大丈夫,說過的話要算話。答應了豬哥的事,我可不能反悔。唉,我有機會反悔嗎?這個狠心的豬哥,你咋就這麼忍心把兄弟給推出來了?讓我一個人面對著千嬌百媚的狐狸精,你就這麼希望她把我給吃了嗎?nnd,死就死吧,十八年後,我王成還是一條好漢。風蕭蕭兮易水寒,我王成一去兮不復還。
回到家裡,錢安妮還沒有回來,我去附近的市場裡買了幾樣她喜歡的菜回來,剛把菜洗好,她就回來了。看到我在家,她愣了下,隨即恢復正常。
「你今天怎麼這早?」她一邊換上家裡特用的棉鞋一邊問我。
「今天店裡沒什麼事,我就提前回來了。」我現在的臉皮也厚了,說謊也不會臉紅了,當然,我的心跳也是正常的。
「然後你就去菜市場買菜準備燒飯給我吃嗎?挺自覺啊。讓我看看你買了什麼菜?嗯,表現不錯,值得表揚,有眼光,這幾樣菜可都是我喜歡吃的。」
「想得美,我可沒說燒給你吃。」
「那你買這麼多菜乾嘛?」
「我買來燒給自己吃的。」
「這麼多菜,你一個人絕對吃不完,我就委屈下自己,替你收拾一下殘局,陪你一起把它們吃了吧。」她倒是不客氣,得了便宜還不夠,連乖也一起賣起來。
我能說什麼呢?她臉皮都厚到這個程度了,我再說什麼也是徒勞的,還不如讓她幫幫忙,一起把這頓飯燒好。
半個小時後,幾個飄著香氣的菜就放在了桌子上。等我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看到碗筷全部擺好了,還有酒杯,最令我驚詫的是那已經燙好的加飯酒。我必須得澄清,這加飯酒不是我燙的,是錢安妮燙的。看著她細心地把那加飯酒倒進杯子裡,然後對我嫣然一笑,我都不由得懷疑,她是不是也想借這個機會把我給辦了?
「讓我嘗嘗你的手藝。」她說著,就拿起筷子嘗了一口。
「嗯,不錯,好吃。看不出你的手藝還真棒啊。」從她臉上的表情,和她豎起的大拇指,我看得出她說的是真心話。有她的這句話就夠了,我那以前發誓說不燒飯的誓言可以隨風飄散了,因為我已經找到了值得我為她燒飯的人。
士為知己者死,廚為悅己者燒。
「來,讓我們乾一杯。」她先舉杯,我也隨即把杯子舉起來。
「cheers」一聲輕響過後,我倆都笑了起來,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沒有開喝,她的臉就已經紅了,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嗎?
開喝,第一杯,我倆一飲而盡。第二杯,我們慢慢喝,並且是邊吃菜邊聊。十來分鐘後,我們就已經是三杯加飯酒下肚了,此時她的臉更紅了,說實話,我也感覺到自己的臉有點發熱,沒想到這加飯酒的效果竟然比空調還好,全身暖烘烘的。
再吃一會,我感覺到身上有團火燒起來,太熱了,我就順勢把外套脫了,錢安妮也把自己最外面的那件衣服脫掉了,穿著白色鏤空毛衣的她,此刻在我看來非常的漂亮,就是那西施也得羞著臉不敢和她比美。酒杯被再次加滿,我們倆同時舉杯,二人都紅著臉,笑著把杯子一碰,清脆悅耳,彷彿天籟,令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