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陽台上,豬哥看到了欄杆那邊房間裡的錢安妮,然後回過後來看我一眼,那眼神似笑非笑,絕對是不懷好意的。
「美女,剛才是你在哭嗎?」我倒,哪有這麼問問題的。
不過謝天謝地的是,錢安妮沒有理會豬哥,我的心裡一陣得意,看來是她和我有了心靈感應知道我希望她保持沉默幫我渡過這個尷尬的難關,真的很感謝。她很配合我,好像根本就沒注意到豬哥的存在。
「我是王成的哥哥,是不是這小子欺負你了嗎?跟哥哥說,我幫你收拾他。」
豬哥的腦子轉的也快,趕緊把我搬了出來,不過他說的話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竟然問的這麼突兀。他這也太瞧得起我對我的魅力也太自信了吧?萬一我和人家不熟悉的話,人家一個大姑娘家不罵他神經病那才是怪事。
錢安妮聽得豬哥這麼一說,好像心裡的委屈一下子就被揭了開來,眼圈一紅,櫻桃小嘴一翹,眼淚又開始從精緻的臉頰滑落。
「妹妹,別哭啊?哭啥?說出來,哥哥給你做主。」豬哥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就這麼二句話的功夫,就把人家稱呼成妹妹了,豬哥的這份自來熟的本事,真的是讓人佩服啊。唉,這年頭長得美麗漂亮的人的確是佔便宜,你看豬哥見了漂亮的錢安妮,立馬就生起了憐香惜玉之心,連我這個兄弟都撇在一邊,盡知道幫她了。如果見色忘義是一種罪的話,那此時此刻的豬哥已經是罪不可赦。
「她咋哭了?是你欺負人家了?」見她還是沒有說話,豬哥就把眼神投向我,眼裡露出玩味的神色。
我不由得一陣哭笑不得,卻沒有立刻接過豬哥的話,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解釋什麼,會越描越黑的,我還是苦笑著老實地生產金子好了。不過我在心裡卻是把滿天的神佛求了個遍,祈求錢安妮不要在豬哥的面前亂說。雖有心靈感應,我卻還是不放心,要再加上滿天的神佛,有了雙重保險,應該是會更安全的。
「妹妹,別怕,你就說是或者不是就成了,有哥哥在這裡,他不敢拿你怎麼樣的。」豬哥一拍胸脯,一副能夠扛下一切的樣子。
「是……」我的天,加了雙重保險都沒用,這下可讓我怎麼辦啊?
「果真是你欺負人家?好小子,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欺負我妹妹?」說話間,豬哥舉起手來,作勢要打我,卻是躲過錢安妮的視線,輕輕地在我的耳朵邊道:「好小子,你竟然金屋藏嬌藏得這麼深!!!」
我唯有再次苦笑,同時趕緊給錢安妮打眼色,然後雙手合十,不斷地作拜佛狀,這動作她一看就會明白,我這是求她別再亂說了,而在豬哥的眼中,我這動作卻像是在懇求他不要再接著說下去了。
「是……是我看書看到了傷心處,才哭的,你別誤會了。」還好,還好,最後關頭,她終於收住了嘴,沒有在豬哥的面前顛倒黑白陷我於不義。
「不是他惹你生氣?」豬哥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會出現如何的柳暗花明又一村。
「是……」她吐出一個是字,然後看我一眼,那眼神裡所蘊含的意思太明顯了。
「唉,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說過的話一定要負責到底。」在這節骨眼上,我只得插上一腳,趕緊補救,希望這個表態能夠被她所接受。
「呃……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
她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看來她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暫時和我罷兵結成同盟,不讓豬哥這個外來人佔便宜。
「那就好,這麼看來你們還是普通朋友,我就放心了,兄弟,走,哥今天帶你去找找樂子,順便介紹幾個女的給你認識認識,你還記得上次一起喝酒的那個高個子美女小琴姑娘嗎?她可是經常向哥哥我提起你,說要和你再交流交流呢。」豬哥說完,哈哈笑著就過來拉我和他一起出去。
我的天,豬哥,你今天這張嘴可是把我給坑苦了,我這可是剛從她的虎口裡逃生,你這句話卻又要把我帶進了你的狼窩啊?你啥時候變得這麼不善解人意了,要知道在這個時候開這種玩笑可是會在她的面前陷我於不義啊?兄弟可是真的會被你玩死的,別玩了好不好?看著她的臉色由晴輕陰,我心裡大叫完蛋了,我可真是交友不慎哪。
我都沒來得及開口澄清,她就氣得重重地關上了門。完了,這下誤會大了,我是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事再加上剛才她誤會我欺負她的事,我可是兩罪並罰啊,估計十五年的有期徒刑是不夠了,這回非得要加到無期徒刑另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了,我的命真是好苦啊,老天爺,快醒醒吧。
「咦,這是什麼?幹嘛壓在石頭下面?不會是像那電視上一樣的小人吧?兄弟,有誰得罪你了?」豬哥今天的事情可真多,想像力也的確是夠強悍豐富的,說話間他就伸出手去拿那包好的筆記本。
「沒什麼的,只是幾個塑料袋。快走吧,去晚了就怕那老闆會不在。」我趕緊轉移話題,心中祈求老天爺讓豬哥不要這麼多管閒事,不要發現我和她之間的獨特秘密。
「塑料袋還壓著?不可能吧?搞得這麼神秘,我來看看,如果真是塑料袋我就幫你丟掉吧。」豬哥是鐵了心要去拿那用袋子包著的筆記本,就算我轉移話題嘴裡叫嚷著不用不用都沒來得及阻止他。
說話間,眼疾手快的豬哥已經把那筆記本拿在了手上,「不對啊,裡面好像還有別的東西,兄弟,不會是啥《葵花寶典》之類的武功秘籍吧?」我算是服了他了,就這聯想能力不去寫小說真的是太浪費了。「我打開看看沒事的吧?」他的話看似是徵求我的意見,可他的手卻已經是去把塑料袋解開,把本子拿了出來。哪有這麼徵求意見的?他這分明是霸王硬上弓,不過我對他沒有辦法,他都做到這份上了,我想攔也攔不住。正當他拿著筆記本,要打開看到裡面的內容時,錢安妮的門啪的一聲打開了,在豬哥都沒來得及躲讓之際把他手上的筆記本給搶了去,門又被重重地關上。
動作挺快,不錯,是真不錯,我的心一下子從嗓子眼上落了下來,心裡直誇錢安妮的動作敏捷,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宛似那代父出征的花木蘭。
「喂……唉……你這人怎麼這樣?幹嘛搶我東西?」豬哥還待找她理論。
「豬哥,那東西是她的。」我只得攔住豬哥幫她圓謊。
「你不早說?早說我就懶得拿了。」豬哥臉上露出掃興的神色。
冤枉,這哪能怨得了我啊?我哪有你的動作快啊?
「走吧,豬哥,我們辦正事要緊。」我趕緊把豬哥拉走,不然又不知道他會整出啥事端來。
豬哥這邊剛走進我的房間,那邊錢安妮的門就湊巧地打開了,她冷哼了一聲,然後丟出來一些碎紙屑,並且一臉怒氣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怒極看上去很冷,我以前從未見過,被她這麼一瞪瞪得我全身一陣寒冷。
我再仔細看那碎紙屑,這怎麼像是筆記本的紙啊?我的天啊,我的腦子裡閃過一種可能。我的心裡卻是非常不願意承認這種可能,趕緊蹲下身去求證,那紙一入我的手,我的心就一陣冰涼了,完了,是筆記本的紙,我每天都要翻看,對這紙質已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完蛋了,她肯定是聽了豬哥剛才的話完全氣壞了,就把我們用來留言的筆記本都給撕掉了。要知道那裡面可是我二人冤冤相報何時了的美好回憶,如今卻被她氣得全部撕掉了,這下真的完蛋了,豬哥的玩笑開過頭了,她是真的生氣了,一定不會再理我了,要不然也不會把我們倆那麼美好的回憶都給毀掉了,我的腦子一下子就全亂掉了,我的心頓時也像是被丟進了冰窖裡,好冷,好冷。
和豬哥去小加工廠的路上,我腦子裡一直出現的就是她那怒氣沖沖的眼神,心裡想的也是她這次一定是把我恨透了。豬哥卻笑著告訴我,剛才他是故意在錢安妮的面前那麼說的,目的就是試試她對我的反應,看看我是不是有機會和她發展,結果很明顯,她心裡對我還是有意思的,要不然也不會生那麼大的氣了。我疑惑地問他是不是真的,他笑道我啥時候騙過你呢?這倒也是,豬哥對我一向是很好的,從不在我的面前說假話騙我,除了偶爾開的一些玩笑話和愚人節時的惡作劇。
不對,豬哥是怎麼知道我和她的關係的?豬哥笑道我本來是不確定的,只是看你倆的神情我猜到了一些,就用話詐一詐你們,事實證明,你們果然有一腿,你小子,艷福不淺,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要好好把握。我昏,豬哥的算計可真是防不勝防啊。
雖然豬哥說她對我有意思,可我卻還是高興不起來,她這次是真的生我氣了,把筆記本都撕了,這可絕對不像是開玩笑的。於是我把這次可能玩笑開太大的擔心講了出來,(當然,我和她同睡一床,並且二人書信傳情的事都沒有告訴他。)豬哥搖搖告訴我沒有關係的,男女感情就是要這樣經常有情緒上的碰撞才能夠更牢固。並且說我以前談感情算是白談了,盡然連這個都不懂。把我聽得一頭的霧水,依他的意思,那經常吵架的男女感情豈不是更好了嗎?這怎麼能讓人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