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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章 智馨悠讀經左右逢源 文 / 紅顏茉莉

    第十章智馨悠讀經左右逢源()

    靜靜的院落只聽得蟋蟀在淺唱低吟,此情此景似乎連樹葉的婆娑都是多於……沉默許久,靜王頗為無奈地說到:「逝者如斯夫,往事猶可追——我常常在想如果我不是王爺或許就可以跟珍珠天長地久,也許這王爺的身份注定我不能給心愛的女子幸福!」

    「王爺的命也許已經定了,但王爺如何過這一生一定還沒有定!」馨悠看看靜王,篤定地說到:「因為王爺還年輕——人的一生就像騎馬,人的命就如同那匹馬,再好的騎手不過也是面對它,由著它,駕馭它而已。佛云「過去因,現在果;現在因,未來果。」其實王爺可以憑著天皇貴胄的身份支持當今聖上,造福一方百姓,廣交友好鄰邦。到時候如果再遇見傾心的女子,也許可以成就百年之好!」

    靜王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人兒,暗自驚歎道:那日我道她是單純灑脫才會騎到最後,原來這女子竟有這般見地。聽了她的這些話真有些茅塞頓開的感覺。但願本王沒有選錯人!

    馨悠本來還擔心剛才的一席話會激怒王爺,不料王爺竟深究似的看著自己,久未移開視線。她頓時覺得臉頰一陣微燙,只得微微頷首,看著地上的月光,眼前卻滿是王爺的影子:偉岸的雙肩,俊朗的臉龐,深邃的雙眸,磁性的聲音……

    大約是同靜王第一次談得如此投入吧,馨悠竟踏踏實實地睡了過去睡了過去,半夜裡想到第二天就要回門,又能聽見馨媛、馨蘭沒有心機的話語,她的心裡更是像喝了蜂糖般甜蜜。

    這不天剛濛濛亮,馨悠便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在杏兒的服侍下認真地梳妝完畢,仔細地對禮物點了又點:父親的新豐酒,馨媛的蘇合香,馨蘭的散套針繡,李大夫的瑪瑙玉臼,吳媼媼的水晶餅……看樣子是沒有什麼落下的!

    一番整理後,馨悠同王爺頗為默契地來到徐府。剛一進門,馨悠便被馨媛不由分說的拉進閨房,她只得歉意地看看王爺,留下他同徐老爺繼續應酬。

    「妹妹快給我們講講,王爺對你好嗎?」還未進門馨媛就迫不及待地問起來。

    「還好」馨悠笑笑回到:「只是王爺忙於朝堂之事,很少有閒下來的時候。」

    「姐姐真是通情達理呀!」馨蘭若有所思地說到:「對了——你的玉呢——哪有新娘過門不給傳家寶玉的道理!」

    「王爺還沒來得及給我戴上」馨悠心中隱隱揪作一團,連忙搪塞到。

    「什麼呀」馨媛有些生氣地抱怨說:「明知道妹妹喜歡玉卻不給妹妹!」

    「大姐」馨蘭看看馨悠,生怕讓她尷尬,急忙打著圓場說到:「瞧你也不讓二姐歇歇!」

    「妹妹,不礙事的」馨悠會意地看看馨蘭,笑笑問到:「對了——這幾天你們可好?」

    馨蘭少有的調皮一笑,問到「二姐,你有沒有覺得大姐臉皮變薄了?」

    「死丫頭——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馨媛害羞地說:「說好了問悠兒的,怎麼又往我這裡扯!」

    「倒是有一點!」馨悠瞧著嬌嗔的馨媛打趣說到。

    「那一日我和大姐去廟裡祈福,不想走到後院的竹林裡竟遇到兩個歹人,我們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卻看見一位青衣公子跑了過來,替我們趕走了那兩人」馨蘭看看馨媛,接著說到:「當時我就覺得大姐看他的眼神不同尋常!」

    「真的嗎,姐姐?」馨悠拉著馨媛的手關心地問到。

    「嗯——他叫周清池,是行仁堂楊大夫的徒弟」馨媛面有紅暈,認真地說:「我素來喜香,卻不知原來有些香料也可以治病救人。像我常用的梔子花香氣濃烈,她結的果子可以瀉火除煩、涼血解毒。還有馨悠常用的的桂花花香靜幽,直接入藥就可以散寒破結、化痰生津。馨蘭常用的丁香花香淺幽,也可以用她蒸得的油治痺痛、解蟹毒!」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馨悠感歎道:「難得有入姐姐慧眼的人,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一見鍾情」吧!」

    「你們又在取笑我了!妹妹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倒說起我來了」馨媛見勢不妙,轉了話題提議道:「我們去後院走走吧,到底是外面,要比這屋裡清爽些!」

    夏末的午後日頭還是毒辣的很,好在有高高的小葉榕擋著些許陽光,那投下的斑駁樹影像是一張網,罩著馨悠、罩著馨媛、罩著馨蘭、罩著它身下的所有人……不一會兒的功夫姐妹三人便渾然不知地來到苑子裡。

    百日紅依舊含新吐艷,只是缺了賞她的人。思玉亭仍然澤澤生輝,但太陽落下後,他還會如此嗎:馨悠正感歎著,突然看見空地上的吳媼媼,連忙走上前招呼到:「媼媼又在曬娘親的衣裙了!」

    「小姐回來了,府裡上下都說小姐嫁了個好姑爺」吳媼媼笑著,看看素綾的花籠裙繼續說到:「夫人去了,也就只有這件衣裙陪著老奴了,曬曬它,翻翻它,就像見著夫人一樣!」

    「從來都是媼媼一人來做嗎?」馨悠忍不住問到。

    「這是當然,旁人不知道它的貴重」吳媼媼想也沒想就肯定地回到:「老奴看著它曬太陽,晾涼,再把它好生收起,從來都沒有掉過!」

    「哦?」馨悠突然記起鬧鬼的那晚媼媼曾說過這件花籠裙丟過「這不是前後矛盾嗎!」雖然這般懷疑,但馨悠還是笑著說到:「那就有勞媼媼了!」

    「這是老奴的本分」吳媼媼慈祥地說到:「小姐也該回大廳了,想那「回門宴」一定是擺好了——可別誤了時辰!」

    「好,我們這就回去。媼媼可要記得吃我捎的水晶餅呀!」馨悠細心地囑咐到。接著姐妹三人便一路說笑地來到前院。

    竹林那邊李大夫卻捧著一枚玉樹的背影,許久才說到:「憐玉,你都看到了吧……悠兒送的瑪瑙玉臼,我很是喜歡,不知怎的,她竟比你還會讀心。也罷,等把信交給了她,我便要隨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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