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我本紅顏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慧馨悠初識院中色 文 / 紅顏茉莉

    第十一章慧馨悠初識院中色()

    一早起身,馨悠閒來無事,便帶著杏兒四處走走,只見夜裡靜謐的院落在朝陽的掩映下竟褶褶生輝,花上的露珠反射著陽光,宛如顆顆寶石,襯著那花愈發的嬌艷欲滴。

    主僕兩人出了東景苑,便來到碎石小路上,就見星星點點的湘妃竹下種著一大片象耳形小草,草上開著粉紅色小花。

    「這是什麼花,都這時候了,還開著呢?」杏兒滿臉疑惑地問。

    「是秋海棠,又叫斷腸草」馨悠怔怔地說:「想不到竟有人和娘親一樣喜歡她!這花還有一個叫人心碎的由來:古時候有一位女子懷念自己的心上人,月圓中秋時還不得見面,於是就倚在牆下哭泣,那淚珠兒滴入土中,便在灑淚之處長出一株草來,只見她花姿嫵媚動人,花色像婦人的臉。因是女子傷心之淚生出來的草,人們便名曰:「斷腸草」。」

    「原來是這樣」杏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說:「可這王府裡怎麼會種這個花?」

    「你可不要小瞧了她」馨悠若有所思地說:「秋海棠花姿瀟灑,素有「花中神仙」、「花尊貴」之稱。因此我朝才有一位皇帝用她形容自己的妃子沉睡後嫵媚動人,清香嬌艷之態。至於用在亭台幽徑的點綴,那更是不勝枚舉,就連在皇家園林中秋海棠也常與玉蘭、牡丹、桂花相配植,形成「玉棠富貴」的意境。」

    正說著,兩人已來到一處門窗緊閉的苑子。只見苑門上用楷書題著「靜苑」。透過院牆上的漢白玉鏤花石窗,可以看到苑內乾淨整潔,除了角落裡的一株海棠樹,再無旁的花草。只是那裡屋的門上赫然掛著一幅珍珠簾子——與夢中的十分相似,不知在應著什麼——真是讓人費解。馨悠正想著,就聽身後傳來一陣喊聲:「你們要幹什麼?」

    馨悠轉身一看,竟是青廬那晚對自己橫眉冷對的丫鬟,剛要說話,就聽杏兒不高興地衝著來人回到:「喊什麼喊——嚇人一跳,這是新進府的王妃!」

    那丫頭似乎也嚇了一跳,連忙福身說到:「奴婢——春桃,給王妃請安。」

    「快起來吧,我這丫頭不會說話,還望你不要記怪。」馨悠笑著說:「這苑子是供何人居住?」

    「是王爺專門為珍珠公主建的苑子」春桃看了看馨悠,不動聲色地回答。

    「原來如此」馨悠不急不慢地說:「平日裡都是你在打掃嗎?」

    「是,平時每日都要開門通風,拂拭整理」春桃認真地說。

    「好了,去忙你的吧」馨悠笑著說:「我們只是四處走走,因見這苑子雅致,又鎖了門,才看的久了些」說罷,馨悠便帶著杏兒回到小路上,繼續欣賞美景。只是兩邊的景致已與先前大不一樣:鬱鬱蔥蔥的榕樹下種著燦爛的杜鵑花,有紅色的夏鵑、白色的馬銀花、還有頗為少見的黃色羊躑躅、藍色蝶舞杜鵑。一會兒的功夫兩人便經過了香綾住的西廂苑、念奴住的南碾苑,再往前走了一陣子,只覺得眼前霍然開闊——原來左邊有一個雅致的荷塘,雖是盛夏,但裡面的蓮花卻開得千姿百態。馨悠不經意間扭頭,看向與荷塘相對的苑子,只見苑門上楷書題著「書苑」——原來是王爺的書房。馨悠小心帶著杏兒走進苑子,輕輕推開裡屋的門,瞬間屋外的陽光傾瀉而入,只見屋內的翹頭案、三彩櫃顯得那麼沉穩而又柔和。

    環顧四周只覺得整個房間大氣而精緻,那盞鏨花銀燈竟同父親房中的有幾分相似,只是花鑄的更精細些。燈旁放著一幅畫軸,馨悠小心展開,只見畫上畫著一位年輕的突厥女子,頭戴雲紋絲質高帽,手持一把古琴,身著聯珠獸紋錦半臂。細細看來這半臂竟與前幾日夢中所見無二。「這應該就是珍珠公主了」馨悠思量到:那雙大大的眼睛中為何會有攝人心魄的憂傷?生在突厥王室,緣何會在唐朝皇宮中長大?她同王爺一定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母后娘娘為何又要拆散他們呢?馨悠邊想邊小心地收好畫軸放進畫筒中。

    「小姐,這畫不是放那兒的!」杏兒忍不住提醒到。

    「原來杏兒也會如此細心了,只是這畫已經可以放到那兒了」馨悠看著杏兒迷惑的眼神,接著說到:「這畫軸的外面一塵不染可見有人經常擦拭,但畫的裡面我剛才用手摸了摸,女子的臉部卻是有些薄薄的灰塵了,可見這畫已經有幾日沒有人觀瞻了。」

    「為什麼呀,小姐?」杏兒不明就裡地問到。

    「你這迷糊腦子——什麼時候才能清醒」馨悠笑著解釋到:「但凡有人看到心上人的畫像定是會忍不住拂拭一二,更何況心愛之人已登極樂,那就更是會抱著畫像不放,日夜觀瞻!」

    「哦,原來是這樣啊」杏兒心悅誠服地點點頭說到。突然她話題一轉,笑了起來:「這麼說王爺喜歡上小姐了!」

    「看你嘴裡又藏不住事了」馨悠正色道:「姑且不說王爺還有兩房側妃,就單單我們兩人也不一定會相愛。我只道他是沉穩內斂,用情專一的王爺,心中並無半點男女之情。只是看到他不高興,會想要幫幫他而已。王爺對我一定也是這樣,他需要的是一位處理府裡大小事情的王妃,而不是談情說愛的戀人——他已經愛過了,只是愛的太辛苦了!」

    「看吧,才說過沒有男女之情,這會兒又心疼起王爺來了」杏兒打趣說到。

    「如果是我——愛上了他,一定會用我的愛包裹著他,讓他不再那麼辛苦」馨悠不理會杏兒,幽幽地說到:「只是畫像容易,畫心難。」想到夢中珍珠簾子緊緊壓著優曇的情形,馨悠不禁愁上心頭。正要出去,卻看見案上擺著的酒壺,馨悠忍不住打開壺蓋,頓時清幽的桂花酒香飄了出來,再看那壺裡已餘酒不多,馨悠不禁微微一笑,吩咐杏兒到:「去我房中取些酒來!」

    「是」杏兒高興地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拿著小巧的酒具進來。

    馨悠接過酒具,小心地倒出桂花酒,斟滿案上的酒壺,輕輕關上門。走在小路上,只見那花上的露珠都已散去,日頭正盛。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