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武林大會8
「小妖精，納命來！」她的攻勢不弱，我冷笑，如今我的功力已是今非昔比，若想憑此來取我的性命倒也難以如願了。
「到底誰是小妖精？你不去賠你的秦家哥哥，反倒來惹我？」眼見藍秀舞動腰肢，想先施展靈舞擾亂我的心神，我笑，忍不住略帶醋意地譏諷。正欲跳一段鶴舞來試試到底是蛇厲害還是鶴更勝一籌時，就被一個壞人打斷，只聽「轟」地一聲，藍秀已不偏不倚地被扔到椅子上，動彈不得。不知是不是被笑天賜點了穴，還是受了什麼傷，乖乖地半依在椅子上，好不可憐。
「你——」藍秀怔怔地看著大哥，氣得俏臉通紅，委屈而又倔強地仰起頭，「你……你……你為這個小妖精，竟……」她眼圈一紅，在見到笑天賜小心地擁住我，細察有無受傷時，淚珠早已紛落。
「大哥，我沒事！」我不好意思再面對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同樣是他，為什麼是秦逸軒時我可以毫無顧忌地親他，而是笑天賜時我卻有點羞澀，也許是他們對待我的態度不同的原故吧，只怪秦逸軒太固執，我只好對他用強，而笑天賜卻是外表張狂內心細膩的人，我不敢在他面前造次，現在在他懷中也是十分的不安穩，羞不自抑，現在大抵也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了。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若不是你，秦家哥哥又怎麼會棄我於不顧？」眼見我倆卿卿我我，藍秀更是惱火，眼神怎一個幽怨地看著笑天賜，怎麼看怎麼像是大夫人來尋夜宿花街的丈夫，卻捉什麼在床似地，我十分不解。是不是失戀的人都會受不了別人親熱？
「我原以為他是不能諒解我上次下毒害你的事，過兩天氣消了就會回侯府了，結果等了近半個月，還是連個人影也沒有，原來……原來他竟是……」藍秀哭訴，整個人如個帶雨梨花。但大哥他卻一點同情心也沒有，放開我逕自走到藍秀身邊，眼中射出寒冷刺骨的風，他不會是想……
「你說什麼？」笑天賜沉聲問，「再說一遍！」
「你？」藍秀被他的問話驚駭得本能地往後仰去，「我早已跟你說過的，當時你說不怪我的？」
「什麼？」我三步並一步跳過去，不會吧，大哥什麼時候竟與藍秀也有私通？雖然是同一人也不行啦！
「我？哈哈哈……別說你下毒害她，若是誰敢動她一根毫毛，天涯海角本令主也會追殺到底！藍聖女可曾聽說過五禽令下生還者又有幾人？」笑天賜冷笑讓我都有點怕怕，雖然他這麼說讓我有多感動。
「可是……」藍秀怔忡地死盯著笑天賜，「秦家哥哥，你竟為了她要殺我嗎？你忘了曉雲表姐了？你忘了你答應過我姐姐要照顧我的。」小蛇妖控訴。
曉雲表姐？曉雲竟是藍靈的表姐？難怪，難怪秦逸軒會對蛇族那麼上心，即使明知我試菜時中的是蛇族的毒也不曾點破，也難怪他會對其他女子無視卻偏對藍秀這麼好，雖然早知道上次我在侯府中的毒是藍秀所為也不追糾，真是渾蛋，枉我心中念他，作為秦逸軒時心中可曾有過我？
「曉雲師妹？是你表姐？」笑天賜一愣，眼神漸淡，伸出一手去按藍秀的腕，想必是看看剛剛的出手是否過重。我嘴一撅，為什麼？只要與曉雲扯上點關係的，都可以得到這樣的優待，我成什麼了，即使是已變身成笑天賜大哥也不例外。
「秦家哥哥！」藍秀竟順勢依進笑天賜懷中，有沒有搞錯。
不過她的這點認知倒是十分正確，也許是他的身材與淡淡的草藥體香，也許是他那動人心魄的白髮與性感的薄唇，也許是他漂亮陰憂的深邃海藍星眸，還有那面具下只露出一半的醉人酒窩……
「沒什麼事！」笑天賜不動聲色地推開她，「你回去吧！」
我聞言一努嘴，剛剛還說什麼誰要動我一根汗毛就怎樣怎樣，現在一聽人家是曉雲的什麼什麼就……
「不，秦家哥哥，我知道錯了，你別丟下我！武林大會的貼子都送到侯府了，你帶我一起去，我什麼都聽你的！」藍秀反手將笑天賜勾了個滿懷。
「你認錯人了！」笑天賜眼中不悅，在見到我的戲謔與不滿時，更是掙扎著想逃開藍秀的箝制，「秦三少怎可與我相提，本座乃五禽令主笑天賜！」哈哈，他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啊！
「即使你是令主，但你仍是秀兒的秦家哥哥啊！」藍靈一副決不放手的模樣，我沖笑天賜惱惱一笑，走人。
「蛇族藍秀聽令，本令主現在有令，速去武當解劍池打點我教參賽事宜。」見我很給他機會地離去，笑天賜一急，忙打發藍秀。
「是！」藍秀十分疑惑，卻也不敢抗令。
次日，我與笑天賜一起上路了，武林大會便設在武當山的解劍池。
寒風凜冽，撲面襲來，路人的衣裳飄忽勁舞。我不緊不慢地跟上笑天賜的步伐，心中卻難免有點懼意與不安，目光所落，一旁三三兩兩疾過的俠客、游士，更是身體緊繃，纖手不自覺地想握緊，卻一把抓住笑天賜正伸過來的手，我一愣，抬頭望他。
他嘴角上揚，淺笑安慰，「有大哥在，妹子又何必自尋煩惱？」被他一戲，不由俏靨嫣然，惱惱地看他一眼，扔開他的手。故意落在他身後。
聽得他哈哈一笑，在此明槍暗箭的山道上，竟勝似閒庭信步，我的心也不由跟著一寬。喬廷東現在已是丐幫幫主，與寒霜等一干人早已上山，笑天賜素來散漫、冷淡，不願與人為伍，差了藍秀前行打理，自己則與我沿著南峰並臂遊覽雪山美景。
「大哥？」
「嗯！」
「你愛過曉雲嗎？」
「嗯？怎麼會發此奇想？」他輕彈我的額頭一指。
「告訴我，我想知道！」我撒嬌地勾住他的腰，沒人爭的時候沒所謂，一見到情敵，我便要適時地宣告一下所有權啦！
「哈！」他心情不錯，刮了刮我的小鼻樑，「沒有……」
「我不信！」聽到這個答案的第一反應。
「緣，大哥可曾騙過你？在你之前，大哥只知做一個稱職的殺手，對兒女情長之事一概不聞不問，其實我從未見過曉雲師妹，只是聽義父說過關於他們的事。藥齋原是曉雲的住處，地道便是她通往相府與秦三少的約會之必經之地，單看那條地道便知曉雲對秦三少用情有多深，結果竟換來慘死於秦相府……」
「或許有隱情？」我急於辨解。
「緣，大哥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秦三少太薄倖……至後來曉雲去了，我才應義父要求，住進藥齋打理藥園。只是不知為什麼，我卻對藥齋比義父還熟悉似地，連他都不知道的地道石室我卻依稀有某種感應……但為了表達對已逝者的尊重，不到萬不得已我從不進去！」笑天賜不解地感歎。
「是這樣？」那我算得上大哥的初戀了？我的初戀情結又犯濫了。不由含情地多看大哥一眼。後面的話卻又將我的心悠上了雲端，不知深淺，既然大哥從未與曉雲有什麼交集，怎麼又會對藥齋莫明地熟悉？一定是因為他是秦三少嘛？只是他自己尚不知道。
待步入會場時，已是人頭攢動，各類英雄與狗熊皆齊具一堂。各大門派分佔一席之地，寒風乍起，各色門旗飄動。若大的武當山頂，此刻是座無虛席，立人無數，呼喝招喚之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今日我武當何其有幸，竟可邀到天下英雄前來，真是蓬蓽生輝。丐幫發出的三疊蟬英雄貼，旨在為國為民，取出寶藏，強國富民，實乃國之幸事，我武當理當舉手視贍，誰能在此次武林大會中奪得頭魁，不但可以坐上武林盟主之位，召令江湖，亦可與國與丐幫共享三疊蟬！」
是武當的掌門人嗎？不清楚，我來得太遲了，不由抱怨。
「哈哈哈！」笑天賜拉我到藍秀的坐席上，「什麼狗屁不通的話，不聽也罷！」
唉，我們立即成了眾矢之的。
「原來是五禽令主駕到！」台上之人面色一僵，但畢竟是東道主，一時間倒也不便發作。
立刻，站起一片五禽教的各族人士，大呼——某某族參見令主！
拜託，我努了努嘴，現在是擺顯的時候嗎？原來大哥竟是這樣的人，虛榮！我傳遞著我的嘲弄之意。
他傲然，牽唇一笑，酒窩毫無預警地乍現，倒叫我看癡了。你啊，我豈不知你為了所謂的三疊蟬，故意說出此話，寧願與天下為敵，來為我解恨。
武當掌門開始公佈比賽規則，「各派各幫最多可以推選兩人參賽，參賽者應本著仁義之心，點到即指，不可籍此之機出手傷人，凡有人連贏十局便可直接進級決賽，慈眉大師請宣佈比賽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