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武林大會7
我仰望著星空,如果它們也在聽,當也為龍兒與過兒的萬古深情而震撼感歎吧!當我說到楊過得知南海神尼竟是查無此人時,一時悲憤難平,狂奔到絕情谷,幾欲泣血地等到日落西山仍不見伊人歸來時,自己也忍不住流下兩行情淚。當時看古天樂演得這部神雕劇時,我的淚不知淌了多少,此時想來更是如身置其中,涓涓細流不可抑止。
「當等到最後一絲光線也消失的那一刻,過兒的心碎了,義無反顧地縱身跳下絕情谷底……而這一跳,也徹底斷送了小襄兒的一生,過兒的癡情癡心,叫襄兒又憐又愛又是敬重又是欽佩,恨不能用自己來換回龍兒與她的大哥哥長相斯守,當她緊隨過兒跳下谷底時,便再也不能回頭了,注定了郭襄日後成為一代宗師,始創峨嵋派,終生未嫁,連男徒弟也不肯收。」
我此時已是泣不成聲,再說不出半句話來,鼻子紅紅的,嘴裡不停地嚥著自己的淚水,鹹鹹的。一陣風吹來,我打了個噴嚏。
「夜深了,我們回去吧!」笑天賜竟然很冷漠地說了這句無關緊要的話,一把將我抱著飄落樹下。
「你怎麼一點都不感動,難道緣兒說的不精彩不煸情嗎?」可憐我自己哭得跟個豬頭似地,我不甘心地問,不會大哥這麼冷血吧!我小聲嘀咕,「不愧為冷血殺手!」話一出口便覺得攬我的手硬了,我一驚,咬舌!忙反身回摟他,「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又是這不冷不熱的我知道三個字,我最恨這三個字,他一說這三個字,我的氣焰就再囂張不起來了。
「我錯了!」我不讓他走,緊勒住他的腰。委屈極了!
「我真的知道!妹子,如果我不知道,恐怕早已不在你身邊了!」笑天賜順勢將我勾著勒回變身館。
「大哥,你說嘛,我不相信大哥一點都不感動?」我撅著小嘴,緊隨他進了房間。
他還是不理我的取鬧,端坐到桌邊,隨手掏出洞簫,用一塊白棉布輕輕地擦著,彷彿認真到聽不見我的質問,見他對我心中神聖的神雕無動於衷,我的心裡真不是滋味。一腿半曲橫擔在他的雙腿上,一手勾起他的下巴大發『淫』威逼迫地俯視他。卻望進他如海的深眸中,眼波清澈閃耀,亮勝星晨,這樣的眼神我曾見過,那是一種癡迷,一種無知無慾的癡迷,我曾見過……只是在哪裡……
看著他眸中人兒又羞又惱又欲罷不能的嬌樣,那可是我嗎?他的唇角輕輕漾開溫柔的笑意,被面具遮住的半顆酒窩隱現,讓人心神意動。
「這樣的結局我早有預料!」啊?忽聽他說出這句話,倒讓我回過了神。
「為什麼?」鼓起腮幫子,我不解,難道我曾對龍兒與過兒的結局有什麼暗示,讓他知道最終他們歷經萬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嗎?鬱悶!白煸了一晚上的情!
「正所謂情到深處無怨尤!只有忘情一跳才能得償所願!」笑天賜讓開我勾他的手,伸手倒了杯茶說。
「你怎麼知道他們在絕情谷底相遇?大哥,我真佩服你!」我這才原諒了他,誰叫我說的這個故意這麼淺顯易猜,唉!
「哦,」笑天賜眼神更閃一抹亮色,彷彿對這個結局頗為滿意,順手又從懷中掏出個糖豆似的什麼東東餵入我口中,想也沒想我就一口吞了下去。
「不怕我餵你毒藥,讓你沉睡十六年?」
「哈,那十六年後,我睜開眼第一個要見的便是大哥!那時候大哥會不會變成個小老頭?」我笑,張嘴便抿了一口他遞過來的茶水。
「十六年,如果能夠相知相守,屈屈十六年又算得了什麼?」大哥這時才怔怔地看著我,亮眸中一時間竟佈滿了傷感,「即使在絕情谷底沒有見到龍兒,那麼在陰曹地府也定會相遇,縱身跳崖又有何憾!」
「大哥?」我愣住,原來他的無動於衷並不是不感動,而是心中有此一念,是啊,若是在世不能相守,或是天堂或是地獄也要追尋著你!愛我所愛無怨無悔。
我抬起手,鬼使神差地想摘下他的面具,碰了碰……他沒有讓,只是凝視著我,但我……我沒有勇氣……如果不是三少……
許久許久,我幾乎單腿立得發酸,他一撈將我整個抱到他的腿上,「緣,今生也許我比他遲了,來世我定會比他早,如果你還沒有與他約定三生,那麼就把來世許給大哥好嗎?」
那一刻我淚湧滿眶,狠狠地點頭,狠狠地……對不起,對不起,我只能在心中無限重複著這句話。對秦逸軒的情,我放不下啊。只能許諾你來生了……
他眼中充滿了喜悅,那狂喜的眼神幾乎將我溺斃。伸出手腕,「緣,咬我一口,用盡全身的力氣咬,我怕來世你會找不到我!」
我流著淚咬上他的手腕,輕輕地、不捨地……
「用點力,這樣的疤痕很容易消失,除非你不希望來世再見到我!」他認真地看著我,略帶乞求。我的淚更凶地流著,我的牙齒也更用力地咬著,直到嘴裡又甜又鹹,鹹的是我的淚,甜的是他的血,我現在知道剛剛他給我吃的是什麼了,那是解他血中之毒的藥丸……
他看著我,憐惜又溫柔,彷彿在這一刻被我咬死也是心甘情願……
那樣的眼神會讓我心碎,大哥啊——你要我負罪到什麼時候,難道來世你是要我憑著這顆牙印找到你再來報答你嗎?眨眼間淚落,再次抬眸凝望他時,不經意間瞥見桌旁擺放的洞簫,天啊,我如遭雷擊,狂喜驚詫,震顫悸動……我只覺口乾舌燥,渾身無力地依進了他的懷中,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我一萬個願意去相信,那只洞簫竟是黑色的,是秦逸軒那只黑色的洞簫,天啊,我不管是怎麼錯拿的,但我卻得到了更有力的證據,這只黑玉洞簫乃是秦府的傳代之寶,不可能會被輕易拿到,唯一的解釋就是笑天賜本來就是秦逸軒,是這只洞簫的真正主人,大哥……三少……我已經震驚狂喜到不能自己……雖然大哥他現在的意識還不是三少,但他確實是我如假包換的三少啊,我顫抖地將唇停在笑天賜的耳邊,聲音不大卻清晰堅定,「大哥,緣兒的今生還不能償還大哥的垂愛,便以此印為證,生生世世還你的大恩大德啦!」
咬了一下他的耳墜,又偏過頭輕碰了一個他的薄唇。不知道是我的話語還是我的動作嚇到了他,他呆呆地任我舔舐,薄唇任我輕薄逗弄,一動也不動,欣喜地仰望著我,似是害怕我所說的這句話是他的幻聽,不可捉摸,不可觸碰,一碰即碎……他的眼神便似個不識**的小毛孩,娃娃般清澈狂喜,這樣的眼神是如此熟悉……是了,那是在藍秀施展攝魂**時,秦逸軒曾露出過,一時間,我便如中了魔般地覆上他的唇,習慣性地咬著他的唇瓣,一如我咬秦三少那樣,又咬又吮,彷彿只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無論是令我夢魂牽繞的秦三少,還是深情如斯的大哥,此刻我只想擁緊懷中的人兒,唯有如此才會讓我覺得此生無憾,更或者我本來便是為他而穿越,只是情到濃時已惘然……
他輕摟住我的腰,讓我跨坐在他身上,享受著我給予的撩人折磨,痛並快樂著……他閉上眼,有淚有歎,有欣喜有驚雀,任我餵著他口水,也不停地滋滋不倦地品嚐吞嚥著,好似只會這一點,其他的都不會了,歡喜地任我蹂躪著他的薄唇,直到被我咬得紅艷欲滴,腫脹欲破仍一聲不吭,我不禁有點洩氣,難道我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就在我要撤退時,他才似驀然驚醒,隨著一聲不大卻撩我心弦的呻吟,緊緊將我箍入懷中肆意強吻,唇齒瞬間被他的舌尖強行撬開……
「唔……」我一時難以招架,掙也掙不脫,呼吸一窒,情急之下竟抬手點了他的穴,雖然他瞬間便掙開,但也足夠有時間讓我跳離逃跑。
過了半響,耳邊才傳來他回神後恨恨然的話語,「丫頭,竟敢這樣對爺,下次定叫你落花流水、丟盔棄甲!」
逃回自己的房間時,已是渾身輕顫雙靨似火,直至坐到床上,越發綿軟,再無力起身。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那樣對他……
他又會怎麼想我……不要見人了!
渾渾噩噩地睡了一夜,卻是十分安穩,連個夢也沒有來打擾我,或許也是被我的莽撞舉動所嚇著。
天色已大亮,我卻仍賴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萬千的思緒找不著答案。當然,天花板也不會告訴我答案。
「轟!」一陣破窗的脆響,一根青色長鞭劃空而來,直掃向我的面門。猶如一條青龍怒騰。
「誰?」我不敢怠慢,立即施展五禽鎖骨手,用盡全力分手一抓。順勢仰身而起,才看清原來竟是小蛇妖藍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