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武林大會3
「喂!臭婆娘,那是我的銀子!」剛從安伯手裡接過銀票,女子伸手便搶了去,三步沒走出,就被那中年漢子一把撲倒,兩人扭作一團,哪還有一人來管管小啞巴,難道在這世間,竟真有這樣狠心的父母?我愣愣地看著他倆狗爬勢地為了那點銀子盡情在地上撲通,一時間無語,心中哽得難受。
「妹子,我們進去吧!」笑天賜勾了一下我的腰肢,輕聲在我耳邊說。真被他打敗,我估計除了我之外,他不想理任何人,也不想為任何事煩憂,世間其他人皆不過是他眼中的一物,沒有色彩,沒有分別,除非是我要救的人或我要做的事,他才會稍作垂青!當然,這也許是我的自戀想法,啊喲,各位別扔爛菜葉臭雞蛋啦!
「安伯,帶她先去洗個臉,嗯……如果沒有房間的話就讓她跟我住好了!」我邊對安伯說邊比劃給啞妹看,結果卻見她死命搖頭,「咚」地又跪倒在地。我皺著眉扶起她,實在是想不通。
啞妹的手剛觸及我便猛地一縮,清秀的臉瞬間通紅,再不敢抬眼看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打個手語詢問,卻聽笑天賜大笑出聲,什麼這麼好笑,是在笑我嗎?我氣咻咻地看向他,「幹什麼?」
「如果我要你跟我同房你會怎樣?」笑天賜故作高深莫測地低聲問。
害人家雞皮都要起來了,一陣寒,狠掐了他一把,嬌瞪道:「想的倒美!做你的春秋大……啊……」我瞬時明白了,原來啞妹當我想輕薄於她呢,回頭對安伯說,「安伯,如果……」
安伯忙應聲,「西廂那邊還有一單間是堆放雜物的,收拾乾淨倒還可以住人!」
「那就麻煩您了!」我又羞又惱急急地要衝回房間,這個笑天賜,真是的呀,怎麼可以說出那樣的話嘛!
又是好聞的草藥香味,我佇立在大哥身後,看他煎藥也是一種安逸的享受。
「丫頭,傻站著想什麼?」笑天賜沒來由地反身在我額上輕彈了一個暴栗,這才驚得我回神。
「大哥啊——」幹什麼人人都要學我對東東那樣粗暴嘛,唉,也不知東東現在怎麼樣了,總得等寒霜好清了才能再有行動了。
但見他拿著一塊乾淨的濾藥棉紗沾了點什麼水往我額上抹去,涼涼的,爽爽的,有一縷清香入鼻,我捉住他的手笑道:「大哥,你在幹什麼?」
「這是寒霜給我的,可以去掉你的牡丹紋印,嗯,好了!讓大哥好好看看!」笑天賜一邊說一邊心無旁騖地幫我仔細地擦拭著。我只覺他的雙眼內深蘊著柔情的漣漪,層層疊疊,一浪高過一浪地向我湧來,怎麼辦?那是驚艷?愛戀?憐惜?還是欣喜……
「大哥……」我突然窒息,在他面前我羞愧,難以承受他的深情與垂愛,自問何德何能可以擁有?一時惶惶然,任他輕撫著我的臉,描著我的輪廓……
突然聞到一股焦味,滋滋作響的藥罐解救了我。長吸一口氣,平息了心中的慌亂,我背過身去。
笑天賜輕聲吟歎,想必有些無所適從,伸手便去取藥罐,只聽更是「滋!」地一聲,我忙轉身驚呼,他卻默不作聲,還是以很正的姿勢端著藥罐放到桌上,這才撤手,難道他練過鐵沙掌嗎?我有點心痛地看著他被燙紅就要起泡的手,說不出話來。
「山野之人,皮粗肉厚……」
他不說倒好啦,一說我眼圈都紅了,怪嗔他,「那藥那麼重要嗎?燙成這樣還不撒手,不知道是不是非要教人家寒霜姑娘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說罷便不再想理他,轉身便走。
他卻賴皮般地從背後一把拉住我,「妹子?你又在想什麼?」似要將我嵌進他的身體裡,以懲罰我的無知與枉費他的真情。
「大哥……」他怎麼會突然這樣?我臉上一熱,又急又羞。
正在又羞又惱之際,笑天賜卻將頭枕在我的肩上,「別離開我,妹子!」
怕被人撞見,我急於想掰開他的手,卻被他轉到正面摟住,不禁皺眉,「好端端的怎麼會想起說這個?」難道他竟分辯不出我是真的要離去,還是在耍性子嗎?
「我好怕,緣,答應我好嗎?」他抬起我的下頜,仔細又將我看了一遍,夢囈般地道:「我時常在想,我到底來到這個世間做什麼?或者只是為了不斷地去殺人?自從遇見了你,我才明白,原來上天是要我來保護你的!不要回去,不要再回二十一世紀好嗎?緣?大哥也知道這有點過份,或者你可以等我死後……」
「大哥,我不許你這樣說,可你總是不聽!」我撅起嘴。雖然不懂他為什麼會突發感慨,但我聽著好窩心,怎麼會忍心離開他?
「從初相識時我的命就是你的,我敢不聽嗎?」他見我並無責備,眸中盡現笑意。
我有一瞬的不甘心,矯情道:「難道剛結拜時,你便知我是個女子?所以甘願將命給我?」
他眼神變得悠遠,淡淡道:「不,其實大哥特別希望妹子是個男人,那樣我只需將命給你,現在我可是連心也一齊交給你了!」
「大哥,你怎麼講出這麼噁心的話來,讓人聽去,誰還會怕你這個五禽令主?」被他一陣表白,我的臉紅了,這個古人怎麼被我陶冶得這麼……唉,無法形容了,現在真正明白了什麼叫進墨者黑了,可是我從來也沒有叫他把我的這些光榮傳統發揚光大啊!
聞聽我的嬌嗔,他開懷大笑,「哈哈哈,緣,我只說給你聽,只要你不外傳損了我的威名就好!」
轉頭看到湯藥,思緒忽飄到寒霜身上,我不禁狹促地看他一眼,「我看你是不是前兩天看到……比較興奮?你告訴我,你當時摟到寒姑娘哪兒,怎麼這兩天我看她對你有點怪怪的?」
「你在亂說什麼?」他有些不自然,摟我的手也僵住,「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
「啊——你?」不知為什麼心裡湧上澀澀的酸味,點著他的胸喝道:「你快給我說,你到底見到多少個女人?」
笑天賜一愣,不料我有此一問,但很快指天道:「兩個!」
「我不信,除了寒霜,到底還有幾個?」騙鬼,我疾言厲色。很自然地責問,連我自己都吃驚,我已然把他當成了秦逸軒了。
「一個!」他像回答一加一等於二一樣。
「誰?」我捶他,還有一個,到底是誰?
「真的要說嗎?」他乞求,眼中卻閃過撩人的戲謔。
「快給我坦白從寬啦!」我跺腳。
「就是——」他的嘴唇從我耳邊擦過,突然話鋒一轉,「緣,是誰吃了九尾鳳鱗魚?難道你都忘了不成?」
「啊——」我倒寧願我忘了,可是我偏偏還記得,而且記憶猶新!我羞得滿面通紅,全身每一根汗毛都因他剛才不經意的撩撥而顫抖,這個壞人,我沒臉見人了。我再想跺腳可是沒力氣,我還想叱責,可是發不出聲,只覺得天旋地轉,幸虧被他摟在懷中,否則真要跌坐在地了。
「還想不起來嗎?要我提示……」他的氣息越來越急促地飄忽在我的頸項,也許他也感覺到我現在對他的態度有別於從前,越發與我親呢起來。
「不……」我慘叫,終於找回了聲音,但很沙啞,雙手緊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將頭死死地埋進他的胸膛,叫他想造次也找不著入口。
突然他放開我,眼中儘是**的氤氳,他不敢看我,當然我更不敢看他,垂下眼瞼半響,才聽他輕咳一聲,將我拉到一邊。這時我才注意到原來不知何時寒霜竟立在我身後,天啊——不會剛才?但見寒霜一臉羞郝,我猜測剛剛那驚人一幕會不會被她偷窺去,不由暗惱,恨恨地瞪向笑天賜,反正人家又看不到你的臉,卑鄙的傢伙!但見他鎮定自若對寒霜一抱拳,「寒姑娘身上可好些?」是了,他堂堂一個五禽令主又怎麼會失態於一個暗戀他的人,這樣一想又有點安心。
「才睡醒,感覺好多了,特來感謝少俠救命之恩!」寒霜此時嬌弱無力,有說不出的小女兒姿態。
「哈,姑娘免禮,少俠不敢當,從來沒有人將在下稱做什麼俠,有的只是江湖罵名!」笑天賜仿若剛才只是一場春夢般,不著痕跡。
「罵死你個色胚活該!」我此時是又慪又惱,十分不爽,卻又名不正言不順,無處撒野,氣得悶在當場,不發一語。
他知我氣他太輕狂,礙於寒霜不好多作解釋,「外面風大,寒姑娘快些回房,受了涼可就有些麻煩了!」
眼見寒霜遠去,我長舒了口氣,「都怪你!」
「放心,她並沒有看到!」他知我擔心被人撞見有失體統。
我皺鼻冷哼,「在我們二十一世紀這叫性搔擾!」
「看來你又想給我上什麼生理課了?但我想請問秦夫子,如果是兩情相悅,那又叫什麼?」他自知理虧,只好先下手為強地含笑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