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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是戰是避 文 / suphisto

    在浙江路各地百姓風起雲湧的抗元鬥爭下,元軍顧此失彼。加上宋軍漸漸雲集臨安周邊,祥興八年夏(1285),伯顏放棄紹興府,率軍返回臨安。隨著夔州路、荊湖南北路、江南東西路等地被宋軍漸次收復,此時的臨安城已成為元庭所佔最南端的一座城池。

    臨安城向北與韃占區的交通主要有兩條線路,西路經德清、烏程(湖州)、長興、宜興、溧陽、金壇,至建康府(今南京)和鎮江府。東路沿大運河經臨平、崇德、嘉興、吳江、平江、無錫、武進,至鎮江府。鎮江府扼守長江和大運河,時乃軍事重鎮。到祥興八年夏,西路的德清、烏程、長興等地或民變或軍變皆為宋軍攻下,臨安城與北面的聯繫只能依托大運河一線了。

    此時宋軍只留禁軍三師的一個旅在廣東,二師接防從四川路到江南東西路的廣大地區。在浙江路,我親率宋軍十萬,包括人員補充完畢的禁軍一師四師和三師大部,以及騎兵旅和近衛旅,加上浙江路廂軍旅和海軍大部。元軍則由伯顏率軍十萬在臨安抗衡,其餘近十萬分駐於大運河一線城池中。雙方多次交手勝負未分。我軍士氣高昂民眾支持,卻因前一段消耗過大新兵比例太高,雖說新兵被補充進來前由新兵教導團做了數月訓練,但沒見過死人的兵和老兵是沒法比的,另外由於泉州被天殺的完者都燒燬,軍械軍需供應受到極大影響,這也在相當程度上削弱了宋軍的戰鬥力。

    臨安城高牆厚,我原來的計劃是留著臨安不打,先把北面數城拿下,切斷伯顏向北的聯繫,然後再慢慢磨死他。可借助策反和偷襲拿下了德清、烏程、長興等城後,元軍加強了東路運河一線各城的防務,而且伯顏也不時派軍策應,幾次分別攻擊臨平、崇德、嘉興都未果,反而折損了一些兵力。

    祥興八年夏,忽必烈親率一萬怯薛軍(御林軍)和五萬侍衛親軍南下,一路上又匯合了各地新附的五萬偽軍,號稱二十萬大軍,南下浙江路與宋軍爭鋒。由於以騎兵為主,到祥興八年九月初,元軍就渡過長江,進入了鎮江府。宋庭海軍曾試圖沿長江逆流而上,但被元庭淮東淮西大都督史弼早就在江陰沿江設置回回炮和石炮,宋庭海軍損失不小後終未能阻止忽必烈過江沿大運河南下。

    忽必烈過江後,宋軍內對下一步作戰方略產生了很大的分歧。主戰的認為宋軍經多年血戰鍛煉後戰鬥力大為提高,應該借此機會與元軍決戰,勝則可揮師北上,弄好了打到大都也有可能;避戰的認為元軍勢大,幾乎三倍於宋軍,且忽必烈所帶怯薛軍和侍衛親軍為百戰強悍之師,硬抗肯定要吃大虧,不如撤過錢塘江,留下游擊力量打擊騷擾忽必烈。

    臨安城北的皋亭山上,我在臨時御帳中輾轉反側,一個時辰前的軍會最終沒有任何決定。理智上我知道元軍實力遠勝於我軍,不該硬抗,但總是心有不甘,好不容易回到了南宋都城臨安城外,卻又要離之而去,我想主戰的將領們怕也是這種心情。我還有個私心就是想看看這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忽必烈,他今年該有70歲了,還能親征也算夠梟勇的。

    「算了!不可拿軍士們的血和大宋前程去逞英雄和冒險。」我下定了決心:「明日一早宣佈南撤,日後再捲土重來。」

    「皇上!陳濤源大人從北邊回來,有急報。」侍衛團長陸開在御帳門口報告。

    「快傳!」我一骨碌爬了起來,推開幫我穿衣的溫得福和史奉盛,胡亂披了件大麾。

    「微臣陳濤源見過皇上!」國情局副三品局長陳濤源伏地叩首。

    「陳局長快起來,此為軍營無須大禮,快坐下。你我已經快一年沒見面了,身體還好吧?」我關切地問道。

    「微臣謝皇上關懷!」陳濤源眼眶都濕了。

    「喝杯熱茶解解乏去去寒,這秋後的夜裡還真有些涼。」

    陳濤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後起身道:「皇上!臣從大都帶來了重要情報,是有關忽必烈此次南下的。」

    「哦!」

    「皇上,西北韃子王海都自二年多前就開始連年侵擾吉利吉思、金山(阿爾泰山),畏兀兒地、斡端(今和田)等處,由於忽必烈從西北抽軍南下,海都今年初更是一路東進攻到了甘肅一帶,元將牙忽都兵寡戰敗身死。忽必烈治下的遼東諸王中也有人和海都搭線。忽必烈為了避免兩線作戰,必須盡快從南方騰出手來,據我們來自韃*中的線報,忽必烈此番南下,企圖將我軍一舉擊潰,或穩住戰局,甚至可談和,以便盡快抽軍北上,應付海都。」

    陳濤源一氣說了許多,又喝了口茶。

    我問道:「海都東擾有多少兵馬?遼東諸王呢?忽必烈在北方還有多少兵馬?」

    陳濤源忙放下茶杯:「具體數字不是很清除,海都號稱三十萬,實際當在一半左右,但皆為縱馬控弦之兵;遼東諸王本身兵力就有限,還要應付高麗亂局,都還在觀望;韃子偽朝在北方所剩軍兵不足十萬,處少量留守大都和防範東北,主力約六七萬人由上將軍李庭帶著抵禦海都。」

    「說起高麗,眼下情勢如何?」

    陳濤源答道:「這幾年我們聯絡上了幾支高麗義軍,利用我軍的濟州島基地給他們運送了一些軍械,讓他們在高麗境內折騰騷擾元軍,效果還不錯,韃子忙於對付他們,濟州島就安全多了。不過日軍已經被韃子和高麗偽軍趕下了海,現在只能以對馬島為基地騷擾高麗了。」

    「日本有什麼新消息嗎?」我聽到日本二字就問道。

    「控制日本的鐮倉幕府執政北條時宗去年四月病死了。」

    「哦!他好像才三十多歲吧?」

    陳濤源點點頭:「去年北條時宗死時只有三十四歲,當時才十四歲的兒子北條貞時繼位,曾數次出使我大宋的安達泰盛大全獨攬,他是北條貞時的舅舅,正在日本大搞什麼『弘安德政』。好像挺火的。」

    我又問道:「沒想到北條貞時年歲這麼小,只比我大二歲,我記得五年前他就率軍登上高麗半島和元軍作戰,那時他才十歲啊!難道他和我一樣、、、、」

    陳濤源笑了笑:「不是的,北條時宗本要親征,但當時身體已經不好,為了掌握軍隊鼓舞士氣,並為北條貞時接位鋪路,就命北條貞時名義上統軍,實際上都是由平賴綱和竹崎季長等人指揮的,北條貞時多呆在對馬島上,不過也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看陳濤源的神色就知道他下面要誇我年紀更小卻真正親政親征云云,就繼續發問:「在日本安置暗探一事進行的如何?」

    「皇上放心,國情局已經派了多名暗樁埋伏日本收集各種情報,大多以東渡寺僧的身份隱藏於日本各大寺院,反正這些年不堪韃子ling辱逃亡日本的僧人很多。」陳濤源接著說道:「另外我們還得到一點日本和台灣間幾個島國的消息,台灣北面海上的島嶼自南向北分為南山、中山、北山三國(此時琉俅群島尚未形成統一王國),聽說最近好像有些衝突,說是中山自持國大人多,想吞併南山北山,打了幾架都是中山國賺了便宜。」

    我想了一下說道:「找幾個商人,賣些軍械給南山北山兩國,別讓他們被滅了。」

    「尊旨!」

    「好了,東邊的事我們以後細聊,先說說此次隨忽必烈親征的怯薛軍和侍衛親軍吧!」

    陳濤源回答:「皇上,侍衛親軍本為大都戊守軍,也有戊守其他城池或重鎮的,這次南下的五萬侍衛親軍馬布各半,由鐵穆耳率領,他是偽太子真金的第三子,忽必烈的孫子,侍衛親軍由蒙回漢混成,戰力甚強。」

    清了下嗓子後陳濤源接著說道:「怯薛軍是御林軍,起源於鐵木真的宿衛親兵,基本都是蒙古韃子,一直跟隨韃子皇帝,忠心銳勇,是元軍中實力最強的部隊。怯薛軍人員來自皇帝親隨和千戶、百戶、十戶那顏(貴族)子弟,以前地位在千戶以上,現擴充至萬餘人,地位乃在百戶之上。怯薛軍之首由鐵木真的功臣博爾忽、博爾木、木華黎、赤老溫後裔世襲,現下是博爾忽的重孫那支術做怯薛軍的將軍。」

    「看來來著不善啊!」

    說完後我暗暗思索:「忽必烈雖想穩住佔據甚至談和,但不打疼他他是不會輕易退讓的。若是干一仗,風險肯定也是不小的。是戰還是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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