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皋亭山下,二十多萬宋元大軍排開了陣勢,一場大戰一觸即發。獲得陳濤源傳回的最新敵情後,我最後決定,接受忽必烈的挑戰,在臨安城外與忽必烈大軍正面決戰。
宋軍留下禁軍三師和浙江路廂軍旅阻擊臨安城中的伯顏元軍,我親率禁軍一師四師以及騎兵旅近衛旅共七萬餘人在杭州城北三十多里的皋亭山下迎戰忽必烈。元軍除隨南下的十萬餘萬外,忽必烈還集中了數萬原駐防大運河沿線城池的元軍,兵力差不多是宋軍的一倍。
宋軍一師在左,四師在右,稍稍拖後的是中間的近衛旅和騎兵旅。我自己則率侍衛團位於中軍之後的一座小山包前,各師的炮營也都被集中起來至於山包上。
「嗚!嗚」的號聲響起,元軍的進攻開始了,他們首攻的目標是右翼。大約一萬元軍騎兵催打著戰馬,向四師的陣地發起了攻擊,他們的後面跟著二萬步軍。
元軍離宋軍還有千步之遙的時候,回回炮後發先至,一枚枚巨石落入了宋軍陣中。事實上,回回炮聲勢巨大,攻城作用不小,野戰真正能擊中的卻也有限,以前宋軍對回回炮的恐懼主要是心理上的。經過多年與元軍的血戰,宋軍對回回炮已經不像以往那麼恐懼。宋軍並未被打亂,而是在各級軍官的指揮下,緩緩後退,調整陣型。接著,從宋軍陣中,床弩和投石機也開始發威,向前衝鋒的元軍騎兵不斷有人掉下馬來,被後面的戰馬踐踏。
元軍離宋軍五六百步時,鄭虎臣大喝:「長弓!放!」
早已持弓待放的的長弓兵手一鬆,黑壓壓的箭矢像一片烏雲似的蓋向了元軍,而元軍騎兵的弓矢也飛進了宋軍陣中。兩軍越來越近了,宋軍密集的箭弩不斷將元軍射落。
在損失了二三成騎兵後,元軍終於殺進了宋軍陣中。宋軍並不慌張,長弓兵後撤繼續射擊後面跟上來的元軍步軍,而前面的宋軍則扔出手雷後三人一組迎戰元騎。
王二在達州加入宋軍後,因作戰勇猛已被提拔為副班長,此時他們班就在前陣中,班長,王二,還有二名老兵分別帶二人形成了四個戰鬥小組。
王二手持大盾,一面死盯著一名向他們衝來的元騎,一面對跟在身後兩名同伴道:「莫要慌!就按平時訓練時的戰法,韃子沒有三頭六臂,咱們這一組好好幹,怎麼地也得幹掉三五個韃子,要不一人一個還不夠分的。」
「放心吧班副,咱說啥也不能讓旁人比了下去。」儘管腿還有些打顫,二個同伴還是壯膽道。
元騎越來越近,猙獰的臉上幾滴汗珠在晨光中閃動,他早將弦弓收起,左手持槍拔開宋軍的弩箭,右手的長刀向後平放,待到近前,奮力一揮。王二雙手持盾奮力頂上,彭地一聲,畢竟元軍是連人帶馬衝擊過來,王二急退幾步才穩住身形,與此同時,後面同伴的長槍捅入了元騎戰馬,那元軍正將左手槍刺下,卻被悲鳴騰起的戰馬帶偏了方向。另一名宋兵的長槍刺出,那元軍在空中架開長槍,跳下馬來,剛剛站穩就覺得喉嚨一緊,王二的腰刀已經劃過了他的脖子。
說時遲那時快,第二個元騎已到身前,王二大喝一聲:「倒!」。三個人一起臥倒,躲過了元騎的長刀,三人在地上揮舞腰刀,戰馬的兩條腿被砍斷,第二個元兵向前滾落,王二正想撲上去結果了他,卻見後面一組的宋軍早刀槍齊下將元兵釘在地上,完了還朝王二他們得意地一笑。
「媽的!便宜了這幫兔崽子!」王二罵了一句,站起身來拖過盾牌,兩名同伴一個被戰馬在胸甲上踩了一腳,一個被馬腿踩在大腿甲片之間,鮮血淋漓,但都掙扎著站到了王二身後。
元軍的騎兵殺入宋軍陣中後,宋軍的近千騎兵也出動了,他們沒有去接戰元軍騎兵,而是繞過前陣,殺入了跟上來了元軍步軍中。
「嗚!嗚!」的號聲再起,元軍象潮水般地退了下去,元軍的試探性攻擊就此結束。
時近正午,宋元兩軍數番交手,未分勝負。期間元軍也曾故伎重演,遣輕騎繞宋軍戰陣馳騁激射,試圖依靠蒙古戰騎的弓矢射程來殺傷宋軍,以此來攪亂宋軍陣型。但宋軍裝備的新式長弓射程卻比元軍更遠,元騎反被宋軍的長弓壓制,沒能撈著便宜。
戰場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死傷軍兵,宋軍在修整的同時清理著戰場,將傷員救回交給醫療兵;元軍的傷兵就沒那麼好運了,偽軍傷兵被拖到一邊看管,韃子傷兵則皆被宋軍送去見了閻王。
「咚!咚!咚!」的戰鼓聲響起,飽食一餐的元軍向宋軍發動了全面進攻。在付出重大傷亡後,元軍依靠兵力優勢終於將宋軍的左右兩翼和中軍分割開來。隨後元軍的生力軍五萬侍衛軍全線出動,二萬五馬軍衝在前列,剩下的步軍也快跑緊跟,向宋軍中路殺來。宋軍中路騎兵旅在前,近衛旅在後,嚴陣以待。
元軍還未到宋軍陣前,宋軍的投石機和山炮就開始了猛烈的轟擊,塵土滿天飄蕩,煙塵瀰漫大地,殘枝斷臂在空中飛舞。元軍雖損失慘重,卻依舊奮力前衝。
兩支鐵流終於撞到了一起,近三萬騎軍絞殺在一起。刀槍交錯,血花四濺。馬鳴瀟瀟,慘叫聲聲。宋軍騎軍雖然數量不足一萬,卻也毫不示弱,在王恨的率領下,與元軍剩下的一萬多騎軍展開血戰。
元軍步軍挺進速度較騎軍慢,承受了更多的宋軍投石機和山炮轟擊,待衝進陣勢,已經損失近半,由於後面怯薛軍毫不留情地射殺著企圖回逃的的偽軍軍士,元軍侍衛軍只能硬著頭皮向前,終於和宋軍近衛旅殺在了一起。
正午的日頭下,宋元兩軍分成三大塊廝殺在一起,東面是鄭虎臣的四師與數萬元軍,西面是張達的一師與數萬元軍,中間則是王恨的騎兵旅和宗渡河的近衛旅和鐵穆耳所率元軍侍衛軍。除此之外,北面是忽必烈所率萬名怯薛軍護著親自擂鼓的忽必烈,南面小山包上,我也親自擂鼓助戰,身邊只剩下侍衛團,以及集中起來的各師炮團。
宋軍雖然在開戰之初兵力僅為元軍一半,但並不處於下風,宋軍的遠程軍械投石機和回回炮經過數年的開發和改進,遠優於元軍的回回炮,元軍尚未殺入宋軍陣中就折損嚴重;宋軍將士的戰力和鬥志也遠非過去所比,戰鬥中雖然人數處於下風,卻利用相互配合戰術和軍械優勢,與元軍戰得旗鼓相當。
「皇上!讓我們怯薛軍上去吧!」怯薛軍將軍那支術向忽必烈請戰。
忽必烈搖搖頭:「還沒到時候。」
時光漸漸流逝,太陽已經偏向了西邊。戰場上雙方依舊在竭力拚殺,原本就有些濕潤的土地經過將士們血水的浸泡,變得泥濘起來。無數將士和戰馬倒在了地上,倖存者依舊驅策戰馬來回衝殺,揮舞武器砍殺著同樣精疲力竭的敵人。
一陣急促激昂的鼓聲響起,忽必烈打出了他的最後一張王牌--怯薛軍。近萬養精蓄銳已久的怯薛軍自北而南衝了下來,衝過了宋軍投石機和山炮的彈雨,撲進了中路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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