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我的日子過的還比較愜意,每天凌晨起床,先舞刀弄槍一番作為晨練,然後騎上馬跑一圈,再開始早朝晨議。
早朝過後整個白天就是我的自由時間,或去看禁軍訓練,或到軍械局看李春生潭師傅他們工作。不管是看禁軍訓練還是到軍械局,我都免不了用我的前世記憶來品頭論足或出些主意,倒是挺受歡迎的。我還把一些前世的歌曲做些改動教給陳勵華和他的軍宣隊,反正到了異世也不怕有人來告我剽竊。
陸秀夫和張世傑這段時間也組織輪訓文官武將,有時我也去上課,但更多的還是給教官們灌輸一些來自前世的知識和觀念。為了避免遺忘,我自己有空也在回憶和記錄前世的東西。每天傍晚回去還能看一會兒楊太后帶著幾位先皇妃子為宋軍紡紗織布,陪她們說說話。陸秀夫多次向我提出要我繼續在崖山進行的「四書五經」學業,都被我以種種理由推托了。
平靜的日子注定不會長久,隨著對岸多路元軍開往雷州,戰爭的烏雲漸漸籠罩了瓊州,府城一帶的官府百姓已經搬遷了一半,石祿的冶煉局也已經基本停止並開始搬遷了,位於白沙口的軍械局也只剩下一些易動的活兒還在繼續。
今天早朝後我又帶著劉二勇來到白沙口軍械司,年齡相仿的劉二勇和潭小三已經成了一對好友,經常混在一起,劉二勇一到就加入了海灘上潭小三他們幾個工匠當中。我則站到了海邊的礁石上,向海面眺望。
春日靜靜的大海一望無際,海浪輕撫著腳下的礁石,全然沒有了幾天前颱風掠過時的狂暴和喧鬧。一輪白日從高高掛在東方,蔚藍的大海中間或著刺眼的白光,白雲在高遠的天空中飄浮著,海鳥們貼著海面飛翔著,魚兒時不時的躍出水面,新鮮鹹濕的海風自由地飄過。這樣的美景卻無法平靜我波動的心境,孕育了人類的大海是如此地深不可測,你能告訴我華夏的命運嗎?
身後劉二勇潭小三和幾個軍械司青年工匠們一邊勞作一邊哼唱著改自《松花江上》的歌曲《懷念中原》:
我的家在華夏中原大地,那裡有美麗山水,還有那魚米之鄉的谷糧果實。
我的家在華夏中原大地,那裡有我的同胞,還有那衰老的爹娘。
最可恨,狗韃子,奪去了我們的家園,
最可恨,狗韃子,奪去了我們的家園,
脫離了我的家鄉,拋棄那無盡的寶藏,
流浪!流浪!整日價走南方,流浪!
哪年哪月,才能夠回到我那可愛的故鄉?
哪年哪月,才能夠收回我那無盡的寶藏?
爹娘啊,爹娘啊!什麼時候才能歡聚在一堂?.
「是啊!什麼時候才能奪回華夏的家園啊!」我自言自語地說道。
「皇上!陳局長和周少校剛從雷州回來,張將軍和蘇將軍和他們一起過來了。」一名侍衛報告。
只見張世傑和蘇劉義帶著國情局局長陳濤源和軍情局局長周海生快步走來,行禮後陳濤源報告:皇上,元軍阿刺罕帶兩萬人留守廣州,其餘大軍約十萬人已經全部進入雷州,其中蒙軍三萬,色目軍有五千,其餘都是漢軍,噢是偽軍。另外安南和大理也分別有二萬軍隊加入,這樣元軍在對岸雷州已經匯聚了十四萬大軍。韃子皇帝已經下嚴旨這次要徹底剿滅宋軍。
「哦!那除了廣南東西路之外臨近其他地方的元軍佈置如何?」
「回皇上,安南本就無元軍駐紮,這次安南本不願派兵,受韃子威脅後才派遣了二萬人;大理還有大約一萬蒙軍在彈壓地方,派出來的都是苗蠻土兵。李恆也知道瓊州地勢不利於元軍,所以要從安南和大理徵用熟悉南方氣候地理的士兵為他們打頭陣。」
張世傑說道:「這是元軍的慣用伎倆,就是逼迫他人互相殘殺,自己漁翁得利,要不韃子那麼點人怎麼能佔領中國。」
陳濤源繼續報告:「荊湖南路的郴州有五千元軍,江南西路的贛州有二萬元軍用於防範周邊的義勇軍,廣南東路北部的韶州有一萬元軍駐紮,泉漳潮一帶共有元軍四萬人,主要對付許夫人和陳吊眼他們,福州另有二萬元軍對付黃華。」
「我們在雷州的部隊都撤回來了嗎?」
周海生道:「韃子已經進入雷州府了,我們留在徐聞的最後一個連今天已經和我們一起撤回來了。雷州各地的暗樁已經安排妥當,隨時會向我們傳遞元軍消息。」
張世傑說道:按照皇上的吩咐,我們還派了一些人在雷州組織敵後義勇軍,等元軍攻來瓊州後就開始在它的後方進行遊擊破壞。
「你們看元軍什麼時候會開始進攻啊!」
陳濤源說道:韃子正在從各地調集戰船,估計再有幾日就會完成,另外由於我們把雷州的糧食都弄來了,他們還需要調配軍需。
張世傑說道:我們估計他們大約十日後會動手。
我問蘇劉義:海軍情況如何?前些日子黎德帶義軍船隊來投,現在整合的差不多了吧?
蘇劉義回道:按皇上旨意,已經任命黎德為南海艦隊上校副都統,他的下屬吳興黎浩分任南海艦隊第五第六分艦隊少校都統。沈洋的第四分艦隊也已經回來。現在全軍共有戰船百艘,將士近萬人。這些日子主要進行海戰訓練,軍械配備也已完成,就等著在海上與韃子決一死戰。
「好!加上我們的四萬步軍,朕相信經過這二個多月戰鬥和訓練的宋軍一定能消滅來犯之敵!」
「願隨皇上驅除韃虜,復興華夏!」.
不知不覺地天空慢慢沉悶了下來,變幻莫測的大海突然開始了咆哮,瓢潑大雨向下傾瀉而來。我站在礁石上,迎著豆大的雨點,張開雙臂高呼: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讓我們像海燕一樣在暴風雨中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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