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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chapter016生日禮物 文 / 陽乖乖

    chapter016生日禮物

    難道他剛才都沒有真正將她的話聽進心裡去嗎?

    她努力嘗試過,雖然沒有說出失敗了,但他應該懂的,沒想到,此時此刻,他竟然還沒有真正相信她。

    諷刺,天大的諷刺啊。如此說來,他對自己的坦誠,是多麼的可笑,自己對他訴說,又是多麼的荒謬?

    「我愛元濤?」費一笑自嘲地勾起唇,笑意未達到眼底,淚水卻模糊了眼前那一抹落寞的身影,「是啊,是啊,我愛他。」

    「他對我那麼好,他那麼愛我,我自然是愛他的。」

    費一笑喃喃自語,拚命告訴自己。可是嘗試了,以失敗而告終。

    她轉過身去,不讓他看到自己這麼一副淒慘的狼狽,又哭又笑,跟個傻子沒兩樣。費澤陽總能夠輕易逼她現出原形,輕易逼她流淚。

    費澤陽堅毅的面龐,籠罩上了沉鬱暗沉,薄唇緊抿一言不發,唯獨手握成了拳頭,又緩緩鬆開。

    忽然,費一笑覺得身體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環抱住,費澤陽沙啞的聲音從後背傳過來,「我不許。你不能愛他,你愛的人只能是我。」

    費一笑無聲地笑著,費澤陽的手觸上她的臉時,被她偏頭甩過,眼眶裡的液體卻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地滑落。

    費澤陽悶悶地道,「別哭了。」

    費一笑轉了個身,狠狠咬上他的肩膀,直到口中盈滿了濃郁的血腥味,費澤陽眉頭也沒有皺一下,仿若那個被咬的人,不是他,他感覺不到疼痛的來襲。

    費一笑抱著他的脖子,委屈,委屈地抽泣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費澤陽勸不動她,只能任費一笑一個勁地哭,他一直默不作聲的。

    心頭堵著很多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良久,她終於哭累了,身體無力,腦袋軟綿綿地抵著他的胸口,「我討厭你。」

    費澤陽苦笑,「對不起。」

    剛才他太激動了,但是他真的不願意她認祖歸宗,該死地遠離自己,他覺得有必要跟她好好談談,況且若是她搬離了自己,還要跟顧元濤朝夕相處,雖然兩人的身份注定無法再在一起,但是顧元濤總是費澤陽心裡頭一道跨不出去的鴻溝。

    每每想到顧元濤跟她有過一段婚姻,真的是令人痛不欲生,雖然他費澤陽是罪魁禍首,但還是忍不住,真的是忍不住……

    他一直引起為傲的自控,在觸及到她時,總是潰不成軍。

    「我……我……」

    費澤陽一口氣堵在喉頭,心裡有著隱隱的疼。

    「哎……」

    最終化成了長長的一聲歎息。

    「我真的不希望你認祖歸宗,就算你為了顧元濤答應下來,但是無論如何,不准你搬出這個家。我無法忍受你跟顧元濤朝夕相處。」

    費澤陽的呼吸有些沉重。

    費一笑竭力壓制住胸口翻騰的情緒,深呼吸了幾次才開口:「顧老頭說無法忍受我跟你朝夕相處。你沒跟顧嫣然綁在一起,最後還是要跟顧家的人一起。」

    「所以,你根本就沒必要跟顧家的人攪和在一起。」

    費澤陽覺得自己越來越控制不住情緒了,多半是懷中這個人給逼的。

    「為什麼?顧家的人又不是洪水猛獸,而你,比洪水猛獸更加可怕,你總是這般的殘忍。你要知道,顧家的人是無法傷害到我的,這普天之下,唯獨你費澤陽有這天大的本事。」

    費一笑戳著費澤陽的胸膛,蔥白的手指戳得有些疼,他的胸膛很硬,沒有贅肉,吃力不討好的倒是她的手指,沒有絲毫的快意,而某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費一笑恨恨地瞪著他的胸膛,仿若就這樣瞪著,就能夠穿出個孔來。

    「可是,我還是不喜歡,你能不能跟孤老頭說,你可以姓顧,但是不要跟他們一起住。我相信只要你提出來,顧老頭肯定會答應你的。」

    費澤陽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憑什麼你不喜歡,我就要照著行事?」

    費一笑冷哼一聲。

    費澤陽握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面帶認真,「你老是喜歡激怒我,讓我方寸大亂,很好玩嗎?」

    費一笑頭埋得更深,在他懷中調整了個更舒適的姿勢,「不好玩,我這裡也難受,堵得慌。」她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

    費澤陽將她那隻手挪到自己的心房,「我每次想到自己鑄成你們那段婚姻,這裡,便很痛,很痛,痛到渾身都麻痺了。其實那痛是嫉妒醞釀而成的,我很不願意承認,我曾深深的嫉妒過顧元濤。你在倫敦的那段時間,我幾乎夜夜失眠,每天晚上想到你躺在顧元濤的懷中,我恨不得殺了我自己,是我,是我一手促成的。」

    費澤陽發現良久,某人都沒有反應,苦笑之下,發現某人已經哭累了,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抱起她,將她放回臥室,自己退了出來,將廚房裡的那只碗洗淨,洗碗,經過這陣子,他已經動作十分嫻熟了。

    放好之後,他進了書房,沒有回臥室,手支撐著額頭,苦苦思索著良策,如何讓費一笑繼續留下來。

    翻了幾頁文案,他發現毫無頭緒,他拾起一支筆,在一張白紙上塗塗抹抹,最後還是被捏成了紙團,投入了垃圾桶。

    揉著疲憊的眉心,他將整個身子往後靠了靠,到底如何才能將她留下呢?

    顧老頭那裡,自己儼然已經成了眼中釘,顧元濤那裡,根本不會討到半分便宜,思來想去,他最後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費一笑起來的時候,費澤陽還在睡覺,費一笑洗漱過後,經過費澤陽的房間時,忍不住開門進去,發現沒有人。

    應該走了吧。

    顧元濤打電話過來,讓她先去顧家,費一笑應下了,回到臥室換好了衣服。

    她將過去十四年的禮物都搬到費澤陽的房內,收拾了下行李,就出門了。

    費澤陽在費一笑出門後,十幾分鐘才醒來,他神智還未清醒,只瞧見書房裡的鍾已經走到了八點,估計昨晚睡的太遲了。

    他忽然整個人站了起來,想起了昨晚費一笑說今天要認祖歸宗的事情,她不會已經走了吧?

    雖然計策還未想好,人,可要留下。

    他猛然闖入費一笑的臥室,發現裡頭連被子都疊得很整齊,人影卻沒有。

    迫不及待地,他打開了費一笑的櫥櫃,裡頭少了很多東西,起碼少了一半。她上次從倫敦帶回來的皮箱,也不翼而飛了。

    費澤陽手指開始忍不住顫抖,只能握著拳頭,心裡開始慌亂無措起來,渾身的血液激盪,腦海中一片空白,處於失控的邊緣。

    他怔怔了一會兒,忙掏出手機,給費一笑打電話,電話終於通了,可是手機鈴聲響起,還是讓他忍不住渾身一僵,因為鈴聲很清晰,就在耳邊迴旋。

    費一笑竟然忘記了帶手機,將手機給落下了,這到底是她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呢?

    費澤陽不敢多想,他抓起費一笑的手機,回到自己的臥室,準備去把她給揪回來,反正他不同意她跟顧家的人住一起。

    彼此錯過了半年多的時間,他不能再讓錯誤延續下去……

    費澤陽回到自己臥室準備換衣服的時候,發現床上忽然多出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精心包裝過的,但是包裝紙卻有些褪了色,估計是放的時間太久了。

    他數了數,一共有十四個小盒子,從她五歲剛開始進入費家,就開始給他準備了,上頭字跡模糊,但是倒是都有標明幾歲的生日禮物,從他十五歲開始到二十九歲。

    五歲到十三歲,費一笑的字跡都有些稚嫩,尤其是五歲的,根本就是慘不忍睹,歪歪扭扭的,像毛毛蟲爬過似的。

    費澤陽渾身仿若被定住了,他坐了下來,開始一個一個拆禮盒,從最早的十五歲開始。

    五歲的費一笑,根本就想不出送什麼,送給十五歲的他,竟然是個嬌小玲瓏的洋娃娃。

    費澤陽皺了皺眉頭,這分明是個小女娃的玩意,她怎麼會想到送男孩子這東西呢?

    拿起洋娃娃的時候,有一張卡片掉了下來,費澤陽發現上頭還有幾個金黃的字,「生日賀卡」。打開之後,裡頭寫著,「哥哥,生日快樂,還有,你長得比我們班所有的男生都好看。」之後署名處,沒有寫名字,只畫了一張甜美的笑臉。

    十六歲的禮物,更加令他哭笑不得,是一個手拍皮球,生日卡片照舊,「哥哥,生日快樂,祝你越長越帥。」

    十七歲的禮物,是一片樹葉,被做成了書籤,不過已經臭到了發霉,顯然某人並沒有注意,也沒有拆開看,「哥哥,我希望你回來跟我們一起住。可是媽媽說,你不喜歡我。」

    十八歲的禮物,只有一個盒子,拆開只有一張卡片,沒有禮物,卡片上畫了一張哭泣的臉,「爸爸媽媽去了另一個世界,哥哥,吻了我。」

    十九歲的禮物,是一個本子,上頭零碎記著的是費一笑九歲那一年發生的事情,比如今天很開心,今天很不開心,算是心情日記吧,不過九歲的她,寫的東西,還是有些散亂,跟流水賬似的記著,每天記上一兩句話。

    二十歲的禮物,是一張素描畫,上頭是一個生氣發怒的費澤陽,看到這裡,費澤陽哭笑不得,她還很有惡搞心情,將他畫上了日本的八字鬍,熊貓似黑框眼鏡,還有額頭上一個『王』字,八成是諷刺他讓她做家務。這一年,卡片上幾句咒語的話,『如果有一天,哥哥消失了,那該多好?』

    二十一歲的禮物,是兩張光碟,一張是《海爾兄弟》,另一張是《白雪公主》,費澤陽想起一個搞笑節目上瞄到的那句劇情介紹,兩少年人窮志不短,僅著短褲環遊世界;而後者是「驚!惡母殺女未遂,奇!屍變終成眷侶」,他的唇角忍不出抽搐起來。

    十一歲的費一笑,品位還真是獨特。這一年沒有卡片,也不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麼。

    二十二歲的禮物,是她小學畢業照,費澤陽瞇起眼睛,她身邊站著的那個小男生笑得很快樂,跟她靠得很緊。卡片上是,「終於小學畢業了,可是沒有人幫我慶賀。」

    二十三歲的禮物,是一條劣質的領帶,比較適合電視裡歐吉桑帶,果然在卡片上找到預感不好的話語,「如果領帶可以勒死人,我一定要把他勒死。這個可惡的傢伙,急色鬼。」

    ……

    二十九歲的禮物,費澤陽手指不由都抖動了兩下,竟然是一個透明瓶,瓶內是無色的液體。

    卡片上寫著沒幾個字,但是字字都敲打在費澤陽的心頭,「裡面是我的眼淚。」

    費澤陽再也呆不住了,這房內的空氣,令他窒息。

    胡亂套了一件衣服,他抓起客廳內的車鑰匙,便飛快地奔出門外。

    這個時候,他腦海中充斥著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點找到費一笑。

    或許是開得太急了,當他眼見前方那輛車衝過來時,費澤陽低咒一聲,急著調轉方向,可是根本就來不及了,後方還緊跟著一輛車,他想要倒退也沒有法子。

    然後,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輛車衝了過來,撞上他的車,一陣天旋地轉,費澤陽頭撞上了擋風玻璃,而胸膛不知道卡了某個地方,小腹疼的厲害。

    他喘息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胸膛劇烈起伏,額頭上不停地冒著冷汗,徹底昏了過去,四周的喧嘩跟噪音,早已聽不到了……

    當費澤陽被送往醫院的時候,費一笑還在顧家,她陪顧老爺子吃了頓早飯,不知道為何,眼皮直跳。

    顧元濤見她心不在焉的,有些擔憂地問道,「笑,你怎麼了?」

    費一笑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只覺得心頭慌慌的,十分的難受,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顧啟華坐著輪椅出來了,「爸爸,可以去了嗎?」

    顧老爺子今天看上去很高興,比起往日,精神不少,顧元濤低聲沖費一笑說道,「都是托了你的福,爺爺今天看上去容光煥發的。」

    顧老爺子耳朵倒是挺亮的,瞇起眼睛,在兩個人身上打量,「說我什麼壞話呢,臭小子。」

    顧啟華豪爽地笑了起來,一家人和睦,是顧老爺子最開心的事情,雖然費一笑還不肯叫自己爸爸,但他倒是有些期盼起來了,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走吧,都準備好了。」

    顧元濤主動去推顧啟華的輪椅,費一笑只好去扶顧老頭子。

    今天的記者招待會是在顧氏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開的,排場很大,給足了費一笑面子。

    記者招待會很成功,費一笑進退有禮,顧老爺子對外宣稱這個孩子早些在醫院被人不小心抱走了,導致讓顧家的骨肉流失在外受了不少苦,以後顧一笑便是顧家的一份子。

    費一笑十分吃驚,顧老爺子說把顧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留給她,顧氏的股份向來是留給男的,不留給女的,沒想到顧老爺子有這番舉動。

    費一笑想要推辭,但是顧老爺子拉長了一張臉,表明沒有後路,只有接受的份。

    顧元濤倒是一點也不介意自己的股權被瓜分了,費一笑暗想,也是,之前兩人辦離婚事宜的時候,顧元濤還想把顧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留給她呢。

    從某一方面來看,顧老爺子跟顧元濤不愧是祖孫倆。顧嫣然也來了,畢竟費一笑認祖歸宗,對顧家來說,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人人都當重視起來,畢竟這可是顧老爺子頒布的命令。在顧家,顧老爺子,便是權威。費一笑當然是看到了當顧老爺子說留給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時,顧嫣然眼中浮現莫名的不悅。

    費一笑知道,顧老爺子這麼一廂情願的做法,必然引起顧嫣然的反感,反正顧嫣然早就對自己心生不滿了,早先的嫌隙是因為費澤陽,如今,顧嫣然既沒有得到費澤陽,也沒有得到顧氏的股份,她若是高興的起來,才怪。

    費一笑暗想,其實費澤陽說的很對,她不適合居住在顧家的老宅子,這幾天,顧嫣然仿若心生警惕,天天回老宅子,聽顧元濤偶爾提及,堂姐以前是每星期回一次,如今是天天回,回的太勤快了,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不過她只是淡淡地說,『多陪陪爺爺。』

    話說的很漂亮,畢竟顧老爺子果真只有一個月的生命了,顧家所有的人,如今都是順著顧老爺子。

    記者招待會結束的時候,顧元濤跟顧老爺子提議直接住入醫院。

    費一笑也附和,雖然只有一個月生命了,但還是要住入醫院,他如今雖然食物經過專人負責,但還是老是吃完便吐出來。

    而且顧老爺子血壓偏高,顧氏的醫院設備比家裡先進多了,加上之前費一笑答應顧老爺子只要認祖歸宗了,他便要乖乖入住,此刻,也不能反駁,只好在兩個小輩的強制管轄下,入住醫院。

    費一笑怎麼也料想不到,在醫院,她將會碰到本該在公司的費澤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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