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11一夜
費澤陽心不甘情不願走向歐陽蘭蘭,此時的歐陽蘭蘭除了鼻青臉腫,本來就花哨的裙子也被那幾群瘋狂的妓女給扯得有些不堪入目,她就那樣躺在地上,若不是微弱的呻吟,費澤陽甚至懷疑這個女人已經死在暴力之下。
他伸出手時,她連遞出的氣力也沒有,費澤陽躊躇了下,最終還是一把拉起了她,她在被拉起的那一刻,顛簸著往前走,一瘸一拐,走的是分外吃力。
費澤陽十分惱火,一把將她抱起,大步走向自己的蘭博基尼,餘光瞥及歐陽蘭蘭感激的眼神,他冷漠地端出一副表情,「不用感謝我,若不是笑笑,你就算死了,我也不會多看一眼。」
歐陽蘭蘭本想要牽出一抹笑,沒想到牽動的反倒是唇邊的傷口,頓時呲牙咧嘴起來,費澤陽還不忘落井下石,「報應。」
車內費一笑動作熟悉地找到了醫藥箱,先處理顧元濤那張俊臉上的傷口,費澤陽重重將歐陽蘭蘭扔到了座位上。
車子發動,開得很快,顧元濤最終握住了費一笑的手,示意她不要白忙活了,「算了。」
費澤陽目光愈發凌厲起來,透過後視鏡,密切注意後座的一舉一動,恨不得將那兩隻相握的手給分開。
去醫院處理了下傷口,費一笑見歐陽蘭蘭跟顧元濤都被不同的醫生領走了,便在走廊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費澤陽卻強迫她去處理下她的傷口,她說沒傷著,費澤陽二話不說,霸道將她扛了進去,費一笑猛然抬頭,發現進的竟然是骨科,立刻斥責,誰知她整個人被費澤陽禁錮到不得動彈,而費澤陽根本就無視她的反抗舉動,跟穿白袍的醫生談上了。
費一笑醫院,消毒水的濃郁,讓她恐慌,讓她浮想聯翩……
剛才因為著急歐陽蘭蘭跟顧元濤的傷勢,忘記了恐懼,這一刻當醫生撩起她的褲腳時,她忽然站了起來,大步往外走。
費澤陽不明所以,薄唇抿得死緊,大力將那個不乖的女人給扯了回來,最後費澤陽坐下,費一笑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雙手將她抱了個滿懷。
費澤陽很頭痛,費一笑老是跟他作對。
跟顧元濤以及歐陽蘭蘭會合時,歐陽蘭蘭不願意住院,她強烈要求回家,家裡還有一個精神有問題的費遲元,她無法放任他一個人。
費澤陽先送顧元濤去了他在祁陽大學附近的公寓,他說不回家,家裡如今父親還在醫院,自己要是這副摸樣回去,家裡人肯定要問長問短,而他不想跟他們解釋。
顧元濤下去的時候,費一笑說留下來照顧他,費澤陽不同意,這下三人槓上了,最後顧元濤倒是勸她回去,說自己沒事。
今日她也受了不少驚嚇,何況自己這裡是單身公寓,就一張床,不方便收留她,畢竟,如今她真正的身份是自己的妹妹,每每想及此,他就覺得上天仿若對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接下來,費澤陽送歐陽蘭蘭回家,當費一笑拿錢給歐陽蘭蘭時,歐陽蘭蘭搖頭拒絕,她只得作罷,但還是想要幫助她。
她比冷血的費澤陽好上許多,若不是歐陽蘭蘭走投無路,根本就不會下賣身的決心,這等於將自己的尊嚴踐踏於地。
費澤陽被費一笑輕蔑的目光看得火大,扔了一張卡給歐陽蘭蘭,「密碼是……」他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費一笑卻聽清楚了,那一組數字,是她的生日。
有些震驚,他的這張卡,許多年前,就在他的錢夾裡了,這說明了什麼呢?
費一笑不想去深究,害怕真相,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後,她反倒是失去了曾經勇往直前那股勁道了。
這一晚,回到家後,費澤陽的怒火陰晴不定,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疊起,目光深邃中夾雜著些許冷凝,一直隨著費一笑的身影轉動,他等著她的解釋,為何跟顧元濤在一起?還為何去了那條洛城有名的紅燈區,難道她不知道那裡都有些什麼人嗎?
氣死了,氣死了,唯一讓他的暴怒稍稍平息的是身處危境時,她頭一個想到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轉念一想,又來氣了,就她這交友境況,哪來的朋友,簡直就一孤僻的傢伙,況且她的『王子』顧元濤,也跟她一樣,身處龍蛇混雜之處。
費一笑還真有些累了,伸了個懶腰,便往臥室裡走,還未走幾步,被費澤陽一把抓住手腕。
「你難道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同居協議第三十二條,不准過問各自的事情。」
言下之意,她都從沒有盤問過他的事情,他也不能追根究底,讓她沒有**可言。
「該死的你,你說你為何跟顧元濤在一起?」
費澤陽哪管那麼多,費一笑退逼,最後被困在費澤陽跟牆壁之前,危險,費一笑明顯在這狹小的空間內感受到危險。
費澤陽身上濃烈的男性氣息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和古龍水,但是聞著卻感覺很好。
費一笑努力維持表面的冷淡,「我們商談要事。」離婚應該可以算作大事吧。
「你們會有什麼大事可以商談?」
費澤陽堅毅的下巴微微抬高,整張俊臉卻黑了一半,緩緩湊近她,想要看清楚那一雙澄澈的瞳仁中到底藏了什麼?
這三四天來,她所說的,他都做到了,為何她還要處處跟自己爭鋒相對?她就不能變得溫柔一點嗎?或者稍微收斂下她這一副臭脾氣也好……
想不通他為何會愛上這樣的女人,簡直是自找麻煩,偏偏她眸底深處那一抹倔強卻深深吸引著他,而他的心,早就在很久很久之前,早到連他自己還未來得及去保護,就已經迷失在她身上,找不回來了。
所以,她痛,他更痛……
「我不想跟你說的那麼具體,我們之間,還沒有親密到說這等事情。」
倫敦回來之後,他都十分規矩,而她也樂意享受他的規矩,愛恨交織嗎?她已經分不清如今自己對費澤陽到底存了什麼心思?
費澤陽聞言,整個人怒火飆升,他右手的大拇指跟食指勾起了費一笑精緻小巧的下頷,說的是輕描淡寫,「我們之間,真的還沒有親密到說這等事情嗎?」
如果費澤陽什麼都不問,費一笑或許會告知他詳情,而眼下,費澤陽愈發咄咄逼人,讓費一笑也失去了耐性,無論怎樣,她都不想告訴他這件事了。
費一笑伸手想要拂去費澤陽那只越捏越重的手,費澤陽早就氣炸了,哪知道控制力量,他若是這個時候還能夠冷靜,那麼他對她,肯定是沒有絲毫感情,費一笑實在是太高估他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顯然話裡藏話,費一笑若有所思地抬眼看他,她平淡的語氣,陌生的眼光,徹底激怒了費澤陽。
他眉心一蹙,臉色卻驟然陰沉,像是被刺痛,他直直看進她那一雙湖水似的黑眸裡,愈發深沉起來。
她的指甲狠狠掐入手心,卻被費澤陽抓住了手腕,他彎下腰,盯著她的紅唇,似笑非笑地道,「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是說我們不親密嗎?那麼容我提醒你,我們曾經是如何的親密。」
她一而再再而三挑釁他,她不說,到底是為了顧元濤還是為了誰?想到半年,他們在倫敦,是如何的親密過,費澤陽心頭妒火滋生,如電光火石一般,從一點擴散到局部,最後甚至到了全部。
這項認知,讓費澤陽的胸口瞬間像被人揪起來,麻痺到了抽筋的地步。
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費澤陽其實後悔了,費一笑臉色不好看,他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她身上的斑斑紫痕,提醒他剛才他是多麼的暴躁,費一笑盯著他肩上那一口脫皮的傷痕,那是被她硬生生咬出來的。
到底是他折磨她,還是她在報復他?
已經分不清了,疑神疑鬼算是挑撥離間的最好藥效了。
費澤陽沉著一張臉,抓起散落一地自己的衣衫,走到門口,淡淡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然後,費一笑聽到門吧嗒一聲被關上了,很用力,似乎在發洩某一種浮躁不安的情緒。
她翻了個身,拉過被子將整個人包裹住,連頭也埋了進去。
沒過多久,門忽然被吧嗒一聲開了,費一笑立刻從被單中鑽了出來,正巧迎上費澤陽那一雙深沉如水的瞳仁,那瞳仁中混雜著很多情緒,一時沒人分得清楚。
柔和的燈光投射在費澤陽那張冷峻的側面上,晦莫如澀,並沒有軟化掉他剛硬的五官。
費澤陽俯身,在地上撿起一條皮帶,然後轉身再度離去。
費一笑瞪著天花板,倏然笑了,她在等待什麼,期待什麼?他不是明明白白說了一句『對不起嗎?』
從床上坐起,費一笑去浴室泡了個熱水澡,膝蓋上的傷口已經結疤了,又因為剛才劇烈的動作撕裂了,浴缸內,絲絲縷縷的紅色蔓延,觸目驚心的同時令人恐慌,讓她想起了那一個條逝去的幼小生命。
她匆忙從浴室站起,但是因為泡得太久,雙腿都麻痺掉了,整個人又癱軟了回去。
她咬緊牙關,先將浴缸內的水放掉,冷靜了半晌,才再次撐著浴缸的邊緣站了起來,踉蹌著,踉蹌著走回了臥室,連身體都沒有擦乾,就濕漉漉地躺了上去。
費澤陽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右手猛地敲打了下床鋪,實在是,他怎能……
他閉上眼,神色有些痛苦,左手揉著發酸的太陽穴,累了,倦了,他這到底是折磨自己,還是在折磨她?
他猜不透如今費一笑是如何看待他,好不容易兩個人關係好轉了些,他又被妒火給擊中了腦袋,做出如此不計後果的事情。
明天,明天他都無顏見她了,他忽然有些害怕起晨曦的到來,若是時光停止在這瞬間,更加令他無所適從。
如果他剛才冷靜一些,冷靜一些,不被嫉妒沖暈了腦袋,應該不至於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罔顧她的意願,就這樣強要了她。
這跟以前的費澤陽,又有什麼區別呢?
但是做都做了,他又能夠做什麼呢?
剛才他第一次撿衣褲的時候,故意遺漏了皮帶,特意不去撿,而給自己遺留了個借口,再進去。
第二次進去的時候,在費一笑的瞳仁中,他找到的是平靜無波,如果她痛罵他一頓,那麼他此刻也好受多了。
她越沉默,越冷淡,讓他感到非常挫折,費澤陽想到這裡,臉色更加冷凝了,心中鬱結也隨之瘋狂滋生。
輾轉反側,費澤陽終究坐了起來,抽了一支煙後,才輕輕推開了費一笑臥室的門,床上那個弓起的身影背對著他。
房內的落地燈都沒有關,費澤陽整個身子輕輕湊過去,發現費一笑已經睡著了,臉上沒有淚水的痕跡,他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伸手觸及的是她的頭髮還是濕的,拉開她的被子,發現羽絨被裡都濕濕的。
敢情她就如同一個落湯雞一樣從浴室出來,費澤陽迫不得已,拿來長毛巾擦乾她的身體,頭髮,又從櫥櫃裡拿出一條乾淨的羽絨被將她包裹起來,免得著涼。
擦頭髮的時候,他很小心翼翼,目光掠及卻是櫃子上一個塑料瓶,安眠藥,怪不得他擦她頭髮,她都沒有動靜,原來她服了安眠藥。
費澤陽瞬間覺得呼進來的氣息似乎卡在喉嚨中,讓他有一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他正要伸手將那瓶安眠藥掃落於地,沒想到有一雙手,從被窩中伸出,從背後圈住了他。
他驀然渾身一僵,低頭,發現睡夢中的她,比清醒時候的她,乖巧、誠實多了,她整個腦袋往他胸前鑽去。
淺淺的呼吸,隔著薄薄的睡衣,鑽入他的體內,一種久違的溫暖,剎那,湧上了心扉。
他任她抱著她,如同抱著大型玩偶一般抱著他,良久,費澤陽摸了一下她及肩的黑髮,已經干了。
他貪婪地汲取她的睡顏,撫平她輕蹙的眉頭,這一夜,他就這樣任她抱著,坐了一夜,頭最後擱淺在她纖瘦的肩膀上。
當費一笑睜開眼睛的時候,費澤陽已經不在了,他早就醒來了,卻不敢面對清醒時候的她,他不想她睜開眼睛,就痛斥他的禽獸行為。
捲走了她床頭的安眠藥,扔進了垃圾桶後,又皺眉撿了起來,拿回自己房間的浴室,將藥倒了全部衝入了桶底,將一瓶維生素藥丸倒入安眠藥的瓶內,擺放歸於原位。
他最後躺在床上時,覺得四肢酸痛,脖頸都快要斷了,看來他最近嫉妒缺乏鍛煉。
迷迷糊糊,他睡著了,醒來發現睡過頭了,進去費一笑的臥室,她已經走了,估計是去上課了。
費澤陽隨便洗漱一番,換好西裝,驅車去了公司。
費一笑的確是去上課了,幸好是冬天,她羽絨服裡頭套了一件高領毛衣,不然她脖子上被種了草莓肯定會被人家看出來。
顧元濤今天沒來上課,估計是鼻青臉腫,無法見人,費一笑發了個短信,問他需要幫忙嗎?
顧元濤說不用麻煩了,叫外賣即可。
費一笑想想也是,他們兩人之間,如今還真是一言難盡……
不過還是有些擔心他,讓鍾無良中午去給他送了一趟飯,回來的時候,鍾無良還問她這到底怎麼回事,費一笑只含糊其辭說昨天遇到一幫搶劫的混混,兩個人都被搶了,還被揍了一番。
這一天,費一笑很遲回去,回來的時候,費澤陽坐在客廳內,看到她回來了,欲言又止,回到了臥室,閉門不出。
王媽還沒走,說費澤陽已經吃過了,讓她自己吃。
費一笑不知道他發的是什麼脾氣,明明最該生氣的是自己,又惱又怒,結果摔破了一個碗,匡噹一聲,廚房裡很響的一聲,本來臥室門半開的費澤陽當然是聽到了。
他忙出來,看到費一笑正在撿地上的碎片,白皙的手指正好被一片碎片給割破了一道傷痕,忍不住吼了一聲,「有你這麼笨的嗎?」
費一笑皺眉,懶得理他,繼續撿起,並沒有覺察到痛。
費澤陽一把將她拉起,俯身撿起地上的碎片,費一笑定定地看著他莫名其妙的舉動,他這又發的是哪門子的瘋?
費澤陽收拾完畢之後,拉著她的手指,在自來水龍頭下沖洗了一遍,費一笑傷口觸水,才感覺到刺痛。
費澤陽逕自拉著她到沙發上坐下,費一笑還未回過神來,他從一旁將醫藥箱中拿出藥水,還給她的食指包紮成了一個粽子形狀。
費一笑有些狐疑地盯著他,費澤陽冷漠的耳垂上浮現可疑的淡淡紅暈,然後他站起身來,扭頭就走,臥室的門被重重闔上。
費一笑徹底無語,這算是冷戰嗎?
費澤陽本來是特意回來,準備跟她一起吃飯,還買了菜,為了賠罪,他還特意請教了王媽,那道青菜炒肉絲雖然簡單,卻是他試驗了足足五次,才勉強做成功的。王媽不敢嘲笑他,但是他倒是接受了自己在廚藝這方面沒有絲毫天賦。
費一笑那個笨蛋,偏偏摔破的是他做的那一盤,有氣無處發……
她非但回來很遲,而且之前他發短信過去,一個也不回,實在是太可恨了。
費澤陽也知道自己這鬧的是小孩子脾氣,但是偏偏控制不住,面對費一笑,他的行為真是幼稚的可以。
回到臥室之後,他更加生氣了,緊緊盯著臥室的大門,卻毫無動靜。
他忍不住低咒,「自作聰明。」
這一晚,他又悄悄過去她的臥室,沒想到臥室的門被她反鎖了,難道她昨晚意識到自己後來進去了,還是想要防他再做出勉強她的事情呢?
接下來幾天,兩人的冷戰持續升溫,費澤陽開始加班,拚命加班,連季默然都覺得詫異,而衛如風都受不了了,過來抗議。
這費澤陽自己拚命加班也就算了,偏偏讓全公司上下都陪著他一起遭罪。本來季默然就十分不待見自己了,這下她老是加班,他想要挽回她的感情,這不是雪上加霜嗎?
季默然有後台,在衛如風的強烈抗一下,費澤陽同意徇私舞弊,沒讓季默然加班,費氏的其他人真是有苦難言,之前費氏經歷了一系列的動盪波折,好不容易安度過去了,沒想到新的一輪折磨又開始了。
彼時,顧嫣然很少插手費澤陽的事情了,但這幾天費澤陽的異樣,她倒是瞧出了苗頭。
她約了費一笑,說要談談。
費一笑對顧嫣然向來沒有好感,但是顧嫣然電話裡說,「歐陽紫如今住在我家。」
衝著這麼一句,費一笑想不通顧嫣然到底想要幹什麼,決定去見她一面。
顧嫣然將地方定在特洛咖啡館,費一笑進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顧嫣然已經提前到來了。
「先坐。」
顧嫣然點頭示意費一笑先坐下,揮手招來服務員,目光卻迎視費一笑,「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就沒有幫你點。」
在費一笑點的時候,顧嫣然說抱歉,去了一趟洗手間。
顧嫣然重新回到位置的時候,發現費一笑正攪拌著咖啡,費一笑抬頭的時候,顧嫣然淺淺一笑,「不好意思,讓你出來一趟。」
「你讓歐陽紫住在那裡,到底想要幹什麼?」費一笑面無波瀾,想要在顧嫣然臉上看出點端倪,卻沒有找到。
顧嫣然不經一般喝了一口咖啡,才道,「她無家可歸,我收留她住一段時間。等她找到工作,就會搬出去了。」
「你若是這般好心,還會特意告訴我嗎?」
費一笑的嘴角,牽出一抹略帶諷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