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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chapter010離婚、紅燈區 文 / 陽乖乖

    chapter010離婚、紅燈區

    夜色如墨,沁涼如水。

    費一笑拉開臥室的窗簾,冬日的夜晚,銀色的月光,即使顏色如一,也不再令人感覺到溫暖。北風呼嘯,透過明淨窗戶,外頭看上去樹木蕭瑟,光禿禿的。明明快三月了,冬去春來,為何還是這般淒涼的景色?

    她落寞地闔上窗簾,一切歸於初始,衣櫃裡,她所有的衣物都整齊地擺放著,恰如當初她離開時一模一樣。

    她向後一仰,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床裡,身體跟羽絨被一樣柔軟,雙手遮擋住橘黃色的燈光,那兩弘黑潭似的湖水裡,諱莫如深。

    忽然轉了個身,她將整個臉埋入柔軟的枕頭裡,軟趴趴地,如軟骨動物一般,隨手撩開額前凌亂的鬢髮,半年,原來她離開已經超過半年了。

    但是對於費澤陽,她感到越來越力不從心,愛他?OR恨他?還是愛恨交織?

    分不清了,真的分不清了,曾經的往事似水,劃過心頭,依舊心頭抽得厲害,如今的表面和睦,卻心酸難澀。

    週而復始,她又回到了這裡,離開的那一刻,她從來未曾預料過還會回來。

    離開那一刻,心痛到了無以復加,但是她是那般的決然,難道倫敦的半年,剔除了她骨子裡沉浸的某些東西?

    這一晚,費一笑輾轉反側,迷迷糊糊,不知道幾點睡著了。

    費澤陽雖然氣費一笑,但想到她就在隔壁的臥室,心頭倒是安下來了,睡得至少比起以往來的香。

    第二天,第三天日子照常,費澤陽每天下班都準時下班,王媽負責晚餐,做完走人,費澤陽負責洗碗。

    第四天,顧元濤回來上課了,但是全班同學都很訝異,因為顧元濤並不如以往那般坐在費一笑身邊,而是坐到了最後一桌,而且每堂課,都在發呆,心不在焉。

    課間,很多人蜂擁而上,圍在他身邊,噓寒問暖,顧元濤寥寥數語,解釋了下家裡有事,但是避而不談為何跟費一笑這般生分。

    鍾無良覺得很古怪,他知道的詳情比起班上其他人來說,來得多。顧元濤跟費一笑結婚的事情,別人不知道,並不代表他不知道。然而,在顧元濤口中掏不出什麼東西,私下問,他向來很少變化的表情,都起了波瀾,鏡片後的雙眸,浮現幾許迷離般的淒楚。

    鍾無良不敢再問下去,他知道之於顧元濤的付出,他不可能會做出什麼傷害費一笑的事情,他愛她,憐她,掏心掏肺對她,若是她要他生命,她也會毫不留情雙手奉上,只要她說一聲。

    所以,他再度找上費一笑,費一笑沉默不語,她之前,是欠了顧元濤不少,歸根究底,那時自己傷心欲絕之下,順從了他的那個決定時的錯誤,連上天都不願意賜予兩人機會。

    費一笑任鍾無良瞪她,鍾無良跟顧元濤最要好,就朋友中而言,大概是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除了顧元濤跟費一笑去倫敦的這半年,他們幾乎不曾真正分開過,就連度假,也經常是一起去。

    她明白他的感受,若不是自己涉足,若是一開始她就嚴詞拒絕,就算撕心裂肺時,也能夠堅持己見,或許他們還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不會傷害他至深。

    手機振動,她不想去動它,鍾無良已經轉過去了,費一笑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她的臉色凝重,卻發現渾身無力,唯獨腦海過於清醒。

    手機的振動終於平緩下去了,接著是短信的振動,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發來的,但是她理會。

    這三天,費澤陽對她,都極度容忍,不管她如何刁鑽變著法子欺負他,他都不跟自己計較。

    不知道到底用何種方式面對他,繼續態度冷冽,傷害費澤陽,其實她也沒有感受過絲毫的痛快,就算是一閃而逝過,但隨之而來的是空虛。

    最後,她還是掏出手機瞧了瞧,發現未接電話是費澤陽打來的,但是那條短信卻是顧元濤發來的,出乎意料,費一笑手指有些顫抖,她甚至能夠覺察到此刻的顧元濤眼睛絞在她的後背,就這樣直勾勾、毫不掩飾地望向她。

    打開短信,上頭說,下午逃課去辦離婚事宜,律師他已經找好了,是個值得信得過的熟人。

    費一笑回復了個『好』。發現這個字真難打,真的很難打,沒一個按鍵按下去都是這般的吃力。

    發完後,她又繼續趴在桌子上了,神色有些呆滯,想到近日來發生的這些事,如巨浪一般,一波高於一波,海浪甩起的高度,迎面襲來,讓她連站穩都束手無策。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顧元濤說是一起吃飯,約好了地點,等費一笑趕到約定的地點時,顧元濤還沒來。

    隔了半小時,他才來,說公司臨時有事,耽擱了。

    費一笑想起了如今顧啟華身在醫院,這顧家的擔子都壓在顧元濤這一副肩膀上了,一個人獨挑大樑,饒是他從小就開始鍛煉,學校醫院公司三頭跑,他又不是鐵人三項,能扛得住嗎?

    擔心之餘,她發現她無法吐露關心的言辭,怕他誤會,更怕尷尬。

    兄妹?

    山洞裡那一副場景,顧元濤的眼淚,滴在她手背上,是那般的灼人,似燙得皮開肉綻。

    曾經朝夕相處,曾經抱頭痛哭,如今面面相覷,竟然發現四目相對,無語凝噎,千言萬語,如鯁在喉。

    沉吟半晌,顧元濤才打破死神降臨一般的沉寂,艱澀抿唇吐出幾個字,「最近過得怎樣?」

    「還好。」

    用力扒了一口米飯,費一笑含糊其辭地答道。

    「他對你還好嗎?」

    顧元濤貪婪地看著她,想要將她清妍的五官鐫刻在心頭,細細珍藏起來。

    他微仰起臉,或許是因為沒戴眼鏡的緣故,他那雙黑眸分外深沉,仿若被淚水洗滌過、澄澈的痕跡。

    問完之後,顧元濤立馬後悔了,他緊張的是她的答案,不管好跟不好,都不是他想要的,他矛盾極了。事實上,他不想她離開自己,過得很好,可是又擔心她過得不好。

    他該大度地祝福她,大方地企盼她一生幸福,但是他真的無法說出口,他做不到這般的大度,儘管他已經失去了守護她的資格。

    這中間繁複的滋味,讓食物在他口腔中如同嚼蠟,連鹹淡都吃不出來了。

    費一笑掩下眼睫,避開顧元濤沉痛的目光,她緩緩說道,「還好。」

    顧元濤只覺得喉嚨一陣乾澀,仿若被人狠狠掐了一把,差點窒息,忽然疼痛襲來,手握成了拳,最終卻無力垂下。

    從頭開始,他就注定是輸了,只是他想要強求,他不甘心,最後他還是不甘心,但是蒼天都不給他機會,他又能如何呢?

    費一笑知道若是這一刻,還無法斷了顧元濤的殘念,那麼終生他必定得不到救贖。

    她真心希望有朝一日,元濤會碰上一個心靈跟他契合的女孩,而非她這般心頭被紮了無數針、千瘡百孔、本該下地獄的人。

    他說要當救贖她的王子……

    顧元濤閉上了眼睛,覺得胸口被人砍了一刀,那刀捅得很深很深,錐心刺骨,但是他卻連伸手摀住的氣力都沒,到底是問了一句傻話。

    一頓飯,兩個人都吃得食之無味,最後離開的時候,望著根本就沒動幾口的食物,顧元濤倏然笑了,這算不算是最後的晚餐呢?

    離婚的事宜進行的很順當,再次出現在民政局局長的辦公室內,已經是物是人非了,原來那個局長已經高昇了,顧元濤果然做到了當初的承諾。

    律師面對這兩人,顯然對費一笑的態度不善,估計是顧元濤的熟人,顧元濤應該沒將兩人兄妹身份告訴這個律師。

    律師推過來的離婚協議書,費一笑握著筆寫的很認真,一筆一劃,想起結婚登記時的那一幕,仿若時隔不久,歷歷在目。

    在贍養那一欄中,費一笑拒絕了顧元濤給出顧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太大方了,怪不得那個律師看自己的目光有異。

    費一笑說,「我什麼都不要,本來就是我負了他,哪能要他的錢?」

    顧元濤卻堅持要給她留股份,費一笑覺得元氣大傷,若是她真的拿了顧氏的股份,她欠下的何其多?

    堅決不要,顧元濤此時吐出了一句話,讓費一笑震住了,「笑,你本是顧家人。」律師當然是聽不懂兩人之間晦澀難耐的高深言辭。

    顧家人?

    沒人承認,而她也沒有這個意念,顧老爺子當初對自己可是十分憎恨的,若是知道了自己是顧啟華的女兒,八成更加不假辭色對自己了。

    「元濤,你在為難我,不管怎樣,我都不能要你的錢。」

    費一笑認真地盯著他說道,臉色疲憊。

    顧元濤心如刀絞,只覺得心頭被剜出了一口肉,她連最後的相見機會都不給予他?

    費一笑知道顧元濤想要幹什麼,若是她接受了他的好意,今後顧氏董事會,她必要到達,但是這有必要嗎?相見,只會讓他更加痛苦?

    錯了一次,便不能一錯再錯,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走出民政局,費一笑悵然若失,顧元濤卻是萬念俱灰。

    走到一個紅綠燈交叉路口,顧元濤心神渙散,卻聽到身邊一對學生模樣的情侶你儂我儂,在商討著去看電影。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顧元濤忽然抓起費一笑的手腕,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們也去看電影吧?」

    看電影,想起了在倫敦看【咒怨】時候的親暱,顧元濤心頭又是一陣酸澀,最後一回,就讓他再留段可供回味的記憶吧?

    不知道是否是紅綠燈刺眼,費一笑聽了顧元濤的話,一滴眼淚就這樣情不自禁地溢了出來,她沒讓顧元濤看到,藉著抬手,很快拭去,強顏歡笑道,「好。」

    顧元濤的痛苦,她看在眼中,也疼在心中,但是她除了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能做,安慰?他何需安慰?

    這一次費一笑讓顧元濤選,顧元濤選了一部搞笑片,想要讓內心的酸澀褪去一些,整個電影院笑聲不斷,但是他們兩人,卻什麼都笑不出來,連牽扯唇角,都覺得極為勉強。顧元濤是絕望,費一笑則是難受。

    看完後,顧元濤提議走走,兩人撿了一條清淨的小道走,沒想到不遠處一個拐角,費一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那分明是歐陽蘭蘭,儘管她化了很濃的妝,穿很短的裙子,瑟瑟發抖,猶如落葉孤舟在狂風海嘯中飄零。

    其實除了歐陽蘭蘭,還有三三兩兩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用說,也知道是幹什麼的。

    顧元濤跟費一笑這一處都沒有來過,剛開始以為這邊清淨,往這裡走,如今才意識到這一條路是洛城有名的紅燈區。

    或許時間還早,所以人還不多。

    費一笑他們還沒走近,就看到,隔著一段距離的歐陽蘭蘭被人按倒,拳打腳踢,有一群不知道從何處忽然出現的女人冒了出來。

    費一笑瞇起眼睛,快步走了上去,卻被顧元濤一把拉住,「你幹什麼?」他自然是沒有認出那個被毆打喊救命的女人是歐陽蘭蘭,以為費一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意識到這裡是紅燈區,顧元濤就想要撤離這裡了,畢竟這裡人蛇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費一笑出色的容貌,肯定會惹出不少事,趁早離開比較好,等稍稍遲,這邊的人都上工來了,就不好辦了。

    眼見她蠢蠢欲動,他當然眼疾手快制住她的衝動,這紅燈區,就算人被打死,洛城的警察也是沒有法子,幫派的地痞太多了,天天惹是生非,他們就靠充當打手賺錢。

    況且,紅燈區掃黃不知道掃了多少次,每次這幫出來賣的女人被抓進去了,出來還是照舊,她們已經習慣如此放浪的生活了,對於那些又累工資又低的工作,根本就生不出半分好感來,趁著年輕多賺點,留點錢防老,不然等到人老珠黃,可就遲了。

    「不行,我不能見死不救。」

    雖然歐陽蘭蘭不是她的親生母親,但是幼時她對自己真的跟親生沒兩樣,所以當她知道歐陽紫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來,十分震驚。

    「不行,你不能過去。」

    顧元濤語氣堅決,乾脆抱住她,不讓她動彈,此時,費一笑包包中的手機振動起來。

    費一笑明顯覺察到顧元濤抱住她的身子一僵,她來不及顧及其它,餘光掃到幾個女人高跟鞋往歐陽蘭蘭身上毫不留情地踹下去,動作生猛。

    費一笑目光呆滯,但很快推開顧元濤,三言兩語無法交代清楚,她只得喊道,「那個人是歐陽蘭蘭。」

    她衝著那邊倒地不起的人跑過去,推開了幾個,但卻沒有防備,被別人推倒了。

    費一笑掙扎著爬起,飛快掏出包包裡藏著的防狼噴霧,對著一群欺負歐陽蘭蘭的女人就是一陣猛噴。

    那群女人這一下顧不上費一笑了,伸手就是遮擋,還忙著身體退後,眼淚止不住往下流,還不忘低咒,「該死的。」

    顧元濤這時也跑過來了,他衝著費一笑無奈地笑了笑,還以為她會吃虧呢?沒想到她還有這麼一遭,剛才那群女人推倒了她,觸及她手心被擦破的皮,顧元濤眸內的亮光剎那湮沒,淡下去了。

    費一笑將防狼噴霧放了回去,扶起地上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歐陽蘭蘭,忙問道,「你—你還好嗎?」

    她問的同時,發現詞窮,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了,畢竟相隔了十一年,而最近又驚聞自己出人意料的身世。

    三兩個女人被噴了,搖晃著離去,顧元濤只得打破她們的敘舊,他俯身從另一邊扶起歐陽蘭蘭,衝著費一笑催促道,「這地方,不能久呆,我們盡快離開,不然等那群女人帶了幫手來了,就走不遠了。」

    雖然顧元濤身手還不錯,但是人多勢眾,身邊還有兩個女的,不管怎樣,吃虧的肯定是勢弱的己方。

    還未來得及走遠,前方已經來了一批打手,還有一個女人,那女人依舊是淚流不止,看來剛才費一笑那一瓶進口的防狼噴霧很有效果。

    費一笑右手抓緊了包包,若是真的跟這群人對上,包包裡的防狼噴霧便是護身符。

    不過不管怎樣,又是自己拖了顧元濤下水,費一笑自嘲,顧元濤每回碰上自己,都沒發生過一件好事。

    愧疚,濃濃地襲來,溢滿了整個胸腔,澀澀的,攪亂到了無以復加。但是她很清楚此刻她沒有時間去探究這些,如何逃過眼前這一遭才是王道。

    「元濤,要不你闖出去,不要管我們,不然我們可能一個也逃不掉。」

    費一笑沙著聲音低聲道。

    「不行,我豈能拋下你?」

    費一笑若是淪落到這一幫人的手中,不用想像,那一副淒楚的場面,就算他死,他也不會讓其發生。

    是他撿了這一條小道走,都怪他太心不在焉了,若不是他撿了這一條路,就不會讓費一笑看到歐陽蘭蘭了,也不會出手相救,更不會陷入如此進退兩難的地步了。

    那個淚流滿面的女人還不忘指著氣若游絲的歐陽蘭蘭,「就是那個女人,跟我們搶生意。這地盤,我們已經上交了保護費了,這個女人什麼都沒交,還敢來。」

    那個站在最前方的打手,目光渾濁,在歐陽蘭蘭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落在費一笑身上,吐了一口唾沫,「那個老女人,能跟你們搶生意嗎?你們若是連這老女人都搶不過,那別混這一行了。倒是這個老女人身邊這個不錯,要姿色又姿色,要身材有身材,老打我今晚就要了這個可人的小寶貝。小寶貝若是乖乖的,我就放過這個老女人。」

    「老大,我也要嘗一嘗這上等貨,看這女人皮膚水嫩,保養的很好,肯定很新鮮,老大不要這麼吝嗇,這麼好的貨色,讓兄弟們共同好好享受一番吧?」

    還有人不忘起哄,露出淫邪的目光,仿若費一笑衣不蔽體。

    顧元濤忍不住了,想要衝上去就跟這幫人抖個你死我活,費一笑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衝動,能拖時間,便拖下去。

    她手已經伸入包包內了,按了個快捷鍵,那個快捷鍵設置的是費澤陽的,如今當務之急,唯有費澤陽能夠救得了他們。

    此時的費澤陽,已經回到了公寓,今天不管給費一笑打電話還是發短信,她都沒有反應,很反常。

    王媽做完飯就回去了,費澤陽坐立不安,時不時抬頭望一下客廳牆壁上的時鐘,照前幾天來看,費一笑這個時候,都應該回家了,為何今天獨獨例外?

    正想要再給她打個電話,茶几上的手機倒是自個人響了起來,他拿起說了個「喂」,正想要叫她快點回來,卻發現不對勁,費一笑一聲不吭,倒是她週遭很吵,還有地痞流氓狂妄下流的調侃聲。

    八成如今她身陷囹圄,才會想起自己來,費澤陽沒顧得上罵人,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如今身處何方。

    聽了半晌,他聽到了費一笑一個暗示的言辭,她故意罵人,「紅燈區的人也太不講理了……」至於後頭的話,都被他忽視了,聽到這裡,他立刻掉轉了方向盤,往洛城最熱鬧的紅燈區開去。

    那幫打手,調侃了會,就開始本性流露,開始動手了,懶得跟費一笑廢話,拖不下去了,顧元濤跟他們打了起來,費一笑對於靠近的人,就是拿出防狼噴霧一陣猛噴。

    不知道誰踩了費一笑一腳,那重重一腳落在她的膝蓋上,她沒有吱聲,也不能吭聲,唇角抽搐了兩下,身子搖晃了下,便努力重新站了起來。

    她不能讓顧元濤分神,顧元濤打倒了一個,操起遞上一根棍子就跟他們打開了。

    費一笑心懷忐忑,不知道費澤陽有沒有聽到了自己那個暗示的字眼,若是錯過了,怎麼辦?

    歐陽蘭蘭傷得很重,那幫女人還真是陰狠,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何況,賣身不是什麼值得艷羨的活計。

    顧元濤不知道打倒了幾個,有一個正朝著顧元濤的背後攻擊,費一笑覺得心跳仿若靜止,,忙大叫一聲,「元濤,小心後面。」

    顧元濤忙一個閃身,一腳踢向身後,見到那個人落地,而顧元濤依舊好好的,她這才如釋重負。

    她的手心滿是汗,唯一慶幸的是當初這一瓶為了捉弄費澤陽的防狼噴霧買的是大瓶的,這個時候,容量大派上的用場更大。

    費一笑倒是不擔心自己,防狼噴霧,嚇得一幫人不敢靠近她,淚流不止的感覺可不好受,可是顧元濤,他們個個攻擊顧元濤去了,想要擒住顧元濤來威脅自己吧。

    悶哼一聲,費一笑倒抽一口氣,不知道誰踢了顧元濤小腹一腳,他頓時落了下風,費一笑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此時,一輛蘭博基尼恰巧出現了,燈光四射,刺目地一干打手都忍不住抬頭望去。

    費澤陽下了車來,威嚴一站,大聲喝道,「都給我住手。」

    費澤陽好歹經常上螢幕,認識他的人還真不少,這裡頭還有幾個是上次地皮鬧事的人,看到費澤陽,便跟身邊幾個嘀咕了幾聲,那老大踹了那個告狀的女人一腳,「死女人。」

    一窩蜂,落荒而逃,費澤陽若是生猛起來,他們根本就不會有好日子過,前陣子,其實那幫鬧事,是衛如風私下找人解決的,他們當然是不知情,以為那般狠辣的手段,是費澤陽出的手。

    費澤陽看了費一笑一眼,便走向顧元濤,想要略表善意,扶起他,但卻被顧元濤一手揮開。他寧願躺著,也不要欠費澤陽人情,費一笑怔然過後,忙意識到那些人都跑了,忙踉蹌著跑過來扶起顧元濤。

    費澤陽盯著她的身體上下打量,瞇起眼睛問道,「你哪裡被打了?」

    目光掠向那幫人逃走的方向,手癢癢的,恨不得追過去,將那個打了費一笑的人給碎屍萬段。

    「沒有。」

    為了不讓顧元濤擔心,費一笑搖著頭表明沒事,又瞪了費澤陽一眼,示意她不要多事。

    扶著顧元濤上了費澤陽的那輛蘭博基尼,顧元濤本想拒絕上費澤陽的車,但是隨即想到這裡攔車不方便,費一笑走路的姿勢也有些不對,或許真的是遭到不小心的攻擊了也不一定,按奈下心頭的不悅,挨著費一笑坐在後頭。

    費一笑讓費澤陽將歐陽蘭蘭也扶上車,費澤陽冷哼一聲,「憑什麼?那個女人跟我已經沒關係了。」

    之前歐陽蘭蘭過來找他的事情,費澤陽並沒有告訴任何一人,他要歐陽蘭蘭嘗盡人生的辛酸,沒想到她還真的去賣身,心頭還真有些不是滋味。

    「你不去,我去。」

    費一笑掙扎著從座位上站起,顧元濤按住她的身子,目光犀利地睨著費澤陽,「你以為我跟笑為何挨打,還不是為了歐陽蘭蘭?你若是不願意去的話,難道還要我這個病號下去?笑,這車,我們不坐了。」

    車內的空氣瞬間凝滯,費澤陽薄唇緊抿,呼吸紊亂,最後雙手狠狠敲了下方向盤,「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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