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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chapter004震駭身世 文 / 陽乖乖

    chapter004震駭身世

    這個絕美空靈的女子從懷中掏出一把看上去十分鋒利的小刀,割破了困得顧元濤動彈不得的那張十分堅固的緊縮網,顧元濤終於從網中鑽了出來,他衝著這女的感激地笑了笑,「謝謝你。」他真的是真心道謝。

    那女的唇角始終噙著一抹淺淺的笑靨,盯著顧元濤看了良久,良久,目光有些癡迷,仿若顧元濤是她生死相許的戀人,顧元濤饒是再鎮定不過,也忍不住退了一步。

    心頭起了一抹疑惑,顧元濤道不清此刻的心情,「你是歐陽紫。」這是一句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歐陽紫本來還在笑著,聽顧元濤這麼一說,神色當下激動得無以復加,手指顫抖,就要伸手撫上顧元濤那張俊臉,聲音也有些顫抖,這大概是心緒還沒有緩過來的緣故,「孩子,你終於認我了。」

    顧元濤只覺得她這話忽然沒頭沒尾冒出來,讓他困惑,這一沒設防,歐陽紫的手指就這樣觸到了顧元濤的臉頰,摸上他那雙電力十足的桃花眼,「孩子,你叫什麼名字,跟他好像。」

    「顧元濤。」

    顧元濤偏了偏頭,不讓她的手繼續停留在他的臉上,除了費一笑,他到底還是不喜歡跟人有肢體上的碰觸。

    歐陽紫聞言,嘴裡呢喃著,不停地默念著,「顧元濤,顧元濤……」

    明明看上去神色茫然,但是她卻很快恢復過來,定定地注視著他問道,「啟……華是你什麼人?」問的時候,她的眼神帶著期盼,如同稚兒一樣巴巴地看著他,在她那張絕美的臉上,還透露出些許楚楚可憐。

    顧元濤只覺得瞬間腦海中個一片空白,原來眼前這個絕美的女子就是爺爺找了很久、拋棄了爸爸的歐陽紫。沒有見到她之前,他覺得爸爸受其迷戀多年,有些不可思議。

    但見到她這樣的外貌,世間沒有男人不會動心,面對如此秀麗嬌研的花容月貌,不是連歐陽武月那個變態的男人,都為她動了心嗎?

    看得出來這歐陽紫對爸爸還餘情未了,提及爸爸的名字時,眼眶中的晶瑩盈盈欲墜。難道當年真的是個誤會?

    目光低垂,顧元濤最後的視線停留在歐陽紫的腳上,那裡被纏著鐐銬似的鐵鏈,連走路都是那般辛苦,他的視線遲遲沒有收回。

    「孩子,先吃飯吧。」

    歐陽紫還沒有等顧元濤回答,又忍不住說道。

    顧元濤是真的餓了,飯菜之前感覺香氣四溢,這一刻,知道了她是歐陽紫,那個爸爸為了她跟家裡脫離關係的歐陽紫,心頭很不是滋味,食不下嚥,默默地吃著,其實他心頭疑竇叢叢,但是他知道就算問了出來,當年果真是個誤會,那又怎樣?

    幾十年都過去了,若是爸爸心頭還有歐陽紫,那媽媽怎麼辦?

    說到底,他還是不希望自己如今那個和睦的家庭就這樣因為多出一個消失了幾十年的人兒破裂。

    終於吃完了,他放下了碗筷,歐陽紫又收拾乾淨,她沉吟了良久,還是重複了先前那個問題,臉上有一股決然,那是誓不罷休的氣勢,很少從女人身上看到,尤其是這麼一個絕美的女人。「是我爸爸。」

    對於眼前這個女人,顧元濤發現他真的是難以拒絕她所出口的問題。

    歐陽紫渾身的血液仿若沸騰了起來,「孩子,我是你媽媽啊。」她似乎情緒到達了亢奮的邊緣,激動到了無以復加。

    顧元濤錯愕地瞪著眼前的歐陽紫,銀色的月光傾灑在他的身上,他英俊的面龐線條顯得十分的柔和,渾身上下洋溢著溫潤雅致,也充斥著一種難掩的天生貴氣。

    媽媽?

    他眉頭緩緩蹙起,薄唇抿了又抿,「我媽媽在家裡。」他的嗓音低沉,十分具有說服力,仿若是說給眼前的人聽,又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在這個偏僻的山腰見到腳帶鐐銬的歐陽紫開始,顧元濤就隱隱察覺到生命中或許有很多很多東西要起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他很努力刻意壓抑著這種茫然跟無措,就是為了不讓平靜的生活被一池渾水給莫名攪亂了,心頭沒由來被一抹突如其來的恐慌所包圍了起來。

    歐陽紫璀璨的雙眸中緩緩流露出滿滿的失望,還有幾分落寞。

    顧元濤不知為何,覺得心頭浮現淡淡的酸澀,好像就是不小心覷到歐陽紫雙眸中流露出來的失望開始的。

    他不明白,他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為何看到她,情緒會莫名受到來自她的變化、起伏。

    難道真的如她所說,自己是她的兒子嗎?不可思議,顧元濤覺得這實在是天大的笑話,活了十八年,他頭一次在這種狼狽的情況下,見到了自己的媽媽,而且這個女人……

    「孩子,我知道你不願意承認我,但看的出來你被照顧得很好,啟華他還好嗎?」

    歐陽紫有些緊張,雙手絞成一團,仿若就是為了維持一副淡定,但是淡定卻逐漸遠離了她,不再主動配合她行事。

    遠處,有些嘈雜,似乎是腳步聲,雖然很輕,連顧元濤也沒有聽到,但是歐陽紫卻敏銳地覺察到了,這些年在山中生活,練就了她較之常人敏銳的耳力。

    應該是有人來了,那個人……若是見到元濤,肯定不會放過他,就算自己求他,他也不可能放過自己跟啟華的兒子,肯定要變相地折磨他,絕不能讓元濤落在他的手中,難道出來時迷香下的份量還不夠嗎?這麼快就醒來了……

    到底是非人的歐陽武月……

    歐陽紫推了顧元濤一把,壓低聲音道,「孩子,快逃,被他抓住了,你就沒命了。就當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不要再來了。」

    顧元濤當下拔開步子,就往山下跑,他不是笨蛋,歐陽紫都拿歐陽武月沒法子,這一刻的他,真的沒有氣力跟歐陽武月對抗。他還在前進的道路上,就被一張大網困住動彈不得,這樣的敵人讓他汗毛直豎,他需要救兵,一個人孤軍奮戰,不可能打敗歐陽武月,何況這裡的地形,歐陽武月估計是閉著眼睛都能夠知道。

    他沒命地朝前跑,腦海中費一笑跟歐陽紫兩張臉浮現,竟然在某一點上詭異地重複了,成了一張臉。

    但是他放任思緒神遊,腳下無意識地向前奔跑,他這一刻,無比慶幸起來,慶幸起自己往常還保持著去健身房的習慣,不然這樣沒命的跑,是一項之於鐵人來說的負荷重擔。

    顧元濤氣喘吁吁,順著他驚人的記憶,他一路按著原路奔跑,他找到了他停在山下才那輛黑色保時捷,直到車門落鎖,發動了車子,他的心,才沒有跳得那麼迅猛了。

    其實,在跑的過程中,他能夠感受到身後有人在追趕,那距離,他一直不敢給人時間,或許是歐陽紫拖了他不少時間,讓自己……

    顧元濤到了家,思前想後,他決定還是告訴父親,若是想要解救費一笑,歐陽武月這個人,必須要除去,還要不動聲色地除去,最好有相當的武力跟其對抗。

    費澤陽應該此刻在笑的身邊,笑的性命,應該暫時無憂,顧元濤不得不承認若不是此刻費澤陽在笑的身邊,他絕不可能如此不計後果,將別人引上山,圍攻歐陽武月。

    顧啟華昨天就回到家了,只是顧元濤不在而已,進了家門,凌媽就迎了上來,「元濤,你去哪裡了,太太都臥病在床,連先生都回來了。」

    凌媽的話帶著幾分責怪,但是隨即在看到顧元濤墨色的瞳仁中佈滿了血絲,才歎了一口氣,「元濤,她還沒有下落嗎?」

    顧元濤詫異地抬起頭,費一笑失蹤不是被封鎖了嗎?怎麼凌媽都知道了,若是廣為人知,這對費一笑眼前的境遇來說,很不利。

    凌媽倒是看出了他的緊張不安,忙寬慰道,「別擔心,就我跟太太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老太爺叮囑我們了,不准對外透露。」

    顧元濤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頭有一絲惘然,爺爺這麼做,沒有伸張,或許是之前自己跟笑的婚訊一直被隱藏起來了,他到底還是不願意顧家有這麼一門身世不堪的媳婦。

    心頭倏然一頓,顧元濤回想起那個歐陽紫說自己是她的孩子,那自己的身份怎麼被爺爺承認的呢?

    顧元濤跟著凌媽去見了母親,她果真是生病了,氣色十分不好,據她自己說是傷風感冒了,結果沒怎麼放在心上,結果越來越嚴重,現在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媽。」

    顧元濤露出關切,雖然跟凌媽比較親,但是畢竟從小這個母親對自己也算是挺好的,但是歐陽紫那張淒美的臉又該死地在這個關鍵時刻浮現了上來。

    顧元濤發現,自己快要被歐陽紫這個人給逼瘋了,正巧,這個時候,父親也從門外推門進來,手頭上還端著一碗湯。

    他發現自己不知道該不該向父親求援了,父母眼前看上去一副和睦融融的局面,十分的溫馨,似乎很久沒有見到過了。

    她喝了藥,睡下去了,顧啟華回頭發現顧元濤還傻愣在那裡,跟一木頭沒有兩樣,忙輕聲催促道,「出去吧,不要打擾你媽。」

    跟著顧啟華進了書房,當書房的門一闔上時,顧啟華輕輕歎了一口氣,「元濤,你心中是不是有很多疑惑,想要問出來,你想問就問吧,我把我所知道的盡量告訴你。」

    這個時候,顧啟華是背對著顧元濤的,顧元濤發現父親站在面對著書房內那小小的窗戶,身形狠起來十分的落寞,仿若老了十幾歲。

    顧元濤視線從父親身上遲遲沒有收回,盯著他背部某一處平靜地說道,「昨晚,我見到了歐陽紫。」

    顧啟華身子一僵,倏然轉過神來,估計是轉得太快,差點閃了腰,他衝動上前,抓住顧元濤的雙肩,「你見到她了?」語氣中是明顯的不敢置信,「在哪裡見到的?」

    這樣神色激動的父親,是顧元濤聞所未見的,瞬間,他有一絲後悔,跟父親坦白,會不會將這個家破壞得支離破碎呢?

    「爸爸,我有個前提,我會把我知道的也告訴你,但是這個家,你要顧念跟你相濡以沫幾十年的媽媽。」

    顧元濤淡淡開口,父親那用力地扣住他的雙肩,並沒有顧忌到用力的程度,有些吃痛,他只是稍稍蹙眉而已,並沒有表現得十分的明顯。

    顧啟華聞言,深深吸了一口氣,收回了自己顫抖的雙手,放在身後,「你說吧,歐陽紫,那畢竟是陳年舊事了,不管怎樣,鳳兒陪了我走了這麼多些年,我是不會辜負她的,我沒有那麼狠心。我只是想要知道一個真相而已,這麼多年來,我想不通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讓她如此決然地拋棄我,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讓我的愛情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就算當年果真是個誤會,我們之間,也不可能有糾纏了,很多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何況這中間歲月無情,隔了這麼多年。再深刻,我也知道身為一個男人,什麼叫做責任。年少輕狂,但都已經過去了。」

    儘管父親說得字字在理,顧元濤還是多少能夠體會到他此刻心潮澎湃,不可能如同他言語中所說的這般看開,愛情這東西,若是能夠看開,就不會是愛情了,無力掙脫,偏要在其中掙扎,寧死也要拼上一回,那股不計後果的勇猛,才算是愛情吧。

    「既然爸知道要對媽媽負責就好,我有事要拜託爸爸,就是……」

    顧元濤將前天機場費一笑被平白無故在機場失蹤,此後因為綁匪電話獲悉遭擄事件開始說起,他娓娓道來,在講到如何跟歐陽紫相遇時,顧元濤發現了父親嘴唇抽搐,雙手無端發抖,顯然是想要竭力克制住無端起伏的情緒。

    他便沒有繼續講下去了。

    顧啟華滿臉震驚,他一直以為她或許不在人世了,畢竟找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她還在歐陽武月身邊,一時愛恨交加,「她有沒對你說什麼?」

    顧元濤並沒有說出歐陽紫腳上還纏著無法使其行動自如的鐵鏈,眼中一黯,「她說我是他的兒子。」

    「爸爸,這是真的嗎?」

    顧元濤追問道,他終於鼓足了勇氣,這個時候的他,手心滿是汗,緊張導致的。與其說他是在期待,不如說他在害怕。真相在某個時刻,總是令人無端恐懼,在聽到歐陽紫說「孩子,我是你媽媽啊。」這句話時,他的心就沒有真正平復過。

    沒有一個人會在自己活了十八年被告知一直認定的母親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時,還會冷靜,他顧元濤也不例外,何況歐陽紫的身份是這般的敏感,是爸爸愛了多年的女人,又是失蹤了那麼多年的人。

    顧啟華垂下了眼,不敢與顧元濤對視,心頭繃得緊緊的那根弦就這樣吧嗒一聲徹底斷裂了,顧元濤掩下眼睫,身體卻沒由來一軟,坐到了地上。

    原來是真的,他覺得四肢很無力,十分的無力,其實在歐陽紫告知他這個秘密時,他就有些明瞭了,但是還是倔強地不去承認,去向顧啟華求證。

    書房裡的空氣仿若凝滯了一般,滿室的沉寂,顧元濤跟顧啟華誰也沒有開口,雙雙坐在了地上,各懷心思。

    「爸爸,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媽媽也知道了嗎?」

    顧元濤率先打破這片靜謐,他到底有些在意隔壁臥室內臥床生病的母親,若是養母,還真是仁至義盡了,不會有人會做得比她更好了,至少她對自己的態度,從來就沒讓自己感覺出來自己不是她親生的。

    「那時的我,真的是被打擊到了,儘管差點死去,我還是不相信這是真的。但是我被爸爸強行送入了醫院急救,傷癒之後,我就把我們原來租來的那套房子給買下來了,回去過幾次,每次都是落寞而歸,長而久之,我開始振作,將原來對感情的期許全部投入到工作上,也總算有了寄托。這時候,你爺爺給我尋了一門親事,也就說你媽媽,在跟你媽媽結婚之前,我去了一趟醫院做了結紮手術。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我覺得天空很藍很藍。但很快,我結紮被你爺爺知道了,他大罵一通,但是那個時候的我連死都不懼了,他又不能拿我怎樣,何況結紮已經結了,他更是無可奈何。」

    「結婚之前,我告訴過你媽媽,我結紮過了,以後我將都不會有孩子,但是你媽媽還是答應嫁給我。那個時候,她或許是太感性了,竟然說『嫁給一個真正懂愛的男人肯定會幸福的』,她就這樣義無反顧地跟我結婚了,後來我才知道她家裡都不知道我結紮過,知道後,想要我們分開,但你媽媽死活不同意,她那時說了一句令我很動容的話『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我這輩子就跟定他了。』」

    聽著父親說著往事,顧元濤覺得心頭酸酸的,母親家裡,他自然是知道的,外公一直對他很好,外公家裡就母親一個小孩,希望將來後繼有人,沒想到父親這麼決然,外公對自己這麼和善,估計母親從中也起了不少的斡旋作用。

    在這一刻,顧元濤忽然覺得以往充當空中飛人、跟父親忙於事業奔波的母親在自己心頭的形象剎那高大了起來。

    「鳳兒一直都很善良,元濤,我知道的,這輩子我就算對不起任何人,也不能對不起你媽媽。這些年來,都是她一直支持著我,我才沒有倒下,剛開始紫消失的時候,我真的是寧願就那樣死去,一了百了,那個時候的我,總覺得沒了愛情,這個世間再也沒有我存活下去的目標了。」

    「元濤,她是不是很美?」

    顧啟華微微一笑,唇角向上翹起,很淡的笑意,這是顧元濤頭一次真正見到父親在笑,以往他就算是笑,那笑意也沒有融到眼裡,此刻,他倒是頭一次釋然而笑,只是這笑容中夾雜了太多複雜的情緒。

    「她是很美。」

    顧元濤腦海中浮現歐陽紫那張絕美的臉蛋,毋庸置疑,精緻完美跟藝術品無異。

    「她美到世間任何男人見了都會為其蠱惑,甘願放棄一切。」

    顧啟華有著莫名的感慨。

    顧元濤想了想說道,「或許當年裡面真有誤會,她或許也是身不由己,有苦難言。」那人腳上刺目的鐵鏈,這或許是她身不由己,造成多年誤會的根由吧。

    「就算當年她身不由己,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如今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元濤,你是一個老婦人抱過來的,在襁褓之中,爺爺當時是很憤怒,但是一想到我結紮了,不可能有孩子,那時我跟你媽媽也已經結婚了,爺爺最後讓你媽媽自己決定要不要留下你,你媽媽說『這既然是啟華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其實,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媽媽,她真的是個好女人,若不是年少時我一廂情願用有色眼光看那些上流社會的大家閨秀,或許也會愛上你媽媽不一定,但是畢竟認識歐陽紫在先,她給了我愛情中致命的一擊,我之後實在對愛情絕望了,或許我是個懦夫,一直逃避不敢面對你媽媽的感情,我們走到如今,我已經分不清楚對你媽媽到底是什麼感情,但是我知道我的餘生肯定不會少了她。」

    「你放心,你真的是我的兒子,我在認識你媽媽之前,除了歐陽紫,並沒有碰過其她女人,而我驗過DNA,你真的跟我有血緣關係。」

    顧啟華仿若看出顧元濤臉上那道裂痕,他不會想歪了,想到他不會是自己的兒子,是歐陽武月跟歐陽紫的吧?

    他顧啟華不會大度到養他們的兒子,更何況若元濤不是顧家的血脈,若不是自己這輩子再無子嗣,顧老爺子頭一個不會同意留著歐陽紫血液的人將會繼承顧家的一切。

    顧元濤苦笑,在哀悼自己令人震駭的身世的同時,不禁同情起父親,結紮?看不出來父親還會有如此瘋狂的行為。

    這些年,或許父母在外奔波,或許是父親不敢真正面對自己……

    「我會幫你救她出來,此事就不要告知你爺爺了,老人家血壓高,受不得刺激。我們不熟悉地形,肯定要吃虧,還是跟警方合作,我跟警局的高局長曾經是同桌,這保密行動肯定是可行的。這邊我讓警局派一隊精英來,那邊聯繫下XX鎮的警衛,XX鎮的警衛熟悉地形,這樣有利於我們找到他們的老巢。依你之見,我們還是夜晚行動為妙,那歐陽武月不是省油的燈,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顧啟華的神色已經不再是剛才那般激動了,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從容地開始打起了電話,聯繫相關準備事宜。

    當天,當一切準備就緒後,顧元濤他們就趕往了XX鎮,他們決定分批行動,未免目標太過明顯。

    「元濤,你確信是這條路嗎?」

    顧元濤走在最前頭帶路,顧啟華跟一個從XX鎮被特派出來的警衛跟在他身後,還有幾個從洛城被高局調出來的警衛斷後。

    另一批人是從背面的山道繞遠路上山……

    荷槍實彈,這一群人武裝配備很齊全,顧元濤停了下來,他們已經走到上一次那張大網落下罩住他的地方了。

    如今什麼都沒了,仿若一切都是他臆測出來的,連身後一群警衛都覺得這對父子的行跡都有發瘋的跡象,哪有人深更半夜、北風呼嘯出來尋一個連影子都沒的人,只有顧啟華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會編出這等故事來欺負眾人。

    「我上次就是在這裡,被從天而降的一張網給捆住,我很確定在這裡,這裡本來有一棵樹的,那是那棵樹卻不見了,肯定有人怕我們找到這個地方,砍掉的。」

    顧元濤的語氣十分堅決,他繞著周圍走了一圈,忽然蹲了下來,瞇起眼睛盯著那一堆枯草,他伸手掃去那一堆枯草,果然枯草下,有著一個樹樁,那個樹樁很矮,上頭還有著斧頭的痕跡,看上去就像是被砍不久的。

    他身後的一群人也跟了上來,身後一名警衛說,「看來是真的。」他也不得不相信,這眼前這嶄新的樹樁就是最好的證明。

    冬日樹木凋零,滿地的枯草隨處可見,若不是顧元濤曾經來過這裡,根本就不可能發現這裡的異樣。

    那個來自XX鎮上的警衛說,「這座山被廢了很多年了,十八年前鬧過鬼,以前有個樵夫被嚇瘋了,回家口吐白沫,鬱鬱而終。之後,陸續有幾個人也被嚇成了傻子,但是對於山上所見,閉口不提,長而久之,這就成了一座鬼山,沒人願意再來。」

    警衛說完,一群人頓時覺得渾身涼颼颼的,這跟寒風肆虐不同,而是發自腳底那種森寒。

    鬼?

    一群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在夜深人靜、無人問津的荒山野嶺探討鬼魂問題,就算沒有鬼,也會覺得四周仿若有無數只幽靈在盯著你看。

    顧元濤首先想到的是在倫敦跟費一笑共同看的那一部電影《咒怨》,他忽然明白了當初費一笑為何被自己特意關燈造成滿室的黑暗嚇了一跳。

    這一刻,就算環境被那警衛說成了煉獄,他也不會動搖幾分,他滿心都是要快點找到費一笑,她到底被歐陽武月藏在了哪裡呢?

    他有些後悔,昨天忘記問歐陽紫有關藏身問題了,他明白若是自己想要問,歐陽紫肯定會告知,不要問他為何有這種感覺,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總覺得這是再也自然不過。又或許真的是因為兩人之間那一層微乎其微的血緣關係吧?

    一行人繼續向上,顧元濤想起了昨天歐陽紫來的方向以及歐陽武月離開的那個方向,是相同的。

    他當下揮手,繼續前進,毅然朝著所知曉的那個方向走去。

    他們一直往前走,幸好沒有交叉的那種羊腸小道,不然他們還真不知道如何判斷。

    這條路,不是很好走,雜草叢生,似乎很多年沒有人打理過,唯一在月色下,能夠辨別出來的是雜草叢中踩出來的一條狹隘的通道,一行人慢慢、小心謹慎朝著那邊走去。

    最後,讓他們停下來的是一個隧道似的山洞,鐵門落鎖,身後的一群人跟顧元濤一樣,眉頭逐漸蹙了起來。

    明明找到了目的地,但是他們卻沒有鬆了一口氣,反倒是心頭壓上了一塊沉甸甸的巨石,感覺就算破了這道門,前方還有著更加棘手的事情等待他們去解決。

    「眼前怎麼辦?」

    一行人,並沒有帶破除鐵門的工具,誰也不曾想到在這樣的窮山僻壤中,還有這麼一條人工挖掘出來的隧道,而且歷史久遠,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竣工的。

    顧元濤有些頭痛,思索著怎樣破除這道鐵門,顧啟華跟另外的那一批人聯繫上了,細細描述了下這邊碰到的鐵門問題。

    那邊響起了歡快的聲音,說那一邊有一道很小的通道,通道用石塊堵住了,但是若是所有的人都行動起來,應該可行。

    顧啟華再次瞄了這一道緊閉的鐵門,覺得還是先撤退,從另一條小通道下手,比較有出路。

    這道屹立不動的鐵門,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顧元濤聽了顧啟華的話,也覺得有理,一行人踏著月色,迎著寒風,悄無聲息前往另一處通道。

    通道被上百塊石塊堆積著,這些石塊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這一條通道,被很多縱橫交錯的樹枝掩蓋著,不容易被人察覺,剛才若不是有個警衛沒有注意腳下有塊石頭,不小心摔了一跤,滾到了這裡,他們也不會發現這裡還別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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