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上菜之時,發現三人昏倒,吃驚之下,方欲張口說話,也不知哪裡飛來一顆石子,正打中他死穴,連嘴巴也動不得了。
須臾,一青衣大漢自二樓輕輕躍了下來。他走到蒙身前一丈遠處,小心翼翼的打量一番,確定他已昏死過去,這才敢向前。他伸手點了蒙幾處要穴,這才放下心來,伸手向蒙懷中去摸。
他摸索半天,摸出一個布包來,迫不及待打開,見是些銀兩、衣褲,便順手扔在地上,又去摸蒙身上到處摸索。他仔細將蒙全身摸個遍,終於在他褲腿中摸出一本書來。他面露喜色,將書揣在懷中,轉身就走。卻冷不丁聽一人說道:「暗下**,偷人物事,卻要說走就走?」
說話之人正是辰。他見琅和雪昏倒,自己卻並無異狀,料想定是那陷害自己之人找上門來了,便將計就計,假裝昏倒,引那下藥之人出來。他服過金丹,平常**並迷不倒他。
那青衣大漢人吃驚不小,急忙回轉了身子,左手一拳,右手一掌打出去。
辰見他來勢不弱,斜斜一掌,將他掌力引向一旁,這一來,他掌力便打在辰所坐的木凳之上,木凳登時散架。
辰緊跟著手肘撞向那人小腹,那人萬沒料到辰變招如此神速,右掌登時立起,向辰手肘處削下,卻是一記手刀式,辰叫聲「好」,手肘回縮,閃過他這一記手刀,驀地變掌為爪,向那人面門抓去,那人暗暗心驚:他變招忒也神速!急忙向後躍出,才算躲過了這一爪。
辰緊跟著欺身趕上,雙拳齊出,左拳打那人胸口,右拳擊他腦門,勢若奔雷,那人只覺兩股排山倒海的勁力向自己襲來後退之中已雙拳抵出,跟辰雙拳相擊,只震得他雙拳發抖、胸口氣血翻湧,那人兩眼昏花之時,辰已扣住他肚腹鳩尾穴,此穴乃人胸腹部要害穴,若被擊中,輕者功力全失,重者更是能衝擊肝、膽,震動心臟,令人血滯而亡。
那人被扣住如此要穴,哪裡還敢動分毫?生怕辰一個手下不穩稍一用力,自己辛苦練就的功夫便付之一炬。
辰虎目圓瞪,道:「我與你何怨何愁,為何要陷害與我?」
那人見他如此激動摸樣,生怕他再一激動手下便拿捏不住,心驚膽戰道:「大俠手下留情,我並不曾想陷害你,我在酒中下了**,只想迷倒了蒙拿了這本書就走,我……我並無害你之心,大俠饒命!」他提心吊膽,聲音顫的厲害。
辰略加尋思:是了,他在蒙身上搜到那書便轉身離去,並未曾加害於我,這麼說來,他便不是我要找的元兇了?那陷害我跟無鋒師兄的又是何人?
辰想到他並非自己要找的真兇,竟失望起來。
那人見辰臉上陰晴不定,苦苦哀求道:「大俠,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求你手下留情,放了小人……」
辰狠狠瞪他一眼,說道:「要放你卻沒那麼容易,你去解了蒙和這位姑娘的**,待他們醒了再與你計較。」
說著手指已在他肚腹處迅速絕倫的點了兩下,隨即將手自他身上拿開。
辰連封他兩處穴道,一個時辰內他便動不得內力。但辰終於將手自他鳩尾穴上移開,卻使那人長舒口氣。
那人自懷裡拿了個瓷瓶出來,走到蒙面前,蹲下身子,猶豫片刻,才將瓷瓶上蓋子拿去,又向辰看了一眼,辰見他踟躕模樣,喝道:「莫要耍花樣,不然有你好看。」
那人此時全身武功施展不出,想要趁機逃脫卻也力不從心,只得將那瓷瓶湊到蒙鼻前。只過片刻,他又站起身來將瓷瓶湊到雪鼻前。爾後說道:「大俠,他們一會便會轉醒了,我先告辭了。」
辰冷笑道:「偷了人家東西,說走就走,天底下哪裡有這等好事?」
那青衣人滿面堆笑道:「這本書乃是我借給蒙師兄的,如今它物歸原主也是理所應當的。」
「肖仁師弟,你怎麼用這種手段拿了它去,你快快還給了我,師兄不怪你。」蒙在他們說話間已然醒了。
肖仁笑道:「師兄,師父偏心,將這本書送與了你,我拿來看看又有何妨?」
蒙整整衣衫,站起身來,說道:「師父他老人家對你我從來是不偏不向,你莫要這般說他。師弟,你功力尚淺,這本書對你有害無益,快還給了師兄。」
肖仁說道:「師兄,我知道我若求你借我看幾天你定會不予,這才在酒中下了**,這書既然你看得為何我卻看不得?定是其中武功高明的很,師兄捨不得給我看。師兄莫要騙我了。」
蒙苦口婆心道:「師弟,你為何不能體會師父的一片苦心,他臨終前再三囑咐我要等到你內力造詣深厚了才能給你看,師兄這般全是為了你好。」
肖仁只是不信,說道:「師兄不要說這等話來騙我。」
蒙歎道:「師弟不知,練這武功之時痛不欲生,以我之內力方要自殘起身方能忍受這般苦痛,師弟功力不夠,強行練了,恐怕會反噬其身,走火入魔。」
辰想起那晚蒙自殘其身的可怖情景,不禁動容,此刻他才明白其中原因。他見了肖仁自蒙布包中翻在地上的衣褲,方豁然開朗:原來蒙隨身帶了褲子,難怪那日早上他褲子無任何破損,原來是他已更換過了。
辰正想間,雪已悠悠轉醒,她內力較淺,醒的便慢,她見了眼前情景,含混說道:「辰,這是怎麼了?」
辰笑道:「你方才中了迷魂藥,昏迷過去了,還好不是那福林公子下的。」他聽蒙跟肖仁正自談些師門之事,便不再去聽,跟雪說起話來。
雪聽了笑道:「那福林公子早就被你嚇得怕了,躲你還來不及,怎麼還敢來招惹你?」
此時,蒙已出手點了肖仁穴道,肖仁此時全無反抗之力,蒙輕易便得手。他自肖仁懷中拿出那本書來,小心收好,方才解開他穴道。
肖仁頭也不回,憤憤而去。
三人全沒了酒興,叫了店家結賬之時,辰才想起,自己一袋碎銀全扔在天味酒樓了,此刻自己竟是身無分文。蒙付了銀兩,三人各自回房小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