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妙聽到我的話後,倒是短暫的愣了一下,隨後道:「難道殺死劫掠五千官兵,這還不算搶劫?不算造反嗎,隨便哪一條,還不夠你死上一萬次了嗎?武松,聽說從前你也算得上一條漢子,景陽崗上的打虎英雄,而且,彼懂得經商之道。可惜……。」
「我……哈哈哈……。」我頓時仰天狂笑了起來。武二哥的大嗓門頓時像屋子裡啟動了兩輛卡瑪斯一般的,聽得我自己都有點鬧心。
魯妙的臉頓時就擰成了個麻花將,我看得出來,他的臉上,寫滿了三個字:沒修養。
我靠,要是有修養,武二哥也用不著動不動就拿拳頭說事了。修養得分跟誰說,在高逑的眼裡,梁山的那些傢伙,永遠都沒有修養。
可是他在成為皇上身邊的紅人之前,似乎比梁山上的惡棍還沒修養。
所以,修養是給那些自以為功成名就,有資格對別人指手劃腳的人說的。一個坐在高位上天天摳鼻孔挖腳趾的人,照樣看不起那些捧著書本有理想的窮酸。
所以,我為什麼要為了別人而有修養,媽的,老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不錯,那五千官兵,是我武松殺死殺傷的,而且,連你們這一隊官兵,也是我武松殺的。可是,魯兄不覺得自己這句話有些幼稚嗎?那五千官兵,先不說他們為什麼找我武松的麻煩,就衝他們扮成土匪來搶劫我陽谷縣,難道我就拱手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送出去嗎?」我恨恨的道。
「胡說,扮什麼土匪,武松,如果不是你犯的律法,官府怎麼會兵來討伐於你。」魯妙頓時就是一愣,隨即叫了起來。
「哈,哈哈,太好笑了,我武松要是犯了律法,官兵來拿人就是了,虧你魯妙還是吃皇糧的人,試問一下,你見到過拿一個犯人,一下子動用五千官兵的嗎?最可笑的是,還打著土匪的旗號來拿人。」我再一次把那些令人哭笑不得的經歷搬了出來,至今也沒弄明白,五千官兵,怎麼就一下子給我扣了個造反的帽子。
「荒謬。」魯妙轉過頭來,看了我好一會兒,才翻著白眼,沒好氣的道。
「好啊,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算了,三天以後,你自然會明白我為什麼會走這一步了。」我見魯妙對我怒目相向,也不生氣。轉身走了出去,只是讓人把松哥特供,好酒好菜的送進去。
三天後,我再次來到了魯妙的房間裡。
這一次,我沒有再開口,只是冷笑著看著他。
「怎麼,武松,要動,魯妙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英雄好漢。」魯妙立刻站了起來。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
「唉,可惜呀,一條硬漢子,枉你對朝廷這麼忠誠,可惜,朝廷卻沒有拿你當一盤菜呀。」我點了支松哥特供,悠然自得的吸著,得意的看著他。
這三天來,我的收穫頗豐。當然了排除那些讓我氣炸肺的壞消息。不過我終於明白了一件事,***,人長得帥,有時候確實是讓人嫉妒的。
這三天裡,我把明兒的那個什麼狗屁叔父給放了回去。當然了,他把武大打成那樣,我怎麼會讓他走回去呢,小弟們一擁而上,拳腳相加,刀棒相向,他這輩子,只能爬在床上行事了。
不過我畢竟兌現了自已的承諾,放了他嘛。要不是衝著明兒,他的小命早就沒有了。
當然了,用一個半死的張大人,換一個忠誠無比的明兒,我賺了。雖然明兒看到他叔父變成那個德性,哭得撕心裂肺的,我也只能當做看不到了。能放他回去,已經是我能做到了最大限度了。
當然了,府尹那裡怎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放張大人回去的時候,來接他的,只有二三十個殘兵敗將般的官兵。看來我們的府尹大人,軍事力量損失慘重啊。
看著我放在桌子上的通緝官文,魯妙的嘴巴張了幾張,頓時野獸般的吼了起來。
「不可能,你休來騙我,我魯妙對朝廷,向來忠心耿耿,多年來從來沒有做出過有辱朝廷的事情,為什麼通緝我?為什麼通緝我?」看著他在屋子裡用頭撞牆,我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當然了,是真誠但暗藏陰險的那種,因為我盡量做到宋老大和吳用兩位壞蛋二合一的程度。他們不就是用這種笑把盧二傻騙上山去的嘛,想想那盧二傻被抄家滅門了,居然還能把腦子洗乾淨,歎了口氣上梁山。可見有時候,騙是種有效的服人手段呀。
只是不知道盧二傻是出於什麼目地,答應的宋江,怕朝廷或宋江殺了他?還是怕以後的生活沒有著落,想到梁山尋個低保?反正我認為,他怕死的成分多一些,換做任何人,被對方禍害成那樣,也不會無動於衷吧?如果我說我很崇拜你,所以才做出騙掉你的錢,讓人抄了你的家,搶了你的妹子,希望你能來給我們當老大,領導我們去搶劫,你會答應嗎?這是崇拜人還是禍害人哪?
所以,盧二傻的行為,直接把老魯的高尚情操給體現出來了,雖然他沒有直接幹掉宋老大,但在見識到宋老大欺負老實頭林衝到過份時,毅然選擇了一拍兩散。我覺得這是做人最底的底線,自己的朋友被欺負了,你最算不想幫他報仇,最起碼得表個態,有個立場吧?
看著魯妙要瘋了一樣的表情,我得意的吐了煙圈,道:「咳,這個呢,很簡單,上面寫著呢,你看,臨陣脫逃,變節投降,洩露軍事機密……。」
「胡說,胡說,你純屬放屁,我雖然被降,可是魯妙從來沒有變節,更沒有臨陣脫逃,沒有,沒有……。」他立刻紅著眼睛,把手上的東西撕了個粉碎,扔在我的臉上。
「我知道,我也可以做證,魯兄決對不是臨陣脫逃的逃兵,不光沒有變節,還對朝廷忠誠無二,唉,連我都佩服不已呀。」我歎了口氣,透過煙霧看著他,憋著笑。
「是呀,武松,你知道的,我……呸,你知道有個屁用。」魯妙立刻叫了起來。
「是呀,所以呀,我現在給你個機會,放你走,你自己去跟林大人解釋下,呵,這一下子丟了他兩萬的人馬,恐怕,他正在氣頭上,未必肯聽你的解釋呀。」我笑了笑,把一把劍弟到他的手上。
「好了,武松還有事,忙去了,我知道,魯兄是不會看上武松這樣的粗人的,也就不在這煩你了,這個,算武松送你的,歸途遙遠,留著防身吧。」我真誠的道。
看著魯妙兩眼直的盯著劍,我揮了下手,把人都趕了出去。
站在門外,我知道,能不能像宋江騙盧二傻似的把魯妙騙到手,就在此一舉了。
「唉,臨陣變節叛亂,滿門抄斬哪,就算我現在回去了,又有什麼用,爹,娘,婉兒,婉兒他娘,魯妙沒有用,連累你們一起送命,我恨哪……。」
嗆啷一聲響,屋子裡立刻閃起了一道劍光。
「快救人。」我立刻叫了起來。
屋子裡的四面窗戶,立刻同時碎成了無數塊,幾個特種隊員立刻撞碎了窗戶衝進了屋子,搶下了魯妙手上的劍。
「放開我,你們這些判賊,我殺了你們。」魯妙頓時瘋狂的叫了起來。
「可惜呀,現在魯兄你,身份和我們一樣,也被官府稱為叛亂份子了。」我得意的走了進來,看著臉色慘白的魯妙。
「為什麼?魯妙沒有變節,魯妙沒有變節,為什麼要如此對待我?」魯妙愣了好半天,張開雙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現在你明白了?你是不是叛亂份子,並不是你說了算的。我說我也不是叛亂份子,你信嗎?京城裡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不也是造反份子嗎?可是,魯兄你信嗎?一個八十萬禁軍的教頭,居然會傻到單槍匹馬的攜刀去闖白虎節堂嗎?造反有這種可笑的方法嗎?可惜,林沖還不是被配流放,一世英名毀於一旦?說白了,還不是有人想要他死?」我把一支煙塞進了魯妙的跟裡,慢慢的道。
「咳,我,沒有造反,憑什麼抄我全家?我害死了我的父母,我的女兒,她才七歲呀,我沒有變節,沒有……。」魯妙無師自通的猛吸著松哥特供,一雙眼睛裡,第一次無神而又空洞,流下了眼淚。
「爹,婉兒沒有死,是武伯伯救了我們的。」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門外響了起來,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兒從外面跑了進來,跳進魯妙的懷裡叫了起來。
「婉兒?是你嗎,是你嗎……。」魯妙張大著嘴巴,吃驚的看著小女孩子,又回過頭來,看著一個婦人和兩個老人,再慢慢的轉頭看向了我。
「呃……他***。」我只得裝出個正人君子的樣子,看向了魯妙,***,他老婆,長得好俊哪。
「這,這是怎麼回事?武松,你……。」魯妙警惕的看著我,一把把妻兒老小摟進懷裡,撥出了地上的劍,指著我,手都顫抖了起來。
「妙兒,不得對武都頭無禮。」兩個老人中的婦人,立刻叫了起來。
「娘,他,他把你們怎麼樣了?」魯妙立刻叫了起來。
「畜牲,還不快把劍放下來,要不是武都頭救了我們,我們的老命早就交待了,哼,你那老婆……還得向武都頭拜謝?」老婦人身邊的老者一副老學究的樣子,立刻指著魯妙,罵了起來。
「他?救了你們?這,這怎麼回事呀?」魯妙站了起來,見老父親向自己怒目相向,只得扔掉手上的劍,不情願的向我拜了幾拜。
「唉,妙兒啊,前些天,官兵突然間就來抄家,說你變節投敵,把我們投進了大牢啊,要不是武都頭的人救了我們,你的娘子,唉……這些畜牲,簡直就不是人哪。」老婦人的話一落,魯妙的娘子立刻放聲痛哭了起來。
我尷尬的撓著頭,趁他們母子相聚,退了出去,***,事情做得是不是有些過了呢?
官府抄他們的家倒是真的,不過我早就事先都安排好了的,讓十幾個特種隊員偷偷的查到了魯妙的家,摸了進來,然後演了那慘烈的一幕,最後正義的蜘蛛俠突然出現,噢,也就是本大俠,救了他們一家老小。
然後才放了那個明兒的叔父,讓他有意無意間,聽到了魯妙變節投敵的消息,這傢伙本來就好說人造反,聽到這個消息,回去怎麼可能不大做文章。當然了,為了做得真實一點,在扁他之前,還讓他得到了一點點足以說明魯妙叛變的證據帶了回去。
所以,當我們前腳剛剛出來,後腳,官兵就真的抄了魯妙的家,而他的老婆父母在看到自家被一把大火燒得一乾二淨,又滿震貼著緝拿他們的通緝令時,對這件事已經深信不疑了。在我給他們洗了半天的腦後,這次來,是來幫我勸魯妙歸順於我的。
「不,不可以,我魯妙是朝廷命官,怎麼可以臨陣變節,投降賊人?父親母親,這種事,不可亂說的。」屋子裡,魯妙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
「媽的。」我沒好氣的把煙屁扔在地上,一腳踏滅。
這傢伙整個和宋老大弄反了,宋老大是他老爸誓死不讓他做賊,他自己是又想當官,又願意和賊人來往。這魯妙倒好,整個一個死忠份子。
「官人,你不為了我們想想,也要為了婉兒想想呀,他才七歲,可是……。」屋子裡立刻傳來他老婆的痛哭聲,夾雜著婉兒的哭聲,亂成了一片。
過了許久,正當我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他老父母紅著眼睛走了出來,向我拜了一拜,道:「武都頭,妙兒他,願意歸順於你。」
唉,還是娘們的力量大呀,我簡直哭笑不得,這小子,他老爸老媽苦勸他那麼久,他都不應,他老婆哭了十分鐘,就把他搞定了,這個色棍,什麼時候,和他比比色。
興奮之下,我立刻拉開了門,大步跑了進去。熱情的叫了起來:「魯兄,我那不是一奶同胞,勝似親兄弟的好兄弟呀。」
哈哈,無恥就是力量,宋老大真是哲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