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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全面戰爭 第五節 平壤鏖兵 文 / 綠影藍刀

    遼東總兵李成梁對樞密院出兵朝鮮的計劃始終興趣不大。在他看來,坐鎮遼東才是李家將門的本錢。調動關寧精銳馳援朝鮮,勝不能據其地為己有,敗則喪盡自家精銳不說,還要成為朝廷上下一致聲討的罪人。更何況,聯繫到軍隊改制,樞密院此舉未免有藉機奪取兵權之嫌。然而抱怨歸抱怨,老謀深算的李成梁自然不會當面牴觸以授人口實;再說倭寇要是到了鴨綠江邊,首當其衝的可還是遼東。他以年近六十無力遠征為由,令其子李如松、李如柏二人領軍出征,自己則親自坐鎮遼東都司,繼續作他的東北王。

    李如松等二人隨父帥征戰多年,無論兵法謀略抑或實戰經驗都是舊大陸將領的個中翹楚。早在出征前李如松便已詳細瞭解過朝鮮的人文地理情況,根據當地嚮導的介紹:朝鮮北部和西部地區有著大量崎嶇陡峭的山巒,部分峰嶺的險峻絕壁甚至高達千米以上。這些山區大多生長著高大的常青闊葉樹木,以致到了夏秋季節整個半島都彷彿覆蓋在成片金色和紅色交織的美麗林海之下;但到了冬天,來自遼東地區的暴風雪往往沿著南北走向的山脈長驅直入,給大地籠上一層好幾尺厚的積雪。山嶽之間的羊腸小道蜿蜒曲折,令騎兵和車輛輜重難以順利行進。反過來說,這裡是輕裝步兵實施運動戰的天堂,他們可以在廣闊森林的蔭蔽下自由行動,無聲無息地發動一場場埋伏和奇襲。

    考慮到朝鮮的地形不利於長距離機動,明軍援朝部隊分為東西兩路進入戰場。李如松率領一師驃騎軍和一個軍團的驍武軍沿朝鮮西海岸的平原地區南下,在博川安州一帶擊潰日軍第五師團,繼而威脅平壤。以步兵為主力的李如柏部則經雲山行進至寧邊,在渡過清川江後一直向東突進到寧武,迎面撲向丹羽長秀率領的日軍第二軍團。

    與其父不同,李如松是抱著全力以赴的態度參與到朝鮮戰爭中來的,他對日本悍然入侵大明屬國既驚且怒,一意要在戰場上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蠻人一些教訓,一些足以讓他們終生無法忘記的教訓。

    7月11日,李如松率軍在博川通往安州的道路上以伏擊的方式接連擊潰日軍第五軍團的前鋒和本軍。挾此勝利之威,明軍迅速南下一舉攻陷安州,進而直接威脅到朝鮮失陷的北都平壤。手握大軍的李如松躊躇滿志,通告全軍要在年內結束戰爭,班師遼東歡度來年春節。

    日軍方面,由於第五軍團已經幾乎完全失去戰鬥力,黑田長政被派往黃海道與前田利家第九軍團換防,後者則應當在完成交接後迅速北上,充實平壤的兵力。

    7月20日,明軍兵臨平壤城下。

    柴田勝家現時手頭共有兩個軍團約三萬人,數量比李如松大約多出一半。他自恃己方兵力雄厚,下令出城迎敵。在金森長近和佐久間盛政兩名軍團長的率領下,兩萬多日軍氣勢洶洶地從城北玄武門蜂擁而出,背靠護城河整隊備戰。

    大將柴田勝家勒馬坐定軍陣之中,連連揮動手中軍扇,「布魚鱗陣!」

    兩位軍團長得令,立刻指揮旗下士兵列成長槍隊、弓箭隊、武士隊、騎兵隊等二十多個個小方陣,分四列次第部署展開。一時間人馬如山旌旗如雲,倒也著實巍為壯觀。反觀明軍主陣的表現卻似乎不太出眾,三個騎兵方陣以略顯鬆散的隊形陳列在前。其後是大隊步兵披堅執銳護定中軍,兩翼又各有一彪騎兵側衛。雖然勉強不算違背兵法,如此寬鬆且縱深不足的正面恐怕在魚鱗陣厚重如山的中央突破下很快就會土崩瓦解的。

    「全軍前進!」柴田勝家心中暗忖原來大明**隊也不過如此,不知黑田長政那個笨蛋如何會吃上如此大虧。日軍大隊開始緩緩向前行進,足輕們手中的長矛密集如林,層層疊疊向明軍陣地上湧來;弓箭手左手執弓右手搭箭,只待敵人一進入射程便萬箭齊發;手握刀柄的武士部隊是日軍步兵的主力,他們有著普通士兵難以比擬的驚人劍術和格鬥技能;排在最後的是為數不多的騎兵,由於日本土產馬種品質低劣身材矮小,用他們去和明軍鐵騎正面爭鬥並非上策,只好作為預備隊和追擊殘敵之用。

    李如松眼看著日軍一個個方陣逼了上來,唇邊卻只是浮起一絲淡淡的冷笑,他自腰間抽出戰刀,高高舉起擎向天空。「騎兵前隊,車懸出擊!」

    明軍前陣的三個騎兵方陣突然如炸群的狂蜂般散開隊列,數千騎兵在大地也為之顫抖的馬蹄聲中朝敵軍奔馳而去。

    雖然早已聽說大明軍隊騎兵了得,柴田勝家卻越發不以為然:騎兵衝擊之勢雖然雷霆萬鈞,但卻必須借助密集隊形來發揮威力,像這樣分散的隊列根本毫無衝擊力可言。當明軍騎兵漸漸接近時,日軍大隊開始停止前進,排在外圍的足輕士兵發一聲喊,十多列竹矛一同舉起,鋒利的矛尖指向眼前來勢洶洶的敵人。一切都像訓練場上講述的一樣簡單,只要那些騎兵們膽敢衝上前來,保管連人帶馬給捅上數十個窟窿。

    可是事情往往不會正如希望的那麼簡單,明軍騎兵們並沒有傻到用血肉之軀往這銅牆鐵壁上撞,他們在長矛密林前數十步開外便勒轉馬頭右轉,在從敵陣前奔馳而過的同時往密集的步兵方陣中猛烈射擊。每當射出一箭或是放上一槍,騎兵們便繞著大圈退到後方,等裝好彈後再度猛撲上來。他們的隊伍前後相銜構成一個巨大的圓環,在日軍的攻擊範圍外若即若離地不停旋轉。日本軍中普遍沒有裝備盾牌,而足輕士兵的鎧甲則素來以薄弱著稱,以致無論復合弓還是鳥銃都可以在較遠距離上造成有效殺傷。一些善射的明軍士兵甚至越過足輕們的頭頂把箭雨直接傾瀉到日軍弓箭手方陣中去。

    一時間,無數來勢迅急的箭矢和彈丸在日軍的頭頂、身邊四下亂飛,帶著嗡嗡的尖嘯聲宣告一次次死亡的降臨。不斷有人悶哼一聲跌倒在地,後面的足輕則小心地上前一步補上位置。騎兵狂野疾馳帶起的旋風令他們感到窒息,火槍沉悶的咆哮聲更另他們肝膽俱裂,整個陣線在無助地顫抖,士氣低落的士兵們不可抑制地慢慢向後退卻。

    「保持隊列!」柴田勝家高聲尖叫著,再也強裝不出起先的高深姿態。他驚恐的雙眼早已看出,明軍的戰術正與「軍神」越後之龍上杉謙信招牌式的車懸陣如出一轍。「面對車懸之陣時,唯一可做的事情就是逃命!」七年前的手取川合戰,上杉謙信神乎其技的戰術讓他深刻地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是現在我能夠下令撤退嗎,柴田勝家低聲對自己說。情況是如此明顯,只要長矛足輕部隊能夠堅持到明軍彈藥用盡,勝利的天平就會開始向己方傾斜;反過來講,若是長矛方陣耐不住打擊驟然崩潰的話,明軍騎兵會立刻從腰間拔出長刀如狼似虎般猛撲上來的,到時候可就兵敗如山無可挽回了。「騎兵兩翼向前!」

    「騎兵兩翼——向前!」侍大將們高聲重複著主將的話,指揮位於軍團最後列的騎兵方陣重新集結整隊,分成兩組從側翼緩步前移,準備在適當的時候給予明軍有力的一記反擊。

    然而明軍後方的兩支騎兵隊伍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無聲無息地跟上前來,他們在車懸大圈的兩側列成突擊的楔形陣列,靜靜地等待著投入戰鬥的時機。

    柴田勝家不僅埋怨起自己來,一開始便被敵人的車懸戰法吸引了太多注意力,竟然忘記了他們還有別的部隊在行動。此刻雙方的兩翼騎兵相互牽制,誰也不願輕舉妄動以失先機。可那該死的車懸仍然在高速轉動,如同絞肉機一般不斷吞噬己方士兵的血肉。

    想要足輕們繼續堅持下去是不可能的。事實上,如果不是幾名侍大將一直在聲嘶力竭地高呼陣線崩潰的可怕後果,沒人能夠相信他們竟然可以直面中華人強大的致命火力如此之久。換而言之,也許他們已經被眼前飛馳的死神嚇掉了魂也說不定。死神,誰說不是死神呢!柴田勝家眼神中流露出惡毒的怨恨,這些騎著高頭大馬、皮甲上綴滿閃亮鋼製鱗片的騎士,手中的強弓和鳥銃無論射程威力或是準確度都遠遠超出了日本人的想像。可織田主公不是說大明軍隊在我日本武士面前只有聞風而逃的嗎?不!這和情報裡說得完全不同!我們都犯了一個大錯誤!

    在密集箭雨的打擊下,足輕部隊的傷亡率已經超過了七成。由於人數的急劇減少,方陣隊形早就已經無法維持,在大將們的催促與威嚇下,後排的弓箭手甚至是武士心不甘情不願地補上前排,硬著頭皮從屍堆血海中撿起長槍,心裡拚命祈禱不要被箭矢射中。

    好在這時明軍的車懸大陣已經漸漸停了下來,在急速奔馳中精疲力盡的騎兵分成幾隊慢慢向後退去。日軍將領們心頭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剛才己方的損失幾乎超過總兵力的三分之一,但好在大多是足輕這種廉價的炮灰部隊,主力並未受到太大損失。只要己方的強力步兵一鼓作氣衝上前去,似乎已經黔驢技窮的明軍就只有望風而逃的份了。柴田勝家一下子振奮起來,急急揮動手中軍扇:「中央突進!」

    在明軍的不對稱打擊下苦苦忍耐良久的日本武士們一起發出駭人的嗥叫,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向明軍陣地瘋狂地衝去。他們背甲上往往插著數面指物家徽旗,不但頭盔上裝有長角,面罩上更繪著各色花紋,遠遠望去好像是一群半人半鬼的魔物。

    在李如松看來,倭人這種單逞匹夫之勇的行為簡直是白白送死。他面帶不屑之色地揚起馬鞭,身旁的副官立刻舉起一面玄武旗,左右各搖動兩次。

    「火箭準備!」前線軍校看到中軍旗號搖動,立刻按照預訂的戰術計劃發號司令。位於步兵軍陣第一行的士兵立刻採用半蹲姿,放下手裡的長槍,從懷中摸出火折晃亮。第二排的士兵則用力拉開手中硬弓,搭箭控弦虛瞄前方目標。

    「射擊!」遼東軍的每支箭上都裝有一個助推火藥噴管,射擊前由第一排士兵用火折將其點燃。箭矢離弦之後,弓箭手們立刻抽身後退,由第三排士兵上前繼續射擊。步兵軍陣中這樣的火箭手一共部署了三排,加上後方替補射手和彈藥補給員,能夠以每分鐘十二發的速度接連射擊不息。而明軍這種特製的火箭在火藥燃氣推動下,射程和威力幾乎可與重型強弩比肩,要穿透日本武士的鎧甲可謂毫不費勁。戰場上又一次響起了密集的呼嘯聲,火藥噴射的濃黑尾煙道道縱橫交錯,中箭的日本武士大多當即倒地難以動彈,更有的甚至被巨大的反衝力帶出老遠。

    「撤退!撤退!」柴田勝家看著眼前這場單方面屠殺簡直怒不可遏,可縱是盛怒之下,他也有足夠的理智認識到一昧蠻幹的後果,「全軍撤回城內堅守待援!」話音剛落,他立刻掉過馬頭,在旗本親兵的護衛下朝城門退去。在他身後,成千上萬的日本士兵在片刻的驚愕之後開始撒腿狂奔,局勢很快演變成了一場亂糟糟的大潰逃。

    明軍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良機,居於兩翼的騎兵預備隊立刻出擊,秋風掃落葉一般掠過敵軍潰散的陣線,用鐵蹄與長刀來乾淨利落地打掃戰場。

    「拉吊橋!關城門!」軍團長佐久間盛政眼看著明軍騎兵大隊跟在己方潰兵後呼嘯而至,心頭不禁陣陣冒汗。所謂兵敗如山倒,這種情況下,絕不能讓對方趁勢衝進城來。他猛地拔出武士刀,率領五十多名親兵逆著滾滾人流向城門衝去。

    此時未及入城的日軍尚有數千之多,在明軍騎兵的驅趕和屠戮下,他們惟有不顧一切地向城門這一僅有的生路湧去。在他們紛亂的腳步下,護城河的吊橋根本就沒法拉起來。明軍的鋒線越衝越近,佐久間盛政心下焦急,從身邊武士手中搶過一把野太刀,在頭頂舞過一圈後斜斬在吊橋上,「都給我退下去!」

    幾乎被明軍嚇破了膽的士兵們對軍團長的喝斥置若罔聞,見自己的話並沒起到絲毫作用,情急之下竟真的揮刀將一名逃兵斬為兩截。親兵們一見軍團長出手,也紛紛拔刀向擠上吊橋的袍澤們砍去。

    那吊橋本身寬亦不過一丈,五尺長的重型野太刀一旦揮舞起來,霸道十足的縱橫鋒芒立刻將其完全封住。止不住腳步衝上來的逃兵們無不血肉橫飛,其餘的也都在恐懼中倉皇後退。佐久間盛政一步一步地向吊橋對岸走去,手中輪轉如飛呼呼生風的野太刀片刻不停。當他兩腳踏上實地之時,平壤城厚重的包銅大門轟地一聲緊緊關閉;下一秒鐘過後,吊橋也在鐵鏈絞動的磔磔聲中慢慢升起。面前的潰兵早已逃散,佐久間盛政發現只有他們數十人孤零零地面對著中華人的龐大軍勢。

    佐久間盛政不愧是位勇將,但聽他狂嗥一聲,舉起大刀便向前衝去,「柴田家佐久間鬼玄蕃盛政在此,何人敢與我一騎討?」

    三眼火銃沉悶而緻密的聲音驟然響起,短短瞬間,一切又都歸於平靜。

    平壤城下的這場慘烈會戰,李如松以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傷亡,一舉擊敗日軍侵朝第四第六軍團的三萬大軍,迫使敵人陷入被動的守城待援局面。據樞密院編撰的帝國高句麗戰史記載,此役日軍陣亡約一萬兩千人,傷者不計其數,為遼東軍俘虜者達三千一百七十四名。日軍洶湧北上的逼人攻勢被一舉遏止,囂張氣焰也被大大打消,這也標誌著朝鮮戰場開始漸漸進入兩軍相持的階段。

    7月22日,帝都北京,景親王府。

    王府門衛驚恐地看著一支黑麒麟百人隊由遠及近,他們全身衣甲甚至包括手中武器都是醒目而凝重的墨黑色,整齊而堅定的腳步聲帶著一種無形的威懾感。聞訊匆忙從府中跑出來的景親王朱載圳率眾家丁畢恭畢敬地列隊迎接,生怕有絲毫的怠慢觸怒了這不速的貴客。

    指揮這支衛隊的軍官舉起手中的黑色軍杖,杖頭栩栩如生的麒麟雕像在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剎那間,整支部隊如鋼雕鐵塑般紋絲不動地定在了原地:論起氣勢,這支百人小隊比起千軍萬馬來也不遑多讓;說到軍容,舉手投足之間竟有如一人!這便是帝國百萬軍中最精銳的勁旅,由陳應龍將軍指揮的首相御衛隊——黑麒麟軍團。

    藉著黑麒麟軍團的攝人威勢,吳若秋款款走到景親王面前,拱手行了個禮。「小生吳若秋見過老王爺。」

    「呵呵,吳大學士光臨令本府蓬蓽生輝,老夫不恭有失遠迎,實在抱歉得很啊。」朱載圳陪著笑臉道:「還請大學士入府中就座——來人啊,在後院設下酒宴,另備席位款待吳大人的各位隨行護兵。」

    酒過數巡,老謀深算的景親王也終究沉不住氣了,他試探性地向吳若秋問道:「吳大學士此來可有什麼要事……」

    「沒什麼沒什麼!」吳若秋一面打著哈哈,一面撲在桌上大快朵頤,「就是最近事務繁忙,偷閒來找老王爺您聊聊天放鬆一下。」

    景親王微微一愣,隨即會意地點點頭,右手不經意般打了個手勢,遠遠侍立一旁的管家便轉身退了下去。「吳大人身居高官要職,自然能者多勞了。您說這事務繁忙,難不成是南方戰事吃緊?又或高麗那邊……」

    「沒這等事。」吳若秋擺擺手,「叛軍一直被壓制在黃河以南,只要近衛軍整編完成南下,徐民式不過是刀俎下的魚腩了。至於高麗,哈,李成梁總兵的兩位公子已經率領大隊遼東兵前往援助,哪有什麼可擔心的?再說我一介書生也懂不得這些軍國大事,光禮部的本職工作就夠我忙的了。」

    「這樣……」景親王暗自思索著,禮部事務大多是因循守例的工作,是什麼需要煩勞最高長官呢?他又親自為吳若秋倒上一杯酒,好奇地問道:「老夫冒昧,不知近來禮部有什麼重要活動呢?是提前準備一場凱旋典禮嗎?」

    「不……不……」吳若秋已經有些半醺了,「你知道,首相大人已經年滿二十一歲,卻至今尚未娶妻。我,我們計劃……今年之內為大人選立一位正室。不過……我們始終沒有物色到適當的人選,如果耽誤了吉日良辰,那……那可就大大不好了。」

    「說的是,」景親王點點頭,「如果大人不嫌棄的話,老夫或許能夠幫上些小忙,為首相大人物色一位門當戶對的……絕代佳人。您看……」

    「那……那就有勞老親王您了……」吳若秋瞇著眼笑道,「時辰不早,小生也要告辭了。」

    「吳大人請留步,」景親王上前一步,從不知何時出現的管家手中接過一個禮盒雙手奉上,「一點薄禮,還請吳大人勿要嫌棄。」

    吳若秋在手中掂了掂禮盒,感覺份量極重,內中大抵是金銀之物。他不由笑了笑,隨手把禮盒放在桌上。「除了首相大人之外,吏部侍郎胡波可是不會和誰講情面的。老王爺就莫要給小生添麻煩了。」

    目送吳若秋離去,景親王不由陷入一陣沉思,半晌,他抬起頭對管家低聲道:「備轎,我要立刻覲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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