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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全面戰爭 第六節 覆雨南京 文 / 綠影藍刀

    吳若秋對景親王府的神秘訪問之後不久,皇室即放出消息,稱道先帝第五女瑞安長公主已滿及笄待嫁之齡。與往常不同的是,禮部並沒有發出徵選駙馬的榜諭,這不能不鉤起人們的種種猜測。

    實際上,景親王朱載圳很快正式回訪吳若秋,向他私下表明了皇室的觀點:瑞安長公主乃皇上的同母親妹,不僅人長的美若天仙,論門第、學識、教養在帝國內都是首屈一指。既然蕭弈天也尚未婚娶,不如乾脆就當駙馬好了。皇上對這一親事也很感興趣。

    然而景親王沒想到的是,吳若秋竟然對此一口回絕。「這樣的事我沒法向首相和內閣同僚們交待,」吳若秋說,「您也知道公主大婚的禮儀。蕭太師心高氣傲,恐怕不會接受公主的『下嫁』吧。而內閣六學士中,於、胡、舒、慕容四位都是西洋軍人出身,他們更可能把這看作皇室的羞辱而非賜恩。所以,我還是寧可去哪位公卿大人家尋訪尋訪。」

    「是這樣……」景親王心中尚有不甘,接著說道:「唉呀,吳大人您可這回把本王害苦了。」

    吳若秋故作不解道:「老王爺此言何意?」

    景親王故意哭喪著臉,道:「前日本王答應幫大人給蕭太師物色一名正室夫人,不知怎得竟被皇上知道了。我那瑞安皇侄女今年正是二八待嫁之年,太后心疼這個寶貝女兒,讓皇上給她選一位好駙馬。皇上就看中了您家大人,責成本王辦理這樁婚事。這番回去覆命,我可怎麼和皇上交待啊。吳大人,您可一定要幫本王這一把啊!」

    吳若秋皺著眉頭半晌不說話,景親王在旁不由焦急起來。正當他認為此事無望之際,吳若秋終於開口了:「老王爺,你看要不這樣,我們在禮儀上作些變通如何?」

    「您的意思是……」

    「如果採用現在的禮儀,令太師大人對公主以下事上顯然會激怒以於慶豐和慕容信光為首的武官集團。即使蕭大人能夠接受,他們也會千方百計地阻擾。我們不如從禮法中找一些漏洞,既能讓軍方坦然接受,皇家也不至過於難堪。」

    景親王略略來了些精神,「請吳大人明示。」

    「你想啊,本朝歷來的所有駙馬,都是從在京官員軍民子弟中挑容貌齊整、行止端莊、家教良好的少年會選。蕭大人雖然年紀不大,卻是帝國內閣最高首腦,官居太師位極人臣。這駙馬都尉嘛,呵呵,到底算聖恩還是算謫貶呢?」

    「明白了,」景親王點頭稱是,「我會和皇上商議……變通一下的。那麼太師府那邊……」

    吳若秋神秘一笑,「包在我身上了。」

    大明萬曆十三年,即西元1585年7月28日,萬曆帝詔告天下,封帝國內閣首相、太師蕭弈天為護國忠武王,授金冊金寶,歲祿萬五千石,冕服車旗邸第皆下天子一等,這是大明立國兩百一十七年以來,冊封的第一個異姓王。緊接著的第二道聖旨則宣佈護國忠武王蕭弈天將迎娶瑞安長公主為王妃,禮儀上則同時參照親王納妃和公主出嫁的標準。

    於慶豐和慕容信光果真成功地說服了蕭弈天以政治大局為重接受這場婚事,不過首相大人表示希望把婚禮延期至來年新春舉行,以皇叔身份負責主婚的景親王愉快地一口答應下來。至於護國忠武王的封號,據說蕭弈天聽過後只是淡然一笑,「不知道我死後的謚號又會是什麼呢。」

    蕭弈天與皇上親妹瑞安長公主訂婚的消息令天下也為之震動。本就已經擁有帝國軍隊的效忠,現在又加上皇室的曖mei的支持態度,除了自己的理智和信念以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約束蕭弈天急劇膨脹的權力了。

    對此最為惱怒的當屬身在南京的叛軍首領,帝國前南直隸總督徐民式了,自舉起「清君側」的反叛大旗一年以來,蕭弈天在北京的地位不但沒有絲毫動搖,倒反而愈加鞏固。如今他已與皇室聯姻貴為親王,令得南方愈發師出無名了。想到這裡,他忍不住一陣心煩,拂袖將桌上的茶碗摔在地上。

    老管家連忙指揮僕人們小心地上前打掃碎片,這大半年以來,老爺的脾氣越來越不好,就連今天這中秋佳節也無把酒賞月之興,大概是北方又傳來什麼不利的消息了吧。這年頭啊,聽說皇上都被那些從海對面回來的軍閥軟禁起來,要什麼「挾天子以令諸侯」。這不,連南京城都能聽到大炮的聲音的了……

    徐民式的反應可要劇烈地多,一聽到城北傳來的隆隆炮聲,他便立刻從座椅上跳起身來,因驚恐而發白的臉上冷汗連連。「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誰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北方亂黨已經打過來了嗎?誰快去給我看看!快去把人都給我叫來!趕快啊,叫他們拿出主意來!」他喘著粗氣跌坐回去,「把府中值錢的東西都收拾好,我們可能要做逃離南京的準備了!」

    「大,大人!」正當徐民式驚慌失措之時,一名親信猛地推開門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不好了!北方軍隊在法雲寺附近登陸,市民嘩變開城迎接……」

    早在今年6月,樞密院便認為奇襲南京的時機已經成熟,出於種種考慮最終將決戰時間定在了中秋之夜。兩個月前,近衛軍一個師的兵力在青龍軍艦隊運載下起航離開天津,從海路直撲南京的東大門——嘗州江陰縣。

    9月3日,長江航道江陰段。

    和後來演義故事中的描述不同,三十多艘巨型戰艦在黎明黯淡微弱的晨光中逆江而上進逼城池之時悄無聲息令人感覺不出絲毫戰爭的意味,只有滾滾江流拍擊在船體上單調而重複的清響隱隱可聞。

    與江陰官員擔心的恰好相反,傳說中威力巨大的共工級戰艦並沒有使用它的大口徑長程主炮轟擊城市的沿江防線,反而排成長列停在城市火力範圍的邊緣,擺出一幅封鎖的架勢。既無交戰之虞,地方官們也就不主動發起進攻了:早聽說北方軍隊戰鬥力極其強大,又何必趕著上去給徐民式拚命?再說,內戰遲早都會結束,要是北方獲勝的話——目前看來可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也算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嘛;要是此戰南方勝利的話,痛打落水狗也好過第一個上前捋虎鬚啊。

    抱著這種想法,江陰知縣大筆一揮批准了商會代表的要求:不就是倒賣一些糧食蔬果之類的補給品給北方軍隊嗎,反正對類似的行為一直都在發生,南京也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何況代表還許諾將此次獲利與自己對半平分。千里當官只為財,幹嘛和白花花的銀子過不去呢?知縣提出的唯一附加條件就是要求北軍繞過江陰繼續西進。

    足足到了黃昏時刻,唯一被授予交易全權的瓦爾基裡雅商會才勉強做好了準備:整整一百二十艘五百料船的龐大陣容令所有局外人盡皆目瞪口呆——這可是真正的大手筆啊!這支奇特的船隊在桅桿上懸起商會的青鳥旗,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向江心的「敵艦」駛去。

    雙方顯然已經有過多次的接觸和交易經歷,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交涉與寒暄,貨物的運送在接舷後立刻開始。從城牆上遠遠望去,無數肩挑背扛的身影在船隻間往來不息,一直持續到天完全黑透,船身城頭點起無數明晃晃的火把時方告結束。北軍的戰艦繼續停留在江心,商會的船隻則帶著大賺一筆的輕快心情返回港口。

    此時街上早已空無一人,城頭也只有寥寥幾名士兵保持警戒。看到船隊返回港口,他們漫不經心地走上前去,打算隨便討幾個賞錢。

    「幾位軍爺辛苦了!快來船艙裡喝杯酒解解乏吧!」商會代表似乎怎麼也抑不住臉上的笑容和心頭的興奮,隔老遠便熱情地主動招呼起來,手裡的錢袋故意晃得叮噹作響。

    「哈哈,那我們兄弟幾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哨兵把總臉都快笑開了花,帶著手下弟兄大步上前與商會代表親熱地拍著肩膀,幾人一起朝最近的一艘商船走去。

    突然,一隻有力的手從後面摀住把總的嘴,接著他只感到後心一涼,意識連同眼前突然定格的一切便如同摔落地面的瓷器般碎裂開來片片飛散。幾乎同一時刻,整個哨兵小隊都遭到了同樣下場,在無聲無息中被盡數殲滅。

    陳旖嵐放開左手,任憑那把總的屍體軟軟滑倒在地。他朝著商會代表略一點頭,「今日能夠兵不血刃拿下此城,實在有勞林兄的大功啊。」

    商會代表笑笑道:「這都是上頭的神機妙計,我林海天有什麼功勞了?其實我倒挺羨慕你們這些武將的,不像我,整天呆在這江陰小城悶也悶死了。哎,別說閒話了,快叫船艙裡的兄弟們都出來吧。」

    上千名頂盔貫甲披堅執銳的驍武軍士兵從船艙中蜂擁而出。在林海天手下的商會人員指引下迅速前往控制城中各處重要地點。這一過程早已經過無數次的精心謀劃與討論,執行起來自然是輕車熟路了。

    次日早上,當江陰城的百姓從睡夢中醒來之後,惶然發現一夜間城頭旗幟竟然變換了顏色。雖然江心的艦隊已經不知所終,街頭卻出現了身著玄武袍甲來回巡邏的北軍士兵,平日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知縣進了大牢,深得民心的商會代表林海天坐進了衙門大堂。街頭巷尾私下談論的百姓們一致認定昨天晚上沒有聽到絲毫的動靜,更沒有哪個置身局外的目擊者。這不能不讓人們對北軍近乎神跡的強大產生敬畏和崇拜。

    艦隊的總指揮閻漁樵是當年追隨蕭弈天征戰歐洲的一員重將。與這個充滿閒雲野鶴般隱士氣質的名字截然相反,閻漁樵是首相鐵血政策忠實的崇拜者和奉行者。有傳言說,除了元帥戚繼光和六位大學士以外,他就是首相麾下地位最高的軍事主官了。

    在閻漁樵的指示下,蟄伏在江南地區的北軍間諜開始群起活動,把一夜之間襲取江陰的傳奇事績添油加醋地廣為流傳。很快,鎮江揚州等各地府縣的地方官員在內閣艦隊軍前聞風而降,閻漁樵不費一兵一卒便深入長江口數百里之遙,兵鋒直指南方叛軍的首府——南京。

    中秋之夜,傍晚戌時,南京城中。

    滴漏蓮華壺中不斷重複著單調的滴水聲,李家南略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清澈的涓涓細流在青銅水道精美的獸頭花紋間淙淙流動。鏤有銀線刻度的指示浮標隨著水位的提高慢慢升起,終於到達了一個預先設定的高度。轉眼間,一個靈敏的機括被觸動了,銅壺寬大厚實的底座中齒輪和機簧吱吱嘎嘎的運轉聲不斷作響,最終牽動著小巧的鉛錘在銅鐘上敲出聲聲清音。

    李家南一下子來了精神,他疾步走到屋門口,朝著院子裡的或站或坐的數百名雇工模樣的人高喊:「時間到了,開始行動!」

    院裡的人們立刻行動起來,他們奔進院落兩廂的庫房中,把一個個木箱抬到空地中碼好,這些大小形制如出一轍的木箱長約五尺有餘,寬厚各三尺;上面貼著一個斗大的「銅器」標籤,看上去十分沉重的樣子。李家南慢慢走了過去,伸手接過旁人遞過來的鐵釬,用力插進一個木箱的頂蓋中,鐵釬的尖端似乎刺到了什麼堅硬的物事,發出一記沉悶的金屬撞擊聲。李家南臉上微微泛起一絲微笑,他兩手使勁一用力,木質箱蓋便掙脫了鐵釘的束縛滑到一邊,現出內中填充的枯黃稻草莖條來。旁邊一名雇工俯下身,小心地撥開稻草捧出裡面的貨物,頓時令場中響起一陣低低的驚歎聲。

    在斜掛東天的明亮月光下,但見那人兩手間流動著一弧熒熒的冷光,李家南上前細細打量:原來是一把仿倭刀樣式的制式軍刀。他伸手一彈刀身,響聲清脆悅耳,顯是以極好鋼質精心鍛造的上乘之品。此時已另有人撬開其它的木箱,從中取出同樣精美有如工藝品的矛戟、刀牌、弓弩、火器之類、,有的木箱中甚至還整整齊齊疊有數十件輕裝甲冑。李家南心中默算了幾秒鐘,點點頭道:「抬出去分發給外面的兄弟吧。」

    同一時刻,同樣的事在南京城各處瓦爾基裡雅商會控制的工場中發生著。這些兵器衣甲都來自於北京大內府庫貯存的御林軍裝備。內閣以「貿易」的方式將之移交給瓦爾基裡雅商會,後者再利用自己在江南的特殊地位把它們以「銅鐵器皿」的名義堂而皇之地穿過兩軍對壘的封鎖線運回南京。即使路上偶爾遇到盤查詰問,白花花的銀子就是比總督府印鑒更有用的信物。

    短短半個時辰中,瓦爾基裡雅商會已經組織出了多達五萬人的武裝力量。這些義兵都來自於商會下屬各工場雇工的家庭,最近幾個月來按照《紀效新書》的標準操典進行了大量的軍事化訓練,兼之事先許以豐厚薪賞和恤金的鼓舞,實際戰鬥力絕不在軍紀敗壞士氣低落的南方叛軍之下。

    趁著夜色的掩護,這支新軍便分成十數隊分別前往控制城中各處要衝。一路上,也有不少城市守軍試圖阻攔他們,但當義兵們一鼓作氣衝上前去時,大多數敵人便立刻作鳥獸散了。只是,在攻打內城的時候終於有了些麻煩,忠於徐民式的少數親兵及時關閉了城門,利用城牆的優勢據險頑抗,義兵們一時強攻不下,傷亡也開始漸漸擴大。

    更為不利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前往接管玄武湖一帶的義兵遭到了不明武裝力量的抵抗,從敵人清一色黑衣蒙面的外觀和極強的單兵戰鬥力上來判斷,應該是和徐民式素有關聯的海賊一夥。這些武士精通格鬥和暗殺技巧,手中持有各種各樣的奇門武器,甫一接戰不免大佔優勢。不過,義兵們畢竟受過嚴格的陣列訓練,面對如此強敵仍能按照操典整隊迎戰。刀牌手在前列組成人牆與敵人纏鬥,後排的士兵則用長槍戈戟之類的長兵器從人牆後往敵人身上使勁招呼。可惜狹窄街道上的巷戰不利於大部隊展開陣型,面對以精兵為主的海賊們,義兵不免漸漸落於下風。情急之下,不少裝備弓弩火器的義兵乾脆一腳踢開街道兩邊的民居房門,不由分說衝上二樓從臨街窗口向敵人猛烈射擊,好歹也算扳回了幾分。

    最終以及時雨身份出現鎖定局勢的還是閻漁樵的大軍。龐大的北軍艦隊慢慢抵近秦淮河口,在集中重炮壓制叛軍岸上火力的同時放下小艇開始登陸。商會義兵的配合也十分到位,他們趁叛軍驚慌失措時發起突然攻擊,很快便控制了定淮門城樓,為登陸友軍提供了一條入城的安全通道。

    參與攻打南京的神機軍士兵基本上都是西洋軍隊中的蕭弈天舊部,對海軍陸戰隊突襲城市這一西洋標準戰術簡直熟得不能再熟。他們以十數人為一隊組成散兵在街道上穿行索敵,如果遇到優勢敵人的強力反擊,就在猛烈火力掩護下且戰且退,與友軍會合後再圖圍殲敵人。在這一成熟戰術兼以先進武器裝備面前,叛軍士兵不是被各個擊破就是被引至優勢兵力包圍之中予以殲滅。至於據守內城頑抗之徒,攜帶虎蹲炮等重武器的後續部隊則以一個高密度火力覆蓋簡單明瞭地解決問題。

    到最後繼續抵抗的便只有那些「海賊」了,當他們奮力擊退又一支義兵後,終於發現自己已經深陷北方大軍的重圍之下。而數百支燧發槍瞄準之下,任有再強的武藝也毫無用武之處。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上前來,北軍士兵手中火把跳躍的光輝為他頭上低拉的兜帽所阻擋,令那張臉孔隱沒在了陰冷的黑暗之中。「投降吧,」陳旖嵐開口說道,聲音中聽不出半點情感,「否則你們都是死路一條。」

    一名黑衣武士發出連聲咆哮,以揮舞手中的戰鐮撲上前來的方式作出了回答。陳旖嵐微皺眉頭,翻手用力一揮——但見寒光閃過,那武士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慢慢向後仰身倒下,眉心正中插著一把匕首。

    「還有誰想試試嗎?」陳旖嵐舉起右手,另一柄飛刀在他指間閃耀著銀光。敵人懾於他的威勢,開始畏縮地向後退卻。然而轉瞬間,高昂的戰意壓倒了本能的恐懼,他們一下子從處於潰散邊緣的殘兵敗將變成了悍不畏死的勇士,高聲呼喊著一些含混不清的口號朝著對手衝了過去。

    陳旖嵐帶著憐憫的眼光搖搖頭,閃身退到火槍手隊列之後,「開火!」

    一陣齊射,火藥燃燒特有的刺鼻硝煙味頓時籠罩了整條街道,射出子彈的火槍手們立刻退後裝彈,由後排士兵上前繼續射擊;整個隊列由三排火槍手組成,可以每分鐘六次齊射的速度循環往復射擊不息。這種三段式射擊法相傳創立於兩千年前的戰國時代,在橫掃天下擋者披靡的秦國大軍中得到廣泛應用,更隨著千古一帝秦始皇御**吞八荒的勃勃野心一同載入史冊,是軍陣威力最完美的詮釋。

    人的血肉之軀絕不可能抵擋這鐵與火的無比威力。強作困獸之鬥的黑衣人們一排排地倒在了呼嘯的子彈下,甚至都沒有機會衝到對手面前舉起手中的武器!戰鬥結束的如此之快,當李家南匆匆趕到之時,現場已經看不到一個活的敵人了。

    李家南緊鎖著眉頭,俯到陳旖嵐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後者劍眉一豎,向士兵們大聲道:「給我仔細搜搜這些屍體,稍後把死者所有遺物都送到旗艦。」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記住,是所有遺物!」

    南京,大明帝國的又一座皇城,終於也屈服在我們的軍靴和戰刀之下了。站在城樓之巔,遠眺長江之水滾滾東逝,閻漁樵心中充滿了難以名狀的激奮之情。再也沒有誰能夠違抗首相大人的意志,再也沒有誰能夠阻斷商品洪流的暢通無阻,再也沒有誰能夠妨礙中華帝國的又一次崛起!反對者定將被消滅,阻礙者定將被粉碎!讓世界在巨龍的怒吼中戰慄發抖吧,雖遠必誅的時代又將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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