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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七章 初入軍營 文 / 易者

    「喂難道你真要讓那條小女龍跟著我們?她可是妖,要是讓她知道我的事,我們都會有大麻煩!」天虛藏在凌別心中不安的叫喚著.他時常以妖族最大敵手自居,現在要和一個小妖女朝夕相處,這讓他在感情有些不能接受。

    凌別暗歎一聲,回道:「你只要不給我添亂,誰能發現你的存在?你這傢伙,快點把偽裝妖元的法門教給我,不然我可就要裝不下去了。別再說你不會呀!你連龍體都能改造出,搞點妖元出來應該是小菜一碟了。」

    「哼,現在可是你在求我。說的好像是我欠你似的……」天虛不滿的抱怨著,又道:「聽好了,想要凝聚出類似妖元的能量,關鍵就在你收取的這朵暗黑魔焰之中……」

    據天虛所言,太古魔焰,其實是太古時期魔龍一族的發源地「暗魔星」之的產物。魔龍一族就是因為吸攝了魔焰的力量。所以才會比其他龍族更為強大,性情也更為霸道狂躁一些。不過那顆暗魔星現在已經不存在了。在最後那場大戰之中,暗魔星也已徹底崩解,化為了宇宙塵埃。凌別只需將太古魔焰之氣融合進本身的太陰魔元之中,這就是最正宗的妖中皇族氣息了……

    聽得天虛詳細訴說一些二族之間的激烈爭鬥。凌別驚訝之餘,不由開始重新審視起天靈一族來。原本他只是想當然的認為,妖族的手下敗將一定不會有多大能耐。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連行星都能擊碎。這種恐怖的力量可不是當下的人族修者能夠辦到的。

    「妖孽,全都是妖孽。難怪你族為天所棄。動不動就毀天滅地,你們還真當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了?」凌別一邊修習著融煉妖元之法,一邊在心中與天虛打著嘴仗。

    三日之後,假稱與連天等人大戰一場,需要休養的凌別終於修成了轉換妖元之法。放出一隻傳訊紙鶴,向東陽義報了個平安。帶著一個拖油瓶似的靈兒,向著劉策大軍趕去。有靈兒在身邊,家裡暫時就不能回了。他可不想將自己最薄弱的一環暴露在這個不知根底的小姑娘面前。左右一時無事,不如去看看老徒弟,還有那些奇怪的商洛巫師……

    二人順著流經三國的玄圜大陸第一長江「安瀾江」一路北,御空飛行一日夜。途經,衢,並,濟,共,四州。凌別粗略一觀,此四州現已盡皆歸入劉策治下,民間狼禍也已被大軍趕絕,許多青壯民丁,正在展開著熱火朝天的戰後重建工作。加之劉策原先掌控的幽州,元武國中九州十八城,已有大半順利渡過金劫。此時的元武國民,體中那絲沉沉的暮氣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對美好未來的嚮往期盼和發自於真心的火熱之情。戰禍的慘烈,妻離子散的悲痛,使得他們暫時記起了身而為人應有的品質。一時之間,火德之氣,充滿大地。

    凌別十分滿意的看著下方忙碌的人流,他明白,元武國已經順利的渡過了又一輪五元的考驗。此國將因劉策之功,再添百年氣數。直至下一次的刀兵金劫發動之時……

    「好奇怪,城裡好像很熱鬧的樣子,可是為什麼只有這麼一點兒人呢?」靈兒指著下方一座忙碌重建著的龐大城池,不解的問著。

    凌別四目觀望一番,指向城外五里處一塊高聳土包,笑說:「你看那土包下面都是什麼?」

    靈兒依言看去,輕呼一聲,差點沒有從空中掉落下來。她長這麼大,都沒有看過這麼多屍體。這種屍身堆積成山的景象,對她的心靈造成了不小的衝擊。她實在難以想像,這麼多人,怎就一下子都死了呢?

    凌別聽著靈兒的疑惑,好笑的說著:「你以為戰爭是什麼?要是看不到這種場面,那能稱之為戰爭嗎?」

    凌別一把扯過呆若木雞的靈兒,繼續向東飛去。

    又過幾日,二人飛至一片連綿軍帳之。凌別略一感應,使了個障眼法,降至一處毫不起眼的軍帳之外,掀帳而入。

    帳中,劉策身著鎧甲,坐於一面沙盤之前,正在思索著軍陣之法。老徒弟吳明安立於帳角,閉目養神。

    凌別突然現出身形,一指點出一道細小雷光,射向沉思中的劉策。

    吳明感應到帳中元力變化,雙目爆出一道凌厲冷光,晶嵐劍瞬間射至劉策身前,聚起沙盤中全部沙土,凝成一面沙石巨盾擋住雷光侵襲。又從儲嬰瓶中招出凶煞二將,命令二將絞殺眼前妖物。

    二鬼將沒頭沒腦的衝了出來,見到眼前這個身覆墨鱗的古怪傢伙。連忙止住前衝之勢,狐疑的扭頭看向吳明……

    「還是凶煞二將機靈一些。吳明,你這段時間應該是經歷了不少爭鬥。瞧你緊張的,才二月不見,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凌別止住徒弟攻勢,調侃的說著。

    「凌別!是你?你怎麼變成這副摸樣了?你們師徒戲耍可別把我搭進去,我可經不起你們這麼搞法……」嚇出一聲冷汗的劉策沒好氣的說著,好在他連日來已經被毀去不知多少個沙盤了,現在也只是微微抱怨一聲,認命的修理起沙盤來。

    「師、師尊……弟子不知……」吳明瞠目結舌的說著,他從前只見過凌別現出獸爪的摸樣,那時的龍鱗還只是一種幼生形態,現在凌別經歷了化形之劫,鱗片形狀相較從前已是大有不同。也難怪老徒弟一時情急之下,將他錯認成妖物了。

    凌別抬手止住徒弟致歉之言,和聲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劉策,清理狼子進展的可還順利?」

    劉策長歎一聲,開始向凌別大吐苦水。二月來,老道吳明守在軍中,商洛巫師沒殺得幾個,卻斬了不少小妖與莫名其妙的武林中人。那些小妖倒還好理解,都是一些不知死活,硬要替白毛大叔報仇雪恨的小東西,那基本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的弱小妖怪。至於武林中人,來意就比較多樣了。有些是受了王城中某個主事者的指使而來。有些則是純粹的被熱血燒壞了腦袋,想要做一番忠君報國的大事。還有一些則是有家人在狼禍之中喪生的,他們認為劉策才是狼禍的罪魁禍首,所以千方百計的想要混進軍營之中,殺死這個禍國殃民的傢伙。最為嚴重的是,隨著刺殺事件的頻繁發生,近幾日來,吳明甚至察覺到了一絲修者在外窺探的痕跡。他也見過幾人,打了個照面就將來人驚走。吳明念在同為修者,修行不易的份也就沒有趕盡殺絕。雖然來的人都很弱,大約才剛踏進修煉門檻,修為比之東陽義也高不到哪裡去。但若是任由情況發展下去,若是引出一些修為較高之人介入此事,大小都是個麻煩。

    凌別冷冷一笑,說道:「我既來此,就是來助你成事的。你替我準備一個獨立的軍帳,看誰再敢來找事,我必滅其滿門!」

    劉策聞言大喜過望,連日來,這老道吳明雖然替自己擋了不少刺殺,奈何老傢伙偏偏是個死腦筋,只知被動防守,從來不肯主動出擊。這讓崇尚進攻即是最佳防禦的劉策心中憋悶異常。現在凌別一來,開口就是要滅人全族,正是合了他的胃口,這怎能讓他不喜?當下也不顧整理沙盤,樂顛顛的出帳吩咐親兵構建軍帳去了。

    片刻之後,凌別坐於嶄新的軍帳之中,閉目沉思。

    吳明忽見凌別身邊現出一個身著五彩仙裙的靚麗少女,不由奇道:「師尊,她是……」

    凌別隨口道:「這是靈兒,你不用管她,你好像還有話要說,現在可以說了。」

    老徒弟吳明猶豫一番,還是將連日所見如實報知凌別。原來,這劉策在絞殺狼子之時,並未盡心滅殺狼族騎軍。而是故意壓縮陣線,切斷狼子一切後路,強逼其攻城奪地。每當商洛軍兵聚在一起,攻陷一城之時,劉策這才不慌不忙的領軍殺入城中。撲滅狼軍,順勢佔領城池。如此雖然大大減少了軍士傷亡,卻平添了無數慘遭狼子宰殺的百姓。吳明認為劉策所為不合王道,所以對凌別提出的劉策乃是天命人主一說,生出了疑惑。

    凌別洒然一笑,絲毫不在乎劉策以萬民為餌的舉動。從人情講,劉策已經被人當槍使過了一回。狡兔死,走狗烹,他已嘗過了被人遺棄的滋味。他已經明白,不論自己做了什麼,若是不能勝,最終結果將非常淒慘,沒人會記住他的守土之功,也沒人會替他鳴不平。所以他必須盡力保存實力,以最強盛的軍容,拿下元武國全境。只有如此,他才有徹底掌控元武國的資本。才有改變一切的資本。否則,仗打到最後,狼崽子都被他宰光了。手下將士也死的七七八八。皇城一道聖旨,隨便編一條莫須有的罪狀,他豈不是又要替人做嫁衣?從天道看,凡塵萬事,皆不能久。即使今日沒有這個劉策引發刀兵金劫,也會有張策、李策、王策之類的傢伙應劫而生,斬殺萬物,使得天地五元能夠依舊維持均衡。世俗愚人不知戰端因果,往往將全部罪責推卸到幾個「罪魁禍首」之。卻不明,真正引動五元輪轉之劫的,正是凡人所求。凡塵之人,雖是應五行元力而生,卻是天生五元不暢之體。體內五臟無法運轉調和,所以才會有生老病死之苦。心神五識時常受到外騖迷惑,所以要受名利權色之擾。種種紛擾苦痛,就像長在參天巨木之的籐蔓,吸食著巨木精氣,不斷滋生漫延。每當人心所求超出俗世所能容納的極限之時,為使五元不至徹底崩毀,便有刀兵金劫應運而生,斬滅人心歪念。這個劫數,非是天或者哪個暴君施加給凡人。而是由凡人之心自生而出。

    凌別翹起二郎腿,接過靈兒遞的茶水,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這才無不感歎的說著「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機會,只是世人大多無知無覺,硬要選擇死路,你能攔得住?世間愚人啊,不死過一次,他們是不會悟的……」

    吳明暗歎一聲,經過凌別的多番點撥,他也明白,凡俗一切災劫,實是凡人自食其果。只是他當下的心境還有許多不足,更未能引真靈入體,所以才會對看不穿凡俗迷障,面對世間諸般苦難,起了惻隱之心。

    凌別也不理長噓短歎的老徒弟,自顧和立於一旁的靈兒聊了開來。少頃,凌別面色一冷,沉聲道:「有動靜!我們出去看看,有哪個不明天數之人敢來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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