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興匆匆的跑至庫房,隨手解開外圍禁止,打開房門一看,發覺丹藥竟然少了一大箱。吳明無奈,他知道,定是給師尊拿去了。
吳明大手一揮,將剩餘全部丹藥攝入儲物手鐲,揚長而去。
如何才能使百姓在戰火之中保得平安?首先,即是要盡量提高守軍生存能力,只要守軍仍在,城中百姓便可無事。吳明如是想著。
老道吳明行至城中軍營校場,花了一個上午,分發出一萬粒丹藥,確保所有將士人手二顆。軍士不明所以,但有老仙贈丹,不要?那是傻子!
「有我丹藥襄助,城中軍士戰力起碼飆升一倍。如此一來,想來支撐至援軍到來也是不難。」老道吳明暗暗自得。他不知道,當天夜裡,就有不少軍士結伙出營,將大量丹藥拋售於黑市之上。
「嘖~現下又無戰事,國內一片歌舞昇平。要這傷藥作甚?還不如換點錢財,好好逍遙一番。」是夜,妓院娼館生意火爆,數大頭牌紅花,一夜接客十餘。第二日累得癱軟在床,閉門謝客。
黑市主人得了如許丹藥,知道此事恐怕頗有些內情。「老神仙吳明從來都是親來販售藥品的,此次怎麼是幾個生面孔呢?還一次這麼大量,莫非……是偷來的?」
黑市主人心中一凜,可是在巨大利益的誘惑下,他沒有向吳明匯報此事,而是立即帶著手下連夜偷偷出城,將丹藥送去都城,換取更高利潤。「收了數千顆仙丹,老子這次也夠本了。幹了這一票,賺足了銀子,老子就洗手不幹了。管你是老仙還是老鬼,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擋了老子的財路!嘿嘿~算你法力通玄,我不在永安城混了,你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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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吳明漫步於市街之上,得意洋洋的享受著過往百姓如潮般的馬屁。
「哎呀!吳老神仙呀!多虧您醫好了老身這雙眼睛,我才能看見可愛的孫女兒呀。這就是我家小寶貝,剛滿月呢。小囡,和吳老爺爺打個著招呼。」有一白髮蒼蒼老嫗,抱著一個襁褓嬰孩,熱情的向吳明打著招呼。
吳明接過女嬰,逗弄兩下,隨手送出幾顆丹藥。
「多謝老仙醫好我爹頑疾,小女子給您老人家行禮了。」一個二八年華的妙齡少女,向老仙娉婷下拜。
吳明哈哈一笑,止住少女跪拜,大手一揮,又是幾粒丹藥送出。
「唯渡有緣,唯渡有緣……」吳明暗暗琢磨著師尊話語。
「何謂有緣?哎!對了,何不像往日一樣,在街口擺開攤子送藥,先到先得。先到,即是有緣。」老徒弟取出一套桌椅,擺出行頭,正準備開張送藥,忽見一虎頭虎腦的小娃愣愣的看著自己。
「小虎子,過來過來,你是第一個。來,給你。呵呵,見面有緣嘛。」吳老神仙熱情的招呼的。
「老仙爺爺,我沒病呀,幹嘛要拿你的藥。」小虎子不領情。
吳明面現尷尬之色,解釋道:「呃……這可不是治病的,而是治傷的。你個小娃娃整天就知道帶著一幫更小的娃娃四處亂跑,哪天不小心傷到了怎麼辦?有了這顆靈丹就不用擔心了。」
想想自己上次爬樹掏鳥窩,結果一不小心摔了下了,在床上躺了大半月才算能夠起身,衛虎就是一陣後怕。「這是好東西!我要,不過我不能平白無故拿您老人家的好處……啊!有了!」
衛虎神秘兮兮的湊到老道跟前,在懷中掏摸出一顆暗淡無光的灰色小珠,說道:「這可是我的寶貝,是我在河灘裡洗澡時發現的。你聞聞,上面有一股很好聞的香味。我拿這個給你換。」
吳明好奇的接過灰色小珠,剛一入手,就覺手中一沉。看不出來,這顆鴿卵大小的珠子,竟然這般有份量。
「這既是你的寶貝,我怎麼好奪你所好?還是收回去吧,我的丹藥免費送給你。」吳明好心道。
衛虎一臉不樂意道:「那可不行,隨便拿人東西不好,會遭報應的!」
吳明微微一愣,問道:「什麼報應?你這是聽誰說的?」
衛虎抓抓腦門,回道:「這個啊……在哪兒聽說的我也記不得了,總之我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不是有句話,叫……叫無功不受祿嘛,對吧!」
「就你人小鬼大,拿著吧。」吳明被衛虎逗樂,隨手將珠子扔入儲物手鐲,取出一顆丹藥,塞入衛虎手中。
衛虎得了丹藥,小心地用一塊方帕包好,蹦蹦跳跳地跑掉了。
吳明滿意的點點,端坐於位。不一會兒,就有許多求醫問藥的百姓圍了上來。吳明一一診治送藥,末了還不忘送上一顆療傷良藥。一直忙活到夕陽斜下,又是送出丹藥上萬顆。估摸著手頭丹藥已是不多,總得留些備用,吳明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各位鄉親請回吧,今日贈藥到此結束。下次請早。」
後續排隊之人莞爾歎息,他們知道這仙丹是沒自己的份兒了。哎,誰叫自己比別人慢上一步呢。幸好來日方長,老仙以後還會贈藥,這次沒趕上,下回還有機會。
人流漸漸散去。
忙碌了一整天,老道吳明自覺所獲頗豐「軍士得我丹藥,必將奮勇殺敵。百姓得我丹藥,也可應一時之急。雙重保障之下,想來便可確保永安城萬無一失了吧。」
老道吳明收拾完行裝,自覺辦成一件大事,樂呵呵的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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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生閣中,凌別從冥思中緩緩睜開雙眼,無奈苦笑「這老徒弟還真會瞎折騰,竟在如此關鍵之時將丹藥當糖豆似的亂送。」
凌別取出一些凡間兵刃,融入幾塊下品晶石,開始重新煉製起來。
不久之後,一臉興奮的吳明來到養生閣中,向師尊匯報行善「成果」。
凌別面無表情的聽著,待到吳明講到收了衛虎一顆不知是何來歷的小珠,才開口道:「把那珠子拿來給我看看。」
吳明恭敬遞上灰色小珠。
凌別將小珠置於掌中,探入一絲真元,立即明白這是何物。
「這是一顆五百年修為玄龜內丹,其中靈氣已經被人完全抽走。這顆珠子對凡人來說還有一些安神益氣之效,對修者來說一錢不值。跟你那些小藥丸倒是同一個檔次的貨色。你自己收著,留待有緣吧。」凌別隨手將內丹拋回給了吳明。
吳明收了內丹,又問:「師尊,弟子今日所為,究竟是對是錯,請師尊評定。」
凌別乾笑一聲,回道:「你之所為究竟有無成效,不日將見分曉,何必急於一時呢?你今日忙活了一整天,想必也沒有替東陽山莊備齊刀劍吧。明日可不要忘了,因為那將是永安城最後一個太平日子了。」
吳明連忙恭聲應是。
師徒二人各自默坐修煉,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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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別早早回到家中,吵著嚷著要爹娘去供奉府中玩上幾天。
「不去不去,爹今天還要去殺豬呢!」凌馳隨口回絕。
「乖兒呀,老仙府中那可不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能夠隨便去的呀。」凌母也是不太樂意。
其實凌別也很無奈,若不是昨日老徒弟灑出大把丹藥,替城中埋下了隱患,他才不擔心爹娘安全。畢竟有自己的煉製的玉符護身,尋常小災小劫那是根本不用擔心的。可是被吳明這麼一攪合,凌別覺得還是讓親人都處在自己可視範圍之內比較妥帖一些。省得禍亂一起,自己還要發動秘術找人,憑白耗費功力。
凌別見二人都是不應,只得將娘親拉到一邊,悄悄道:「娘,你不是老是想要見見莫然的娘親嗎?現在她娘就在供奉府上住著呢。你要不去,再過幾天,人家可就走了。呃……娘要是想給孩兒說親,那可得趕早呀。」凌別為了讓爹娘跟自己走,已經是口不擇言了。
凌母大喜道:「哈哈,乖兒也急著要抱小媳婦兒啦?好,娘跟你走。那殺豬的,你一天不殺豬會死嗎?嗯,第一次見面該要鄭重一些的,快去換身像樣些的衣服,一會兒在去集市上買些禮品。」
凌馳不敢違背娘子,只得乖乖進入室中換身新衣去了。
「哎,兒呀,你可知道莫然他娘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料?喜歡吃些什麼?平常都用些什麼胭脂水粉?還有……」
「這個……不用那麼麻煩吧,只是見個面而已……哎呀!對了,我要去看黑子,娘你們準備好了來喊我吧。」凌別逃也似的向後院跑去。
凌別來到豬圈邊,就見黑子正趴在一頭個頭比他還肥上一圈的大母豬身上,賣力的聳動著身子。
「哎~一大清早就幹這個,莫非是火陽果吃太多的副作用麼?」凌別搬了張小凳坐在一邊靜靜看著。所謂君子有成人之美,凌別雖不是什麼君子,可也不想打斷黑子的好事兒。
凌母來到後院,一見凌別正呆呆看著黑豬交配,輕啐一聲,上前一把扯住兒子耳朵,笑罵道:「你這壞小子,小小年紀就看這個。你看得懂嗎?」
凌別揉著耳朵,嘟噥道:「我只是在等黑子……」
「噢!乖兒今晚想吃黑豬湯是嗎?好呀好呀,娘也很想嘗嘗,這只野豬養了這麼多年,味道是否會與眾不同一些呢?」凌母因為黑子曾經「欺負」過她,時常耿耿於懷,所以一直都想要吃掉黑子。
「娘~你又來了。黑子是我們家的一員,當然要一起去咯。」
「這死豬,就和那殺豬的一個德性,大清老早就喜歡……哎呀,娘忘了還要去隔壁李嬸家托他們幫著照顧一下豬圈呢。呵呵,兒子你動作快一些啊,我們就要出發了。」凌母一時說漏嘴,慌張之下羞紅著臉匆匆跑掉了。
此時,圈中的黑子也到了最後關頭。黑子豬吼一聲,直將那只體型龐大的母豬壓得四肢跪地。雙方一陣攪動,黑子這才得意洋洋的爬下被壓得半死的母豬,興奮得對著凌別嚎叫著。
凌別苦笑,打開豬圈,引來一股井水,將黑子沖了個乾乾淨淨。又隨手給他塞了幾個火陽果,這才領著黑子向前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