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回來啦。」凌別跨進家門中。
「噢,這麼快呀。你娘還在廚房忙著呢。兒子你也長大了,來來來,過來陪爹喝上一杯……」凌馳坐於桌後,悠閒得喝著小酒。
凌別拉過躲在門後羞羞怯怯的莫然,介紹道:「爹,這是莫然。」
「這是你的小朋友嗎?哈哈,還是個漂亮小姑娘嘛,你小子有出息了。咦,這小姑娘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你是……是,是你!」凌馳大驚。
「叔叔你好,我是莫然,謝謝你請我吃午飯。」莫然甜聲向凌馳行禮。
凌馳傻愣道:「呃……好,好。不用謝,不用謝。」心裡卻在奇怪,我什麼時候請你吃過午飯了……
凌母行至,一見莫然,喜道:「哎呀!好可愛的小姑娘。相公,這是誰家閨女兒呀。」
凌別道:「娘,這就是我下午跟你提過的,師父的遠房孫女兒,莫然。今日師父有事外出,我就帶她回來吃頓便飯。」
莫然也乖巧道:「阿姨你好,我是莫然,謝謝你請我吃晚飯。」
面對嬌俏可人的莫然,凌母歡喜不已。一把拉過莫然,細細打量,只覺越看越喜愛,越看越可心。不由開口問道:「莫然長得真是好看。哎呀,身上還香香的,凌姨都捨不得放手了。可曾許了人家?你看我家凌別怎樣。」
「許人家?貘聽不懂……貘喜歡哥哥。」莫然懵懂道。
凌別一聽娘又要來替自己操心終生大事,連忙打斷道:「娘啊,晚飯好了嗎?我都餓死啦~」
凌母瞥了眼一臉鬱悶的凌別,笑道:「哎呦,我兒害羞啦?好,好,娘不說了。呵呵,這就開飯。」言罷,喜滋滋的攙著莫然的小手,向裡間行去。
娘親竟要帶著莫然去說悄悄話,這怎麼成!凌別忙道:「哎!娘你要帶莫然去哪兒呀?人家可是客人,娘……」
凌馳大手一抓,扯住凌別,哈哈大笑道:「兒子你急個什麼勁兒,還怕你娘拐了你的小情人兒不成。來,過來陪為父喝乾一杯。嗯……爹預祝你早結良緣,那個……早生貴子,哇哈哈……」
凌別被凌馳纏住,脫身不得,只得無奈的搬張小凳坐下。一手抓過酒壺,悶悶的喝了起來。
凌馳見兒子一副吃癟摸樣,心中暗樂「這小子平常老裝得一副小大人摸樣,什麼事兒說起來都是一套一套的,搞的老子都有些自卑了。這回終於報仇了。哈哈,下次他再敢對我說教,就拿未來媳婦兒治他。」
不多時,凌母一臉心滿意足的摻著小臉紅撲撲的莫然從裡間出來,對著凌別曖昧一笑,把莫然推往凌別身旁,自顧忙活晚飯去了。
凌別看向一邊突然扭捏起來的莫然,無力的問道:「方纔娘都和你說些什麼呢?」
莫然低頭不語。
莫然的小臉更紅了……
凌馳怪叫道:「兒呀,你怎麼連女兒傢俬房話也要打聽?這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呀。」
「天啊,這個誤會怎麼解……」凌別心中哀歎。今天他算是對這對公母徹底服氣了。平時看自己爹娘都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摸樣。關鍵時候整死人不償命啊……
片刻之後,凌母從廚房端出二葷二素四色菜餚,復又端上一大鍋豬腳黃豆湯,宣佈道:「開飯啦。呵呵,你們小兩口坐一起。」凌母拉著莫然在凌別身邊坐下。
凌別無語,只得任由娘親擺佈。他知道,這個時候再解釋也只能越描越黑。
莫然吃著久未嘗到的美食,也漸漸開朗起來「哇~凌姨做的飯菜好好吃哦。比我娘做的都好吃……」
「好孩子,喜歡就多吃點兒,以後天天來吃~」凌母樂的紅光滿面,連連往莫然碗中夾菜。
莫然看向一邊怏怏不樂的凌別,柔聲道:「哥~這個雞腿給你~很好吃的~」
莫然把自己碗中的雞腿夾到凌別碗裡。
凌別看著碗中雞腿,歎息一聲,也從盤中夾起一塊雞腿,放入莫然碗裡,說道:「你不是很久沒吃過了麼。你也吃。」
凌母望著二小,眼圈微紅,嘟噥道:「太好了……太好了……」復又看向一邊呵呵傻笑的凌馳,埋怨道:「你個死人,從來沒有這麼體貼過我。你看看凌別……多會心疼小媳婦兒。」凌馳連忙告饒不提。
凌別只當未聞,悶頭啃著雞腿,他已經徹底麻木了。
莫然臉色羞紅,美滋滋的吃著雞腿,只覺這是平生最美一餐。
…………
凌家平常的一餐,在一種不尋常的氣氛下結束了。
凌別站於小院,仰望明月「失算呀失算……沒想到吃個飯都會吃出這等事情……」
莫然輕輕走到凌別身邊,仰起小腦袋說道:「哥~原來你在這兒看月亮呀。貘在山裡無聊的時候也喜歡看著月亮……特別是肚子餓了的時候,看著看就會覺得不是很餓了。而且身體還會變得酥酥的,很舒服的感覺。啊!我知道了,這種感覺就好像靠著哥哥的感覺。」
莫然慢慢挪動步子,靠向凌別身上「就是這種味道……好舒服哦……」
凌別看著又黏上自己的莫然,淡淡道:「那是因為我們修習的都是同一種元力,太陰魔元的原因。」其實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凌別沒有說。即是他的魂魄屬性,是超脫於五行元力之外的另一種形式,傳說中的雙輝靈魄!正是這種神奇的靈魂,賦予了凌別常人難以企及的龐大精神力量。這也是天衍一派擇徒的主要條件之一。因為若是沒有超常的精神力作為基礎,天衍派的大多數功法常人即使練成了也無法使出。雙輝靈魄,對於修煉月能的妖族來說,是一個致命的誘惑。就像她們沉浸在月光之中無法自拔一般,面對靈魄的持有者,那些所謂的月之一族,也將被深深吸引。這種吸引來自靈魂深處,是一種無從抗拒的力量。這也是凌別為什麼輕易就讓莫然跟在自己身邊的原因之一。因為他知道,莫然是絕對不可能做出任何有害自己的事情來的。
莫然陶醉的黏在凌別身前,一雙小手時不時在凌別背部摩挲著,含糊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呀……不管了……貘好舒服哦……嗯……」小姑娘竟然抱著凌別輕輕的呻吟了起來!
凌別微微皺眉,他覺得再這樣下去要有些過了。於是便輕輕扶起渾身酥軟的莫然,從懷中取出一串晶瑩珠鏈,說道:「這串月長石是我在街上看到的,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來了。我已經在裡面布制一個簡單的聚能陣法,對你吸收月能有好處,我給你戴上吧。」
莫然木木的伸出小手,任憑凌別將珠鏈戴於右手之上。忽然生出一種搖搖欲墜,快要暈倒般的感覺。這種感覺她無法形容,只知道這種感覺充滿著全身,比看月亮還要舒服一百倍。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定情信物?可是貘什麼都沒有呀,怎麼辦呢?」小姑娘有些急了。
莫然看著凌別清秀的臉龐,計上心來「啊!有了,大人們都是這麼做的。」
小姑娘輕輕上前一步,踮起雙腳,輕吻凌別雙唇……
感覺著一條小香舌笨拙的舔著自己的嘴唇,凌別徹底驚呆了。這小姑娘哪裡學來的這一套?
凌別慢慢推開莫然,呆呆問道:「你這是哪兒學來的?難道是我娘教你這麼幹的?」
莫然羞紅著小臉,低頭道:「不啊,是貘在夢裡看到的。大人們都是這樣做的……對自己喜歡的人這樣……」
凌別無語,放任小姑娘徹底感受人性的正是自己。可是這種結果,好像有些超出當初自己的預計了呀。咳嗽一聲,掩過尷尬之色,凌別輕輕道:「可是,這種事要等你長大才能……啊!不是,長大也不能……呃~也不是不能……」凌別覺得自己有些神經錯亂了。
莫然不解的看著凌別,笑道:「哥哥好奇怪哦。貘都聽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了。」
深吸一口氣,平復了混亂的心境,凌別道:「沒什麼,我們去跟爹娘說一聲,我送你回供奉府。」凌別骨子裡的烏龜心態又萌發了起來,他決定暫時不去考慮這些麻煩的事情。
二人轉身向屋中走去,沒走幾步,凌別忽的心生感應,拉著莫然向另一邊的矮小樹杈中行去。
凌別拔開幾條擋路枝葉,其後,赫然蹲著凌父凌母二人。
莫然一見這二人竟然也在,立刻像受了驚的小貓般躲到凌別身後,不敢抬頭見人。
凌別有些惱怒的問道:「爹,娘,你們蹲在這裡做什麼?」
凌母呵呵笑道:「乖兒怎麼不聰明啦,這都看不出來,爹娘在這兒乘涼呢。」凌馳在一邊陪著傻笑。「對,對!是在乘涼!在乘涼!」
凌別此時的感覺就是一個頭兩個大,爹娘有這種嗜好,自己又能多說什麼呢?只得疲憊道:「哦~今夜月色皎潔,的確適合乘涼。娘,時間也不早了。我先送莫然回去了,你們繼續乘涼吧。」說罷,扯著仍舊羞得不敢見人的莫然出門而去。
望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凌馳蹲在地上感歎道:「有出息呀,不愧是我凌馳的兒子,有我當年的風範……」
凌母一聽,立馬跳將起來,叫道:「好你個黑豬頭,看你平常一副老實巴交的摸樣,沒想到竟長了一顆花心!你說,你當年有什麼風範了!」
凌馳大驚道:「沒有,我只是一時說漏嘴而已。哎呀!錯了,錯了!沒有!沒有呀!娘子有話好說,切莫動手,切莫動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