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圖騰印記
這是一頭金斑豹人，高達兩米身軀上每一塊肌肉都充滿野性，黑的發亮的皮毛佈滿拇指肚大金色斑點，動起來的時候像是一團泛著金光的黑雲。他突然從某個角落竄出來，迪丹兩人眼前一花就被他攔在了面前。
好可怕的速度。迪丹暗暗咂舌，豹人出現之前迪丹根本沒有發現對方。若是這個豹人想偷襲自己。迪丹看了看對方閃著烏光的利爪，到抽一口涼氣。
「你是古爾丹祭司的弟子霍格？」金斑豹人看著小狼人，有些疑惑道：「你到牧風大人住所來做什麼。這個人類又是誰？」
小狼人點點頭道：「我是霍格。這位是迪丹魔法師，他有事來找牧風大人。」
「魔法師！」豹人很吃驚，也許是第一次見到魔法師。豹人瞪大了眼睛，圍著迪丹轉了好幾圈，咂嘴道：「我聽說人類魔法師很強大。可是你看起來並不怎麼樣嘛。連一顆像樣點的爪子都沒有。」
說完，豹人炫耀似得抬起爪子，將幾顆烏黑光亮利爪磨的嚓嚓作響。
爪子！迪丹有些哭笑不得。這個豹人居然以這個來區分自己是不是強者。看了看豹人那五根猶如黑玉晶瑩剔透的尖利勾爪，迪丹很像告訴他如果按這個標準。人類沒有一個會合格，包括那些傳奇強者。
「阿布你這個笨蛋。」一名匹格豬人哼哧哼哧從一旁跑了過來，邊跑邊嚷嚷道：「我告訴過你。人類不能用爪子來判斷強弱。」
終於來了個明白人……呃……明白豬。迪丹正想誇讚對方幾句。匹格豬人的下一句話又讓差點讓迪丹閉過氣去。
「要看獠牙。」匹格豬人拍著金斑豹人的肩膀，指著自己嘴裡兩根長長獠牙道：「獠牙決定一切。只有獠牙才是強者的真正象徵。」
匹格豬人一邊說著，一邊使勁晃著腦袋，兩根巴掌長的獠牙在眾人面前晃來晃去，匹格豬人顯得好不得意。
小狼人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指著匹格豬人道：「德爾。這個豹人是新來的吧。你不要欺負他了。」
匹格豬人呵呵笑了幾聲，撓頭道：「阿布是從帝國內豹人部落慕名來追隨牧風大人的。它才來沒幾天。對人類還不熟悉，所以牧風大人我要教教他。不然等真讓他去和人類打交道，那還不亂了套。對了霍格。你帶來的這個人類是誰。」
小狼人又將迪丹介紹了一遍，末了強調道：「古爾丹老師已經同意讓他見牧風大人了哦。」
匹格豬人撓撓頭，再看了兩眼迪丹道：「既然祭司大人都同意了。我德爾當然沒意見，不過這個人類怎麼看都平常，怎麼會是魔法師呢？」
「噗！」一團明晃晃火焰突然出現在匹格豬人面前，嚇得他蹭蹭連退好幾步。愕然了好一會才指著迪丹道：「魔……魔……魔法師！」
牛頭人牧風住在山腹處一個山洞之中，山洞進入沒多久後便傾斜向下，一直延伸出上千米深處。匹格豬人德爾領著迪丹和小狼人霍格走在山洞裡，四周深沉黑色暗迪丹想起來當初與紅楓葉傭兵團進入礦山時的情景。三人走著，莫約十幾分鐘後終於來到一道石門之前。
三人停了下來，匹格豬人正準備上前通報。一個聲音先從石門內傳了出來。
「德爾。讓客人進來吧。」牛頭人的聲音渾厚深沉，猶若低雷鳴空在山洞中滾滾迴盪。落在迪丹等人耳裡，震得所有人全身一抖，不由自主繃緊身體，精神也隨之提高面對危機時的狀態。
迪丹精神忽的攀到作戰狀態，周圍世界登時清晰起來，清楚感受到石門內隱約溢出的強大氣息。這是一種迪丹從未感受過的氣息，只是淡淡接觸，撲面而至混亂、殺戮情緒就在迪丹腦中盤旋不休。剎那間迪丹似乎處身於曠古未息野蠻沙場，周圍儘是無盡戰魂呼號。野蠻殺戮之意不住侵蝕迪丹心神，激盪之下迪丹只覺得渾身熱血沸騰，恨不得現在就身在戰場暢意品嚐那種血腥殺戮。
若是普通戰士，這一下恐怕就要沉溺於戰意難以自拔。不過好在迪丹是名魔法師，強大的精神力讓迪丹很快清醒過來。凝神閉息排出腦海中血腥殺意，迪丹緩緩睜開眼睛。看向石門眼神卻徹底變了。
根據迪丹得到的信息。牛頭人牧風應該是一名強大戰士。以戰士只能居然可以引發周圍人精神波動，迪丹立刻斷定石門後的牛頭人是一名超卓強者。
匹格人德爾對迪丹這麼快就能清醒過來非常驚訝。有些不解的晃了晃圓腦袋，迪丹兩人道：「兩位可以進去了。」
雖然知道石門後牛頭人牧風應該不會對自己怎麼樣，迪丹還是感到一種撲面而來的威壓。這股壓力不可謂不強大，但經歷過第四隻眼那種近乎與神的威壓。這種壓力對迪丹已經起不到太大作用。得到匹格人提示迪丹沒有猶豫，直接走進石門內，去尋找聲音的主人。
牛頭人身高接近三米，身上肌肉塊塊虯結，手臂粗的趕得上迪丹的腰，頭上一對淡青牛角彎曲盤繞。它就坐在那裡，紅光四射的眼睛緊緊盯著走進石門的迪丹，一股血厲壓迫油然而生。當看到迪丹在自己威壓下面不改色，鎮定走進石門，牛頭人滿意的打了個響鼻。
「你很不錯。年輕的人類。」牛頭人眼中紅光突然斂去，露出深邃的黑色眼睛望著迪丹道：「比我看到過的很多人類要強。你找我有什麼事。」
牛頭人眼睛的突然變化讓迪丹很驚異。迪丹沒看出牛頭人眼中紅芒是如何斂去的，整個過程中牛頭人姿態、氣勢、呼吸都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眨眼間充斥整個石屋的凶厲氣勢便隨著紅芒消失而不見了。血腥殺氣轉瞬化作溫和平靜，牛頭人突然間變得像一個溫厚長者。
見面之前先考驗來人的實力！之前鼬人祭司也用類似方式招呼過迪丹。現在牛頭人的行為讓迪丹覺得這可能就是獸人的待客習慣。無奈笑了笑，迪丹將牛角拿出，簡單說明來意。
牛頭人接過牛角，仔細看了看後問道：「你的導師叫什麼名字？」
「我的導師叫做莉莉斯。是德曼帝國的火系**師。」迪丹道。
牛頭人聽得連連晃頭，一雙巨大牛角帶出呼呼風聲，道：「這不可能。一個人類**師怎麼能得到牧風者的認可。你的導師有沒有告訴你他是怎麼得到這隻牛角。」
「導師說是一個牛頭人給他的。並說無論是誰拿著它找到牧風者，都能到幫助。」迪丹道。
「這不可能。」牛頭人已經確定手中獸角的真實性，那是不可偽造的。但根據這根牛角來看，它的主人至少也是二十代甚至更早之前的牧風者。這個人類的導師居然說是一個牛頭人親自給他的，這很讓牛頭人疑惑。
無論如何，只要信物是真實的。牛頭人就沒有拒絕迪丹的理由。牛頭人收起彎角，問迪丹道：「人類。告訴我你需要什麼樣幫助。」
迪丹道：「我想在獸人帝國內旅行一段時間。」
由於人類和獸人之間的緊張關係。一個人孤身進入獸人帝國顯然是不明智的。迪丹想要得到在獸人中有著崇高威望的牛頭人牧風者的幫助。迪丹提出這個要求後。牛頭人想了想道：「我的確有認可其它種族進入獸人帝國的權力。你手裡既然有前代牧風者的信物，我也不能拒絕你的要求。不過你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我才能認可你進入獸人帝國。」
牛頭人停了下來，想了想後望著迪丹嚴肅道：「第一，進入獸人帝國以後，你看到的一切與文明，軍事有關的獸人帝國消息都不能透露出去。第二。你本人終身不能與獸人帝國為敵。第三。你要盡力在自己影響範圍內促成獸人與人類的和平，避免戰爭。」
迪丹點點頭。對方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自己若是刺探獸人帝國實力的間諜，牛頭人擔保自己進入獸人帝國無疑會造成重大傷害。想了想，迪丹點頭道：「我並沒有與獸人為敵的意願，完全同意您的要求。」
進入獸人帝國之前，迪丹對獸人影像是模糊的，一切都來自人類世界的宣傳和書本。但從斯坦奇城到斯卡布羅集市，一路上所見所聞讓迪丹有了全新認識。現在迪丹對獸人帝國已經沒有了敵意，答應牛頭人的要求並不困難。
「好吧。」牛頭人牧風笛笛點點頭，轉身拿出一根圓柱體遞給迪丹道：「進入獸人帝國後你把這個印記帶在身上。它會證明你是我得到認可的旅行者。你不能太放鬆。要知道很多獸人都敵視人類，難保個別獸人控制不了他們的暴躁脾氣。」
「謝謝您。牧風大人。」迪丹接過這個小東西。這是一個由自己不認識材質雕刻成的飾品，巴掌長短的圓柱體上佈滿雕刻精美奇特圖紋。在斯卡布羅集市迪丹看到許多獸人帶著類似飾品，獸人將這些東西用繩子串起來掛在胸口，精緻琳琅中又透著野性粗礦，頗具獸人文明的特有美感。
迪丹將『印記』綁起來戴在胸口。這段時間裡牛頭人牧風笛笛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他將匹格主人德爾叫了進來，對迪丹說道：「獸人帝國國土非常龐大，很多地方都充滿危險。你一個人類貿然進去很難搞的清楚。我讓德爾做你的嚮導你看怎麼樣。」
匹格豬人有些不滿的哼哼了兩聲。似乎並不是那麼心甘情願給迪丹服務。但牛頭人很快讓他安靜下來，牧風者看著這個匹格，緩慢而平靜對他說道：「德爾你不是一直想得到獸人勇士的稱號嗎？如果你能完成這個任務，我會建議讓國王授予你這個容易。」
匹格人德爾眼睛亮了起來。獸人勇士這個稱號並不容易得到，除了強大的實力，還要作出值得稱讚的功績。和平時期想要得到這個榮譽非常困難。匹格豬人對獸人勇士的稱號嚮往已久，無奈一直沒有表現的機會。現在牧風大人居然提出親自為自己向國王申請勇士稱號。德爾有幸福來的太突然的感覺。
至於國王會不會同意。德爾根本沒有考慮。有牧風大人推薦，獸人國王不可能不同意。匹格人德爾立刻答應下來：「沒問題。牧風大人。我德爾一定會將這個人類照顧的好好的，保證不會缺胳膊少腿。」
在匹格人眼裡，沒有缺胳膊少腿就算是非常好了。
得到牛頭人牧風幫助，迪丹在匹格人德爾和小狼人帶領下返回斯卡布羅集市。回到斯卡布羅後，小狼人霍格向迪丹和匹格人德爾告別，他要回到古爾丹導師那裡繼續學習。迪丹對這個遭遇可憐卻又充滿勇氣和智慧的小狼人印象非常好，摸著他毛絨絨的小腦袋話別了好久才與其依依不捨告別。
出發前匹格人德爾帶著迪丹在集市上轉悠，採購起些進入旅行用必需品。當看到迪丹將買來的東西一股腦放進儲物戒指時，匹格人德爾驚訝的大叫起來。
「你怎麼把東西弄消失了。」斯卡布羅集市上的人類雖多，但卻極少有魔法師光臨這裡。德爾還的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平白無故將東西變沒了，大大叫起來，聲音響得像打雷。
迪丹只好將放進空間的東西又拿出來，指著手上戒指解釋道：「這個是儲物戒指，裡面有一個小型空間魔法陣。我可以輸入魔力打開魔法陣，將東西放到戒指空間裡去。」
匹格人眨巴眨巴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剛才消失的東西又出現在迪丹手上。過了一會呼呼大笑起來，拍著自己的大肚子道：「這個東西不錯。德爾也想要一個。」
迪丹不得不向匹格人解釋沒有魔力，即是有儲物戒指也無法使用。本以為這可以打消匹格人的念頭。那知道匹格人聽後不但沒有氣磊，反而提出另一個讓迪丹暈倒的要求。
「我要學習魔法。」德爾蹭了蹭獠牙上的口水，一本正經的望著迪丹。
迪丹想起在魔法學院時，碰到愚笨學生時導師常常會把這樣一句話掛在嘴邊。「浪費精力教你這麼笨的學生，我還不如去教一頭匹格魔法。」
當初那位導師要是在這裡就好了。看著面前被臆想中美好前景刺激的直流口水的豬頭。迪丹很有幾分惡意的想。迪丹費盡口舌將匹格人的學習**壓到今後旅行途中。兩人正要離開斯卡布羅出發時，小狼人霍格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古爾丹導師給我一個任務。」霍格大尾巴甩得格外高興，興奮的說：「只要完成這個任務。我就可以和你們一起出發去帝國裡面遊歷。」
小狼人的任務是護送一些獸人到獸人帝國境內的部落中去。當看到集市外幾十名護送對像時，迪丹有些意外。幾十名獸人中的老者、婦女和孩童聚集在斯卡布羅集市外不遠處的十來個破爛窩棚裡。它們精神萎靡體型瘦弱，有些甚至還帶著傷。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要送他們到那裡去。」迪丹問道。
匹格人德爾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發出幾聲不滿哼哼，德爾帶著怒意道：「這些都是那些被人類屠殺過的村子裡的倖存者。我們要送他們到願意收留他們的部落去，免得他們病死或者餓死。」
頓了頓，德爾看著迪丹，意味深長的說：「這樣的活我幹過許多次。平均每一兩個月我們就要送一批這樣的倖存者到帝國深處。至於需要走多遠才能找到願意收留他們的部落。那要看獸神的旨意。」
說這些話時，匹格人隱約透著一些怒意，雖然並非衝著迪丹而發，卻仍然讓迪丹感到很不舒服。迪丹想說點什麼，旁邊獸人的眼神卻又讓迪丹什麼都說不出來。
棚子裡所有獸人都在看著迪丹這個人類，眼神中害怕和憤怒兩種情緒摻雜難分。它們不自覺退離一段距離，卻又隱隱將迪丹圍在中間。瘦弱的身體瑟瑟發抖，也不知是處於恐懼還是憤怒。
在這尷尬時刻，小狼人霍格走了過來。看到霍格身上那張佈滿花紋的披肩和脖子上一大串獸骨。棚子裡獸人全都跪了下來。
「尊敬的薩滿大人。」一名皮毛有些發灰的老匹格人俯身恭敬道：「請接受我們的敬意。」
小狼人霍格的表現出乎迪丹意料。他似乎早就習慣這種尊榮，緩緩掃視俯在地的獸人一圈，點了點頭輕聲道：「都站起來吧。獸神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