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迪丹的新魔法
「沒錯。」莉莉斯點頭道：「你知道為什麼創造新魔法那麼難嗎？因為那不是光憑努力和知識便能完成的工作。每一次新魔法實驗，實驗者對實驗過程的感悟才是最重要的。因為實驗後的調整和改進主要依據便來自於實驗者的感悟。因此，魔法天賦才是決定能否創造出新魔法的關鍵。而在這一點上。迪丹。你極有優勢。」
迪丹聽的激動不已，開心道：「那就是說我還是很有機會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新魔法是嗎。真是太好了。」說完這幾句，迪丹露出躍躍欲試神態，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開始研究新魔法。
「不要著急。」莉莉斯擺擺手阻止迪丹的衝動，「我知道火球術是你最熟悉的魔法。但這仍不足夠。在正式開始試驗之前，你需要將與火球術有關的各種資料仔細研究一遍。要知道，作為火系魔法中最基礎的法術，歷史上有很多魔法師都曾對其進行過改進。他們留下的記錄對你大有幫助。」
說完，莉莉斯拿起紙筆寫下幾個編號交給迪丹道：「把這幾本書看過後，你可以用我四層的實驗室進行魔法實驗。」
「謝謝導師！」迪丹一臉激動接過紙條，徵得莉莉斯同意後便迫不及待尋找起需要的書籍來。
看到迪丹消失在重重書架之中，莉莉斯露出一絲笑意，揮手化作團火焰消失不見。
於此同時，魔法學院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特姆卡汗半瞇著眼，收回一直施展的法術，自言自語道：「莉莉斯這個傢伙。自己的學徒不帶。居然讓我用幻術頂替，真是懶得可以。不過那個小傢伙也不是省油的燈，才六級法師居然就想創造新魔法。要不是老人家我有幾分真本事，還真不好應付。」
特姆卡汗說話時，迪丹頭頂上方，莉莉斯法師塔頂層，一個紅色身影正姿態優美的趴在堆成山的金幣上，打著雷鳴般呼嚕沉睡著。
不看不知道。迪丹最近研究關於火球術的各種資料，吃驚的發現一個小小火球術背後居然還有那麼多故事。歷史上曾有那麼多人對火球術進行過改進，雖然其中大部分都經不住時間的考驗，被拋到歲月的角落蒙塵。但也不乏對火球術發展起著重大影響的貢獻。
火球術作為火系魔法金字塔的基石其來源已不可考，不過根據記載，最初的火球術同現在的大不相同。與古老的火球術比起來，迪丹現在所學火球術無論在體積，威力，速度和施展方式上都進行過多次改良。
迪丹手中資料對其中許多嘗試都進行了記載。比如曾經有個叫做吉吉的魔法師，便創造過一種可以跟蹤目標的火球術。可惜的是這種經過改良火球術對施法者的要求大大提高，其複雜的魔法結構居然等同於同系五級魔法，這讓這個新魔法變成了雞肋，漸漸被人們淡忘。
除此之外還有會發出巨大轟鳴的咆哮火球術，體積只有正常三分之一的超小型火球術，可以像青蛙一樣在地面蹦跳的火球術。看著這些妙想天開的魔法，迪丹對魔法前輩們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研究火球術資料的同時，迪丹對這個魔法的瞭解也達到一個新的層次。通過對歷史上許多改進火球術魔法的學習，迪丹對自己新魔法的思路逐漸清晰起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冷靜思考。迪丹確定了自己需要用兩個什麼樣的火球術來組成新魔法。然後根據需要對火球術的魔法結構進行對應的修改，接著便開始真正的魔法實驗。
莉莉斯法師塔第四層有一個類似獨立空間的魔法實驗室。迪丹提出後要實驗新魔法後，莉莉斯便將這個實驗室裡提供給了迪丹。不過當迪丹真正準備使用這個魔法實驗室時，卻發現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打開這個魔法實驗室需要魔力。迪丹嘗試過輸入魔力打開空間，卻發現在需要保留實驗所需魔力的情況下，自己頂多維持這個空間五分鐘。無奈，迪丹只好選擇另一個辦法。從莉莉斯導師那裡借來蓄魔水晶，蓄滿魔力後鑲入啟動魔法陣內，這樣便可較長時間使用實驗空間。
等進入實驗階段，迪丹才真正知道新魔法實驗有多麼難。不說別的，就是一次性發出兩顆火球術這個問題就讓人頭痛不已。
同時默發兩個火球的難度遠超施展三級魔法。現在的迪丹根本施展不出來。可是如果用咒語施放。誰能同時念兩條咒語？至於默發一條的同時再念發一條。拜託！這個辦法只適合有兩個以上腦袋的魔獸。
迪丹覺得自己簡直白癡極了，居然連這個最簡單的問題都沒考慮到就要創造新魔法。想不到解決辦法，萬般無奈下迪丹只好求助於莉莉斯導師。
聽完迪丹的述說，莉莉斯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大笑一陣後嬌喘不止道：「迪丹。你這是典型的窮人思維。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非常簡單。」
最後莉莉斯老師給迪丹一根魔杖解決了問題。迪丹在魔杖裡儲存一個火球術，自己在施展一個，這樣便可以同時施展出兩個火球術了。
自此魔法實驗前的工作一切就緒。終於，迪丹開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魔法實驗。
「亞麻邁，乎美……塞卡山……」隨著迪丹吟唱，兩個火球術同時飛了出去，越過幾十米距離後碰撞到一起，炸起一團火焰吞沒附近大片空間。
「呼！」迪丹輕吐口氣放鬆下來。同時控制兩個火球術飛行方向，所需精神力大大超出之前預計，讓迪丹感覺有點輕微暈眩。微微晃了晃頭，迪丹走向爆炸地點，檢查起剛才爆炸留下的痕跡。
這是一個二十平方米大小的橢圓形火痕，從地面被燒灼的程度可以清晰看出爆炸的威力和方向。迪丹圍著整個痕跡走了一圈後，停在焦痕最深的中心，望著腳下被燒成黑色的地面琢磨起來。
唔。為什麼爆炸波沒有均勻的擴散成一個圓形呢。橢圓形的覆蓋面積可是很難掌握的。迪丹有點鬱悶，彎下腰挖起腳下焦土，大約掘開三四厘米後，堅硬焦土跡漸漸變得柔軟，顯出泥土原本的黃色。即使在爆炸中心火焰威力也並不算大。這樣的火焰，對有鬥氣護體的十級以上戰士不會有太大殺傷力。迪丹再一次對爆炸結果感到失望。
看來不光是需要增強對撞時的精準，連火球術本身魔法結構也需要再次調整。迪丹站起來，暗揣著向實驗空間外走去。
迪丹進行了兩次試驗，結果都不讓人滿意。
迪丹進行了三次魔法實驗，無一成功。
第三天……
第四天……
隨後很長一段時間裡。迪丹都在不斷重複著同樣實驗，根據每次爆炸結果調整施法方式，對火球術魔法進行改進。
然而調整一個魔法的結構並不像想的那麼簡單。平衡。是迪丹在改進魔法結構過程中最大的體會。組成任何魔法的基礎都是魔法師用精神力塑造出的精神符號，這些符號聚集起魔法元素，按照特定規律排列便形成了絢麗無比的魔法。而每一個現有魔法都是歷代魔法師們千錘百煉後的產物，本身不會存在太大的缺陷。
要對這樣的魔法結構進行調整難度可想而知。最難的便是必須讓調整後的結構與整個魔法結構融合，達到一種微妙平衡。只有這樣，調整後的魔法才能被成功施展。若是在這個過程中出現那怕一丁點最細微的失誤，可怕的魔法反嗜便會無情降臨。
於是，承受魔法失敗時出現的魔法反嗜也成為迪丹實驗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環。不過好在迪丹現在的精神力已經能夠承受一級魔法反嗜，除了頭暈，嘔吐，倒地抽搐連帶口吐白沫外一切都還算正常。
偉大往往伴隨著意外誕生。在迪丹已經記不得第多少次的一次實驗中，意外出現了。
「彭！」兩個火球在迪丹控制下狠狠撞到一起，爆炸出大團火光後卻並沒有結束。在迪丹意外的目光中，一大塊沒有炸完的火球化作一道紅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爆炸火焰中飛出，狠狠落到一旁土丘上炸起一團更大的烈焰。
見鬼。一定是剛才碰撞時沒控制好。這可不是迪丹想要的結果。也許今天實驗次數太多，自己精神力有些透支。不然怎麼會出現這麼低級的錯誤。迪丹暗暗咒罵，鬱悶無比的往爆炸出趕去。而當他來到意外的爆炸現場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一個直徑三到四米，深逾兩米的大坑正散發著余煙，黑乎乎躺在地上。大坑內部，被高溫燒灼後的泥土變成一塊塊手掌大小黑色半晶體，自坑中心繪出一道如同蜘蛛網樣的密紋。
這是……迪丹驚呆了。這樣大一個爆炸坑，至少是三級以上魔法才有的威力。迪丹彎腰扣出一塊焦土，它已經堅硬的象塊石頭，表面稜角刺的迪丹掌心微微發痛。再看坑中心位置，那裡的土壤在高溫下變的更加奇怪，黑色表面光滑的能照出人影。就是三級魔法爆裂火球也沒怎麼大威力吧。難道剛才的爆炸已經接近四級魔法烈火威彈了。迪丹暗暗吃驚。
不對。一定是那裡出了問題。迪丹拚命讓自己冷靜，盯著眼前大坑思索著。剛剛爆炸時飛出的那道紅光應該是一個沒有爆炸，或沒有爆炸完的火球術。不過普通火球術不可能有這樣大的破壞力。那麼是什麼讓火球術的威力變得如此巨大呢。……恩。一定是另一個火球術爆炸的衝擊波提升了這個火球術的速度，加大了它的威力。對！一定是這樣。迪丹一手握拳，興奮的錘在另一隻手手心，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如果自己能夠把剛才的意外變成一種新魔法，那就能用兩個火球術的魔力施展出不低於三級魔法的破壞力。而且從剛才的情況看，這個魔法速度驚人，一旦施出來，根本不會給敵人躲閃和防禦時間。
現在就開始試驗！迪丹已經完全沉浸在新想法的美好前景中，興奮的往實驗空間外跑去，一刻也不耽誤研究起來。
新魔法實驗佔用了迪丹絕大部分時間。在很長一段時間中，迪丹停止一切娛樂，放棄其它魔法學習，甚至連最愛的打架也不怎麼參加，一門心思紮在新魔法實驗中。
迪丹正式成為莉莉斯的學徒快一年了。也不知道迪丹那小子究竟在搞什麼。最近半年一直把自己關在莉莉斯法師塔中，一兩個月才出現一次。問他究竟在做什麼，居然還說要保密。馬克百無寂寥的銜著根草莖坐在學校內一座石台上，兩隻腳悠閒晃蕩。
自從迪丹給了老貴族子弟們一頓狠狠的教訓。並且號召低年級新貴族和平民學生組成一個聯盟，聚集起力量來保護自己。馬克和同伴的日子就好過多了。雖然爭鬥仍然時常發生，但天平的傾斜已經不再那麼厲害。新貴族和平民子弟們已經有了初步保護自己的力量。
雖然偶爾仍然鼻青臉腫，但這已經是自德曼帝國魔法學院招收平民學院以來，低年級新貴族和平民子弟們日子過得最好的一屆了。馬克聳聳額頭，連帶金色的眉毛也跳了跳，閉上眼睛享受起周圍寧靜和清新空氣。
「馬克。馬克。」馬克剛閉上眼睛，旦丁的聲音便傳來，打斷了他的安寧。
「有什麼事？」看著旦丁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馬克坐直了身體問道。「是不是又打架了。在什麼地方，那些人？」
作為低年級除迪丹外高手之一，平常打架當之無愧的主力選手。馬克下意識的認為是那裡又發生了鬥毆。
「不是打架。」因為奔跑，旦丁滿臉潮紅，到了馬克面前只顧的上喘氣。過了好一會才斷斷續續的說：「兩個消息。一是學院應菲加和那些老貴族子弟申請。宣佈今年末將在低年級裡舉辦一場競技比賽。第一名將直接跳級到高年級。」
馬克微露訝色。這種比賽不是沒有先例，最近的例子便是現在學校第一高手幕。他就是在新學員第二年末舉行的競技比賽中，以超群實力取得冠軍後直升高級班的。只是雖然有例在前，舉行這種比賽也是出人意料的。因為如果沒有被魔法學院認可的天才出現，這種比賽是不會舉行的。
不過也算正常吧。馬克隨即回過神來。無論是迪丹還是菲加，實力都不適合低年級了。學校舉行這次比賽，一定是為了他們。
「知道了。另外一個消息是什麼？」馬克無所謂的笑了笑。除了那兩個人，包括自己在內的人都是配角。比賽還沒開始，冠亞軍就和自己無關了，這種感覺讓馬克有些無奈。
「嘿嘿。」旦丁也笑起來，不過他的笑容和馬克不同，既有發自內心的高興，又帶著點透露秘密的興奮。「艾拉剛才告訴我，迪丹從法師塔裡出來了。」
沒什麼比這個更好的消息了。馬克大喜，從凳子上騰的跳起來，「那傢伙在哪裡。有兩個月沒出來了吧。這次可不能放過他。要狠狠宰他一頓才行。」
「宰他恐怕來不及了。」旦丁聳聳肩，假裝失望歎了口氣道：「文森那小子唯恐天下不亂。見迪丹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大家去找老貴族子弟打架。現在弄不好已經快出發了。」
「什麼！」馬克大叫起來，「不就是有一次打架沖的太靠前被圍毆了嗎。文森那傢伙怎麼就這麼記仇呢。不過打架也不錯，有迪丹在我們肯定贏。」
旦丁顯然也覺的有把握的去揍老貴族子弟們一頓主意不錯，高興道：「那傢伙一直就念叨著等迪丹出來給他報仇呢。現在機會來了，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一邊說著，兩人迅速往火系一班跑去，生怕遲了趕不上熱鬧。
今天的架似乎打不成了。文森走在隊伍最前面，心裡有些鬱悶。好不容易把迪丹這傢伙拉到，本來想狠狠揍老貴族子弟出出氣。那知道一個個低年級班級找過來，愣是沒見到一個老貴族子弟。差點沒把文森鼻子氣歪了。
一定是那些傢伙知道迪丹出來了。居然就不顧臉面的全部跑掉了。文森很生氣，步子踏的彭彭響，彷彿想用怒氣把腳下大地踏出洞來。又走了幾個班級，依然沒找到老貴族子弟。不過文森的心情卻好起來。
這叫什麼來著。聞風而逃。對聞風而逃。雖然這風是來自身後的迪丹，不過誰讓自己走在最前面呢。這風怎麼也要算從自己身邊吹過去的吧。文森嘴笑的裂成長縫，露出其中潔白牙齒。那些老貴族聞風而逃了，還沒打就把敵人嚇跑了。文森現在感覺好極了，身子挺的筆直，兩隻手肆無忌憚晃悠著，頗有藐盡天下高手的氣概。
「其實我覺得更像狐假虎威！」文森在隊伍前面英姿奮發，後面的文森旦丁捂著嘴對旁邊馬克笑道。「這傢伙前段時間憋屈得太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