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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章 救援 文 / 上帝的小丑

    第六章救援

    兵營西南角,有一個由幾間倉庫圍起來的院落。幾十名傭兵利用這些倉庫,與第三軍團對峙著。

    原本以第三軍團的戰力,這樣的防禦不過是螳臂當車,一個衝鋒便可攻破。可就在第三軍團準備進攻時,傭兵們卻推出幾人擋在門窗口。

    「這是你們帝國近衛軍的軍官和法師,如果你們敢衝過來,我們就殺掉他們。」知道擋不住對方進攻,傭兵們將人質捆的死死擋在外面,躲在後面喊道。

    對方的無恥讓士兵們群情激憤,當下就有人大聲回罵,「抓人質保命。你們是土匪還是戰士。有種放了人質,我們和你們一對一單挑。」

    自討出去必死,傭兵也不理會外面怎麼罵,只躲在房間裡要求對方放自己走。

    圍在外面的士兵大急卻又無可奈何。對方推出來的幾個人,看服裝還真是屬於近衛軍,貿然進攻沒有人擔得起那個責任。只是若這樣讓對方走掉,傳出去在場的人都會成為笑話,軍士們自然也不肯依。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耶羅等人趕到時,第三軍團的人已經將小院圍的水洩不通,僵局卻仍在繼續。

    見耶羅這個『當事者』來了,幾名軍官立刻圍上來。

    遠遠的,耶羅就認出其中一名人質正是那名參謀,卻沒見到尼雅法師和威德隊長,趕緊問道:「所有人質都在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看到其他人質。」雖然有些奇怪耶羅為什麼會這樣問,被詢問的軍官還是迅速作出了答覆,「我們試過從其他地方突擊,又被他們用人質逼了回來。後來這些傭兵乾脆把旁邊兩棟房子點燃,只留下正面這個房子和我們對峙。」

    「用魔法探測過裡面的情況嗎?」看不到威德隊長和尼雅法師,耶羅總覺得有些不對。

    「法師們在剛才的戰鬥力中消耗很大,都在恢復魔力,」這名軍官有些無奈的答道。

    先用魔法搞清狀況是最基本的戰術,而現在卻無法實施。軍官實在覺得有些窩囊,連帶聲音也小了不少。就在這個時候,被綁做人質的參謀看到了耶羅,滿身是血的身子一震,不顧一切的大喊起來,「耶羅先生!耶羅先生!威德隊長還……」

    只喊到一半,參謀口中突然湧出大量鮮血,一直長劍從其胸口冒出了尖,卻是後面的傭兵見事不妙,一劍捅死了他。

    包圍的士兵大嘩,紛紛逼了上去。

    「退回去!退回去!」幾隻短劍伸出,抵在人質脖子上,躲在房間裡的傭兵拚命大喊。

    投鼠忌器,士兵們縱使千般不願也只好怏怏退下來。

    「混蛋。」耶羅看的瞪目呲牙,恨不得衝上去一劍一個結果了這些卑鄙的傢伙。

    「我用探測神術試試。」正當大家束手無策時,剛才幫助耶羅的牧師站了出來。

    剛才為了幫耶羅回復神志,這名牧師沒有參加其他戰鬥,卻成了唯一還保留法術的人。神術雖然和魔法不一樣,但很多功能卻是差不多的,探測便是其中之一。

    片刻之後,牧師猛然睜開眼睛,發出一聲驚呼。

    「怎麼了。」看牧師的神情,小院內一定有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眾人紛紛圍了過來。

    「院子裡……有很多小孩屍體,看樣子是原本守衛們集中保護孩子的地方。」頓了頓,稍微調整呼吸,牧師接著說道:「院子中央有一個石頭砌成的房間,房間下有間地下室,那裡還有人在戰鬥。」

    眾人大驚失色。誰也沒想到院子裡居然還有己方的人在戰鬥!

    「不行!不能等了!」有人噌的拔出長劍,便準備衝進去救人。

    「等一下。」第三軍團隊伍裡最高軍銜的軍官拉住衝動者,「裡面的人要救,外面的人也要救。」

    說完,軍官略一沉吟,抬頭道:「問問法師們恢復的怎麼樣,只要能發一級魔法的都叫過來。瑪麗娜牧師,請你再把看到的情況詳細告訴我們。」

    軍官一手按住額頭,語氣堅定說道:「裡面的人頂不了多久,我們必須馬上發起進攻。現在有三名法師能發一級魔法。我們先用一級照明術迷惑對方,然後我們幾個負責突襲,其他人隨後跟上。」

    指了指鬥氣最高的幾人,繼續說道:「救下人質後直接去地下室,其它的交給後面士兵。」說完,這名軍官看著耶羅,等待他的答覆。

    平心而論,這個計劃並非十全十美,照明術雖然能迷惑對手,卻並不能致盲。實施起來有很大可能性會死掉部分人質。而人質,又都是第三軍團不願得罪的近衛軍。在這裡耶羅代表了近衛軍。耶羅不同意,這個行動就沒辦法執行。

    「就這樣辦吧。」要求無傷亡是強人所難,耶羅只能做出艱難選擇。

    小院外,士兵們又一次與傭兵們發生罵戰。開始是一兩名傭兵受不了外面士兵的辱罵奮起反抗,接著『戰火』蔓延,雙方越來越多士兵加入,嘈雜聲登時大了起來。

    傭兵安爾瓦緊張的注視著屋外,生怕那些士兵乘機衝進來。直到發現士兵們只是站在原地,沒有擺出進攻姿勢才稍稍安心。

    媽的!早知道會這樣就不接這個任務了。當初僱主信誓旦旦說保證安全撤離,自己才會潛入德曼帝國賺這一筆。可是現在

    看了看屋外如狼似虎的第三軍團士兵,安爾瓦下意識的又向腰間摸去,直到確定那裡空無一物,才心裡微鬆。

    就在剛才,自己腰上還掛了好幾個小孩人頭,被圍住前,安爾瓦還想用這些戰利品換取報酬。而現在,那些人頭都被他被丟進了火堆。

    應該已經燒掉了吧。如果沒有人頭,也許這些士兵就不會殺掉自己。即使明知希望不大,安爾瓦還是這樣安慰自己,免得被絕望壓垮。

    正想著,窗外傳來一聲響動,安爾瓦緊張的伸頭望去。只見外面一名士兵正手舞足蹈罵得歡,卻一不小心被什麼絆住,帶著盔甲直挺挺倒向地面。

    噗通一聲,士兵的臉與石板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待到再抬起頭,兩隻鼻孔流出的鼻血將整個下巴都染成紅色,臉上沾滿黑灰色塵土,像極了骯髒的半獸人。

    安爾瓦想笑,卻突然眼前一亮,接著便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半秒鐘後,安爾瓦從眼睛的刺痛中反應過來,伸手去抓窗外人質。那知手剛摸到人質,耳邊就傳來風聲。

    不用看安爾瓦也知道這是長劍的破風聲。感覺對方能搶在殺掉人質前先幹掉自己,安爾瓦只好放棄人質,舉劍向那個朦朧人影揮去。

    叮的一聲,安爾瓦覺得自己像是劈上了一頭奔跑的鐵甲地龍,長劍上一股巨力傳來,將自己硬生生拋飛。

    人在半空,安爾瓦只看到一道紅芒閃過,接著腰間一涼,下半身象消失般再沒有半點感覺。

    巧妙的安排了士兵意外摔倒。乘著傭兵們放鬆的一瞬間,三個照明術同時亮起將倉庫內照得一片雪白。乘著傭兵們陷入短暫失神,耶羅和幾名高級戰士立刻撲出,搶向人質。

    耶羅身影像一道閃電疾撲而出,人還在空中便擰肩縮身,逕直穿過不大的倉庫窗戶,落入屋內。

    剛躍進房間,便看見旁邊一名傭兵正伸手抓向人質抓。沒有半點猶豫,耶羅手中長劍橫掃,直奔那名傭兵面門。

    這名傭兵也是好手,雖然一時大意被迷了眼睛,卻根據長劍帶起的風聲判斷出來襲方向,及時揮劍迎了上來。

    不過他的好運也就到此為止。心急救人的耶羅沒有半點保留,十四級鬥氣全力一擊,登時將其擊飛出去。

    噗!耶羅腳尖剛一落地,雄軀便驟然發力一轉,以先落地腳為軸心,另一隻腳猛蹬地面。刺耳的摩擦聲從耶羅腳尖與地面間響起,石質地面剎那便被劃出一道半圓軌跡。

    電光火石間,耶羅竟後發先至來到身在半空的傭兵之下。耶羅揮劍,傭兵被齊腰斬為兩段。

    「撲通!」斷為兩截的傭兵落地時,耶羅身影卻已竄到倉庫後門,一閃而出。

    「啊啊啊啊!」這時齊腰而斷的傭兵才發出慘嚎。

    剛出倉庫,耶羅便被眼前景象激的發出一聲冷哼。

    幾間倉庫在這裡自然的圍出了一個小小院落。院內佈置有石桌石凳,石桌之旁,還有兩個碎石砌成的小花圃。若在平時,這裡倒是單調兵營內的好去處。只是現在,這個本來的清靜之地完全是另一幅樣子。

    碎石堆砌的花圃上,早已沒有鮮花嫩草,上百具孩童屍體堆積成一座小山。這些屍體還很新鮮,瀝瀝淅淅的往下滲著鮮血,自上而下漸聚漸多,將下面屍體蓋上一片鮮紅,將泥土浸出腥臭。

    一顆光禿禿小樹從屍山縫隙扭曲著艱難鑽出,低著頭,搖搖欲墜卻又不甘倒下,堅持不肯失去最後的生機。

    耶羅目光巡視,看到與花圃相對的另一間倉庫,烈火肆虐的窗台下,幾顆孩童頭顱零星撒落。驚恐、軟弱、迷茫凝固在眼睛裡,圓圓的瞪著望著耶羅。

    是努爾!那個跟自己學了六年弓箭的孩子。

    胸腹間似有一團烈火突然燒起,連帶呼入的空氣都灼熱燙人,耶羅渾身震顫,瞳孔深處再度出現絲絲血線。

    不!不能血狂!

    耶羅努力保持額前最後一點清明,努力呼吸空氣,拚命壓制體內躁動的鬥氣。幾分鐘後,腹內火熱漸漸平息,耶羅睜開雙眼,瞳孔中血絲逐漸淡去。

    「您沒事了?」看到耶羅似乎恢復正常,一旁緊張戒備的兩名軍官這才開口詢問。

    「沒事了。」再深吸口氣,耶羅調整著體內鬥氣,點頭表示謝意,「其他人呢。進去了嗎?」

    「他們都進去了。不過那個地下入口被傭兵守的很牢,一次又只能進去一人。我們現在都還沒能攻進去。」談到戰事,軍官語氣稍帶低沉。

    「去看看。」不再猶豫,耶羅目光在努爾人頭上移開,轉身向小院深入走去。

    那名軍官說的地下室入口上方是一間獨立小屋,似乎是平常倉庫守衛住的房間。而地下室,就在房間內的一張床下。這時候,原本的那張床早已不知去向,入口掩飾物也被清理的乾乾淨淨,露出黑洞洞的地道口。

    地道入口旁邊圍著好幾名軍官。耶羅認得都是騎兵團的下級軍官。見到耶羅進來,軍官們略一頷首算是打過招呼,又把目光集中在地道內。

    地道內叮叮噹噹武器碰撞聲響個不停,陣陣沉重喘息聲清晰可聞。

    「下面沒有多餘空間,我們一次只能下去兩個人,能和對方交上手的只有一個。」一名軍官一邊說著,一邊側耳細聽地道內地動靜。

    噗哧一聲微僅聞的輕響傳來,那是刀劍入肉時的聲音,接著便聽到一個重物墜地聲。

    「下來。」一聲輕喊,接著喊話者怒喝著撲了上去。

    側耳細聽的軍官便要往下跳卻被耶羅一把拉住。

    「讓我來!」耶羅說完,也不等這名軍官回答,縱身跳入地道。

    地道內格鬥聲音比在地面清晰許多,前方一個身影正與更深處的對手纏鬥正酣。雙方鬥氣閃爍,照得長長身影晃動不停。狹窄的空間內,短兵相接的搏殺異常凶險,不過耶羅的注意力卻被另外聲響所吸引。

    一聲輕微的呻吟從腳下傳來。耶羅定神細看,卻是一名之前跳下地道作戰的軍官。這時耶羅才發現,短短四五米長度地道內已經倒下好幾名第三軍團的低級軍官。發出呻吟的正是其中一名傷者。

    俯下身子看了看,這名軍官主要傷在左肩和腹下,其中又以腹下劍傷最為嚴重,若不及時救治怕是挺不了多久。

    看到耶羅注意到自己,受傷軍官艱難的將頭抬起眼中出現一絲希望,不過旋即又黯淡下去,轉頭看往旁邊激戰處。

    耶羅讀懂他的意思,一種久違的戰士之情瞬間湧上心頭。

    地道狹窄,若在救助傷者時前方戰士倒下,耶羅將難以把握那稍縱即逝的戰機。而這短短四五米地道,算上現在戰鬥者,已經有五名戰士付出生命。為活自己一命,去冒戰友用生命換來的戰果付諸流水的風險。這名受傷軍官卻是不願。

    與耶羅對視,軍官的目光清澈澄淨,堅定中又有一絲期待和不甘,最終化作決然。

    這樣的目光是如此熟悉,耶羅似乎看到了當年與戰友們一起的日子。稍微一愣耶羅便做出決定,伸手抱起受傷軍官往地道出口退去。

    沒想到耶羅竟會救自己,軍官也是愕然,不過立刻他反應過來,扭動身軀試圖掙脫耶羅雙手。只是這種努力顯然徒勞,受傷已重的他那有力量擺脫耶羅。強自掙了幾下反而使自己暈了過去。

    四五米的地道並不長,耶羅抱著個人苟著身子,也不過幾步便走到地道口,將傷者舉過頭頂,「他受傷了,把他接上去。」

    上面的人連忙七手八腳把傷者拉上去。再看洞口,卻已沒了耶羅身影。

    回到地道內,耶羅又仔細收索一遍,確定沒有了受傷者才將注意力放在戰鬥雙方身上。

    前方戰鬥的己方軍官約在十二三級間,身上淡藍色鬥氣光焰吞吐閃耀,將附近地道映的一片淡藍。雖然背對看不清他的真實年紀,不過其戰鬥經驗卻是豐富,手中小盾短劍都使得十分老道,攻防流轉間操控自如。

    至於更前方的敵人,雖然因為戰友遮擋看不真切。不過從鬥氣閃耀時細微差別看來,卻是有三個人。地道如此狹窄,自己這邊連兩人並行都做不到,何以對方能三人同上。正在耶羅納悶時,前方戰鬥突起變化。

    自耶羅進入地道以來,雙方戰鬥便處於白熱化。武器交擊聲如雨打芭蕉延綿密集,片刻也不曾停息。

    而現在,兵器撞擊的節奏忽然亂了,連帶發出的聲音也變了調。若之前是雨打芭蕉,聲聲輕響連綿不絕,現在卻如同被錘破了的戰鼓,緩慢沉悶而又沙啞。於此同時,前方軍官身上鬥氣也開始不規律的顫動,美麗的湛藍光芒漸漸變暗,再沒有之前美感。

    一聲低喝響起,前方軍官強自催動鬥氣,藍色光焰又明亮了幾分。

    心中一聲低歎,耶羅知道這名軍官已是強弩之末,再堅持不了多久。

    終於,在一聲特別沉重的撞擊聲中,軍官手上盾牌被撞開一個口子,一把短劍猶如尋著機會的毒蛇,嗖的鑽了進來。

    生死關頭,這名軍官沒有慌亂,沒有後退,甚至沒有試圖防守。只是平靜的望著向自己襲來的對手。

    短劍像一道奪命閃電,瞬間即至軍官胸前,還未入體,劍鋒上寒氣已貼著皮膚滲了進去。

    「噗哧!」短劍刺入軍官前胸,金屬和血肉的較量沒有半點懸念,登時大股熱血噴了出來。軍官臉上仍然平靜,他鬆開持盾的手,一把握住刺進體內短劍主人的手,另一手短劍猛然斬回。

    那名傭兵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瘋狂的對手,拚命想抽回右手,卻無論如何收不回來。

    短劍落下,傭兵慘呼跌退,右手小臂連同武器一道留在軍官胸口。

    「呵呵呵!」含糊不清的笑聲混合鮮血從軍官嘴裡湧出,雄軀向下跌倒。三名傭兵原本無懈可擊的防禦終於露出一絲空檔。

    耶羅沒有給對手喘氣的空隙,他的長劍幾乎是貼著倒下軍官的身子刺過去。血色鬥氣將另外兩名傭兵驚訝的面孔照得透亮。

    一名傭兵反應過來,大喝一聲,一劍挑向耶羅長劍,雙劍交擊發出一聲清亮鳴響。

    傭兵身軀一震,在鬥氣上吃了耶羅的虧。不過他卻不慌張,甚至連後退兩步,重整陣腳都沒有做。

    按照這名傭兵的估計,之前幾名第三軍團軍官都是短劍配圓盾的戰鬥方式,耶羅應該也不會例外。被自己挑開長劍後,耶羅應該沒有了攻擊自己的武器。更何況,己方還有一名同伴在側。需要擔心安危的應該是耶羅才對。

    剛才他們就是仗著這種地利,將好幾名敵人絞殺在此。不過這次,現實卻讓他後悔莫及。

    在長劍被挑開的瞬間,耶羅發出一聲低喝,身上鬥氣突的大漲,從出劍時的十二級猛升到十四級。

    這傢伙剛才故意示弱!另一名傭兵大駭,卻已來不及想別的念頭,只能硬著頭皮揮劍迎上。

    就在此時,耶羅左臂肌肉出現一次收縮,像是突然小了一圈而後又猛然漲大。原本被挑飛的長劍輕顫,在烈焰般鬥氣包裹下化作一道紅浪,改變方向,迎向另一名傭兵。

    鐺的一聲長劍相觸,雙方鬥氣砰然炸裂,震的另一名傭兵向後跌撞退去。

    這時戰死的第三軍團軍官才跌落到耶羅腰間。他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隻手在胸前牢牢抓著敵人的斷手,嘴角凝固著一絲笑意。

    一隻長劍從他身後突然伸了出來,像是極有默契的配合,貼著他的背脊,像道閃電直奔第一個與耶羅交手的傭兵。

    這名傭兵完全沒料到耶羅右手還有殺著,驚駭欲絕的想收回長劍防守卻為時已晚。

    「噗!」的一聲,長劍從傭兵大張的口中刺進,把大量鮮血和腦漿混成一團血霧,隨著劍尖噗的自後腦噴出。

    傭兵圓瞪著難以置信的眼睛,向後噌噌噌連退幾步才轟然倒地。致死他也不明白為何耶羅還有一隻劍,為何在接連擊退自己和同伴後還能刺出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劍。

    難道這是同剛才死去的那名軍官商量好的,不然怎麼能把握的如此天衣無縫。可是,可是那名死去的軍官真的願意為了這次進攻犧牲生命,連屍體都被用來作為出劍的掩護。

    傭兵的眼神漸漸黯淡,他想不明白,死神卻沒給他更多的時間,那把黑色鐮刀輕輕劃過,勾起他的靈魂投入無盡的死亡世界。

    不過眨眼工夫,戰局就完全倒轉。剩餘那名沒有受傷的傭兵簡直不敢相信。

    怎麼會這樣!不是剛才才幹掉一名敵人嗎?怎麼轉瞬自己這邊便一死一傷了。這名渾身燃燒血紅鬥氣的男子是誰,為什麼他一出現,自己和同伴就從勝利轉為潰敗。

    這名傭兵狠狠盯著耶羅,手中長劍幾次想要探出又收回來。他強忍著,強忍著,終於忍不住想要撲上,卻被一陣突然傳來的掌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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