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胡憂的手有些發顫。他再一次停下了手,看著眼前這爛醉如泥的女人。他已經是第三次停手了,也是第三次在心裡罵自己。
是,這個到目前還不知道身份來歷的白衣女子很漂亮,但是胡憂自己分析過,這絕對不是他停手的原因。
究竟是為什麼嗎?
胡憂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緊張個什麼勁,不過是幫女人解衣服而已,他又不是什麼初哥,又不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難道是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清冷,讓自己不敢褻瀆?
沒有理由呀
胡憂咬了咬牙,他就不相信,解一個女人的衣服,會是那麼難。他又不是想對這個女孩子做什麼,也不過是她吐了一身的污穢,幫她換乾淨的衣服而已。
正所謂是身正不怕影響斜,沒有什麼有怕的
一顆,兩顆……
胡憂一口氣,解開了女子前襟的布扣,他的身體又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馬拉戈壁的,胡憂,你真是太沒有出息了」
胡憂突然大罵自己一聲,一伸手,以暴力的方式,把女子身的白絲布衣給撕了下來
「啊」
一個驚叫,不是出於那個女子,而是出於胡憂的嘴。
胡憂瞪大了一雙眼睛,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女子的衣服還沒有完全解開,雪白的身體,還有一件小小的內衣。
按說還沒有看到重點部位,以胡憂的定力,不應該露出這種表情的。
可是現在,胡憂卻像是見到鬼一樣愣住了。
胡憂究竟看到了什麼?
一件小內衣而已。只不過這件小內衣與胡憂這幾年常見的肚兜不同,這是一個由兩個半圓型組成的東西,這東方胡憂很熟悉,它有一個名字,叫做文胸。
當然,它還有許多非官方的名字,比如奶罩,胸衣什麼的,可是無論叫什麼名字,這種東西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因為它跟本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它應該屬於胡憂以前的世界,而不是現在這個世界。
難道是在做夢?
胡憂掐了自己一把,會痛,有感覺,不是做夢。
胡憂本來還想抽自己一個耳光試試,想想還是算了。面對這麼一個場景,再自抽一個耳光,那成什麼了,打傻小子還是打流氓?
「這些花紋好像很熟悉的樣子。」胡憂的目光注意到了文胸的花紋。
「是疲門暗記,馬拉戈壁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胡憂隱隱的,在心裡猜到了什麼。
文胸隨著女子的呼吸,有規律的下起浮。由於這個美妙的地方太不平坦,胡憂看不清楚面寫的是什麼。
不自覺的,胡憂靠了去,陣陣的**,不斷死命往胡憂的鼻子裡鑽,讓他的腦袋有些發暈。
這些文字是一個個的邊旁部首,又是反著寫的,又在下浮動,這讓胡憂對它們的辨認,增加了難度。
「金……縷……衣,會是金縷衣?」好不容易辨認出來三個字,胡憂差點整個人跳起來。
居然會是金縷衣?
與換日弓,霸王槍,銀馬刀,屠龍匕,飛天抓,王者盔並稱為七寶的金縷衣?
這……
胡憂真是想大哭三聲,這真的還是假的呀,這也太不靠譜了。前面六種都是武器類東西,這金縷衣居然會是女人的文胸?
取七寶得天下的意思,難道是說要穿著女人的文胸去打天下?
這,會不會是什麼地方弄錯了?
對對,肯定是弄錯了。
胡憂整個人趴了去,他要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家都沒有事?」小花有些緊張的看著歐陽水仙和雙兒,看她們都搖搖頭,這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剛才雙兒真是太緊張了,差點被守關的士兵發現,還好小草急中生智,製造了一場小混亂,讓他們借亂而過。
「對不起,小花姐。」雙兒抬頭道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剛才她差點連累了大伙。
小花搖搖頭,安慰了雙兒幾句。雙兒雖然曾經是丐幫最底級的弟子,可是現在她是歐陽寒冰認的妹妹,寧南帝國的公主,身份是不可同時而語的。
「好了,前面我已經打探過,應該沒有問題,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走。」小草匆匆跑回來。
「好,我們快走,先離開這裡再說。」
「還沒有找到十八公主嗎?」歐陽寒冰有些不滿的微皺著眉頭。她已經發散出了大量的人馬,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歐陽水仙,這讓她很是擔心。
「回女王,我們已經有些消息了,想來很快就可以找到兩位公主。」
「這話我已經聽過很多次了」歐陽寒冰冷哼一聲。
眾侍衛一個個噤若寒蟬,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發現歐陽寒冰隨來隨有王者之氣。有時候只是輕輕一哼,他們都會感覺全身發抖。
歐陽寒冰想了想道:「給我秘信曼陀羅紅fen軍團西門玉鳳將軍,讓她幫忙留意……算了,還是我親自寫信給她。你們都先下去,再多派人手去查,不過我要再次強調,絕對不可以傷到兩位公主,她們傷到一條頭髮,我都不會放過你們」
「是,是,屬下遵命」
「唉……」看一個侍衛全都退下去,歐陽寒冰長長的歎了口氣。歐陽水仙真是像足了以前的她,做什麼都不管不顧的。說起來,自己也有些想胡憂了呢。
紅fen軍團。胡憂和秦明之間的交戰還在繼續,這邊卻是一片安靜。在交戰之初,胡憂就已經派人送來了秘令,讓紅fen軍團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玉鳳姐,我不是很明白,現在正是我們出擊的時候,少帥為什麼不讓我們出兵。難道一前一後挾擊秦明不好嗎?」西門霜苦思良久,也沒有想出來個答案。人家有仗打,她卻要在一邊坐著,這讓她很是難受。
西門玉鳳喝了口茶,笑道:「不要著急,仗總是有得打的。」
「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呀,明明是這麼好的機會。」
「霜兒,打仗很多時候,講的不是一個打字,你要多想想策略的問題。雪兒,有什麼事?」西門玉鳳的目光落到剛剛進來的西門雪身。
「玉鳳姐,歐陽寒冰公主給你來了一封信。」
歐陽寒冰笑道:「現在得叫女王了。拿給我看看,信寫著什麼。」
歐陽寒冰不太在意的接過信。因為胡憂的關係,西門玉鳳和歐陽寒冰算得是姐妹,西門玉鳳回到鳳凰城之後,兩人有事無事的,也不時會通信,這是很平常的事。
打開信只看了兩行,西門玉鳳的臉色就凝重了起來。西門雪注意到西門玉鳳的臉色不太對,忙問道:「玉鳳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西門玉鳳本信看完,遞給西門雪,苦笑道:「柔兒那丫頭偷溜出了皇宮,歐陽讓我們幫忙找她。這丫頭,膽子真是太大了。」
西門雪匆匆把信看了一遍,道:「柔兒和少帥最好,她肯定是去找少帥了。」
「可不是嘛,命令下去,密切注意南邊的動向,看看能不能發現這丫頭。呵呵,她也算是有能耐呀,居然可以避過歐陽的封鎖。」
「她跟在少帥的身邊那麼久,要是這點難耐都沒有,那也不用混了,對了,這事我們要不要通知少帥一聲。少帥對這個丫頭,可是寶貝得很。」
「當然要,一會你把消息傳給暗夜。」
「好的」
經過再三的確定,胡憂已經基本可以肯定,這個文胸樣的東西,就是傳說中的金縷衣。這不單單是因為它面有疲門的暗字,還因為它的用料。
這金黃色的文胸,是用金絲編織而成的,觸感非常的好,胡憂剛才已經試過了。普通的刀箭,傷不了它。
還有一點,從側面也印證了它的不凡。就是胡憂試了多種的辦法,都無法把這文胸從女子的身解下來。胡憂猜它應該與換日弓裡的那支換日箭一樣,肯定是要某種技巧,才可以解開。
之前得到換日弓的時候,胡憂就隱隱的感覺到,這換日弓與自己以前的那個世界,有著某種他不知道的關聯,現在看到這金縷衣,更肯定了他的想法。胡憂正想著,怎麼解開七寶的秘密,那女子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你在幹什麼?」女子恢復了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清冷,酒意似乎已經完全消失了。
胡憂心中一跳,瞬間就恢復了平靜,淡然道:「你喝多了,吐了自己一身,我正準備給你換身衣服。」
女子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解開,雙手一掩,怒道:「真沒有想到,你不但是小偷,還是色狼。我要殺了你」
胡憂心說得,又誤會了。趕緊解釋道:「姑娘,我真沒有佔你便宜的意思,完全是出於好心而已。」
「你還想狡辯?」女子的怒氣更盛。
「我說的是事實,你愛信不信。你自己看看你的衣服,不什麼都明白了」胡憂也有些惱。這女子真是太不講理了,老是自以為是的冤枉他。
「這麼說,你真想給我換衣服。」
「當然」胡憂冷哼一聲。
女子冷笑道:「好,那我就當你是好心。不過,髒的只是外衣而已,你為什麼連中衣都脫了?」
「呃」胡憂頓時無語。現在還是冬天,女子身穿的衣服不少,他已經脫到人家只剩下文胸了,說換髒衣服,這理由還真是牽強。
「怎麼,沒有話出了嗎?」女子整理好衣服,站了起來。
「我懶得跟你說,反正我沒有必要賺你什麼便宜。」
「是懶得說,還是沒有話說?」女子一步步的走向胡憂。
「我……」胡憂剛說了一個字,突然看見寒光一交,衝自己的胸前而來,想都不想,馬一個滑步,避了過去。
「臭女人,你還來真的」胡憂頭冷汗都下來了,要是換個人,弄不好今天就得躺在這裡。
「我說了,我要殺了你。」女子又刺了過來。
胡憂這次看清楚了,她的手,是一跟髮簪。髮簪銀光閃閃,一頭很尖銳,這要被扎中,那可真能更命。
「瘋女人,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得寸進尺。」胡憂又一次避過女子的一擊。這女人別看嬌滴滴的,武力可不弱。要不是看到她身有金縷衣,胡憂真要懷疑,這女人是不是願意設套接近他,想要他的命。
女子不再說話,又是一髮簪過來,胡憂也怒氣沖,一人投懷送抱,鑽進她的懷中,單手打掉她手裡的髮簪,死死的抱住她。
香玉如懷,頓時一股柔軟,讓胡憂舒服得想呻吟。
「放開我,我要殺了你。」女子不斷的在胡憂的懷裡掙扎著。
胡憂死死的抱住她,讓她半點也不能動。女子的掙扎,不但沒有讓他感覺不爽,反而是感覺很爽。
漸漸的,女子沒有了力體,相比是胡憂的強壯,她還是差得太多。她放棄了掙扎,任胡憂抱著。
胡憂感覺到了女子的變化,這才放開了她,道:「看到了嗎,我要是想對你怎麼樣,跟本用不著什麼偷偷摸摸的,我要是想硬來,你跟本躲不過。」
女子不理胡憂,咬著牙,大顆的淚水,不停的劃落下來。嘴唇咬得緊緊的,一副的委委屈屈。
面對這樣一個女人,胡憂還真是感覺頭痛。要不是惦記著她身的金縷衣,他早就離開了,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在這裡跟她乾耗。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們打和怎麼樣。平心靜氣,好好說會話。」胡憂捂捂腦袋。這女人就像六月的天氣,讓他看不明白。之前冷得像一塊冰,這會又變成小媳婦了,還是天天受氣的那種。
「哼」女子狠狠的瞪了胡憂一眼,卻意外的坐了回去,沒有再和胡憂吵。
胡憂在腦子裡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開口道:「我們之間,有不少的誤會。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你就已經先進為住的認為我在偷東西。
事實,並不是那樣的。因為在浪天,我沒有必要偷人家的東西。因為我是胡憂」
胡憂在仔細考慮過之後,決定報出自己的字號。他對女子身的金縷衣很感興趣,想要向她瞭解這方面的事,他就必須先消除掉雙方之間的誤會。
胡憂正等著看女子震驚的樣子,沒有想到女子反應並不強烈,只是不屑的瞟了胡憂一眼,反應不大。
胡憂奇怪道:「你沒有聽過我的名字?」
「聽過,不過你肯定不是他。想讓我你的當,哼。我才沒有那麼笨。」
「為什麼我就肯定不是他?」胡憂很奇怪她的說法。
「胡憂至少四五十歲,你才多大一點?」嫂子給了胡憂一個你騙不了我的眼神。
胡憂真是不知道應該哭好,還是應該笑好。聽說過他的名字,卻不知道他的真實年紀,這還真是少見的事。要知道整個天風大陸,幾乎是人人都知道,胡憂是百年來,最年輕的大國元帥。這女人硬說他四五十歲,真是無語。
「好了,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現在問你一件事,你身的那文胸,是哪來的。」胡憂懶得在這個問題糾纏下去,直入正題。
看女子一臉的茫然,明顯不知道他的新名詞指的是什麼。胡憂沒有辦法,只能在身比劃出兩個半圓型,道:「就是你穿在最貼身的那個東西。」
女子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站起來又要找胡憂拚命。
胡憂先一步警告她道:「你別想跟我來橫的,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女子知道自己打不過胡憂,很用力的瞪了胡憂一眼,轉身不再理會他。
胡憂那個鬱悶呀,真是沒法說了。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掉下來的女人,真讓人頭痛。
天已經很晚了,紅葉還沒有睡,坐在院子裡,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黃金鳳閒聊。第五衛城的建設很忙,黃金鳳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回來過了。
「紅葉姐,胡憂這麼晚了還不回來,是哪去了?」
紅葉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壓力大,出去散心了。按說也應該差不多回來了的。」
黃金鳳哼道:「什麼壓力大,我看他肯定又跑去清樓胡混去了。哼。」
兩女正說著話,就看見胡憂拉著一個女人進來。
「怎麼樣,這下你相信了。我說了我不可以偷人家的梨子的。」胡憂的臉略有得色。他實在是拿這個女子沒有辦法,乾脆把她帶回來再說。無論如何,金縷衣的秘密,七寶的秘密,他一定要查出來。
「這年頭越有錢的越扣,就算你就是胡憂,也不能證明你沒有偷人家的梨子。那是我親眼看到的事,你抵賴不了的。」女子一點沒有因為對方是胡憂而改變態度,還是那個樣子。
紅葉和黃金鳳看胡憂拉著個女孩子,吵吵嚷嚷的進來,都一臉的奇怪,趕緊迎了過去。
「胡憂,她是誰?」黃金鳳警惕的看著白衣女子,暗猜著胡憂為什麼要把她帶回來,不會是又想多找一個老婆。
胡憂笑道:「你們來得正好,給我找個地方,把她給關起來。這小皮娘真是太可惡的,我非好好治治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