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南帝國皇宮水仙樓,歐陽水仙一張小嘴噘得老高,都快可以掛油瓶了。
小姐妹雙兒在一邊勸道:「我都說了你大姐肯定不會讓你去了,算了,等以後再去好了。現在胡憂和秦明在打仗,路也不安全。」
歐陽水仙委屈道:「就是因為打仗我才要去的,你不知道,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胡憂哥哥滿臉的血,身插著好多的箭,我好怕好怕……」
想起昨晚的夢,歐陽水仙不由又擔心起來。那個夢嚇得她一晚都沒有敢再睡,愣是坐到天亮。
雙兒笑道:「哪有這樣的事,胡憂是元帥,又不用前線的,怎麼可以能被箭射到。」
歐陽水仙道:「你沒有過戰場你不懂的。胡憂哥哥打仗總是衝在前面,那是我親眼看到的。」
雙兒吃驚道:「不是,他可是元帥耶。」
歐陽水仙道:「我騙你幹什麼。不行,我不能看著胡憂哥哥出事,我要去找他」
雙兒提醒道:「可是你大姐不是說了,不讓你去的?」
歐陽水仙堅定道:「她不讓我去,我就自己去。雙兒,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你幫不幫我?」
雙兒想了想道:「那我就跟你一起去。」
歐陽水仙高興道:「我就知道雙兒最好了,來,讓我們計劃一下。」
綠城丐幫總部。
「小花姐,外面有兩個小姑娘說要找你。」一個小乞丐向小花報道。
小花奇怪道:「兩個小姑娘?是什麼人?」
「她們不肯說,只說你看到這個,就明白了。」小乞丐遞過來一個盒子。
「讓我看看。」小草搶在小花面前,接過盒子,小心的打開,看到裡面的東西愣了一下,這才遞給小花。
小花看到盒子裡是一顆金色不死鳥星,也嚇了一跳。此時他們已經知道,次在回綠城的客船,見到的那個年輕人,就是不死鳥胡憂。猛的看到不死鳥星,小花還以為是胡憂來了呢,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胡憂正在曼陀羅在秦明打仗,怎麼可能抽身來寧南帝國。
想了想,小花吩咐小乞丐道:「把要那兩個小姑娘帶來,客氣一些。」
「小草,你猜會是誰?」
小草皺眉道:「在綠城會有不死鳥星的不會多,金星更少,如果我沒有猜錯……」
「是歐陽水仙公主,另一個應該是歐陽雙兒。」小花接嘴道。
小草點頭道:「嗯,兩個小姑娘,應該是她們了,只是不知道,她們為什麼會來。」
「等她們進來了,不就知道了。」
來找小花小草的,正是歐陽水仙和雙兒。這兩個丫頭,經過一陣商量之後,覺得找他們幫忙會好一些,一來胡憂跟他們有些交情,二來以歐陽寒冰的精明,很會就會發現她們偷偷離開了皇宮,她們兩個小丫頭,沒有人掩護,很容易就會被發現。三來胡憂和秦明正在交戰,那邊的情況是怎麼樣,她們現在一點也不知道,安全的問題,她們也得考慮。
看被小乞丐帶進來的,確實是兩個漂亮小姑娘,小草和小花對視了一眼,進一步肯定他們剛才的猜測。他們雖然沒有見過這兩丫頭,關於她們的事,可是已經知道不少了。
揮退的小乞丐,小花小草雙雙前行禮道:「草民見過水仙公主,雙兒公主。」
歐陽水仙一愣,馬反應過來道:「原來你們知道我和雙兒呀,我正想著怎麼跟你們解釋這事呢。」
小花笑道:「兩位公主的大名,我們早就聽說了。」
歐陽水仙在丐幫裡混過幾個月,也算是瞭解一些江湖人事,聞言笑道:「小花姐姐,小草哥,你們叫我柔兒就好了。我和雙兒算起來,也是丐幫的人呢,應該是我們見禮才是。」
歐陽水仙不擺公主的架子,頓時讓小花小草心升好感,自然也就親近了幾分。江湖中人,本就不喜歡那麼多的套客,大家聊了一會,也就相互熟悉了。特別是柔兒甜甜的叫他們小花姐,小草哥,更讓他們開心。人家可是正牌的帝國公主,不像他們是自封的丐幫王子公主,中間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小草問道:「柔兒,你這次來找我們,應該是有什麼事。有需要幫忙的你只管說就好,只要我們能幫得的,一定幫你。」
「謝謝小草哥」
「什麼,柔兒不見了?」歐陽寒冰的眉頭皺了起來。下午,她有事想跟歐陽水仙說,宮女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地歐陽水仙。
「是的女王殿下,可以找的地方,我們都已經找過了,都沒有看見水仙公主。」
「那雙兒呢,她在不在宮裡。」
「雙兒公主也沒有見著。」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
揮退了宮女,歐陽寒冰喃喃的說道:「這兩個丫頭,真是膽大包天。我早就應該想到,柔兒會來這手的真是氣死我了。」
又是一天的軍事會議開下來,胡憂的腦袋有些發脹,回到後院,艾薇兒,紅葉,黃金鳳一個個都不在。問了下人才知道,她們去什麼地方香去了。
平時覺得她們挺吵的,現在全不在家,胡憂到又感覺有些太靜。自己呆在家裡,也沒有什麼意思,想想有日子沒有街了,胡憂決定出去走走。
再一次檢查了錢包,胡憂出了門。東轉轉,西轉轉,肚子餓了,這都已經下午了,他午餐還沒有吃呢。前邊有間酒樓看起來還不錯,乾脆午餐帶晚飯一起解決好了。
酒樓的生意挺火,還不是飯點,居然已經坐了六七成的人。胡憂正想坐到一張靠窗的坐頭前,一晃眼,一個白色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會是她?」
胡憂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子是前段時間,他被誤會偷梨子時,幫他解了違的那個女子。
想了想,胡憂走了過去。
「我可以坐這裡嗎?」胡憂邊說著,身子已經坐下了。
女子正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聽到聲音這才抬眼來看,胡憂看得清楚,這女子的眼中,有淚光。
「是你呀,怎麼,又改騙酒喝了?」女子醉眼朦朧,卻也還認得胡憂。
胡憂笑笑道:「只是拼桌而已,我自己叫吃的。放心,我有帶錢。」
「不用麻煩了,這桌菜我還沒有動過,陪我喝兩杯,算我請客。」
胡憂笑笑道:「我的酒量可不是很好。」
女子不耐煩的擺擺手道:「我不會佔你便宜的,放心喝好了。來,我給你滿。干。」
胡憂舉杯抿了一口,就放下杯子,現在戰事緊急,他要隨時保持頭腦清醒,酒只是淺嘗,不可貪杯。
看女子一口乾了杯中之酒,胡憂拿過酒壺,幫她滿。
這還是她第二次見這個女子,這女子卻給了她三種不一樣的印象。跟小販說話的時候,她能言能語,氣語溫柔如春風。之後單獨跟他說話的時候,卻語言冰冷沒有半點感情。這會她卻一副醉態,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灌酒,似有無限的心事。
「你看起來不是很開心。」胡憂給女子倒酒,不過這次,他只倒了半杯。
又是女子一口喝下,完全沒有感覺酒少了。看來她的動作,已經習慣性,也許把酒換成水,她也喝不出來。
「有些事說出來,會讓自己開心一些的。這雞看來做得不錯,嘗嘗看味道。」胡憂往女子的碗裡挾了塊雞。空肚子醉酒的滋味,胡憂嘗過,他想著女子吃點東西,會好一些。
「是嗎。」女子咯咯的笑了起來,「你想聽我說心事?」
胡憂笑笑道:「如果你願意說,我可以借你一雙耳朵。」
女子一瞪眼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又不是好人。」
胡憂心中暗道:看來她是認準了自己是壞人了。
想起這事,胡憂的心裡就有氣,賭氣道:「你又不是要嫁給我,說說心事而已,你管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女子直直的看著胡憂,直看得胡憂心裡直發毛,這才撲哧一聲笑道:「你這話到是有幾分道理。不過我是不會你的當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套了我的心事,然後再來敲炸我,你覺得我有那麼笨嗎?」
胡憂被她弄得一陣陣無語,乾脆不理她,埋頭大吃大喝起來。不知道是因為餓了,還是這裡的東西做得確實不錯,他感覺味道並不比扶辰做的差。
「怎麼,餓成這樣,這幾天運氣不好,偷不到東西。又被抓進去幾次了?」女子卻不放話胡憂,又舊事從提。
胡憂悶哼一聲,回了句三次。偷兒就偷兒,反正以前也不是沒有做過,被人說幾句,就當是還債了。
「看來你的手藝真不怎麼樣,這才幾天啊,就被人抓了三次,都偷什麼被抓的,跟我說說。」女子不說自己的事,反到是關心起胡憂的事來了。
「一次偷狗,一次偷西瓜,一次是銅板。」胡憂隨口答道。他這輩子,偷過的東西可不少,除了人不偷,別的他可能都偷過。
「你到是生冷不忌,什麼都偷。」搖了搖酒瓶空了,女子又叫了兩瓶酒。
「沒有辦法,為了生活嘛。」回想起以前和師父跑江湖的日子,胡憂不由歎了口氣,那無良師父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為了生活,都是為了生活呀。這話說得好,讓我們乾一杯。」女子又舉起了酒杯。
「你最好不要再喝了,女孩子單身一人,喝醉了會很危險,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呵呵,跟你這個壞人喝酒我都敢,還有什麼好怕的。我……」
「光當。」女子話都沒有說完,就已經倒在了桌子。還好沒有碰著碗盤,不然非弄她一身不可。
「看看,我說什麼來著?」胡憂搖搖頭,繼續吃東西。這飯才吃了個半飽,不吃一會又得找地方吃。
一個漂亮的女子醉倒在桌子,同桌的男人不但不理她,反而還在那大吃大喝,這樣的奇景,為胡憂招來了不少異樣的眼光。有看著不爽的,還不時和朋議論著,指指點點的。
胡憂才不理會他人的反應,人活一世,本就已經很累了,何必還要活在別人的目光之中。再說這頓飯讓這女人付錢是不可能了,不吃夠本,那不是虧大了。
吃飽喝足,胡憂才叫來小二結帳。
「小二哥,你們這裡可還有空房?」
小二看了眼趴在桌女子,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有的。」
小二心裡很清楚,這個女子和這男人不是一起的來的。他們為什麼會坐到一起,小二不知道。他只是隱隱的覺得,這女子可能要吃虧了。
胡憂只看小二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清者自清,解釋也沒有用。讓小二幫忙給開了一間房,歎了口氣,把女子攔腰抱起來。
說來可笑,兩人見過兩次,又同桌吃了頓飯,卻相互都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身份。
女子醉會還算是挺老實的,沒有大哭大叫,就那麼靜靜的睡著。軟軟的身子,抱著也不是很費勁。
把女子輕輕放在床,拉過被子蓋好,感覺她應該會這麼靜靜的睡著,到明天醒來也就沒有事了,胡憂就打算離開了。
就在胡憂準備離開的時候,女子出問題了。她突然坐了起來,『哇』的一聲吐了。酒味挾著酸臭味,一下充斥著整個房間。大吐了一陣,她又躺了回去。
胡憂心裡那個苦呀。心中你就不能晚一點再吐,等我走了,什麼也看不見,你想怎麼吐都可以。
想在……
唉,看她連自己身的衣服都吐髒了,能不管嗎?
要是男人,胡憂肯定懶得管,眼前這是女人,長得又挺漂亮,胡憂還真是不忍心裝沒有看見。這怕是男人的通病。
「你呀你,究竟有什麼事,要喝成這樣呢,你也就是命好遇我,不然呀,你什麼都完了。」
胡憂查來條毛巾,給女子擦著身的穢物。擦來擦去,似乎不是個辦法。女子的衣服是白色的,不擦還好,真是越擦越覺得髒。
「要不我幫你把衣服脫了?」胡憂停住了手。
「吶吶,我可跟你說清楚了,我不是佔你便宜,是你自己弄成這樣的,我是在幫你。」
寧南帝國,但凡可以通向曼陀羅帝國道路,都已經設了崗,他們在查什麼,沒有人知道。只知道每一個人,都要接受檢查。
歐陽水仙拉了拉身的衣服,有些不自然的往關口走,邊雙兒的情況與她差不多。
雙兒擔心道:「柔兒,咱們這樣行嗎?關口後面那幾個,是宮裡的人,他們弄不好會認出我們的。」
歐陽水仙咬著嘴唇道:「怕什麼,大不了也就是被抓回去,讓大姐罵一頓而已,又不會死人。」
雙兒想想歐陽水仙說得到是不錯,歐陽寒冰那麼疼歐陽水仙,最多也就是罵幾句而已,不會有什麼危險性。
想到這裡,雙兒也放心了不少。
小草遠遠的看著兩個丫頭往關口走,忍不住又想笑,被小花白了一眼,趕緊把頭轉到一邊。真是想不笑都不行,小花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居然把兩個丫頭化裝成了老太太。
是,少女和老太太都是女人,可是這也差太多了。
最讓小草覺得好笑的,不是化裝成老太太的問題,而是兩個丫頭會老太太走路的樣子,一想到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那樣子走路,小草就忍不住想笑。
小草小花在歐陽水仙的苦求之下,終於同意一路送她們去找胡憂。之前他倆是說什麼都不同意的,胡憂和秦明可是在打仗,隨便想想都知道此行的危險程度。
不過他倆最後還是被歐陽水仙的決心給打動了,他們知道,勸不了歐陽水仙,最後乾脆跟她們一起去找胡憂。
「來,下一個,你要去哪?」一個士兵下打量著歐陽水仙。
「我回村看我兒子。」歐陽水仙用小花教她的辦法,把自己的聲音裝得蒼老一些。
「看兒子?」士兵隱隱的感覺這小老太太似乎哪裡有些不太對,卻又說不來。
「哦,我兒子剛剛生了個兒子,我要去給他煮紅蛋。」歐陽水仙盡可能的低頭,不讓士兵看見她的臉。
老太太和少女不同的地方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會讓人給認出來。雖說真被抓回宮裡,最多也就是挨罵,可她卻是一萬個不想回去的。
「究竟是看兒子,還是煮紅蛋?」士兵不停的打量著歐陽水仙,想找出心裡那一絲感覺不對的地方。
歐陽水仙真是恨不得給這士兵一腳,哪來那麼多的破問題。雙兒的手心都出汗了,腦子裡有些空白,她忘記了自己的詞是看兒子還是看女兒。
邊給打掩護的看雙兒越來越緊張,抓著歐陽水仙的手不停發抖,趕緊開口道:「看兒女和煮紅蛋都做可不可以,我說年輕人,看著你也挺聰明的,有點文化好不好。就你還做兵呢,真是抓頭豬頭比你強。快點了,這天都快黑了。你們是沒有事,我可還要趕路的。」
「吵什麼吵,軍爺查好了,自然會放行過去,過去,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