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浮城的戰爭已經暴發了一個月,從一開始的慘烈,打到現在,已經慢慢的驅於了平淡。雖然每天都發生交戰,但是規模都不是很大,交戰似乎變成了例行公事。
經過一個月的觀察,胡憂已經可以肯定,秦明進攻石浮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不過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胡憂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猜到,這讓他很不爽。胡憂是一個喜歡主動的人,這種被人牽著鼻子的局面,是他最不喜歡的。
最後一次對石浮城增兵,已經是半個月前了,那次之後,胡憂就沒有再增兵。秦明想玩,他可以陪秦明玩,但是秦明定下的遊戲規則,他是不會遵守的。
「這死秦明,他究竟在玩什麼呢。」胡憂又抱著茶懷苦思著,這已經變成了他的習慣,每天他都要想一想這個問題。
「報」士兵進來報告,有鳳凰城方面的來信。胡憂接過信件,只看了一眼,就跳了起來。
紅葉正好進房,看到胡憂的反常,趕緊追問發生了什麼事。
胡憂苦笑道:「柔兒那個丫頭,居然帶著雙兒,偷偷跑出了皇宮。冰兒和鳳兒都在全力的找她們,不過沒有找到。」
紅葉不用猜就知道,歐陽水仙肯定是來找胡憂的。這丫頭對胡憂最是癡纏。
現在也不知道歐陽水仙在什麼地方,胡憂只能交待紅葉,密切留意這方面的動向,一定不可以讓歐陽水仙出事。
「對了,紅葉。」在紅葉出去前,胡憂叫住了她。
紅葉轉頭看向胡憂,等著他的話。
胡憂問道:「我讓你套的東西,套到了沒有。」
紅葉知道胡憂說的套東西,指的是金縷衣的事。那個白衣女子被胡憂帶回來之後,交給了紅葉。讓紅葉來想辦法,查她的身份來歷,和金縷衣的情況。
紅葉搖搖頭,苦笑道:「那女人是我見過的最頭痛的女人了。別說是套話,就連她的名字,我都沒有能問出來。」
胡憂略有失望的搖搖頭,道:「好了,我知道了。這方面你再想想辦法,我有預感,這很重要。」
「嗯,那我先出去了。」
紅葉離開之後,房又靜了下來。胡憂打開手邊的地圖,仔細的看了起來。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一個龐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
「朱大能,進來。」
朱大能點點頭,來到胡憂的桌前。他身的軍服只扣了一個扣子,臉有汗,看來緊得挺急。
等勤務兵了茶出去,胡憂馬問道:「朱大能,你這麼急急趕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朱大能擦了把汗道:「事不小,我剛剛收到消息,帝都紅家出事了。」
「帝都紅家?」胡憂的臉有些茫然,瞬間他的臉色也一變。帝都紅家,那不是紅葉家嗎?
「究竟出了什麼事?」
朱大能道:「是紅方圓,他突然發難,奪了紅方正的軍權。」
「紅方圓不是紅葉的二叔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朱大能怒道:「還不是紅世濤那小子搞出來的事。黃金鳳那邊已經查明,紅世濤在第五衛城的基礎建設,大量的出現以次料充好料的問題。這按軍法是要砍頭的,念在他是紅葉的堂弟,最後我們放了他一馬,只打了三十軍棍。哪想到……」
通過朱大能的敘述,胡憂這才知道,那個紅世濤經此一事之後,不但沒有悔改,反而連紅葉都記恨了。傷沒有好,就負氣回了帝都,鼓動他老爹紅方圓脫開不死鳥軍團。
秦明以勤王之計,控制了中州之後,原皇家騎兵團的日子過得並不好。特別是紅方正所部,雖然沒有併入不死鳥軍團,但是因為紅葉的關係,紅方正的部隊已經被例為準敵人。雖然秦明沒有藉機向他發起進攻,但是在他的授意之下,妲姬動用手頭的權力,屑掉紅方正所部的軍費軍糧,並把他們全部調出了帝都,不在負責帝都外城城防。
紅方圓對紅方正親胡憂本就不滿,看唯一的兒子又在浪天弄成這樣,真是怒從心起,惡從膽邊生,乾脆就發動家變,先在家族裡發難,然後硬搶了紅方正的兵權。
「那紅方正現在怎麼樣?」胡憂關心的問道。那可是紅葉的親爹,他要是出了什麼事,胡憂真不知道怎麼跟紅葉說。
朱大能回道:「這個你可以放心,紅方正畢竟是族長,又沒有犯什麼出賣家族的大錯,紅方圓也不敢做得太絕,只是限制了他的自由而已。
不過紅方圓已經投了秦明一方,這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胡憂搖搖頭道:「這到無所謂,皇家騎兵團裡可用的部隊,我們基本已經抽出來了,紅方正手的都是貴族兵,沒有多少戰力的。投了秦明更好。
紅方正的事,紅葉應該還不知道。」
朱大能回道:「應該還不知道,這些消息我是通過內線得到的。」
「那就暫時不要把這事告訴紅葉,紅方正的事,我會處理的。」
「那我先出去了。」朱大能說著站了起來。最近他在研究以鐵皮坦克為主體的新戰法,胡憂對這個戰法很看好。為了支持他,把已經答應給候三特種團的兩百輛鐵皮坦克也給了朱大能。朱大能這段時間真是忙得連睡覺都睜只眼,什麼時候看見他,都是一身汗一身泥。還好今天來之前,他還整理過,不然弄不好衛兵當他菜農對待了。
朱大能離開之後,胡憂就不停在腦子裡想著紅方正的問題。一再思量之後,胡憂提筆給冷雨夜寫封信。
冷雨夜的兩萬皇陵禁衛軍主管是的皇家陵墓,他們獨立於所有的系統外,又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已經投了胡憂一邊,就算是整個中州已經落到秦明的手,他們也不受影響。胡憂打算把紅方正的事,交給冷雨夜來辦。
胡憂的信,只是大體的把事情說了,具體怎麼處理,交由冷雨夜做主。她為人聰明,又身在帝都,胡憂相信她可以想出最好的辦法,至少保證紅方正的安全,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命人以秘密的渠道,把信送出去,胡憂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紅葉是他最在乎的幾個人之一,任何有可能讓她傷心的事,胡憂都是不願意看到的。
至於紅方正所部會出問題,胡憂到是早已經有所感覺了的。紅方正此人為人正直,一派軍人作風,太過於正氣。這可以說好,但也不好,正所謂是水致清則無魚,他不會使手段,在控制力,就會差一點,加他那些兵全是帝都出生的貴族兵,很難養得熟,一但有什麼反覆,他就壓不下了。
反之黃聖衣的老爹黃初春,則不會出現這方面的問題。他的手段要比紅方正高明太多,不過也狡猾太多。雖然黃聖衣已經跟了胡憂,不過胡憂對黃初春始終不敢太過相信,時時得防著他一手。
坐著坐著,就到了中午,下人來報,可以開飯了。一早連收兩個不是那麼好的消息,讓胡憂感覺有些累。吃過了中午飯,胡憂就不想再回房裡。
「胡憂,你下午有沒有空?」艾薇兒跑到了胡憂的身邊。
「怎麼?」胡憂奇怪的看了艾薇兒一眼,這個小女王最近有些閒。
艾薇兒猶豫了一下,小心的說道:「浪天來了一個歌舞團叫做昨夜星辰,聽說挺不錯的,我想去看看。」
胡憂道:「你讓哲別陪你去不就得了。」艾薇兒到了浪天之後,胡憂把哲別調到艾薇兒的身邊貼身保護。
艾薇兒噘嘴道:「每次和哲別出去,她都要安排多多的侍衛,一點也不好玩的。我想你陪我去,這樣可以自由點。」
胡憂本對這什麼歌舞團沒有性趣,剛想搖頭,無意中看到艾薇兒眼中的落寞,不由心一軟。艾薇兒千里迢迢的從帝都一路危險,來到浪天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雖說來這裡,她已經恢復了女王之身,但是連她自己都知道,那不過是一個名頭而已,沒有胡憂的同意,她連一個小兵都調不動。她不吵不鬧不爭,就想自己陪她一會,這難道都不行嗎?
「好。」胡憂把搖頭改成了點頭。
「太好了,我去換衣服,你等我喲。」艾薇兒歡叫一聲,就往自己房裡跑。
「小心點,別摔倒了。」
「知道了」
浪天的街頭,胡憂和艾薇兒手拉著手走著。這是艾薇兒的提議,她的借口是街人太多,不拉著手會被衝散。胡憂明知道她心裡想的跟本不是這些,卻也任著她了。還好他們出門之前,都經過一定的打扮,不是非常熟悉的人,很難認出他們。不然讓人知道,女王和少帥手拉手街,有沒有人刺殺到不知道,被圍個水洩不通那是肯定的了。
「是在船嗎?」胡憂看艾薇兒拉著他往港口走,不由奇怪的問題。
艾薇兒從出門到現在,就一直在傻樂,聽到胡憂的問話笑道:「不是在船,是在河邊。他們的舞台搭在河岸。」
「原來是這樣。」胡憂隨著艾薇兒的小手指,也看到了水邊的舞台。這舞台弄得到是挺有創意的,一半在岸,一半在水中。舞台的四周,還佈滿了火把。看這陣式,表演應該在晚,怪不得艾薇兒出門之後,就東看西看,一點也不急,原來時間還早得很呢。
「是昨夜星辰?」之前艾薇兒跟他說歌舞團名字的時候,胡憂並沒有注意,他是看到了舞台的大字,才知道的。還真是巧,在跟艾薇兒回浪天的時候,胡憂就曾經讓周湖在百花團的船,掛人家的旗號來冒充,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也來了浪天。
想到這是與百花團齊名的歌舞團,胡憂也來了興趣。他到想看看,這昨夜星辰有什麼本事和百花團一爭高下。
問了艾薇兒,果然表演是在晚。看艾薇兒那吱吱嘎嘎怕被胡憂罵的樣子,胡憂不由感覺好笑。算了,今天就好好陪她玩。
帶著艾薇兒四處亂逛,又去福第樓吃了大螃蟹,到天擦了黑,胡憂才帶著艾薇兒來港口。
這會與白天時的安靜可不一樣了,下午那會連小貓都不多一隻,這會確是擠都快擠不進去了。
「哇,快要開始了,我們快進去。」艾薇兒拉著胡憂就要跑。
胡憂一用力,把她給拉了回來,笑道:「不用急著的,人那麼多,先讓他們進去好了,我們等人少了再進。」
薇兒雖然想早一步進去,不過聽胡憂這麼說,她也同意了。反正他們手裡有票,也不怕進去之後,沒有位子坐。
胡憂還真沒有想到,這昨夜星辰的影響力居然會這麼大,這場看來得有小兩千的觀眾,真是賺翻了。
胡憂此時還並不知道,這昨夜星辰之所以來浪天表演,是黃金鳳請的。黃金鳳已經包了他們全部的費用和籌金,這每場賺多少錢,不會落入昨夜星辰的手裡,而是落入黃金鳳的手裡。
不過胡憂不知道,也怪不了他,因為黃金鳳賺錢的點子實在是太多了,他要是想一樣樣瞭解,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再說賺錢的事,全部由黃金鳳做主,他又不管的。
「這是黃金鳳給我的票,在頭排喲。」艾薇兒從口袋裡拿出了戲票。這個點子,到是胡憂弄出來的。按座位跟舞台的遠近來收錢,肯出錢的坐前面,不肯出錢的坐後面。
「哥,有人佔了我們的位子呢。」艾薇兒興奮數著座位的小手一頓,委屈的看向胡憂。
胡憂心中暗笑: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會撒嬌了,要換了以前,她自己就衝去了。艾薇兒大小姐可也不是什麼講理的主。這會到好,變乖乖女了。
「好了,哥幫你解決。」胡憂在艾薇兒的小臉捏了一把,走向了第一排的十七,十八號座位。黃金鳳對艾薇兒到是挺不錯的,給的是第一排最正中的位子,難怪有人眼紅。
「嗯」艾薇兒用力點頭,一雙可愛的大眼睛,不停眨呀眨的。也不知道她哪學回到了崇拜目光。
「哥幾個,不好意思,這倆坐位是我和我妹子的,麻煩讓一下。」胡憂說得挺客氣,大家是出來開心的,沒有必須為一點小事弄得不愉快。
第一排的座位比較寬大,兩個位子擠擠坐三四個人,完全沒有問題。這會就是三男一女四個年輕人,擠在了倆坐位裡。
這四個年輕人,買的是後排的位子,靠後靠邊看得不是很清楚。見都快開場了,這倆坐還空著,他們覺得人家也許是不來了,就坐了進來。
聽到胡憂說這位子是他的,那唯一的女孩子就站起來,想把坐位還給胡憂。其中一個男的就不幹了。他和那女孩子擠坐一個位子正爽呢,卻讓人給攆走,火一下來了。
一把把那女孩子拉回位子,斜眼看著胡憂道:「知不知道什麼叫先來後到?」
看這男的說話,別外倆個男的也就不起來了。感覺胡憂就一個人,他們三個男的可以欺負他。
胡憂心裡暗笑:跟老子玩這手,你們還嫩點。
想到過來的時候,艾薇兒很生氣的樣子,他就有了主意。
「兄弟,這可不是先來後到的問題,這裡的坐位是有號了,誰有票誰坐,不是誰搶到誰座。這樣,我這有幾個小錢,給哥幾個散場後喝酒,這坐,麻煩還是給讓讓。」
那領頭的男人,本來也就想頂一頂胡憂而已,看胡憂居然給他們錢,就有些自大了。
「誰要你的錢,我們沒有錢嗎。這位子本就是我們的,我們不讓」
「對,我們不讓,你要想坐,就到後面去,不看就滾蛋。」
胡憂手一翻,賞中的錢就不見了,臉瞬間冷了下來,淡然道:「哥幾個,可不要給臉不要臉。」
那女孩子看胡憂要翻臉,頓時有些怕。她有預感,自己這些人玩不過人家,拉著邊那領頭男就想走。
那領頭男也有些心虛,想走又覺得沒有面子,暗一咬牙,硬頂道:「玩橫的,有本事你就來。我告訴你,這裡可是昨夜星辰,財大勢大,在各國都有面子,在這場子鬧事,你可討不了好。」
胡憂哈哈一笑道:「你知道就好了。我數三聲,你們要不滾蛋,我就把事捅到昨夜星辰那裡,我很想看看,你們公然搶坐子,會有什麼下場。」
「你……你敢耍我們」領頭男氣得青筋直跳。
看這小子耍狠,胡憂感覺又回到了當年跑江湖,跟人搶地盤的時候,感覺很有意思。呵呵笑道:「少爺有錢,沒事耍耍你們又怎麼樣,識像的快滾回自己的位子去,不然表演看不成,反給人打一頓,可沒有地方喊冤去。」
這幾個也就是無膽鬼,看胡憂橫起來,他們卻不敢惹了,一個個灰溜溜的跑後面去了。
「哥,你真厲害,好棒呢。」艾薇兒一臉得意的跑過來,興奮得不行。
胡憂笑笑,欺負這幾個菜,算什麼厲害不厲害的,不過能讓小丫頭開心,做次惡人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