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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殺出一片天 五十四巴菲特艦長(一) 文 / 九尾靈素

    五十四巴菲特艦長(一)

    地精的眼睛瞇了起來,盯著穆圖足有好幾秒,然後沮喪地搖了搖頭。「這不太可能。」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他已經將雙方的實力對比飛快地在心中估算了一遍,儘管穆圖看起來十分強悍,他的夥伴們也不像是泛泛之輩,但人數上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穆圖先生,我毫不懷疑您是位傑出的戰士,但即使再加上您的朋友們,也還是不足以彌補和波爾多獵手號間的差距。」加茲安指著碼頭上船舶停靠的位置,「就像您看到的那樣,波爾多獵手號名義上是一艘商船,但事實上它是一艘不折不扣的戰列艦。船上包括水手在內一共九百人,每一側船舷配有六十門火炮,這樣的武裝使它在航行時即使遭遇海巨人也毫不畏懼。」地精攤開雙手,苦笑著說道:「何況他的船員們並不像您想像的那麼簡單。作為最重要的寶物運輸船,裡維加茲在上面投注了大量的心血。每一名船員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其中一些頭目更是身懷絕技。比如她的船長巴菲特·靈蹄曾是牛頭人靈蹄氏族的戰爭酋長,他可是……」地精突然想起什麼,眼珠咕嚕嚕轉了幾轉,「等等,巴菲特……」

    格雷干嗤笑道:「怎麼不說了?難道是牛皮吹破了?」在矮人心中,一個普通人再怎麼厲害也沒辦法和穆圖那樣的變態較量,所以他絲毫沒將加茲安的警告放在心上。「讓我來告訴你吧。」格雷乾瞪著加茲安的眼睛,「只要我們順利上船離開港灣,然後就殺掉梅克巴,控制整艘船,接下來我們可以用她到任何我們想去的地方。」

    「沒那麼容易的。」地精吸了吸鼻子,霧氣已經淡了很多。「即使你們殺掉梅克巴也沒辦法控制這艘船,海上航行不像你想像的那樣簡單,如果其他船員不配合,你們甚至沒辦法讓船移動。」

    「那我們該怎麼辦?」穆圖皺著眉頭問道,如果堅持搭乘波爾多獵手號的話就要面臨梅克巴的暗算,可如果改乘其他船隻還不一定要等到什麼時候。「加茲安,下一艘去卡利姆多的船什麼時候到?」

    地精想了想,說道:「不確定,按照正常時間應該在一星期以後,可海上航行通常都沒那麼準時,遇到麻煩的話晚一個月到達也不是不可能。」

    「最快也要一星期?」穆圖看了看烏索恩懷裡的艾米莉,當初馬庫斯修士說他的魔法只能維持艾米莉三個月的生命;現在已經過去了快十天,接下來要在海上航行一個多月,再加上尋找那些古老部族的時間,他們可真是拖延不起。

    「我們必須今天出發。」穆圖咬著牙說道:「梅克巴要是老老實實的就罷了,如果他心懷不軌那就別怪我們心黑手毒了。」

    地精看看眾人,見大家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明白他們是打定主意了。加茲安只覺得嘴裡一陣苦澀,他不過是想掙幾個小錢花花,沒想到居然惹上這麼多麻煩。在藏寶海灣工作這麼多年,他太清楚裡維加茲的為人了,這個人不光陰險貪婪,而且極度的自負,凡是他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就會想方設法隱瞞,一旦被不相干的人知道了,即使這件事已經時過境遷,但他還是會把這些知情人全都殺掉。在這種病態心理驅使下,許多無意間瞭解到一些秘密的人都不明不白的死掉了,這在藏寶海灣幾乎是一個半公開的秘密,所以沒人敢打探裡維加茲的任何活動,即使知道也要假裝不知道。

    比如這次,港務局的上層人員幾乎都知道裡維加茲從格瑞姆巴托弄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誰也不會把這件事公開拿出來討論,那麼做除非是活膩了。

    加茲安心中一個勁埋怨自己,他早就應該想到裡維加茲可能會藉著這個機會將那件貨物送上波爾多獵手號帶走,可一見到穆圖遞過來的銀幣便立刻將什麼都忘了,這下除非穆圖幾人能順利幹掉梅克巴這個知情人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想起梅克巴,加茲安心中突然平衡了點,他可是明知道船上運有重要貨物還敢讓穆圖等人搭船,要說送命的話,梅克巴一定死的比自己難看。加茲安心中轉著損人不利己的想法,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退一步說,如果梅克巴幹掉穆圖等人,他回過頭來一定也會殺掉自己;但如果是穆圖等人殺掉了梅克巴,不管他們能否活著到達卡利姆多,總之梅克巴死了就是死無對證,誰能證明自己曾洩露過裡維加茲的秘密?穆圖?他說了也得有人信啊。

    「是的,梅克巴必須死。」加茲安回過神來,「我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幫助你們順利奪下波爾多獵手號。」

    「是什麼?」穆圖追問道。

    「這件事的關鍵就在船長巴菲特·靈蹄身上……」地精將自己知道的另一件事說了出來。

    牛頭人是卡利姆多大陸土生土長的古老種族,他們崇拜自然,過著遊牧的生活。在信仰上牛頭人並不統一。他們中的一部分相信祖先的靈魂是力量的來源,那些精通使用精神力量的人被稱為靈魂行者;另一部分則信奉自然界的元素力量,他們通過和各種不同元素的交流來獲得能量,這些被稱為薩滿祭司的人可以輕易的操控水、火、土地、風乃至雷電的能量來打擊敵人;最後還剩下一些人卻和暗夜精靈一樣,信奉德魯伊教,他們向自然界中任何可以想到的事物求助,並謹慎地使用自然賦予他們的力量。

    因為信仰上有不小的差異,所以卡利姆多的牛頭人始終沒能形成一個統一的聯盟,很多部落間只是保持著最基本的聯繫。

    巴菲特所在的靈蹄部族原本居住在卡利姆多大陸西海岸的淒涼之地,他們信奉元素的力量,以狩獵和捕魚為生。淒涼之地貧瘠的土地和惡劣的氣候使這支古老的部族舉步維艱,但他們卻固執地不肯離開祖先世代生活的地方。

    好在歷任靈蹄部族的酋長都受到元素之靈的寵愛,他們天生就被賦予操控某種元素的能力,比如巴菲特就擅長操控水元素的力量。正是憑藉著酋長們卓越的能力,才使整個靈蹄部族得以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同時,惡劣的生存環境也使得靈蹄部族的戰士更加勇猛善戰。

    裡維加茲的船隊在一次經過淒涼之地時,無意間聽到了關於巴菲特特殊能力的傳聞。地精們並沒當回事,只是把它當做一個趣聞告訴了裡維加茲。裡維加茲卻敏銳地意識到這其中的重要性。幾乎每個月他都會因為海難損失不少貨物,海洋就像一個愛發脾氣的小孩子,誰也說不准下一秒他會幹出什麼事來,但如果有一個精通和水元素溝通的人,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試想一下,如果可以提前知道一片海域會發生什麼,水下有多少暗礁,哪裡可以通行,哪裡有漩渦,哪裡有滿載寶藏的沉船,這些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會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

    裡維加茲打定主意後便派人前往淒涼之地,試圖高價收買靈蹄部族為他效力。這些牛頭人過慣了自由自在的日子,他們並不想效忠於誰,何況地精開出的價錢對於這個幾乎完全封閉的部族來說沒有絲毫誘惑力,於是第一次收買失敗了。

    裡維加茲並不死心,使者派了一批又一批,報酬也是越提越高,可巴菲特死活就是不鬆口,他們寧肯繼續風吹日曬雨淋的狩獵,也不願意去做別人的奴僕。到後來裡維加茲乾脆沒了耐性,尤其是他的一整支運送珍寶的船隊在海上遭遇颶風沉沒後,他更是將所有的怒火都轉向了靈蹄部族。在他想來,如果巴菲特早點為自己效力,那麼這次的損失完全可以避免,所以靈蹄部族要為整件事負全責。

    在這種強盜邏輯驅使下,裡維加茲組織了一支部隊對靈蹄部落發起了攻擊。儘管靈蹄部落的戰士們在酋長帶領下奮勇作戰,但敵人不論在裝備上還是數量上都遠遠超過他們。地精們強大的科技力量首次和這個世界的古老力量發生對撞。牛頭人薩滿召喚出元素生物幫助作戰,地精們就用一捆捆高爆炸藥將它們炸上天。相比起來,薩滿召喚的元素力量雖然威力更為巨大,但畢竟可以使用這種能力的人少之又少;地精的武器則不同,一捆炸藥只要點著扔出去就是了,幾乎不需要學習,隨便是個人都能用。

    幾番惡戰下來,裡維加茲的僱傭兵雖然傷亡的遠比牛頭人多的多,可僱傭兵死光了大不了重新招募就是了,這樣的損失裡維加茲承受得起不見得靈蹄部族也承受的起。他們本來就人丁稀少,幾仗打完,部落中的精銳戰士幾乎傷亡殆盡,到最後他們的村子被僱傭兵團團包圍,地精帶話進來說,如果他們現在願意效忠的話,裡維加茲還是願意接納他們。

    形勢比人強,巴菲特雖然悍不畏死,但他不能眼看著自己的族人被屠殺乾淨,於是只好投降,接受了裡維加茲開出的條件。

    按照約定,巴菲特為藏寶海灣的船隊效力,裡維加茲就放過他的族人們,不過要留下巴菲特的女兒作為人質;並且靈蹄部族中大部分青壯年全都被帶走,分散到屬於裡維加茲的各條商船上做苦力,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人質,萬一巴菲特有什麼別的想法,首先得想想這些人的死活。

    加了雙保險之後,裡維加茲放心地將自己火力最為強勁的波爾多獵手號交給巴菲特指揮,專門負責運送一些非常秘密的東西,當然他也沒忘了在巴菲特身邊安插眼線,這個人就是梅克巴。

    裡維加茲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恩威並用,又是死人又是花錢的,巴菲特還真沒讓他失望。憑藉著與生俱來的對水元素的感知,巴菲特雖然不能讓海洋隨自己的意志而動,但提前知道哪裡會有海嘯,哪裡有暗流還是可以做到的,甚至包括附近海域還有什麼樣的船隻在航行,他都可以通過和海洋的溝通而得到。於是自從他擔任艦長之後,波爾多獵手號可以說是無往而不利,海上航行幾乎連小風浪都沒再遇到過。不過這樣一來裡維加茲更加在意這位寶貝艦長,對他的監控自然也就愈發嚴密了。

    加茲安說了半天,直說的口乾舌燥。穆圖將水壺遞給他,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利用巴菲特,在不知不覺間幹掉梅克巴?」

    「是的。」地精喝了口水,抹著嘴巴說道:「如果你們能說服巴菲特支持你們,那麼殺死梅克巴再簡單不過了。據我所知除了他自己的幾個心腹外,船上幾乎沒人喜歡他。」

    穆圖沉吟道:「可是……裡維加茲手中不光有巴菲特的女兒,還掌握著他的不少族人,怎樣做才能讓他站在我們這邊呢?」

    「族人?」加茲安哼了一聲,「那些被扣押的牛頭人差不多快死光啦。」地精不屑地看了一眼吃驚的穆圖,「你想想看,他們整天在船上做苦力,不光吃不飽還要受虐待,即使是牛頭人的身體也吃不消啊。當初抓來的一百多牛頭人,連病帶餓,現在還活著的恐怕不到三十個,這些消息幾乎人人都知道,只不過沒人會告訴巴菲特罷了。據我所知,剩下的牛頭人現在正聚集在棘齒城,聽說那裡的酒館開了新的娛樂項目——角鬥場,他們讓這些牛頭人互相廝殺,以博取觀眾。甚至如果你認為自己足夠強悍的話也可以親自下場,體驗一把手刃大塊頭的感覺。」

    「那些牛頭人真可憐。」塞勒涅心地善良,聽到這裡忍不住歎息起來。

    加茲安才沒心情聽她愛心氾濫,接著對穆圖說道:「所以說這些牛頭人基本可以忽略不記了,裡維加茲手中最後一道籌碼就剩下巴菲特的女兒,要是你能救出她,我想巴菲特一定會站在你這邊。」

    穆圖思考了一下,探詢的目光向同伴一一望去。塞勒涅微微點了點頭,格雷干和烏索恩從來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問了也是白問;至於菲拉斯夫婦,既然他們現在是穆圖的僱傭兵,自然是老闆說幹什麼就幹什麼,哪會有不同意見。雖然看不到亞娜,但穆圖知道她一定也是同意的。

    「加茲安,你知道巴菲特的女兒被關在哪裡嗎?」

    「當然。」地精得意的一拍胸脯,「我可是知道很多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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