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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八十五章 :心疑 文 / 明月別枝

    第八十五章:心疑

    可是飯剛吃完,我便強烈地感受到不祥的預兆了。狐狸居然都不讓人喝口茶,直接下了逐客令:「清林,既然答應了三弟,你就回趟穆府,將那幾人帶過來正式交待一聲吧。」

    「呃。」我直覺地看向穆清林,用眼神向他求救,示意他堅定地留下。

    可是最後關頭,或者說是這種緊要關頭,清林同學總是特別遵循君臣之禮。所以這一次,他看了看我,又退下了。我當場氣悶,哎,這世上只有我敢將狐狸不當一回事啊。二林子退下,狐狸又拿眼掃了一下門外的夜風,那小子眼也不眨地上前,然後從外邊將門合上。

    「幹嘛?」我立馬跳起,退至安全距離,看著一步一步走向我的狐狸,那廝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像狐狸,怎麼看怎麼欠扁。

    他聞言停下,雙手環胸,身子斜斜地倚著身後的桌子,好整以暇地道:「過來。」

    「過來幹嘛?」我也雙手環胸,不對,是雙手護胸。

    「淺淺可以想幹嘛就幹嘛。」他笑,一臉淫蕩。

    我作勢抖了抖,然後扯著嘴角道:「談正事吧,修若的盟書啥時候可以給我?」

    「等明日寒星使臣來了,到時候再交給淺淺吧。」他說得風清雲淡,臉上的笑容卻愈發深了。

    也有道理,我不由點了點頭。雖說這等大事越快敲定辦妥越好,但保險起見,還是等狐狸見了寒星使臣,摸清了寒星使臣的來意,再來一五一十地告訴我,然後商量好一切,將盟書交給我的好。且寒星使臣明日便到了,這一兩天的時間,還是耽擱得起的。

    「既然如此,」我看向狐狸,衝著他露出一個特大特真誠特迷人的笑容,然後趁著他桃花眼半瞇之際,邊向大門飛奔邊道,「我先回淺醉小憩啦。」

    「啦」字還沒出口,人便已經「投」入了一個懷抱。狐狸早不知怎麼跑到了我前面,擋在了門前,我就這麼直直撲入了他懷抱。我摸著鼻子抬頭,他一手攬著我腰,另一手輕而易舉的抽掉我髮髻上的鳳簪,長髮順勢披散,他伸手挽了一束,在他指間纏繞。

    「大……大哥。」我發現了,狐狸他特愛這樣把玩我的頭髮,特愛我這樣披頭散髮的瘋樣。

    「真想念這一身打扮的淺淺。」他的話似喃喃自語,眼眸卻緊緊鎖著我的,**裸的癡意。

    我心中一動,狡如狐狸,深如狐狸,卻在這一刻,卸下所有偽裝,坦白自己所有的感情。話只一句,卻已經足夠。如是一想,便有些頭腦發暈,身子也有些輕飄飄地,腳下微浮,我朝他燦爛一笑,伸出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輕輕惦起腳尖,心一下子跳得好快好快,微合上眼,第一次主動將嘴湊了上去。

    事實證明主動跟被動還是有區別的,第一次主動,等到我終於喘著氣回過神之後,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已與狐狸雙雙滾在了裡屋的大床上。

    「大……大哥。」我結巴了一下,天吶,不是我想結巴的,實在是我太緊張了。我與狐狸躺在一張床上,而且我現在還在狐狸的懷裡,而且我的手貌似也在揩狐狸的油。

    「淺淺。」他在耳邊輕喃,啃咬完我的耳垂,又順勢啃我的脖子,惹得我陣陣輕顫,魅惑道,「淺淺可有想大哥?」

    「嗯……想。」我現在正在意亂情迷之中,哪能不束手投降。

    「可有怪大哥?」他終於放棄啃我的脖子,轉而一手攬著我,一手撫上我的臉,聲音溫柔,眼裡卻有滿滿壓抑的**。

    我陷在那雙眼睛裡,乖乖地搖了搖頭。

    「這裡面,真的從未怨過大哥麼?其實怨了,大哥也是開心的。」他用手將我胸口的領土巡視了一遍,復又啃咬著我的下嘴唇輕輕歎息般喃道,「淺淺,我的淺淺。」

    我輕伸手,也放在狐狸的胸口上,眼睛一閃一閃地看著他,嘴角不自覺地揚起:「是怨了,可是更多的是擔心,怕這邊有變數。」

    他看著我,此刻桃花眼眸黑亮,帶著一抹眩目的神采,手覆在我的手上,又重重地按壓在他的心口,臉上漸漸泛起濃濃笑意。那眼角眉梢的溫柔,讓我臉紅地別過頭去,然後伸手拚命推還趴在我身上的狐狸,一邊扭來扭去的想脫身,天吶,這姿勢太曖昧了。

    「淺淺。」狐狸一聲低呼,閃電般將我的雙手抓住,身子一沉,將全身的重量壓在我身上,又握著我的手繞到他身後,讓我的手環著他的腰,聲音暗啞,卻帶著一股**的磁性,「淺淺再這樣亂動,是想與大哥現在就圓房成親麼?」

    我嚇得一動不動,大氣也不敢出。雖然說那個啥,新新人類是不在乎先上車後補票的,可是重點是人家一時半會兒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的說,太突然了。

    「狐狸。」我有些緊張有些害怕的輕喚,天吶,根據我幾近為零的生理常識,外加以前看言情小說遇H則跳但偶爾有不小心瞥到的經驗判斷,狐狸的身體好像有反應的說。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尖尖,聽說男人都是**的動物,有獸性的一面,狐狸那丫不會忍不住獸性大發吧。

    「狐狸?」狐狸的眼睛瞬間瞇了起來,俯下臉,對著我吹氣道。

    天要亡我啊!大腦秀逗了不成?這時候居然將心裡的稱呼叫出來了,看來狐狸的生理反應真的把我嚇住了。

    不管了,怎麼也不能在這裡被他吃干抹淨的說。我一把摟住狐狸的脖子,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肩窩,嚷嚷道:「大哥,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能罵我,不能怪我,也不能對我獸性大發的說。」

    耳際傳來狐狸的輕笑聲,然後他抱著我一個翻身,我便趴在了他身上。

    「那個寒星使臣以及那個纖繪公主,大哥躲得過麼?」我趴在狐狸的胸口,一隻手無聊的在他的衣服上畫圈圈,狀似隨意地說道。

    歎氣聲在頭頂上方響起,我的手被握在另一隻溫暖的大手中:「只要淺淺信大哥,再給一點時間,這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所以接下來,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當真,不要胡思亂想,淺淺只要相信大哥就行了。」

    「那我可以叫你狐狸麼?」我的下巴抵著狐狸的胸膛,看著他眨巴眨巴地問道。狐狸既然這樣說了,那我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不行。」他斷然拒絕,臉上有怒氣想爆發又隱忍的糾結。

    我一邊骨碌碌地滑下身子,一邊閒閒地道:「這愛稱既然你不要,那我送給曦嵐好了。」

    「你敢!」狐狸一伸手,將我死死納入懷中,低頭便又將我的嘴堵上了。

    其實一晚上都沒睡好,不知為何,閉著眼睛這心就撲通撲通的一直狂跳個不停,數羊數雞數狗都沒用。天濛濛亮狐狸起床趕去早朝的時候,我閉著眼睛佯裝睡著,然後微皺眉頭小手握拳,當作啥也不知的任由狐狸在我的額頭、眼瞼、鼻尖,最後在唇上烙下輕吻,當自己也感覺到自己發燙的臉頰時,狐狸流連在我臉頰的手終於離開,我心跳大如擂鼓,似乎聽到他輕笑著推了門出去。

    他迷迷糊糊又睡著,再醒來時天已大亮。起床,其實除了外袍,衣服都還在身上,只是看起來微有些凌亂。哎,雖然昨晚上也粉不純潔,但最後關頭還是沒有被吃干抹淨的說。開門,卻見門外守著夜風,不遠處又站著幾個青色人影,看身形相貌,微微眼熟,又盯著那幾個看了幾秒,方記起他們是上回清林派來暗中護我去天青的那幾人。

    「小夜,你怎麼在這?你不跟著你的主子走麼?」我走近夜風跟前,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咬牙道。臭小子昨晚不是挺不樂意跟著我的嘛,這會子還守在門口乾嘛?

    「屬下現在就是跟著主子。」

    他撇開視線不看我,說的話直接讓我聽暈了。什麼叫現在就是跟著主子?狐狸現在不是應該還在上朝麼?難道?我一把拉住夜風的袖子,驚問道:「小夜,大哥已經同意將你撥給我了?」

    「是。」

    「耶!」我拉著他的衣袖興奮地跳了幾步,然後湊近他跟前,賊賊地道,「小夜,你心裡是不是不樂意聽命於一個女人啊,嘿嘿。」

    「屬下不敢。」他話雖如此,那聲音與神情明明有絲怪異。

    不過我知道如夜風這樣的人,既然同意到我身邊來,既然認了我做主子,自會是最忠心最可靠的人。所以,我立馬問道:「小夜,你告訴我,我在修若的這段時間,這裡都發生了啥大事?」

    「回主子,屬下不知。」他回答得乾淨利落。

    「小夜夜……」我才不信呢,夜風也不老實啊。

    「屬下確實不知。」他依舊肯定的回道,並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你不在龍曜麼?不在大哥身邊麼?」

    「是的,主子,那夜主子在皇宮失蹤,屬下連夜便去了天青。」

    他說得自然,我心裡卻一驚,脫口問道:「去天青幹嘛?難道你們以為我是被劫去了天青?」

    天吶,狐狸的腦袋饅頭做的麼?怎麼會想到小白將我劫去天青?

    「不是。」

    不是?還好還好,狐狸的腦袋不是饅頭做的。

    「那是什麼?原因呢?理由呢?還有之前我哥哥有沒有跟大哥有過什麼私下交流或其他?小夜,你能不能一次性給我說說清楚?」我先跑到那幾個青衣人跟前,確定了他們的身份與來意,便讓他們該幹嘛幹嘛去,然後示意夜風跟著我進屋,問道。

    我問得急切,這小子卻面有豫色,半天不開口。我來回在他身邊繞了三圈,他沒被我繞暈,我自己倒有些轉暈,扶著桌子撫著額頭坐下的時候,他才良心發現的吐出四個字:「鳳蘭玉珮。」

    鳳蘭玉珮?關鳳蘭玉珮什麼事啊?我頓時有些莫名其妙。反正今日那什麼寒星使臣要來,還有那什麼纖繪公主的事,狐狸肯定忙得脫不開身,索性拉了夜風好好瞭解瞭解情況。他若不願說,咱多的是時間,嘿嘿。

    「去天青是為了鳳蘭……」我話說一半,猛地想起之前將鳳蘭玉珮及另兩塊玉珮分放在給狐狸和清林的信中,又將信塞在曦嵐懷裡,托他交給狐狸和清林。我當時如此,是以為自己從此消失在這地方,再也不會出現,而做這決定的時候,是瞞著外邊的雲輝雲耀,又怕到時候被送回雲府,狐狸的鳳蘭玉珮跟著雲月的身體回了雲府被雲老頭發現,所以才將玉珮交給曦嵐,因為我相信曦嵐醒來後看到信,一定會替我將東西交還給原主人。後來隱入昏迷,再醒來時已是幾月之後的事了,醒來後恰逢望月大定,大軍凱旋,喜訊連連的時候我難得的有機會見到狐狸,他卻扔出聖旨求婚這一事,我根本來不及問他有沒有收到玉珮。一直到昨天,我昨天有問狐狸和清林玉珮的事,他二人不是說收到了麼?

    「夜風,鳳蘭玉珮取回來了麼?是你取回來的麼?」我驚問,心中的疑團卻越來越大。

    「是皇上親自取回來的。」他已經改口叫狐狸為皇上了。

    「是什麼時候知道鳳蘭玉珮不在我身上的?」看來上回在皇宮夜宴那一次,狐狸已經知道玉珮不在我身上,但他卻不說一字,不問一字。

    「主子昏迷被送回雲府的時候。」

    竟是這麼久之前的事了!鳳蘭玉珮對狐狸意味著什麼,我知道,若被有心人拿去,會給他帶來多少麻煩與不便,不難想像,或者這麻煩與不便還會很嚴重。我當初交給曦嵐,是因為全心的信賴他,我知道曦嵐必會醒過來,看到他懷裡的東西,看到我的信,他必會明白我的意思,然後將東西交還給狐狸與清林。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曦嵐他,發生什麼事了麼?

    鳳蘭玉珮既是狐狸取回來的,狐狸他必定去過天青了。什麼時候?該是我失蹤不久後他安排好一切便起身了吧。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心裡又驚又痛,還有一份感動。我在心裡暗暗抱怨狐狸怎麼遲遲沒有音信的時候,其實他在這邊,正忙著收拾我丟下的爛攤子。之前也曾擔心他是不是有事耽擱了,原來這一切都是我自己惹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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