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月光如銀,灑在大地上,為大地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白紗。夜風呼呼地咆哮著,喊殺聲卻是在風中響徹雲霄。
只見一群手持火把,舉著兵器的壯漢們亂哄哄的衝進一道被他們撞開的大木門。
「都給某衝進去,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抓出來,某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那人身後卻是站著一道身披青色長袍,頭戴綸巾,容顏俊秀,風度翩翩的中年文士舉著手中佩劍大聲吼道。
這些人不是別人,卻是那帶人前來抓關羽的衛家分支之人衛績。
望著那些如狼似虎的衛家家兵衝進關氏祖宅,大聲吼叫著,四處放火,將個關氏祖宅弄得雞犬不寧。
衛績坐在馬背上,閉著眼睛悠悠的等待著家中扈從們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抓來。
正當他慢悠悠的等待著,卻是聽到一陣步履匆匆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老爺,老爺,整個屋子我們都找過了,除了那些下人和這老兒在,卻是沒有發現那小子。如今小的卻是將那老兒帶到這來,聽後老爺發落!」
一位壯漢披著薄衫,押著一位兩鬢斑白的老兒走上前,對著他單膝跪地道。
「嗯?」
聽著那扈從的話,衛績兩道劍眉微微皺了皺。
「哼!既然如此,那麼將此人給某關押起來,某倒要看看那小子到底來不來?」
那衛績望著那關毅,眼珠一轉,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道。
「喏!」
那壯漢卻是再次對著衛績抱拳道。
望著那從關家府邸中陸續出來的扈從,衛績卻是望著眼前的關府。
關府此刻卻是燒起了熊熊大火。那火焰彷彿一條火龍沖天而起,將整個解良城照映的宛如白晝。
姜易和關羽帶著刁秀兒和胡氏等人逃到西城門,正想著怎麼混出城,卻見北大街處突然火光連天,宛如白晝。
「爹、、、」
關羽突然瞳孔血紅,一行熱淚順著眼角不經意間流了下。
姜易望著起火的方向,眼中寒芒直閃,旋即轉過頭來對著關羽道:「關兄弟,我先前去打探下消息,你先和眾人找個地方躲藏起來,等到天亮之時,先混出城將眾人安排妥當,在城外等著我。若我不能回來,卻是請將秀兒送到雒陽一名叫王允的人手中。」
關羽見姜易這樣說,卻是上前抓住他的手臂道:「這可不行,不管怎麼樣,還是我前去打探我爹的下落吧!」
姜易卻是搖了搖頭,對著關羽道:「不可,若是你前去的話必定會被他們認出來,況且你還有家小,而我去就不一樣了,我孤身一人,他們有不曾認識我,打探到消息。」
不管關羽怎麼說,姜易都不肯讓他前去。最後無奈之下,關羽卻是道:「若是姜兄弟明日上午之前還不能到城外小樹林尋找某,那麼我必當前去尋找姜兄弟你!」
姜易望著關羽那執著的眼神,卻是沒有再說什麼,只得點了點頭。
姜易拿著龍冥鎖金槊正要轉身離開,身後卻是響起一道柔和卻帶著一絲哭泣的聲音。
「姜大哥,你,你真的要去嗎?」
刁秀兒望著要走的姜易,卻是上前詢問道。
姜易回過頭來望著那眼泛薄霧的刁秀兒,心中閃過一絲不忍。剛才本就不想和刁秀兒道別,就是怕她不捨,所以才沒和她道別。如今卻見她這副模樣,心中隱隱一痛,但是卻壓下心中的那份柔情,對著她道:「秀兒,姜大哥卻是非去不可。若我不能回來,就讓關羽大哥帶你到雒陽吧!」
「可是,可是、、、秀兒不想讓你前去,不知,不知、、、」
刁秀兒卻是淚流滿面的道。
姜易望著她這副模樣,卻是上前將她眼角上的淚水擦盡,對著她道:「秀兒,如今關叔父蒙陷大難,我若不救助,怎對得起他的照顧之恩!況且你關大哥有不去的原因,否則又豈會這般為難呢?
如今不管前面有多大的險阻,我都要去,救出關叔父!所以秀兒你跟關大哥一起逃出城中再說。好了,不說了,你保重!」
話音方落,姜易手拿龍冥鎖金槊轉過身向北大街走去。
「姜大哥,秀兒希望你能陪秀兒一起到雒陽前去尋找王叔父!」
刁秀兒望著離去的姜易,眼淚又不知不覺得流了下來,突然對著姜易道。
姜易停下腳步,身體頓了頓,又再次往北大街走去,身後留下蒼涼卻又堅定的聲音。
「秀兒,姜大哥答應你!」
望著那逐漸縮小直至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關羽旋即深深一歎,心中微微的道:「姜兄弟,某關羽欠你甚多啊!希望你能夠安然回來!」
夜色漸漸的深了,那關府還在燃燒不休。
望著那寂靜無比,不見任何人影,卻只有大火燃燒的聲音,姜易手持黑色馬槊一動不動的久久的望著它。
「誰?出來!」
姜易正準備轉身準備離開,突然從左側聽到一絲微不可查的聲音,當即虎目望著左側,舉起黑色馬槊,寒氣森森的道。
「姜小哥莫要動手,莫要動手,是小人!」
一道人影卻是從左側走了出來。
姜易上下打量著來人,卻是發現沒見過此人,但又覺得在這解良城除了關府之人,不可能有人認識他的。這也是他為什麼敢大膽的前來打探消息。旋即收起黑色馬槊,詢問道:「你可是關府之人?」
那人見姜易將手中的馬槊收起來,卻是上前拜道:「小人正是關府之人。如今整個關府都被那衛家人燒成了如此摸樣。」
姜易卻是沒有在意他的這話,而是直接上前抓住他的衣領問道:「那你可知道關老太爺人到哪去了?」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還請姜小哥莫要殺小人!」那人見姜易一雙虎目圓睜,怒瞪著他,當即嚇得一大跳,道。
「哼!只要你說出來,某不但不會殺你,反而還會獎賞你!」姜易望著那人卻是冷哼道。
那人見姜易這麼說,心中卻是樂開了花,忙即點頭道:「關老太爺卻是被那衛家人帶走了!」
「哦?那你可知道那衛家府邸在城中何處?」姜易卻是再次問道。
「衛家卻是從此處往前方直走,在一拐彎卻是那衛家所建府邸!」那人卻是沒想太多,直接就對著姜易說道。
姜易鬆開那人的衣領,從懷中摸出一塊金餅隨手扔給他,轉過身離去。
那人見姜易離去,真的將一塊金餅給了他,卻是收起那金餅,向四周望了望,就離去了。
衛府此刻卻是漆黑一片,鴉雀無聲,在月色下卻是顯得有點詭異。
姜易望著那安靜的衛府,卻是沒有莽撞的就闖了進去,而是爬到一顆臨近衛府的大樹上靜靜的等待著時機。
夜卻是越來越深了,天上的月兒卻是躲進了雲層中,此刻卻是靜的可怕,而這時卻也是人越來越要說的時候。
姜易借助大樹卻是翻過那衛府的牆,順勢一縱,悄悄的落進衛府的地上就是一滾。
望著寂靜的可怕的衛府,姜易卻是找到一處地方藏了起來靜靜的觀察衛府中情況。
等到確定真的沒事,姜易才冒出頭來,悄悄的向後院的柴房走去。
靜悄悄的走到柴房,望著那在門口打盹的一名壯漢,姜易眼珠一轉,突然發出一絲聲響。
「誰?出來!」
那壯漢卻是一驚,抓緊手中的大刀,對著前方輕喝道。
姜易見那人還沒有前來,卻是靜了下去,等到那人又打盹下去,又發出聲響。
「誰?快點出來!」
那人卻是站起身來,緊握大刀,向姜易的方向走去,大吼道。
姜易聽著那人的腳步聲,知道那人走了過來,卻是發出老鼠的叫聲。
那人聞聽卻是笑道:「某到是什麼呢?原來卻是這麼個東西在作怪,打擾大爺的好夢!」
旋即又向那柴房門口走去,緊靠著打起盹來。
不一會兒呼嚕聲卻是響了起來。
姜易見狀,知道時機已來臨,在黑夜中宛若一隻矯捷的獵豹對著那人撲去。一隻手摀住那人的嘴,一匕首劃開他的喉嚨。熱乎乎的鮮血滾滾的流了出來,弄得姜易滿身都是。
那人見嘴被摀住,睜開眼,卻是看到姜易舉起手中的匕首,本能的想大喊,卻發出唔唔的聲音,旋即瞳孔中泛起魚白色,身體如遭雷擊,一顫就緩緩軟了下去。
見那人死去,姜易卻是從他身上搜出被鎖著的柴房鑰匙,直接將那柴房打開。
望著那被綁住,一臉蒼白昏迷的關毅,卻是上前去,打開關毅的繩索,輕緩道:「關叔父,關叔父,我是興平,你快醒醒。」
那關毅在姜易的呼喚中緩緩地睜開眼,望著在眼前的姜易,卻是道:「這是哪?老夫不是被抓住了嗎?」
「關叔父,你醒了!」姜易見關毅醒轉,卻是高興的道。
「是你,興平。你不是和羽兒逃走了嗎?怎麼卻在此?」
關毅望著姜易,面帶疑惑的道。
「關叔父,此事說來話長,還是等咱們出去了,某在對你說!」姜易將關毅扶起來,道。
關毅留下滿肚子的疑惑跟著姜易悄悄的離開柴房。
將那衛府的後門打開,姜易讓關毅先行往西門走去尋找關羽,而他卻是留了下來。
姜易望著這龐大的衛府,心中卻是一恨,直接再次來到柴房,將手中的火折子扔進柴房,在將兩根木柴拿起點燃退出柴房,在衛府中四處放火,製造混亂,讓衛府大亂。
夜風呼呼地刮著,大火冉冉的升起。火借風勢,風借火勢,半個衛府卻是燒了起來,和關府一樣在夜色下顯得分外鮮明,為這夜色下的解良城增添了一絲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