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街校場的街道上,響起了一聲嘲笑,那聲音在街道上空久久不息。
街道兩旁的眾人都是望著那騎在黑色馬上,滿臉虯髯的中年大漢。
姜易站起身來,聽著祖茂那滿帶嘲諷的話語,一怔,他沒想到那祖茂竟然為了一匹馬就將那小校殺了。姜易心中怒不可及,就為了一匹白色駿馬,就將與他上陣殺敵,同甘共苦的兄弟殺了,望著騎在馬上的祖茂,反笑道:「好!好!好!就為了一匹馬,你就殺我一員兄弟。不錯,真的不錯。祖茂,在你眼中我那兄弟的命就如草芥,連一匹白馬都不比上。既然如此,那麼、、、」
姜易向那白馬走去,一手牽著馬韁,一手持著大夏龍雀,對著那白色駿馬道:「為你這畜生,卻損我一位兄弟,留你何用!」
話未必,只見姜易一刀對著那白馬頸端劈去,一刀將其馬頭與馬身劈成兩段。
那馬一聲鳴嘶,熱呼呼的馬血濺了姜易一身和滿臉,身體往前一傾,倒向街道上。
大街上望著那一手持刀,滿身血跡的姜易和那身首兩處的白馬,眾人都是一驚,沒想到姜易竟然這樣,為了一已死之人,竟然將那匹寶馬良駒給殺了。
祖茂望著那被姜易斬成兩段的白馬,剛開始一怔,旋即心中大怒,本來就有點看不慣姜易那副嘴臉,本來就打算將這匹白馬搶來給自家主公孫堅的,可是現在卻被姜易一怒之下斬成兩段,一雙眼睛充滿著怒火望著姜易,道:「小子,好膽!」
姜易卻是不理會身上的還熱呼呼的馬血,而是直接望著祖茂,風輕雲淡的道:「我好膽?呵呵,不錯!我姜興平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膽大。祖茂匹夫,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遂即轉過頭對著一旁的韓當道:「韓大哥,你在一旁觀陣,攔住那些人,我當為那死去的兄弟報仇!」
韓當在一旁聽著姜易的話,催馬上前,環顧祖茂帶來的人,手中大刀遙指著,對著姜易道:「姜兄弟,儘管前去,此處只要我韓當在,就不會另一人上前。」
姜易聽著韓當那保證的語言,姜易翻身騎上馬,遙指著黑色馬槊對著祖茂,道:「祖茂匹夫受死吧!」
祖茂身在馬上,望著姜易那狂妄,視他如無物,心中怒火更甚,對著姜易大喝道:「小子,找死!別人怕你,我卻不怕你、、、」
話未必,人卻催馬舉刀向姜易劈去。
望著那馳馬疾奔而來的祖茂,姜易大叫一聲,一手持槊催馬而上。
一個含怒出手,刀若狂風急雨,呼嘯而至。
一個有備而來,一手黑色馬槊宛若騰飛的毒龍沖天而起。
金鐵交鳴,火花飛射。打鬥聲響徹在北街的街道上
兩人在大街上戰成一團,都是招招致狠,大有恨不得不將對方斬於馬下誓不罷休的架勢。
而周圍那些祖茂帶來的親隨,見到自家軍候和姜易戰在一起,都紛紛的舉起手中的兵器往對面衝過來。
望著那些軍卒衝過來,韓當大怒,舉起手中的大刀,催馬就向那些人攔截去。
「砰!」
一刀劈飛一名軍卒的兵器,那刀依舊向那隨同祖茂而來的親隨砍去。
那名親隨眼中佈滿著濃濃的懼色,望著那向他劈來的大刀,一時呆立在街道上。
「噗嗤!」
旋即那名親隨身體頓遭雷擊,一聲慘叫,被韓當劈成兩段,鮮血灑向滿地。
韓當環首望著那些人,大聲道:「今日之事,不關爾等之事,若再敢上前,休怪我韓義公不講情面,否則如同此人。」
望著韓當那副凶神惡煞般的樣子,那些和祖茂一起而來的親隨心中一驚,知道眼前之人不是開玩笑的,旋即放緩了腳步,都愣愣的望著彼此,最後都望著場中打鬥的兩人。
祖茂正在和姜易鬥得難分難解,卻看到韓當對著隨他而來的親隨怒劈而去,心中一急,想要前去幫忙,可是卻被眼前的姜易攔住。
姜易突然感覺到祖茂分神,當即笑道:「祖茂匹夫,和我相鬥還敢分神,受死吧。」
姜易一招快過一招,招招都刺向祖茂的身體要害。
祖茂感受姜易那疾風暴雨般的招式,心中怒不可歇,想去救那親隨,可卻被姜易死死地壓住。當望到那親隨被韓當劈成兩半,虛幻一招對著姜易劈去,旋即調轉馬頭,忙向對著韓當怒吼道:「匹夫,敢爾!」
百煉大刀高高舉起,一踢馬腹,藉著馬勢,口中不斷發出一聲聲怒喝,對著那韓當迎頭就是一刀。
那刀含怒而出,刀光閃閃,刀雲翻滾。疾如電,奔如雷,聲勢駭人。
韓當感受到那含怒而來如同滾滾如浪般的刀風,眼色凝重望著那一刀,催馬直上,舉起手中的大刀。
只見此刻的韓當雙腳踩在馬鐙上,身子半彎著,猶如拉滿的弓,蓄勢待射。
「砰!」
兩刀宛如浪花撞擊礁石般,發出「砰」的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
望著那突然虛幻一刀,就向韓當怒劈而去的祖茂,姜易卻是不管這些,直接縱馬直上,舉起手中的黑色馬槊對著那和韓當戰在一起的刺去,嘴中大喊道:「韓大哥,快點讓開!」
韓當聽著姜易的聲音,對著那祖茂怒劈一刀,直接縱馬閃過身來。
祖茂望著那怒劈而來的大刀,藉著馬力,錯過身躲過這一刀,卻沒辦法躲過姜易這刁鑽古怪的一槊。
望著那不斷在眼前放大的黑色馬槊,祖茂心中一陣苦笑,眼睛一閉,嘴裡喃喃的道:「我命休矣!」他沒想到此次前來本是想將那匹白色駿馬搶來給孫堅,再加上對姜易那副嘴臉感到不滿,非得給姜易點苦頭吃,好讓他不要如此目中無人。可是等到他帶人來此時,一時大怒就將那小校給斬了,沒想到姜易會是這般憤怒。只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沒想到他祖茂不是死在沙場上,卻是喪命如此。心中一片發苦:主公,茂不能隨你征戰疆場了。若有來世,茂必定還會追隨主公!」
正當那黑色馬槊就要刺向祖茂的心窩出,這時卻響起一聲歷嘯。只見一支白色羽箭射向那即將刺向祖茂的槊頭,本來刺向心窩的一槊卻被這飛來之箭射的偏離心窩,對著一旁的肩窩刺去。
「噗嗤!」
祖茂騎在馬上,感覺那從肩上傳來的陣陣疼痛,眼睛一睜,望著那胸前停立的黑色槊頭,強忍著疼痛,望向那剛才意外飛來的一箭的方向。
卻見孫堅騎著花鬃馬,一手持著鵲畫弓,縱馬快速的對著兩人疾奔而來,大叫道:「姜兄弟,手下留情!」
望著那疾馳而來的孫堅,姜易卻是並沒有拿開馬槊,而是靜靜的注視著孫堅。
望著終於停下來的姜易,孫堅暗自鬆了一口氣,旋即催馬來到姜易面前,收起雀畫弓,對著姜易抱拳道:「姜兄弟,還請你放過大榮,有事好商量。」
姜易望著那對著他微笑的孫堅,卻並沒有收起馬槊,而是直接對著孫堅道:「孫大哥,不是我不想放他,而是若我放了他,我那被他劈成兩段的弟兄泉下會瞑目嗎?」
孫堅見姜易這般,只得無奈的苦笑,他一大早起來,準備出去找姜易,卻沒想就見到黃蓋來找他說:祖茂和韓當打起來了。他當時一聽,大吃一驚,他們不是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打起來呢?在聽到黃蓋的解釋,孫堅算是明白了。
祖茂本來就對姜易不感冒,再見到姜易那從鮮卑手中搶來的一匹寶馬良駒,加上他那脾氣,怎能不找姜易呢?雖說此舉是為著他孫堅著想,但是卻是不應該這樣。本來孫堅就對姜易大有好感,可是卻因為祖茂這一事,唉!當即騎著花鬃馬往北大街奔去。
等到他趕到時,卻看見姜易一槊直刺祖茂心窩,當即大吃一驚,忙將雀畫弓取出,弦拉得如滿月,「嗖」塞外一聲對著姜易的馬槊射去,才有了剛才那意外飛箭。
孫堅只得苦笑的對著姜易,道:「姜兄弟,我知道此事讓你為難,但是可否不計較大榮這一次,畢竟大榮也是為了我孫文台。」
聽著孫堅的那略帶為難的話,姜易眉頭一皺,旋即搖了搖頭道:「孫大哥,不是我不放,而是不能放。你可知道,在朝廷援軍沒來時,我這些弟兄仍舊跟隨我為了保護城池,不分晝夜和我抵禦那些鮮卑大軍,他們亦是有妻兒子女,可是他們卻為一郡安危,義無反顧站出來。而今這祖茂匹夫卻為了一匹畜生,卻將那與我患難與共,生死相托的弟兄給殺了。我這弟兄不是死在那些胡狗手上,卻是死在了這祖茂手中,怎叫我不怒!難道在你眼中馬雖好,人命卻為草芥乎?」
見姜易油鹽不進,卻說出這樣的話來,孫堅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可是讓他就此對祖茂不聞不問,他做不到。畢竟祖茂從當初富春一直跟著他,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他孫堅也不是這麼這種人。若實在不行,就只有這樣了。孫堅咬了咬牙,對著姜易道:「姜兄弟,若你真要這樣的話,那我孫文台就只有得罪了。」說著,在馬上對著姜易一拱手。
姜易見孫堅這樣,卻也是沒有動怒,若孫堅不這樣做,那他也就不會歷史上那個江東猛虎了,可是姜易卻仍舊對著孫堅平靜的道:「孫大哥,我若不殺他,我心裡難安!愧對那些跟隨我上陣殺敵的人。如今我也知道你的難處,那麼、、、」姜易深吸一口氣,望著孫堅,眼中閃著為難的神色,緩緩地道:「今日我姜興平不為別的,只為那些和我一起上陣殺敵,患難與共的弟兄報仇。若孫堅阻我,今日我姜興平割袍斷義,以證己心,皇天后土,實鑒此心。
聲音未散,只見姜易手持馬槊,遙指向孫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