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誠意
腿間酥麻地觸感讓拒絕變得軟弱無力,陌生地情/潮迅速地將她捲住欲/望的深海,葉向晚尚能保持的些許理智,在情/欲的攻擊下變得脆弱無比。
拒絕的話語,變成了嫵媚的嬌吟。枝條像是受到了鼓勵,成股成股地擰成紫紅粗長的一條,撞擊著她,不懷好意地尋找著能讓她痛極又快極的那一點……
身體如波濤中的一葉小舟上下搖擺不定,葉向晚睜開眼,男人用力地動作著,灼熱的體溫逼得她也出了一身薄汗。
外面的天色已經接近漆黑,只有遠處的天空中還殘留著些許紅霞。男人的臉隱在黑暗裡,看不清。
她以為自己還在夢裡,直到男人一個發狠,如觸電般的感覺,讓葉向晚迫不得已發出一聲驚叫後,她才發現,自己是真的醒的。
而夢裡那些糾纏著自己的紫黑籐條,不過是男人的……
情事過後,就是無盡的沉默與尷尬。
葉向晚不願看楚狄,她把頭埋在薄被下,楚狄怕她把自己悶死,出手揪了揪被子。葉向晚不鬆手,寧可身上熱得出了汗,也不願意出被看他。
良久,葉向晚聽到被子外男人低低地說了一句,「你的室友回來了。」
「啊?!!」白靜要是看到這一幕,大概會瘋掉,葉向晚再也顧不得羞愧,一把將被子揪開。
被子外某人笑得不懷好意。
葉向晚知道自己被耍了,身心俱疲讓她也沒心思和男人再計較這些。她又重新躺下,汗水將長髮黏濕在臉上,十分不舒服,可葉向晚卻不想動,她閉上眼,直到臉上傳來可以稱得上是稱柔地觸感,才又把眼睜開。
楚狄用寬大的手,仔細地將她的長髮攏在一起,那樣專注又溫柔的表情,讓葉向晚心中一悸。
鬼使神差地,她拉住他的手,然後直起身體靠近他,將自己的額頭抵住他的額頭。
果然,這傢伙不是人,哪有病人在燒得那麼厲害之後,經過如此激烈的一場情/事,居然會自動退燒的?!
真應該把他拉到醫學院,然後解剖開看看,他的身體他的腦袋裡,到底裝著什麼東西。
「擔心我?」楚狄問,離他太近,他的五官在她眼前無限放大,看得她有些頭暈。
葉向晚飛快地把手收回來,「是,我怕你萬一死在我這裡,我對警察說不清。」
原以為她有些嫌棄的表情再配上這番對話,可成功的將楚狄惹怒,好讓他早些離開。但葉向晚低估了某人臉皮的厚度,楚狄信手點起一根煙,深吸一口後,淡淡地說道。「忘恩負義的女人,剛剛是誰讓我不要停,用完了就打算一腳踢開?」
牙齒咬得喀喀做響,葉向晚努力控制著自己不把床頭燈砸到男人頭上,「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一樣,對這種事情如此熱衷。」
「哦,那你剛剛沒有爽到?」
「……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映而已,不管是誰都會……」
「那可不一定。」
在男人曖昧的桃花眼波與戲褻的言語裡,葉向晚完敗。
她承認剛剛那場情事,讓她體會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場高、潮,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喜歡和他做這種事情。
楚狄就像是一種劇毒,飲得時間越久,中毒越深,她不想最後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楚狄,分開吧,你就要結婚了。我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除了我,沒人能麻煩到你。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
「可是我不想,我不想和你再這麼下去。」
男人細眼微瞇,有種危險的意味,「你想不想不重要,關鍵是我想不想。葉小姐,你別忘了,你賣給我了。而我暫時還不想退貨。」
「我賣你一時,不代表我賣一世!而且是你自己說的,你要訂婚了,我們以後再沒關係!」
「嗯。我反悔了。」輕描淡定的一句我反悔了,就把她後面所有的話都堵住。葉向晚知道,只要是他做了決定,就極難再更改。
他是她見過得最難搞定的人,無情,自私,執拗。這男人的心藏得太深,任誰都無法窺破。又或者,他根本就沒有心。
楚狄向她承諾,不會再找她的麻煩,葉向晚十分擔心。他向來說到做到,但在兩人關係上,卻多次出爾反爾,她想,或許他應該再狠心一些,再絕決一些,不過學校的風波已經被壓了下去,只要等著辦好簽證,到時候遠走高飛,他想怎樣,也就無所謂了。反正他總不可能追她到大洋彼岸。
葉向晚知道,自己不值得他那麼做。
如楚狄所說葉向晚過了幾天太平日子,季茉莉果真沒有來騷擾她,就連他自己也被幾個項目糾纏得分身乏力,所以葉向晚完全放下心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讓她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
和平常一樣下班後,葉向晚在車站等公車。揉著有些微酸的肩膀,她向遠處張望著。
就在這時,從街對面突然開出一輛黑色的轎車,車子如離弦的箭,筆直地朝葉向晚衝去,「吱」一聲急剎聲,車門大開,兩個彪形大漢在葉向晚還沒從驚嚇中反映過來的時候,就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拖進車裡!
揉著被捏疼得手腕,葉向晚面無表情地坐在車子裡,穿著黑色西裝的大漢沉默地坐在她左右,將她夾在中間無法動彈。
說實在的,葉向晚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能用得起這樣昂貴的車,肯定不是普通的劫匪。用腳趾頭想一想就知道,她之所以被綁完全是拖某個混蛋的福。
對於豪門恩怨的這種老戲碼她也不覺得很稀奇,葉向晚倒是挺想知道,到底是誰肯花這麼大的架式把她請過去。
車子在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後停下,葉向晚下了車,撲面而來的是玫瑰濃郁得幾乎讓人窒息的香氣,層層疊疊大朵大朵的玫瑰花在園中恣意綻放,開到荼縻。
在花叢的深處,有細碎的人聲傳來,其間還夾雜著車輪輾過石子的輕響。
葉向晚跟著穿著黑白制服的女僕繞過玫瑰花牆,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葉小姐,不好意思,要用這種方式請你過來。」
妝容精緻的中年婦人身上穿著雍容得體的套裝,坐在一輛電動輪椅裡,膝蓋以下都被毛毯蓋住,她見葉向晚走近,立刻放下手中的銀色噴壺,隨意地按了幾個按鈕,輪椅平穩地行駛到葉向晚面前。
當葉向晚看到中年婦人的臉時,她心中一沉,雖然嘴角還保持著上揚的弧度,但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楚太太,您好。」
楚狄的母親是很老派的人,做姑娘時本名陳貞。自從嫁給楚父之後就拋棄了娘家的姓,改隨父姓。楚狄的父親在楚狄年紀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那時楚家的生意也遭到了毀滅性的衝擊,但楚母硬是咬著牙,獨自一人把楚狄拉扯大,沒有接受任何人的施捨與憐憫。
平時最讓楚狄頭疼的事,就是楚母的身體狀況,因為早年生活太過艱辛,所以楚母一直都是病痛纏身。
這些事情都是這三年來楚狄無意中告訴給葉向晚的,從他的言辭之中,葉向晚可以聽出,對於楚狄來說,楚母不僅是他最重要的親人,也是他人生的啟蒙老師。
「葉小姐認識我?」楚母有些意外,淡淡地笑了笑,向站在一旁的女僕點點頭,立即有人將葉向晚引到座椅上。
葉向晚暗自吸了口氣,開口答道,「楚狄錢包裡有您的照片。您年輕的時候很美麗。」
「是呵,現在年紀大了,一臉折子惹人討厭。」楚母似是無意地答道,但言語之間的不快,已經十分明顯。
「楚太太,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誠意的解釋,在婦人眼中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在楚母的示意下,女僕倒上兩杯熱氣騰騰地紅茶,分別擺在兩人面前。
「你是什麼意思我並不關心,只是不知道葉小姐知不知道我叫你來的意思?」
「楚太太想要和我說楚狄?」
「葉小姐是個聰明人。」楚母說著微微一頓,手中銀光一閃,一朵玫瑰被生生剪斷。「狄兒這些年生意做大了,一有錢人就浮躁了起來,如果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我替他向你道歉。」
「楚太太言重了。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一定努力做到。」冷汗順著葉向晚的脊背往下淌,她最不善於地就是和老人相處,對於這樣外表淡漠高貴內心更難以捉摸的老人,就更不擅長。要楚母替楚狄向她道歉,這不是變著法的要她的命?別說是楚狄,他們楚家哪個人她惹得起?
「既然葉小姐這麼聰明,那我也不和你兜圈子。我不反對你和楚狄交往,但有一點,我要先說清楚,你們在一起怎麼鬧都好,不能影響楚家的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