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純白的花
什麼?她不反對?葉向晚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瞪著眼睛瞧著楚母一臉不解。
楚母只是淡然地一笑,「男人麼,有哪個是不好色的?再說像葉小姐且這樣出色的人材,惹人喜愛也是難免的。只不過我這些年歲數大了,而且最護犢子,若是有人敢傷狄兒,或者拖他的後腿,我是絕不會輕饒的。」
拖後腿,若真說他們兩人中有一人拖對方的後腿,只怕也不是她吧?
聽到這裡,葉向晚不禁對楚母的護犢子一說感到可笑。「楚太太要是不放心我們在一起,幹嘛不乾脆告訴楚先生,讓他離開我呢?這樣不就省了許多麻煩?」
是否有錢人都是這樣,以為自己掌握了某些財富,就可以統治全宇宙?葉向晚被楚母的說法弄得有些惱火,火氣一起來,倒不覺得怕了。
什麼?她不反對?葉向晚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瞪著眼睛瞧著楚母一臉不解。
楚母只是淡然地一笑,「男人麼,有哪個是不好色的?再說像葉小姐且這樣出色的人材,惹人喜愛也是難免的。只不過我這些年歲數大了,而且最護犢子,若是有人敢傷狄兒,或者拖他的後腿,我是絕不會輕饒的。」
拖後腿,若真說他們兩人中有一人拖對方的後腿,只怕也不是她吧?
聽到這裡,葉向晚不禁對楚母的護犢子一說感到可笑。「楚太太要是不放心我們在一起,幹嘛不乾脆告訴楚先生,讓他離開我呢?這樣不就省了許多麻煩?」
是否有錢人都是這樣,以為自己掌握了某些財富,就可以統治全宇宙?葉向晚被楚母的說法弄得有些惱火,火氣一起來,倒不覺得怕了。
楚母對她這樣暗暗的頂撞並不理會,她只是捧起了骨瓷茶杯,輕輕地吹著杯上氤氳的熱氣,「楚狄不是小孩子了,他不願意放開你,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年紀大了,不方便說這些。」
不方便說自己家的,但是方便說別人。
葉向晚在心裡冷笑,本對楚母還有些尊重,現在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們兩人都沒有說話,站在一旁的女僕也像是啞巴似的低頭看著腳間,一時花園裡寂靜無聲,唯有風吹過樹梢唰唰做響。雖然語言再未再有交鋒,但楚母的目光卻像是探照燈,依然在葉向晚身上不住地掃視。
葉向晚只當什麼也不知道,她端起茶杯,抿了口紅茶,原產自尼泊爾最出名的大吉嶺紅茶,味道濃郁,回甘余長。
「葉小姐,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長得很像你母親?」
聽到楚母突然地發問,葉向晚有些意外,她抬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楚母,「楚太太認識我媽媽?」
在葉向晚出生沒多久,她母親就離開了她。葉父似乎十分不喜歡自家大女兒提起前妻的事情,就連家裡也只有張葉父葉母結婚時留下的黑白照片,時過多年,照片早已斑駁老舊,就連上面的人像都變得模糊難認,這於葉向晚來說,那個根本看不清眉眼的女人,這是她對於母親唯一的記憶。
「有過幾面之緣,並不是很熟。」楚母說著,將輪椅駛向花叢深處。
葉向晚跟過去,繼續問道,「那我媽媽……是什麼樣的人?」
幾乎是在她問的同時,楚母停下了輪騎,轉過頭來。
有兩道陰涼的目光從楚母眼中射出,葉向晚輕吸了一口氣,再仔細看時,楚母已經將眼神轉到玫瑰上,好像剛剛只是她的錯覺。
「你母親……是個很特別的人……見過她的人都很難忘記她……不過很可惜,她去得太早,要不然,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好朋友。」楚母說著,似是惋惜地歎了口氣。葉向晚的心也隨著她的話語沉了沉。
「楚太太,可不可以和我多講講關於母親的事?」
抓著婦人的輪椅,葉向晚著急的問道。但楚母卻搖搖頭,「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你既然這麼想知道母親的事,怎麼不去問你父親?」
葉向晚怔住,無話可說。
她還記得小時候在奶奶家,奶奶是怎麼說她母親的。他們看她的目光,以及在她背後說她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她都記得。
雖然在她長大之後,父親對她並不算太差……但和葉瑩一比……
親疏分明。
與楚母在花園裡又消磨了一會兒,葉向晚確定楚母不再對她有什麼囑咐之後,才告辭離開。
楚母與她一起上了車子。
車中空調冷氣很足,葉向晚汗濕衣服緊緊貼在後背上,皮膚上起了一起輕粟。
到了市中心,葉向晚下了車。車外陽光耀眼,她向前快走了幾步,從未如此迫切地想要把自己融入人群之中。手腳冰涼,全身都覺得冷,被太陽曬了曬,葉向晚眼前一陣陣發黑。
突然,「小心!」
旁人用手一拉,葉向晚猛地收住腳步,不知何時,她已經走到十字路口前,一輛小貨車從她面前飛馳而過,風捲起她的衣角,像一隻蹁躚的蝶。
胸膛裡砰砰巨響,她剛剛差點就被捲進車輪下,若不是好心人拉住她,她現在恐怕已經……
葉向晚緩緩地回過頭,黑色的轎車依然停在原處,隔著濃黑的車窗,葉向晚仍覺得有兩道陰鷙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
心神不寧地回到學校,交過論文後,在醫學主樓前遇到了沈士君。
過了半個暑假,沈士君也被曬黑了許多,人一黑一瘦,就顯得成熟多了。
沈士君站在台階下,與葉向晚遙遙相望。
只不過十幾個台階,卻被他們望成了人間天塹。
沈士君不說話,葉向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時值今日,已經不能再假裝看不見這人,這人知道自己最深最深的秘密,她不能對他視若無睹。
兩人就那麼互相看著,誰都不發一言,最後沈士君無奈地歎口氣,向上走了幾級台階。
「學長……」
就在兩人即將擦身而過的時候,葉向晚開口叫住了他。
沈士君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心裡不是不痛,不是不怨。就像是看到一朵花,你愛不釋手,想將它好好珍藏,可還不待你為它建好花房,卻發現她已經插進別人的花瓶,被當成玩.物。
楚狄有什麼好?在商場之中的人都知道,這個人的發家史就是一部暴力史,靠黑道的力量威脅恐嚇別的商戶而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沒有任何商業道德可言。
沒錯,對於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混混來說,這幾年他確實混得不錯,但有錢,並不代表一切。
在真正的權貴面前,楚狄的商業王國根本不值一提,剝去那些金燦燦的外衣,他唯一的財富,只是他自己,頑強如野草般的男人。
可就是這樣卑微低賤的他,卻踐踏了沈士君心裡那朵最純白的花。
面對這樣的沈士君,葉向晚也不知道該如何將談話繼續下去。老實說,在叫住他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明知道他對她的心思,她其實應該離他遠遠的,不要招惹他才對的。
「學長好久不見,暑假過得還好嘛?」可是現在想逃跑已然來不及,葉向晚只好硬著頭皮寒暄道。
「說好久不見的應該是我吧?你自從考試之後就不見人影,連白靜都不知道你去了哪裡,你到底……」
一開口,就洩露了自己的擔心。沈士君懊惱地停下嘴,他實在是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有什麼好,嘴那麼壞,對自己也沒意思,而且還和亂七八糟的人攪在一起,可自己偏偏就是放不下她!
長這麼大,從來也沒有一個人像她這樣,能跑到他心裡那麼深的地方,讓他時時刻刻地牽掛著,就算明知道她已經屬於別人,他仍是不能放開。
「學長,在擔心我的安危?」莫名地,心裡有些感動。葉向晚輕輕咬住唇,就算是自己家裡人,也沒在意過她一放暑假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可這個男人……
沈士君欣長的背影,像是一柄藏在鞘中的尖刀,有種寂寥而堅強的味道。「別傻了,我只是怕你被別人賣了,到時候不能和我一起去留學,浪費了學校的名額……」
明明是指責的話,卻聽出寵溺的味道。葉向晚的心不是石頭打的,這樣的溫暖讓她無法拒絕。
「我知道師兄在擔心我,可是……沒關係的……我一定會和師兄一起走……離開這裡。到時候,還要拜託師兄要多多照顧我才好……」
不要說多多照顧她,就算是照顧一輩子又怎樣?
只不過,他不想只是做她的師兄……
和沈士君告別後,葉向晚在學校裡又轉了轉,正打算回出租房的時候,突然接到家裡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