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琅剛跟著知客踏入議事廳,立即呆立在門口,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走。
這是議事廳?
只見一張天幕罩在頭頂,黑沉沉的夜空中,無數的繁星閃爍。淡淡的星光投射下來,在議事廳的地面上投下一片清輝。
更加誇張的,是天幕上方,一個一個的人影漂浮在空中,時起時伏。
這些就是目前申城各門派修仙弟子的門主、趙老們了。
可張琅發覺自己不論怎麼運足眼力,都看不清他們的樣子。數十漂浮在空中的人影,給他的感覺忽遠忽近、忽而清晰忽而模糊,隱約之間,似乎還在隨著星斗緩緩移動。
見他的鬼,這是誰佈置的陣法!
他當然能看出來,這天幕、星辰都是陣法運轉形成,而不是什麼露天會場。
這是一個非常高明的道法,營造出一個逼真的星空環境,黑沉沉的夜色還能隱藏參加會議人的表情。而且在陣法的作用下,每個人的座位也不是固定的,會隨著陣法的運轉,產生出漂浮在空中的效果。就像他所看到的這樣,還會隨著星斗的轉換,而緩慢變換位置。
這個議事廳的佈置,和他在無錫宗教事務處所見,又大不相同。
不過他更明白一點,知客請他來的時候,卻沒有告訴他議事廳裡還藏著這個機關,應該也是參與會議的這些大老們的特意吩咐。
只是不知對方,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還是故意在他面前炫耀修仙者精湛的道術。
或者說,這是在考教他?
知客向他鞠了一躬,便退了出去,只留下他站在門口,並沒說如何進入大廳。
天幕之上,也是一片鴉雀無聲。沒有人出聲招呼。
淡淡的星光下,數十張面孔,無聲地注視著他。
張琅感受到,議事廳裡有著一股壓抑的靈力波動。他深深吸了一口,運轉體內所剩不多的仙力,張開天目。
一道白光。穿破了黑夜的外表。
張琅目光閃動,讚歎了一聲。果然如同肖季澤所說,天目能夠看穿陣法所營造出來的幻境。現在,眼前三步之內,由陣圖所構造出來地假象,全都被揭去,暴露出無數縱橫交錯的線條、道法符號。
每一根線條上,都顯出灌注靈力之後的點點銀輝。
線條與線條的交匯處,一個個靈力節點處凝聚著一小團靈力。這就是驅動這部分陣法運轉的靈力轉換點。
張琅的天目只能看穿眼前三步之內地部分陣法,尚不能將整個陣法。全部收入眼裡。
光是眼前這部分陣法,便足足有上萬的靈力線條與陣法轉換節點,讓他看花了眼。一個完整的陣法,豈不是要設下幾百上千萬的靈力線、陣法轉換節點?
他明白,就是將整個陣圖都擺在面前讓他看,他也沒法在短時間裡,便看穿陣法的關鍵。
他收回天目神光。微一彎腰,打了個稽首:「小道青石,求見各位前輩!」
天幕之中,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你便是青石?進來吧!」
張琅暗自腹誹,如果他可以進去,早就進去了,還用站在議事廳入口自報家門?他站在這裡,幾十號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還要他自報家門,不就為了擺架子?
眼前。猶如星辰宇宙的天幕之上,忽然亮起了一個個的光團,從他面前,一直延伸出去。
他沒有思索,便踏上了面前的那個光團。
一瞬間,他身後的園林、走廊、大門都不見了,眼前,是一片燦爛地星空。
他暗自點頭。
這些正統的修仙弟子,裝神弄鬼的手段的確出神入化。
這個陣法雖然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作用,光是這一片星宇。便讓人不得不佩服他們的用心之巧妙。
每一個進入大廳的人,只感覺自己站在浩瀚無邊的星辰中央,放眼望去,一顆又一顆地星辰閃爍。置身其中,會不由自主地感歎自身是何等渺小。從而產生一股敬畏之心。
這。應該也是陣法設計者的用途吧。
讓進入大廳之人,對召見者自然而然心生敬畏!
對比他在仙宮中的佈置。固然雄偉壯觀,可那種天地運轉玄妙,卻更勝一籌。
他遲疑了片刻,才踏入了第二個光團。
滿議事廳的數十人,沒有一個人出聲催促。或許,看到張琅這樣交織著讚歎、敬佩的表情,對他們而言,這就是最大的享受。
人家煞費苦心的安排,張琅當然也很識相,他還用略顯誇張的語氣,每走一步,都發出嘖嘖的讚歎。
他確實是真心在讚歎。
這些光團共有一百零八個,也就是說,他要走一百零八步,才能走到議事廳中央。
所有的光團並非筆直排列,而是曲折往復,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但他走來,卻並沒有不耐煩。
因為,他沒踏入一個光團,眼前地宇宙背景就會很自然地產生出斗轉星移的效果。讓他感覺自己似乎舉步之間,便從一個星域,踏入了另一個星域。
而且通過與本體的元神共享,他接受到女媧傳來的圖像。
這一百零八個星域,正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星斗!
星斗轉換,也完全契合一百零八星辰之間,生生剋克的道理,可見佈置這陣法之人,對於道法是何等韻熟!
張琅是真真切切,對陣法的設置者,產生了發自內心的讚美。
他腳下踏出最後一步,眼前星辰轉換,終於來到了最後的目的地。
數十個老少僧道出現在他面前,含笑看著他。
張琅上前一步。躬身行禮:「修真末進,青石道人見過各位前輩!」
修仙無歲月,老不一定老,少也不見得少,能夠站在這裡,每一個人起碼都有百歲以上的「高齡」。
當然。按張琅地說法,他是一塊青石得道。
能從一塊無知無識的青石,修煉得道,可以幻化出人身出外行走,少說也要上千年地時間。從這一點而言,他肯定比這裡每一個人年紀都要大。
不過,他要是大刺刺擺出一幅正牌老資格的架子,各門派的門主長老臉上,就不會露出看見一個「有為青年」地欣賞眼光,而是滿臉怒容了。
一個看上去老得不能再老地老頭子。捋著鬍鬚不住點頭,笑著對其他人說:「我就說,這勞什子星光天宇大陣早該撤了,看青石小友從門口走到這裡,足足花了一刻鐘,這不是耽誤工夫麼?」
張琅肚子裡大罵,要撤你剛才為什麼不撤?
我都走到了。你來句耽誤時間,明顯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臉上恭敬之色不變,誠懇地說道:「這叫星光天宇大陣?果然是出神入化,尤其是其中暗合星辰運轉的道理,讓晚輩大開眼界!」
「哈哈哈哈!」那個老得似乎馬上就要斷氣地老頭子,得意地大笑起來,看他的眼神,更加慈祥。那種老爺爺看自家小孩的表情,看得張琅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他趕忙說道:「不知各位門主、長老,召見青石有何吩咐?」
正中位置上。一個身披斑斕袈裟的中年和尚出聲道:「青石道友這一天一夜,收穫不小呀。在這申城,九門派之下的道法,道友都見識過了,不知可有所體悟?」
他聲音不鹹不淡,聽不出感情波動,正是那讓他進入大廳之人。
難道,這就是那什麼如峰上人?
張琅偷眼看處,那中年和尚面無表情,也不知道他這話。是喜是怒。他眼望前方,視線餘光,將其他人的表情也收入眼底。
別的門主長老,也是一幅古井不波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唯有剛才那老頭子。笑容和藹。眼睛裡欣賞的意味非常明顯。
他心中一動,躬身誠惶誠恐道:「青石才入紅塵遊歷。不知修仙界規矩。如果知道,絕對不會用超強酸,換取閱讀各派功法的機會。不過說實話,修仙功法博大精深,小道忙碌了一天一夜,所能體悟者,萬中無一。唯一地感慨,那就是修仙功法,實乃千錘百煉,要想領悟,實在是太難了!」
「呵呵!」
「哈哈!」
議事廳內,數十老少僧俗修仙者都笑起來。
「小傢伙!這哪一個功法,不是千萬年錘煉的結果。就算是我們,自認對本門功法已經如此熟知,還需要時時取出玉瞳簡,加以體會,以獲得更多的感悟。你就看那麼分把鐘,就把其中的道理弄明白了,難道你還是聖人不成?天生便通曉天道?」
「青石小友,你這樣走馬觀花,要想領悟大道是不行的!須得拜入師門,從基礎學起!」
「哼!你自作聰明,以為看了別派功法,便能有所領悟。修仙豈是如此簡單就能成功,天下修仙者,何止百萬,能得道者,又有多少?你靠這種投機取巧,能得到才怪了!」
「也不是這麼說的。雖然小友欲圖行捷徑,實際欲速不達,但本身並無惡意,匆匆一瞥,也不會將各門派功法真的就學去了。不過青石道友,我要勸你一句,這樣地方法,是沒有辦法真的體會天道的。「是呀是呀!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寫詩也會吟!如果你只求會吟詩,那不如直接去天樞閣,從低級到高級道法都有,看一遍就能用,多方便!」
議事廳裡笑聲不斷,一眾修仙大老們,都笑成一片。
張琅卻向那說到天樞閣的道士躬身道:「這位道長,不知適才你所說的天樞閣,是什麼所在?在那裡真的什麼功法都有?」
笑聲嘎然而止。
那個道長吃驚地看著他:「你還真地想進天樞閣?青石。我說句不客氣的話,以你現在的修為,根本就沒有進入天樞閣的機會!且不說你除了一段口訣其他什麼也不知道,要想在歷年道法比試中脫穎而出就不可能。哪怕你進了天樞閣,你如果沒有系統的修仙理念,那些玉瞳簡就算放到你手中。你也看不懂!」
「不錯!」正中那個疑似如峰上人地和尚,眼裡流露出慈悲之意,「青石,你向道之心堅定,如果潛心從頭學起,此生必然成就大道。我觀你只憑一段口訣,便能修到幻化人形,毅力必然超群。其實我佛門之中……」
張琅暗叫不好。
如峰上人下面地話,多半會是「我觀你與我佛門有緣」,這就是要招攬他。
要是等他話說完。再要拒絕就不妥了他立即搶在前頭,擺出很誠懇的樣子,朗聲道:「能蒙各位前輩指點,青石感激不盡。不過青石立志遍覽百家功法,希翼能得悟大道,雖然前路必然多有阻礙,青石也不敢退縮。還望各位前輩成全!」
如峰上人被他打斷話,也不生氣。
只是看著他的表情有些無奈。
如峰看了看周圍的眾人,大多數都是冷笑,顯得對他的決定不以為然。
上人歎了口氣,改口道:「既你決心已下,此事便且作罷。雖然你看了各家功法,也不見得能自出機杼,創出一門適合自己的悟道方法,但我也不便動搖你地道心,全看你自己的機緣吧。至於你與各門弟子交換一事。你也不用有負擔。我修仙界中,各門取長補短,互相切磋交流,也是尋常。只要你不將別人的功法,用玉瞳簡記錄下來,就不算為過。」
「多謝上人成全!」張琅大喜躬身,感謝道。
如峰上人揮了揮手:「些許小事,只是給你敘說一下章程,無需在意。至於天樞閣之事,這無關我們今天找你來地原意。如果你有興趣,不妨下去以後,向其他弟子打聽。今天我們請你來,主要還是準備和你討論一下如何剿除魔頭的事情。」
張琅呆了一下。
這剿除魔頭又關他什麼事了?
他一個無門無派,連道法運用都沒掌握的散修之人。又有什麼資格。和在座各門各派的門主、長老並肩議事?
輪到修為,他不過才修煉到靈嬰。
在座的各修仙大老。哪個不是元嬰以上地修為?每一個人地修為深淺,他都看不清楚,自然是都比他強。還有幾個人,整個人仙氣飄飄,如果沒有料錯,多半已接近得道,大成飛昇便在指日之間。
請他來商量,怎麼聽也是客氣地說法。
他連忙說道:「青石一介散修,有何資格與諸位前輩並立?上人如有要求,便告之青石。為了剷除作惡魔頭,貧道如能辦到,必不推辭!」
在座諸人對他地表態很滿意,一些剛才繃著臉的人,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如峰上人也不和他繼續客氣,便說道:「這魔尊著實狡猾,上次它被申城修仙者逼退。我們派出,追蹤魔頭根據地的弟子,雖然隱身尾隨,卻很快失去了聯繫,多半凶多吉少。此後,魔尊便多次從海上,襲擾我們,先後以後多名弟子不幸遇害。」
議事廳的各門主、長老都顯出凝重的表情。
事實上,他們損失的可不是幾個十幾個弟子,而是近百人!
魔尊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對修仙弟子地行蹤瞭如指掌,多次半路伏擊。先後已經有近十撥巡邏弟子,遭到它的毒手。
這次修仙弟子入紅塵,總共才來了幾萬人。要分駐各地,每一個地方都不可能有太多人。
申城是國內大城市,在修仙者眼中,也不見得多麼重要。
當初的七百修仙者,包括上次中伏在內,經過與魔尊多次接戰,現在剩不到六百人!
面對魔尊的游擊戰,明明佔據絕對優勢的修仙者。卻被動挨打,這心中的怒火、恐懼、窩火,讓這些高高在上的門派首領,都怒不可遏。為了剷除魔頭,他們是攪盡了腦汁,夜不能寐。
正因為這樣。張琅用超強酸誘使各門派弟子,以閱讀功法為交換條件,這些門主、長老們為了盡量保全自己的門人弟子,才睜只眼、閉只眼,只是在今天晚上,才把張琅叫來,略加警告,讓他不要再提過分的要求。
張琅並不知道這些事,但也知道,他用超強酸交換功法的行為。算是就此揭過,也是大鬆了一口氣。
如峰上人面現悲苦:「今日,我們便要大舉反攻。可魔頭勢大,黑鱗魔頭便有上千,不是我們所能抵擋。所幸你煉製地超強酸,能夠克制黑鱗魔頭。雖然此物歹毒異常,可事急從權。我們也希望青石小友,能多多配製,發與眾弟子,以驅散小魔,能讓我們集中力量,除掉魔尊。」
他瞟了一眼張琅,又說道:「當然,我們也不會白讓青石小友煉製超強酸,各門派都有所回報。這些功法,小友盡可現場翻閱。」
他手一翻。手心憑空出現幾個玉瞳簡。
張琅怦然心動。
各門派首腦拿出來的玉瞳簡,自然不會是普通弟子所能相比。
至少,也應該是中級功法。
他們是料定自己無法在短短一瞥,便掌握功法的精要,才故作大方。可他們又如何知道,自己還有一個殺手鑭,可以通過元神共享,由女媧將所有的功法都拷貝下來!
只不過,他也感到極為奇怪。
說來,任凡元嬰期以上修仙者。都能得到第一次悟道機會。
天書第一卷便是凡間器物卷,他們完全可以自己照著天書所錄,自行配製。為什麼一定要自己來提供?
他腦中思索,片刻便閃過無數念頭,卻是一躬身。說道:「諸位修仙前輩在座。小子豈敢獻醜!」
如峰上人被噎了一下。
他和其他人相對而視,都是苦笑不已。
他們能說什麼。難道說。他們對大道的領悟,那是專家級水平。但對人間知識體系的掌握,雖然不說等於零,但比之人間地小學生,還有所不如?
修仙者對凡間器物的態度,向來是不屑一顧的。
這次見了張琅所現實化的超強酸,眾人都是吃了一驚,對於凡人能夠配煉出如此藥水,也是暗自心驚。
可就算是有心,當他們翻閱天書,卻是傻了眼,誰也不知道該如何配製。
除此之外,張琅深厚地靈力儲備,也讓所有人都為之吃驚。他們親眼見到,張琅所現實化的超強酸,猶如將一個湖的水量傾倒下來。沒有誰敢說自己,比張琅的靈力儲備,更加深厚。
不過這話,他們又哪會在張琅面前承認,那不是什麼面子都沒有了。
最開始那個老頭子忽然開口道:「青石,我翻閱天書,發現凡人最近配了一些材料非常有趣。他們稱之為合金。有些合金的屬性,便是老朽看了也為之心動。老朽一生製器,很想試一下這些合金,能否用於製作新地法器。可是那些什麼符號,老朽看了就像看鬼畫符。還有什麼提純手法,老朽是一竅不通。如果青石小友願意幫忙,為老朽煉製一些,我可以送你一兩件煉製出來地法器,不知小友是否願意?」老頭子說著,向張琅眨了眨眼睛。
張琅恍然大悟。
天數凡間器物卷,都是用文字記錄如何製造的方法,並沒有實物。這些修仙界中呼風喚雨地高手,卻是拿著說明書,也不知道該如何製作。就算請了人,將其解說清楚,也只能照凡間的製作方式,用專門的設備,小批量製造。
而張琅由女媧幫忙,只要有了最開始製作方法,便能立即推導出準確的晶象結構。直接傳送到張琅腦子裡,他只需要依樣畫葫蘆,用仙力將其現實化就行了。完全省略了具體的熔煉、鍛造、提純等等所有過程。
他一明白過來,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他迅速說道:「前輩何必客氣。長者命,不敢辭也!不知前輩可否有空白玉瞳簡?」
其他人都愣了一下。
老頭子也是不明所以,手一翻,從須彌空間中取出幾個玉瞳簡,交給走到面前地張琅手裡。
張琅接過玉瞳簡,天目張開,元神光芒一卷,將玉瞳簡收入體內。
轉瞬之間,他便退出玉瞳簡,又收入另外一個。片刻之間,他便將幾個玉瞳簡都一一用元神記錄下內容,退出體外。
他拿起一個玉瞳簡,恭敬地交還給老者:「前輩,這是超強酸的配製之法「什麼?」
議事廳裡,都是一片驚呼,面面相覷。
他們只是向張琅配製一些超強酸便行了,哪裡料到,他居然將煉製的方法,用元神記載到玉瞳簡裡,無償送給眾人!
雖然他們對這東西看不上眼,但對於張琅的大方,他們都是欽佩不已。
老頭子立即張開天目,將玉瞳簡嵌入額頭,元神一掃,立即哈哈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煉製了好幾次都失敗,原來根本不用這麼複雜!」
他元神體會著最終的煉製形態,右手食指向空中一指,一滴超強酸憑空出現。
靈氣將超強酸包裹,被他收入須彌空間。
老者看著張琅,連連點頭。
「這可是你用來交流功法的依仗,白送給我們,你不可惜?」他和藹的問道。
張琅一臉正氣,慷慨道:「魔頭塗炭生靈,更是我修仙者生死大敵。小子能為除魔大計出一份力,高興還來不及,又如何會心痛?」
「好好好!」老者連說三個好字,歡喜之極。
張琅又躬身道:「前輩需要哪幾樣合金材料,小子這就將煉製之法,記入玉瞳簡。」
老者唏噓不已,感歎道:「如此摯誠的小伙子,老朽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我當年一般,一樣一身正氣。好,好,老朽果然沒看錯人!」
他取出一個玉瞳簡,笑著交給張琅。
張琅疑惑地張開天目,將玉瞳簡收入體內,元神一掃,立即大吃一驚:「前輩……」
「不錯!這是我給你的小禮物,一些煉器之法。」老者一臉嘉許,「你能靠自己的體會,煉製出超強酸,可見你很有天分。這是我總結修仙界地一些煉器之法,並不屬於我器宗的獨家所有。你可收下,慢慢研究,希望你能在煉器上有所成就,也算是老朽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