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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淳心中暗喜卻沒有表露出來,其實,他在現自己內心的「黑暗」時,已經打定了某個不可告人的主意。聶家和朱家,對自己達成奮鬥目標有巨大的助力,而雨菡和兆怡又實在難以取捨!此時,有人願意幫著說出來,還要跳著腳去牽線搭橋做緩衝,那敢情好啊!
秦乃時去而復返,在門口稟報:「董事長,有兩位先生說是宋子文先生的朋友,他們要見您。」
宋子文的朋友?郭淳忙起身說:「快請,順便沏茶。」
沈會濤問:「我迴避一下?」
「回你個頭!」郭淳說著話走到門口,正好迎上兩位男性來客,卻現來人並不認識。一位大約三十五、六歲,長得是膚色白皙紅潤,濃眉明目,風度儒雅,顧盼之間神采飛揚;一位則黑瘦矮小,下巴有些突出,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兒,年約五旬。
「郭先生。」神采飛揚的那位主動握住郭淳的手,讚道:「郭先生比報紙上相片看起來更加英武出彩!噢,鄙人汪兆銘,奉孫先生之命前來拜會郭先生。」說著,他送上了一張名片。
汪兆銘、汪季新,筆名精衛,這就是汪精衛!
一霎那間,郭淳知曉了來人的身份,也就在這一瞬間,他腦子裡生出「掐住這傢伙的喉嚨,將他脖子擰斷的」念頭,卻又在那黑瘦客人帶著濃郁粵味的自我介紹中打消了、冷靜下來。
「鄙人李鵬飛,受復旦校董委託,暫管復旦大學。」
是了,孫先生和唐紹儀都是校董,李鵬飛和汪精衛一起出現也不足為奇。
「請,請進。」郭淳側身請客,笑道:「二位先生乃滬上名人,此次屈尊光臨敝公司,乃是郭淳的榮幸,還請多多指教。」
郭淳還在彬彬有禮的客套,沈會濤卻眼冒星星搶前一步,雙手握住汪精衛的手,一臉喜色的連聲道:「汪先生、果然是汪先生!幸會、幸會!素聞汪先生乃民國第一偉男子,沈會濤仰慕已久,今日得見,真是夙願得償啊!先生,先生請坐,先生刺殺載灃入獄後的那句『慷慨歌燕市,從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會濤時常背誦,引為榜樣!」
郭淳面色平靜的看著,心中卻有些苦澀。他算是看出來了,在192o年的中國,汪精衛的形象是著實有些高大,就連對政治不感冒的沈會濤都如此,何況其他人呢?哼哼,可惜得很吶,這位「引刀成一快」的革命者,今後卻是最大的漢奸賣國賊!到時候,你沈會濤就跌破眼鏡吧!哦,不對,他沒眼鏡,那跌破啥?那就掉眼珠子唄!
主客就座,秦乃時奉上清茶後,郭淳微笑著說:「不知二位先生此來所為何事?」
汪精衛禮貌的看了看李鵬飛,說:「奉孫先生之命感謝郭先生對國民革命的支持!先生南下後,軍政府已經遷回廣州辦公,如今的廣東全省革命形勢一片大好,我也將即赴廣州,襄助大元帥。」
郭淳愣了愣,問:「這麼快?桂軍被徹底打垮了?」
汪精衛想了想,閃爍其辭:「打仗的事情是陳炯明、鄧鏗、許崇智他們負責,我此次南下不過是整理黨務而已。」
整理?!郭淳從這個詞裡抓住了靈感,想起歷史中的孫先生正是在驅桂之戰後整理國民黨組織,眼前的汪精衛正是整理、重組新國民黨的核心人物,由此,他也就爬上黨務第二把手的位置,成為今後在政治上與蔣介石分庭抗禮的強大勢力。
「謝謝孫先生,謝謝汪先生。」郭淳點頭致意後,說:「孫先生為國為民,一生顛沛卻矢志不渝,郭淳年紀輕輕而不能助力一二,這心裡……唉!革命,革命,非革命不能救中國,非革命不能實現三民主義!」
「噢!?」汪精衛有些驚異地看了看郭淳,轉向李鵬飛遞了個眼色,這才微笑道:「我早應該想到的,應該想到的,郭先生為革命慷慨解囊,定然是贊同本黨革命宗旨的!」頓了頓,他又說:「郭先生與本黨志同道合,何不加入本黨呢?」
郭淳苦著臉說:「郭淳早有此心,只是苦於沒有門路。」
「我做你的介紹人,鵬飛兄就是見證人!」
靠!一個今後的大漢奸做自己的介紹人?這世界可真他***滑稽!老天爺啊老天爺,你他娘的也睜開一回眼睛吧!
客人四目以對,主人不得不應,還得做出歡喜萬分的模樣來。畢竟,此時的汪精衛可謂孫先生的左右手,最忠心的追隨者!
「我、我,我倍感榮幸!謝謝二位先生,今後,我們就是同志了!」
沈會濤卻看出某人有些言不由衷。他是知道的,在郭淳和蔣百里的一席長談中,他們並未把國民黨看得太重,不過是可以利用的對象而已。唉,這傢伙,讓他不要攪和政治,卻偏偏要去插一腳,還一腳插到了最深處!奈何?
當下,汪精衛拿出一份表格,指點郭淳填妥後,笑道:「宣誓儀式待來日再行,我會盡快稟報先生,妥為安排。」其實這就是汪精衛此來的目的。拉一個對革命獻金的、在上海青年中頗有人望的青年入黨,對國民黨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文則,讓恩世把支票拿來,復旦的事情刻不容緩。」郭淳轉移了話題,等沈會濤出門後,向李鵬飛說道:「李先生,鑒於本人計劃逐步投資三百萬元建設復旦大學,是否可以在適當時候召開校董會呢?我要很明確的說一點,這是投資不是捐助!」
有三百萬投資,有馬相伯力挺,還勢必會爭取到校董孫先生、唐紹儀的支持,郭淳對復旦的言事權可謂大到了頂點,就算是換個校長也是一句話的事兒。畢竟,復旦從建立到現在,總投入不過幾十萬元而已。
「郭先生,我會立即登報召開校董會。」
「李先生放心,我的意思不是不相信您。相反的,我非常尊重您、欽佩您。復旦建校以來,種種的艱苦非他人可想,如果不是昨日聽馬老說起,郭淳還以為做校長是件風光的事情呢!」郭淳說的很直白,也很真誠,語氣中、目光中、神情中都透出對李鵬飛的敬仰之情,他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又說:「這些都過去了,李先生,我向您保證,在我的資金投入後,您還是校長,而且,是一個不再擔心辦學資金的校長,您可以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教學上,放在復旦的擴大上!我相信您,鵬飛先生!」
李鵬飛是早有預料的,今兒一早他就接到馬相伯老人的電話,電話裡,老人已經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因此,李鵬飛的思維卻不會在郭淳的態度上糾纏多久,此來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還待商榷呢!那就是如何擴大辦學,如何重新組織教學,如何讓復旦大學快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