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的吉普車極為輕便,很適合在戈壁沙丘這樣的地形裡活動,**旅與國民黨的中央軍浴血搏殺了幾年,所繳獲的小車大部分都在這裡了。
顯然,**旅全體將士們的心血沒有白費,進入射程以後,四十多挺輕機槍開火了,噠噠噠噠的射擊聲響徹了空曠的大戈壁。
三發點射,對著人和馬的影子開火就行,火力密度達到一定程度不信揍不下來,寧二子的辦法很一般,但也很管用,只見月光下土匪的騎兵一個一個的從馬上倒斃下來,就像是一捆一捆破爛的沙包。
射擊,不停的射擊,架在吉普車上的輕機槍噴吐出成串成串的彈丸,幾十挺捷克式對著月光下的土匪騎兵影子胡亂射擊。
為什麼說是胡亂射擊,因為吉普車在運動中,土匪騎兵的戰馬也在運動中,在一個運動中的目標上射擊另一個運動中的目標能有多大的準頭?可能誰也說不清楚。
但是這時候就看出車的優勢了,偵察營的戰士們除了用一個當駕駛員以外,其餘的戰士都可以直接進入戰鬥狀態,而且射擊的時候是用兩隻手操槍,比起騎兵用一支手控制戰馬的韁繩,另一支手操控武器要來的方便。
土匪騎兵大部分的武器都是步槍,就算是有少量的輕重機槍,在跑動的戰馬上也是沒有辦法開火的,重機槍在戰馬上也根本沒有辦法攜帶,這就行成了一個非常有利於偵察營戰士們的局面,土匪在遠距離上拿戰士們沒有什麼辦法,想把解放軍的偵察兵全部圍殺必須貼上來才行,只有靠近了,土匪們的步槍和馬刀才能發揮作用。
戰士們當然不會傻到讓土匪靠近,然後再用馬刀對他們劈砍,咱的吉普車一點也不土匪的戰馬慢,為什麼要讓他們近身,那不是傻子才幹的事情嗎。
張勁松指揮一個營的戰士們邊打邊撤,他們充分利用了吉普車的優勢,在與土匪保持一定距離的基礎上用自動武器開火射擊,這樣一來,不但能讓土匪大隊人馬的速度降下來,還能給予對手一定的殺傷。
兩翼四個排的戰士們所攜帶的輕機槍已經全部開火,三發點射的聲音連成一片,份飛的彈雨下,騎手和馬匹一個接一個被擊倒。
一路打下去,偵察營始終與土匪的迂迴馬隊保持在二三百米的距離,讓他們沒有辦法合攏,在這個距離上,土匪隊伍中步槍射擊聲零零落落,偶爾發射過來的幾發子彈對車上的戰士產生不了什麼威脅,而戰士們則是可以從容開火,雖然這個開火也是對著大概位置,但能開火就是好事情。
這就是擁有速度的好處了,速度不比土匪慢,武器裝備比土匪好,想追上來?好吧,我就這麼一直吊著你,讓你摸不著夠不到,老子還可以對你下手。
土匪的兩支想把解放軍偵察兵合圍的馬隊狂追了二十多分鐘,不但沒能取得什麼效果,還遭受了一定的傷亡。
戰馬的體力是有限的,並不能無止境的衝刺,幾公里過去以後,土匪兩支游騎的速度慢了下去,張勁松很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情況,這個老戰士哈哈大笑:「哈哈哈,他娘的,為什麼慢了?使勁跑啊,看你們的馬快還是老子的汽車快,累死這幫龜孫子,命令部隊,把都速度也降下來,就在這個距離上向他們開火,打死一個少一個。」
氣死人的偵察兵隨著土匪速度的降低,也把汽車的油門收了回去,兩支一追一跑的隊伍保持在二百多米的距離不變,車上的輕機槍一刻也沒停的叫著,每一個波次的彈雨都能將一群土匪打死打傷。
追又追不上,打還打不著,為首的幾個傢伙氣急敗壞的跑了回去,回去向他們的主子報告情況。
「司令,這些共軍的偵察兵太狡猾了,幾個人就有一輛小汽車,速度很快,我們的馬隊追不上去,根本就沒有辦法迂迴到他們的身後去,車上又有大量的機槍,弟兄們追了一會,傷亡不小啊。」
不用回來報告,烏斯滿和身邊的幾個大匪首都把情況看的很明白,他娘的,解放軍這支偵察部隊的裝備太好了,幾個兵就有一輛車,不但跑的快,還有大量的自動武器,追過去的『勇士』們只有乾瞪眼挨打的份,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本來是想把解放軍的偵察兵全部消滅,好封鎖消息,這下可好,不但沒把什麼偵察兵圍住,還傷亡了一部分的人手,烏斯鐵青著臉嚎道:「收隊,既然跑不過共軍,還他娘的追個什麼勁,讓弟兄們回來休息一下。」
一旁的堯樂博斯也把情況看的真真切切,這個土匪的二號人物假惺惺的勸解:「司令,一次小挫折不算什麼,漢人有句熟話,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幾個共軍因為是偵察兵,所以才有這麼多的汽車,我不相信別的共軍士兵裝備也有這麼好,他們跑了也沒什麼,伊吾縣城是跑不了的,只要咱們一鼓作氣,把縣城拿到手,共軍的裝備還不都是您的。」
烏斯滿哼了一聲,他也不知道堯樂博斯說的是真心話還假話,反正這小子沒按什麼好心,放個屁裡都藏著幾個心眼,還是要防備他一點為好。
「先生真不愧和漢人打交道的時間長了,連漢人的熟語都這麼清楚,就借你吉言,咱們拿下伊吾縣城,把共軍的汽車都搶過來,弟兄們,繼續趕路。」
兩支馬隊回去了,一排長寧二子用步話機匯報:「營長,營長,土匪不追了,都跑回去了。」
營長張勁松正在罵他的兵:「喂喂,你們幾個,別開槍了,土匪都***跑回去了,再開槍有什麼用?不會節省點子彈嗎,老子當年打一仗連十發子彈都用不了,要是向你們這樣造,早***見馬克思了,你給說說,你小子這一會的工夫干進去多少了。」
打空的捷克式輕機槍彈匣堆在腳底下成堆,每個彈匣二十發,誰能仔細算計打出去多少子彈,大家都明白,他們營長是窮日子過慣了,有一種摳門的心態,看不見得別人浪費,每次打仗都要胡亂嚷嚷一通,時間一長,戰士們都被罵慣了,對張勁松罵就當沒聽見。
在張勁松的罵聲中,槍聲逐漸停了下來,有的戰士還不滿意的嘟囔著:「讓開槍是你,不讓開槍的還是你,黑糊糊的天,我們哪裡知道土匪不追了,正干的過癮,哼,又被罵了一通。」
罵了一通手下的兵,張勁松覺得很開心,娘的,土匪不追了哈,不追好辦,咱們追回去,就像爛褲子纏腿,咱們跟他沒完。
一千多個兵,在營長張勁松的命令下,迎著土匪的大隊人馬又衝了回去,現在輪他們追土匪了,在屁股後面追,追到機槍射程就開火,揍他個狗日的。
張勁松有自己的考慮,營裡派出去送信的戰士早就跑遠了,騎兵營也已經撤了下去,想必旅長和政委還有同志們都知道土匪來了的消息,偵察營的任務已經完成,現在則是自己這個營長在戰場上臨時發揮的時候了。
怎麼發揮?讓土匪見識見識解放軍老骨頭部隊的風采,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打仗。
小吉普車狂風一樣衝了過去,車上的機槍打的嘎嘎響,別看張勁松讓他的兵們注意節約子彈,但那是要看在什麼時候,關鍵時刻,該用還得用。
解放軍偵察部隊的動作把土匪氣壞了,這幫共軍膽子比天都要大,面對十幾萬人還敢追過來幹,一個土匪頭領跑了過來:
「司令,共軍的偵察兵又追過來了。」
烏斯滿的肚子都要被氣冒煙了,他左右看了看:「諸位,誰有辦法,把共軍的偵察兵幹掉。」
叫了幾聲,沒人答腔,情況明擺著,共軍的偵察部隊跑的很快,戰馬追不上,武器裝備又不是共軍的對手,上去也是挨揍的主,誰願意幹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士氣對一支部隊太重要了,烏斯滿也懂得這個道理,可是現在如何?一支共軍的偵察部隊就把十幾萬人弄的焦頭爛額,照這麼下去仗還怎麼打?
就在烏斯滿緊皺眉頭的時候,兩個年輕人走了出來:「司令,我們願往。」
烏斯滿仔細一看,月光下站著的兩個年輕人赫然是自己的兒子謝爾德滿和侄兒哈布力巴裡。
關鍵時候還得是自己的親人,烏斯滿懊惱中帶著一絲欣慰,兒子和侄兒都是年輕一輩的翹楚,這也是很長臉的事情,他堯樂博斯有什麼,還不就是一個漢人老婆嗎,他有我這樣悍勇的手下嗎。
看到主動請戰的謝爾德滿和哈布力巴裡,烏斯滿更加想念自己的女兒依麗爾,依麗爾別看是個女人,但一點也不比男人差,只要有希望就一定要把她救出來,有了這三個年輕人,還有誰能和自己競爭!!
週一,推薦票票,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