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鐵虎說,鐵虎聽著蕭遠河爽朗的笑聲,和謙卑的談吐,越發覺得他不簡單起來。蕭遠河走後,他立即去了劉水的屋子詢問了蕭遠河的情況。劉水告訴他,說他來了三十年了,做事兢兢業業,醫術高超,全縣的人沒有一個不讚揚的。以前的事他從來不提,我也不問。
到了晚上十點鐘的時候,院子裡陸陸續續走進了幾個人。劉水把他們安排在了西廂房的一個屋子裡。然後幾個人出來卸下了車裡的武器彈藥搬了進去,窗戶也都上了甲板,隨後門上了鎖。
這一切都被趴在窗戶上的蕭遠河看在眼裡。他慢慢放下窗簾的一角,走回了床邊躺了上去,慢慢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是真的要出事了。
接下來的一天裡,蕭遠河發現廚房裡多蒸了很多的饅頭,是以前的三倍。並且西廂房的門都上了鎖。他明白,來了很多人,這些人必定都是玩槍的。他經過一夜的思考得出一個結論:這些人不是土匪,絕對是當兵的。土匪不會頻繁扣動扳機的,他們沒那麼多子彈,他們也不是殺人機器。也不會是警察,警察也不會有著如此頻繁的射擊課。他們最多的是偵破。他們也不是殺人機器。只有殺人的機器之手才會那樣。那麼今天那個姑娘又是誰呢?和他們是一夥的?蕭遠河那時候很迷惑,於是迷惑就越有好奇心。
鐵虎站在自己的屋子裡,也是掀開門簾向外觀望著。他發現這個叫蕭遠河的老頭總是在打量著那幾扇鎖好的房門。似乎是他知道了一些什麼,但又不確定。他不得不打探一下虛實。
於是在這個夜晚,他敲響了蕭遠河的房門。
「蕭老。」他敲了幾下門,門上的玻璃晃動著,發出了嘩啦啦的聲影。
蕭遠河這時候正在泡腳,手裡還捧著一本《三國演義》在看著。聽到後問:「誰呀?」
「鐵虎。我找你聊聊天。」鐵虎說。
蕭遠河慢慢擦乾了腳,穿上拖鞋。猜測著他的來意:他來幹什麼?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說:「沒關門,進來吧。」
鐵虎推門而入,發現他正貓腰端洗腳水。鐵虎急忙上前搶先端了起來。言道:「我來我來。」
鐵虎出去倒了洗腳水走了回來。他看見在床上倒扣著一本《三國演義》。看著蕭遠河笑著說:「老先生喜歡三國?」
「沒事看著玩的。」蕭遠河撿起一片樹葉夾在書裡,把書放在一邊。又說:「有事?」
「隨便聊聊。」鐵虎找了個凳子坐下了。他笑道:「蕭老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寧的,是不是有事?」
蕭遠河聽完心裡一驚。心說他怎麼知道?「有嗎?」他說。:「年紀大了,興許是有吧。前兩天我養的狗死了。這幾天做夢老是夢到它。白天我就想啊,是不是它托夢給我呢。據說狗是最忠心的。」
「那狗和你說什麼了嗎?」鐵虎聽了這話產生了極大的懷疑,現在他確認這老頭看出了什麼。他甚至做了除掉他的打算。手不自覺就摸向了身後,握住了一把專門暗殺用的帶有消音器的手槍。
蕭遠河敏銳的神經察覺到了這一點。他知道,一個回答不好,立馬就會命喪九泉。他笑了兩聲後說:「那狗說想家了。想回家。」他又說:「我也想家了。出來30年了,還是忘不了家。」
鐵虎聽完,手鬆了一下。:「家裡打仗呢。不如這裡平安。」
「這裡也快了吧?」蕭遠河淡淡地說。
鐵虎一聽立即拔出了槍指住了他的額頭,盯著他沒有說話。蕭遠河反而笑了起來。他說:「我看到你就知道你絕非夥計。夥計的腰都是彎的,而你的腰是直的。」
鐵虎說:「我不得不殺了你。」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蕭遠河看著他。渾身佈滿了汗水。他知道,是生是死就看接下來的談話了。他決定賭一把。於是他說:「也許我可以幫你們。」
鐵虎看著他,心說,老人在戰爭裡是最寶貴的財富。他看看床上的《三國》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他決定試探下他的立場再做決定。他問:「哦?我們什麼需要你幫助?」
「除掉鬼子。」現在不埠陽被鬼子佔領,一切需要如此謹慎的一股力量必定是衝著鬼子來的了。
鐵虎說:「你說出來我聽聽,怎麼幫我?」
蕭遠河說:「殺人也不是只有用槍一種辦法。還有一種辦法就是用藥。」
鐵虎說:「為什麼幫我?」這是個最關鍵的問題。每個人做事都是要有利己性的。如果蕭遠河回答都是為了你好這樣的廢話。鐵虎必定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因為他這樣說足夠證明他不夠真實。在撒謊。一個愛撒謊的人怎麼能夠信任呢?
蕭遠河說:「我不幫你,此刻我就沒命了。還有就是,我也是中國人。我希望中國打勝仗。這也許就是所謂的鄉情。」
「你怎麼保證不背叛?」鐵虎逼問。
「我沒有理由。因為你們和他們在我看來都是陌生的。我現在只能站在一邊,不可能置身事外了。你覺得我會和鬼子在一起嗎?他們會像你一樣信任我嗎?」蕭遠河說。
鐵虎看著他的眼睛開始沉默。突然的收回了槍插進了腰裡。拍拍蕭遠河的肩膀笑了起來,說:「蕭老受驚了!我本就是想試探試探蕭老的。我看出蕭老必定是人中豪傑,冒犯了。」
蕭遠河雖說知道這是假話。但這假話讓他心安了。他說:「老朽決不食言。」
鐵虎笑笑後走了出去,還囑咐他早些休息。
但他又怎麼睡得著呢。剛打開門想出去走走,卻發現有兩個人在不遠處看著自己。沒辦法,又躺回了床上。心說:「也罷!做了三十年的縮頭烏龜,也該鑽出來見見日頭了。」想到這裡,他竟然安然睡去。
此時的我和韻書正一身戎裝地走在小河邊。我們都在等著從埠陽城的消息。我有些急了,說:「怎麼還沒有消息?」
韻書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我點點頭。又問:「軍隊訓練的怎麼樣了?」
韻書看著他一笑,言道:「你還關心這個?我以為你只會和劉蓮親熱呢。」
我一聽這話茬就知道韻書在沒事找事。看來不是談這個的時候。於是他抱住韻書說:「我的心你不是不懂,那都是無奈。」
韻書哼了一聲:「無奈?你堂堂大軍官有什麼無奈的?」
我把她抱得更緊了,摸著她的鋼盔,就只當是摸著秀髮了。說:「我已經不是了。就算是,我也永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就這個命,沒女人管著不行的。」
我低頭去吻她,鋼盔卻撞在了一起。我和韻書同時笑出聲來。隨後韻書摘下鋼盔,我也摘了下來。這樣我們才順利地吻上了對方的嘴唇。分開的時候,我說:「今晚我想睡你那裡。」
韻書點點頭。表現出了女人的一面,透著含蓄和矜持。她告訴我:「我們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有孩子。要等穩定了才行。所以你要控制住自己。」
我說:「是啊!我們要趕快擁有自己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