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風起（3）
除此之外，感知蔓延的精確度也有了大幅的提升。例如剛才那三個奸商一直對秋羽有所防備，所以感知在接觸到他們時，雖沒有讓自己出現頭疼狀態，但卻既「看」不到也「聽」不到他們，在感知的觀察中只有一片模糊。可是把感知放到地板上，就能依靠地板的震動間接「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因此，秋羽才在蒙面人出來之前先一步躲進了垃圾桶。
現在的秋羽實在有太多的秘密，而且，自己也無法去區分這個世界中哪些是真正能幫助到自己，哪些又是會給自己帶來威脅的人。所以在自己確認清楚情況之前，絕對不能和任何人有過度的接觸。現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想到這裡，秋羽在心中暗暗詛咒了那個不負責的胖子幾句，然後根據過來時的記憶，垂頭喪氣的找了處噴水池稍作清洗。
不得不說，這種小小的身體還是又一點好處的。如果是個髒兮兮的乞丐跑到街上的噴水池裡洗澡，絕對會被處理掉。而自己在噴水池裡游了一圈，別人只當是不小心掉進去的，甚至還有人好心的撈自己起來，叮囑自己小心些。
躺在水池邊曬乾身體後，秋羽默默計算了一下，虛擬世界加上這裡，至少已經至少花去了三個小時的時間。自己在現實世界可是還有著網管的身份，說不定天一亮，那個不靠譜的少女就會把自己拖出去上班，所以自己想做的事情得抓緊了，第一步就是採購能讓自己變強的裝備……雖然就啟動資金來看，也變不了多強……秋羽起身往周圍看了一圈，在不遠處有一棟大型百貨商店，當然，這個不遠是相對正常人而言，就秋羽現在這副身體來說，任何距離都得放大二十倍以上。在稍微分析了下行動的性價比後，秋羽走向了一家就在噴水池旁的「冒險超市」。
「歡迎光臨。」
就這一句話就足夠秋羽判斷出這家老闆絕對比「新手很行」的那三個奸商更加奸商。自己這副埋頭也不一定找得到的渺小身形，居然能在進門口的第一時間就被發現。而且對方在看清自己就是個除了臉上沒寫，全身都透著新手氣息的窮鬼後，居然還能依然保持笑意，這更堅定了秋羽對他奸商的判斷。
如果安心對付，一個奸商還不至於被秋羽放在眼裡。但智慧不足的人往往會用力量來彌補。即使秋羽能從這種人手裡佔到便宜，那也保不準出門之後會不會發生一些攔路搶劫事件。特備是自己這個還對引人犯罪有加成效果的的小身板。
於是，秋羽毫不猶豫的倒退著向門外退去。自己既不打算被人騙，也不打算引人犯罪，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另外找個地方消費。
「別走啊。」奸商臉上的笑容完全沒有變化，但人已經衝到了秋羽面前，「別看我這店小，但商品齊全，不看一眼就走一定會後悔的。」
「呃……好吧，那就看看。」
不是秋羽願意輕易妥協，而是自己已經被眼含威脅的奸商抓到了手裡。
「不知道你想買點什麼？有很多商品都是不好擺在櫃檯上的。」奸商一手抓著秋羽，另一隻手變魔術般拿出一個本厚厚的商品目錄，似乎覺得，對於手裡螞蚱已經可以進入強賣模式了。
「我想要點武器，另外，有些熱了，能把我放下來嗎？」秋羽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奸商。
奸商看了看秋羽，又看了看櫃檯的高度，臉上露出放心的表情，把秋羽放到了櫃檯上，「武器我這裡倒是有很多，可是適合你的不多，你看看這個怎麼樣？」
奸商把只要一鬆手就能壓死秋羽的厚厚目錄攤開，豎放在了秋羽面前，「仿人型外殼。可以將裡面的生物完美偽裝起來，中間填充塑形膠，多滑輪控制，只要你坐到裡面去就可以當機甲開。雖然靈活性差了一些，力量也只有普通人一半的力量，但對於你來說，至少也能比現在強大個一百多倍吧。」
「一百多倍！我有那麼弱嗎？」秋羽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奸商語重心長的道，「還真不好說，畢竟沒有參照物品嘛。說實話，你這種身體不是太適合戰鬥，如果沒有強大的裝備，光是讓新手體驗秒殺快感的訓練用機器人也能反過來，在你身上找到秒殺的快感。就我多年的經驗來看，能獲得戰鬥評價的生物裡應該沒有比你更弱的了。不過話說回來，殺死你的話，其他人也多半得不到戰鬥評價，所以就安全性來說，這個身體應該還是不錯的。」
「有能讓我的力量超過普通人的嗎？」
「常規裝備是不要想了，駕駛類除了仿人型外殼外，也沒什麼適合你體型的……」奸商拿起目錄翻了翻，「自身的強化是沒辦法了，用契約生物或者機器人怎麼樣？」
「那些東西應該很貴吧？」貴是一方面，但主要的還是因為秋羽不希望在這個世界獲得的力量仍然是向外物借用的。
「那就麻煩了。」奸商合上目錄，看著秋羽陷入了沉思。
看起來雖然是奸商，但應該也是個有底線的奸商，在賺錢的同時，還是多少會照顧一下客戶的需求。
「如果實在沒有的話，我去其他地方看看？」秋羽嘗試著脫身。
碰——奸商一拳錘在了商品目錄上，「既然來了，怎麼能讓客人空手而歸，就是做也有做一個給你。」
秋羽整理著被拳風吹亂的頭髮，「定做的話就不用麻煩了吧，我沒多少時間……」
「做好了」奸商得意的把新鮮出爐的武器放在了秋羽的面前。
秋羽的思維再一次凌亂了，目光艱難的移到了奸商晃動著的手上。那是一把銀光閃閃的細劍，如龍蛇盤繞的劍柄上，一套紅色血線攀沿而下。筆直的劍身上找不到哪怕一絲的污垢，鋒利的劍尖上閃動著刺眼的銳利，僅僅是一眼，就讓秋羽感受到攝人心魄的寒意。
「這是你剛剛用幾秒鐘時間做出來的？」秋羽有些難以置信，甚至在懷疑快速製造裝備是對方的某種技能。
「當然。」見秋羽滿意的表情，奸商越發得意。
「是用什麼做的？」
「把絲線纏在繡花針上。」
秋羽，「……」
「別這個表情啊，武器這種東西不是越強大越好，關鍵是要適合自己。」奸商對秋羽進行開導。
「你是讓我拿它和老鼠戰鬥？」
「恐怕不行，你最多只能挑戰蟑螂，但是沒有它的話，對上蟑螂也是件很危險的事。」
「好吧……一根針加一根線多少錢？」秋羽估計著，不買下來自己是走不掉的。
「什麼叫一根針加一根線，再強大的武器都是由一快快零件組裝起來的，所以值錢的不是零件，而是經過智慧加工組合後的武器。」奸商不打算著秋羽的道。
「我可以不買你的智慧嗎？」
似乎是因為計謀被戳穿，面前的小不點滿臉都是可憐巴巴的神情。
「不不不，你不用擔心。」奸商展現著自己大肚的一面，「很久沒看到像你這麼有勇氣的人了，所以這個由我創造的武器就送給你吧。」
「誒？真的？」
「對，商人是最講信譽的。」奸商嘴上雖然這麼說這，但見秋羽伸手來拿，卻把拿著針的手抬了起來，「所以，只要你買了其它東西，我就把這個寶貴的武器作為贈品送給你……唉，唉，別走啊，這麼高跳下去會受傷的，你倒是先聽聽我想賣給你的東西是什麼再說啊。」
作為一個奸商，光是憑借忽悠反倒落了下層，只有將優秀的商品，敏銳的洞察力，以及昧良心的銷售技巧結合才一起，才能稱得上是個優秀的奸商。
關於昧良心的銷售技巧，這個奸商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而前兩點，似乎也在一定的條件下達到了合格的程度。特別是像秋羽這種新手，會有什麼樣的需求基本上不用看也能知道。
奸商想要賣給秋羽的是一個儲物空間，在一般的網絡遊戲裡也有包裹，背包之類的叫法。不管一個遊戲有多另類，裡面可以沒有角色的性別差異，沒有技能，沒有裝備，沒有貨幣，但卻絕對不可能沒有儲物空間，所以其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對於這種本該在創建角色時就獲得的必備存在，卻因為法則號稱真實的原因，並沒有一個系統界面之類的東西伴隨，自然也不可能點點虛空就能突然打開一個儲物空間。但經過奸商一大堆不知從哪種科幻雜誌上照辦來的亂七八糟解釋，說明了法則中儲物空間的合理性以及重要性，當然，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增加秋羽購買的**。
與法則中的人把儲物空間當作習以為常的東西不同，秋羽可是相當在意這種照監管者的說法中，需要相當高的科技支持才能擁有的神奇力量，所以即使不用奸商賣力講解，對儲物空間也是志在必得，「多少錢，我能拿得動嗎？」這是秋羽目前最關心的。
聽到秋羽的問題，奸商眼裡閃過一道轉瞬即逝的奇異神色，連忙接著翻看圖鑒掩飾過去，「根據最新的兌換價格，現在剛好是每塊錢一單位空間，所以完全不需要擔心價格。至於能不能拿動……」
奸商的手掌翻動，如同變魔術般從虛空中拿出一樣接一樣的貨物，瞬間就將秋羽面前的櫃檯堆滿，爾後，作為壓軸的表演，甚至直接變出了一個一人多高的巨大貨櫃。
「看看這些東西，正常的身體可是絕對拿不動的，可是放到儲物空間裡卻能沒有一點重量。所以說，儲物空間就是一片空間，誰聽說過空間會有重量？自然也不用擔心拿不動了。」奸商將巨大的腦袋湊到了秋羽面前，「依我看，你這樣的身體既然不適合戰鬥，普通的工作也很難有人僱傭，還不如從我這裡進點貨，然後依靠儲物空間的便捷，在街上做點小生意。等錢積累夠了，雇些人帶著隨便混點戰鬥評價，到了士官級買個厲害點的身體換上。仔細想想的話，根據我的多年經驗來看，這是適合你的唯一出路……」
「那我先買五十單位的行嗎？」
奸商對秋羽的打斷有些不滿，「不行，初次購買的空間為了穩固，至少得是一百單位起。」
秋羽下意識緊了緊手中那張面值為一百的法則幣。
奸商掏出手機看了看，「都這個時間了，你得快點確定要買多大的儲物空間。」
「這個時間有什麼問題嗎？」
「再過一分鐘，就該到儲物空間價格的更新時間了，到時候兌換價格可能會漲，也可能會跌，不過……」奸商再次把巨大的腦袋湊到了秋羽身前，「根據我的小道消息，這次的更新多半會漲。」
「給我來一百單位的。」秋羽果斷將手中的迷你法則幣遞給了奸商。
「唉，要讓你買點東西可真不容易。」
奸商感歎中，先將由他的智慧創造出的武器交給了秋羽，又慢吞吞的接過錢，放眼前確定真偽般打量了片刻，然後才從櫃檯上拿一包用透明彩色的細沙撒向秋羽。
奸商撒動的動作做的有些誇張，就彷彿在狠狠的扔向秋羽。面對這種視乎謀財害命的舉動，秋羽抱著腦袋，躲向了先前被奸商放到櫃檯上的物品後面。
奸商的眉毛微微一挑，停止了扔動的動作，「我說你別躲啊，這每一粒沙就是一個單位的空間，要是掉了可不好找。」
秋羽聞言，探出了腦袋，謹慎的望著奸商，但就是不出來。
奸商搖著頭，無奈的把細沙堆在了秋羽面前，「用身體接觸它們。」
秋羽仔細看了細沙片刻，彷彿面前的是燒紅的鐵塊般，好幾次伸出手就要碰到，但又畏懼著會被燙傷般快速的縮回手。
反覆幾次後，連奸商都失去了耐性，伸手從後面推了秋羽一下，使得後者直接一頭扎進了細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