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監管者（1）()
感覺只是一瞬間，但人一但暈過去，對時間的感覺便完全失去了作用。當秋羽再睜開眼睛時，除了暗淡的光線和一張胖臉的輪廓外什麼也看不到。
「我昏了多久？」
想不到秋羽第一句話就問的這個，錢笑愣了一下才沉聲道，「大概10個小時。」
「那麼久？」秋羽自己也嚇了一跳，「凍昏了10個小時，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個……」錢笑似乎對這個問題有些為難，在秋羽漸漸清晰的視線中見到他咬著牙半天後，才眼含熱淚，羞澀的道，「當然是我用自己的體溫……你要知道，我喜歡的是女的，所以這件事你就當沒發生過吧。」
無論是錢笑的表情還是語氣，彷彿他說的都是事實，但秋羽的感覺告訴他——這個胖子在撒謊，所以一如以往的，秋羽相信了自己的感覺。
「那麼這麼長時間，我們死定了。」
秋羽面如死灰的表情光是看就讓錢笑心驚肉跳。
「沒那麼嚴重吧……」錢笑臉上的肉真的跳了起來。
秋羽繼續面色陰沉的點頭，「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我勸你還是先『自殺』吧，不然……」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呢，現在這個情況再被你嚇嚇真的會被嚇死的。」
當錢笑把身體從眼前移開後，秋羽終於看清了周圍錢笑所謂嚇人的情況。
不管是四周還是頭頂，都是一望無際的漆黑，只是在這漆黑中，偶爾有一些藍色的光線像水流一樣在黑暗中無形的壁障上游過，藍光有著如同激光一樣的凝聚性，向周圍發出的光芒很少，但就是這很少的光芒照耀下看到的東西，也足夠讓人頭皮發麻。
一具具形態古怪的不知是機器還是生物的東西糾纏在一起，相互撕裂著對方的軀體，能看出完整形態的不多，大都是軀體的一部分，就像屠宰場被隨意丟棄的動物內臟般，充斥著藍光閃現而見的每一個角落。
從這些破碎的軀體上，流出了很多看不出顏色的粘稠液體，整個地面都都匯聚了薄薄的一層。這個時候，秋羽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染滿了這些液體，沒有異味，也沒有溫度，除了衣服因此而變得重了些外，完全感覺不到身上液體的存在。
但秋羽的感覺中，卻覺得自己彷彿在血液中打了個滾，鼻子裡全是是連呼吸都無法繼續的刺鼻血腥味。
「嘔……」秋羽直接嘔吐了起來。
錢笑拍著秋羽的背，對現在的情況作起了說明，「在我看見你突然昏倒的時候，我也感覺腦袋像是被什麼東西打了一棒子，眼前黑了一下。我敢用人頭擔保，我的意識沒有中斷過，看不見東西的時間大概只有一秒左右，也就是在這一秒的時間裡，我們就到了這裡。」
趁著嘔吐的間隙，秋羽好不容易才能說上一句，「那麼說，我們第一環的新手教學算是通過了。」
「第一環？」
秋羽拚命止住嘔吐，臉色已經比死人紅不了多少了，「你不會以為新？」
錢笑吸了口冷氣，「我靠，那這第二環不是讓我們和周圍的這些怪物干一架吧。」
擺了擺手，秋羽虛弱的道，「不會，我感覺不到它們有活著的氣息。」
「我說您是大師吧，您的這感覺還真方便。那您說那些傢伙把我們放這裡想幹什麼？」
秋羽向著四周轉了一圈，像是在看什麼，只是他的眼睛是閉著的，「對我們進行新手教學是因為我們一點都不瞭解這個遊戲。」
「是啊，我們是不瞭解。」錢笑疑惑的道，不過很快的，他的眼睛裡亮起了一道光芒，「哦……不明白。」雖然這樣說著，但錢笑卻微微的點了下頭。
這個問題兩人說到這裡便都沒有再說下去。連秋羽都想不到，自己話裡的兩種意思居然幾秒種就被這個胖子理解了。
對我們進行新手教學是因為我們一點都不瞭解這個遊戲——這句話反過來理解就是——對我們進行新手教學的人，同樣不會對我們瞭解很多，所以這個新手教學既是讓我們瞭解遊戲，也是讓把我們帶進遊戲的人瞭解我們，只要沒有被定下明確的目標，我們做什麼和不做什麼效果不會有什麼差別。
這是秋羽話裡包含的第個一意思，另外一個則是，秋羽沒有直接說出具體內容，只是隱晦的作暗示，是在說明，自己一方現在的一舉一動都一定被監視著，而監視者一定不喜歡看穿了自己意圖的被監視者。
秋羽就那麼靜靜的站著，只是偶爾壓制下想要嘔吐的感覺，而錢笑乾脆一屁股坐在了那些液體中。
當秋羽在心裡數到三千的時候，眩暈感再次襲來。這次幾乎是眼前一黑，刺目的光線晃得秋羽主動閉上了眼睛。
當漸漸適應光線，勉強能看到周圍的景象後，秋羽便看到那個比自己恢復快了無數倍的胖子已經睜著眼睛，像個呆頭鵝般的東張希望著。
「周圍環境判斷為某大型金屬建築內部，直徑一百米左右，周圍有五十到六十人，從表情看應該是和我們一樣的情況。」
錢笑快速的把觀察到的一切信息匯總給秋羽。
秋天愣了一愣，立刻明白，這個胖子是在向監視者現寶呢，優秀的遊戲角色總是能比路人級別角色更受人喜歡，得到更多好處。所以秋羽也配合的道，「從衣著和膚色判斷，這裡包含了地球上所有人種，能做到做到這種程度的應該不是普通的恐怖組織，小心點，防止有綁架者混在這些人裡。」
秋羽的話一方面是盡量消除兩個人的可疑點，既是對監視者，也是向對周圍的人表達自己一方在防著他們，讓他們不要隨便靠過來。另一方面是提醒錢笑小心點，也許有非人類的生物混在裡面。
「別在偶面前玩這一套，你們那幼稚的思維波在偶面前如果大聲咆哮般可笑。」尖細但不大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話看起來像是對這裡的所有人說，但秋羽心中一驚，隱約覺得這是在警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