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監管者（2）()
話聲剛落，一個拇指大小的光團出現在了建築的正中心，一圈控制台般的東西圍繞著這個光團從地面升了起來。無數數據在控制台上的顯示屏上快速滾動著。雖然看不清內容，但秋羽大概能看出那些顯示的都是漢字和阿拉伯數字。
「十個問題，十個問題之後進行下一輪新手教學。」
這次秋羽的耳朵並沒有聽到聲音，這說明，這些話是直接在自己的腦海裡響起的。但比起這個更讓秋羽震驚的是，那個光團居然用到了「新手教學」這個詞。
轉頭看去，身邊的錢笑也是同樣的眼神，但與秋羽不同的是，他的眼裡還多了興奮。
之前，不管他如何堅信這是一個由超級文明掌控的遊戲，都沒有眼前的光團用到「新手教學」這個詞來得有說服力。
「什麼十個問題？居然有人問這樣的問題，好吧，偶的答案是任何問題，包括你能活多少歲，你最喜歡的明星今天穿的是什麼顏色的內褲，買哪只股票能讓你賺錢之類的都可以，偶也可以給你絕對準確的答案。但是在目前的情況下，偶本著認真負責的態度提醒你們，最好問關於目前狀況的問題，這可是關係到你們文明是否能在戰爭中存續的關鍵。」光團不停震動，似乎在得意的笑著。「第一個問題的回答到此結束。」
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光團的聲音又立刻響了起來。
「怎麼問？真讓偶驚訝，偶都已經友情提示過這些問題有多麼寶貴，居然還有人問這樣的問題，那麼偶盡職的回答好了。你們只要在心中想著現在最關心的情況就好，偶會在這些問題中隨機抽取回答。第二個問題回答結束。」
「這裡是什麼地方？嗯，這個問題還比較有水平。這裡是文明中心，以後你們的文明度和生存點解鎖、兌換；每場遊戲開始前信息獲取，戰術制定；還有在某些模式下的最終防禦點。第三個問題回答結束。」
「什麼是文明度，生存點？這個一般來說應該算是兩個問題，不過偶很大方，就當作一個問題來回答好了。文明度是你們整個文明在每場戰爭過後獲得的寶貴財富，文明度也是用直觀的數值表示，數值越高，可以解鎖的科技越先進，越可能贏得每一場戰爭，到最後甚至可能解鎖到瞬間毀滅掉整個宇宙的技術。而生存點則是你們個人在每場戰爭中，或者過後視其表現獲得的獎勵，你們幾乎可以用生存點兌換到所能想像到的任何東西，當然，前提是你們的文明度已經解鎖了該物品或技術的兌換。第四個問題回答結束。」
「怎麼離開這裡？喂喂，怎麼可能有人會問這種問題，來了這裡你們還想能回去嗎？哈哈哈哈哈哈……開了個小玩笑。那麼認真的回答，戰爭是在由我建造的空間之中，所以不管和你們的世界有多麼像，不管每場戰爭有多麼激烈，只要你們能獲得勝利，都會有一段時間自由支配，當然也可以選擇回到你們那個和平的世界中。第五個問題回答結束。」
「偶是誰？這是最有水平的問題了。那麼偶來告訴你們吧，偶就是你們這個文明的監管者，直到你們文明毀滅之前，偶們都會在一起相處的。偶也希望能給你們提供額外的幫助，好讓相處的時間長一些，但法則不允許偶這樣做，但你們完全可以放心，對於在十個問題之內關注偶是誰的文明，偶都會盡量不干對這個文明不利的事。第六個問題結束。」
「偶一直提到的遊戲到底是指什麼？嗯，不得不說，這是最關鍵的問題。會第一批來到這裡是因為你們通過各種渠道對這個遊戲有所瞭解，大體上就是那麼回事。」
秋羽和錢笑對望了一眼，秋羽的眼神是疑惑，而錢笑的則是若有所思。
「不過……」在所有人以為這個問題的解答就此結束的時候，光球卻繼續說了下去，「你們瞭解的不全面，也不可能會全面，等文明度達到一定的程度，關於這場遊戲的所有信息自然會解鎖。現在只能肯定的告訴你們，這可不是可以當作遊戲對待的遊戲，你們會在這場遊戲中與一個又一個文明進行戰爭，在保證自己不被毀滅的前提下，盡量毀滅別的文明。戰爭只是一種過程，遊戲的的目的就是毀滅其他文明，所以這場遊戲的名字很簡單直白，就叫毀滅遊戲。第七個問題回答結束。」
「偶可不可以變成穿豹紋邊比基尼的可愛少女？這個還用問嗎，偶可是擁有獨立空間創造權的超級監管者，形象物質化這種事相當容易。不過現在只能回答問題，對偶有什麼要求的話，用生存點來換吧。第八個問題結束。」
光球回答這個問題的口吻像回答其他問題時一樣認真，但周圍的人卻如同突然炸了鍋般，用各種帶著地方口音的漢語問候起了提問題的人。
錢笑也在一旁怒不可遏，「眼看想要知道的東西還有那麼多，十個問題怎麼可能夠，竟然還有白癡在亂想這種東西，雖然就我個人而言很欣賞他，可是……無恥，太無恥了，你說是吧？」
錢笑把頭轉向了秋羽，正看到後者尷尬的笑著，立刻就明白過來，「剛才，那個問題是你問的？」
在錢笑詭異的凝視下，秋羽連忙解釋道，「呵……呵呵，剛才它回答的那些問題正好是這裡的人最可能問的，所以我需要再驗證下它是不是真的可以知道我們心裡的想法。」
錢笑認真道，「結果如何？」
秋羽同樣認真的道，「一字不差，」
錢笑搓了搓肉嘟嘟的下巴，「那麼你的這個問題恐怕比前面所有問題加在一起更有價值，只是我想不到這點的價值如何來發揮，你一定想到了吧？」
「沒有，不過至少目前可以避免我們犯錯。」秋羽道。
在距離球羽和錢笑不遠處，一個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被他們打啞謎般的對話吸引了過去，即使其他人已經因為這裡不再寒冷而脫掉了厚厚的衣服，但他仍堅持著剛到這裡的造型，似乎熱和隱藏之自己之間，他覺得後者更為重要。
在他悄悄靠近到足以聽到兩人耳語的範圍時，兩人的談話正好結束，隨之響起的是光球的聲音。
「毀滅文明的戰爭怎麼只有我們這點人參加？當然不可能只有你們，與其說是讓你們進來進行戰爭，還不如說你們是在當戰爭的斥候，斥候該幹些什麼就不需要偶來解釋了吧？然後，在你們之後，視你們的表現將決定是給你們文明慢慢成長的空間，還是直接把你們全文明投入毀滅遊戲，換句話說，偶並不瞭解你們，而你們就是由偶來瞭解這個地球文明的窗口，所以千萬不要做錯哪怕一個選擇。第九個問題結束。」
「偶對怎麼玩好這個遊戲有什麼建議……」面對這個問題光球沉默了下來。
「想不到這裡還有這麼聰明的傢伙，問得太給力了。」錢笑激動的拍向秋羽的肩膀，「這個不是你問的吧？」
秋羽連忙躲開，「我哪有那麼好的運氣，剛才能抽到一次，恐怕今天的運氣已經用光了。不過人類的運氣還很足啊，有人能想到這個問題，並且被抽到，不管光球怎麼回答，都能給我們足夠多的信息。」
光球沉默著，但秋羽能清晰的感覺到，它仍然監視著這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從行為的，到思想的，但這點正好可以利用。於是突然提高了音量好讓更多的人聽到，「如果它認真的給我們回答，那麼就是最好的結果，如果它拒絕回答或者敷衍，那麼就說明……」
說到這裡，秋羽突然停了下來，這恰倒好處的停止如同引爆思維的導火索，讓這裡所有的人對後面的話進行著腦補。各人因為思維、看法的不同，對秋羽沒有沒有明確指向話語的聯想也完全不同，不過全是對光球行為的負面聯想，疑惑、不安、鄙視、無奈、懷疑在其他人釋放被自己引導的思維時，秋羽直接在心裡對光球作起了挑釁，「在乎我們的看法嗎？不過還是法則更重要啊，宇宙裡一定只有我們地球人最擅長打破法則，第六個問題的答案我們可不在乎。」
秋羽以自己被光球監視著為思考前提，也用奇怪的表達防止著光球會被其他東西監視。在可能存在的其他監視者看來，這是在單純的刺激光球，但如果光球真得像它表現的那麼希望別人的重視，那麼它一定會理解秋羽真正想要表達的東西。
這與賭博無異的舉動讓秋羽害怕得想要癱到地上，但同時也讓他興奮得無法自制。他的感覺告訴他，這麼做是正確的。
「那麼……」在長久的沉默之後，光球終於再次開口，只是內容與問題完全無關，「現在第三局遊戲教學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