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突如其來的開始（2）()
與秋羽的小心翼翼不同，錢笑用最狂暴，但是最快速的方式踢打著每一個房間的門。秋羽就那麼木然的跟在他身後，既不加入這個舉動，也不反對。連秋羽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自己是不是真的像錢笑所說，喜歡這個充滿刺激的遊戲設定，但越想便越發現自己的真實想法讓自己害怕。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逛遍了整棟樓。
「關於那個帖子……」
「什麼？」錢笑玩腰揉著踢門踢得發疼的腳。
「我是說，關於那個帖子應該不止你剛才說的那些內容吧？」
錢笑猶豫了一下，搖頭道，「確實還有很多東西，但和現在的情況有些出入，我現在就是在找原因。」
見秋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錢笑繼續道，「我先問你，對現在的情況，你已經因為某種外星人的信號，或者自己的感覺，不由自主的相信這是一個超級文明玩的戰爭遊戲了吧？」
秋羽想要搖頭，但片刻後作出的是點頭的動作。
「那麼繼續帖子裡的內容，根據裡面的估計，擁有超級文明的那個種族不可能自己親身參與這樣的遊戲，那樣就太沒有意思了。所以他們會作為一個掌控者，像我們玩電腦遊戲一樣，在至高處俯視這一切，所以戰爭的對象就應該是在他們掌控下的文明之間。但不同文明之間的戰爭，很可能因為數十年級別的科技差異形成壓倒性的場面。要讓這個戰爭遊戲變得有意思，只能兩種辦法。」
錢笑向宿舍樓入口處走去，繼續道，「一種是讓篩選相同技術等級的文明進行戰爭，另一種是用強大的力量將不同等級的文明放到同一起跑線上。而作為一個強大到極至的文明，他們肯定會選擇更有意思的第二種方法。」
宿舍入口是兩扇不太新的木門，但此時已經完全凍上，變得比石頭還硬。錢笑推了幾下完全推不動，「以改變宇宙的法則為技術猜想，那麼那個操控戰爭遊戲的文明可以有無限的手段來實現其他文明間的平衡。其中一種就有些像我們現在遇到的這種情況。」錢笑回頭看著秋羽，「先幫我一起把這道門撞開。」
秋羽看了看門，又通過旁邊的窗戶看了看窗外已經完全白成一片的世界，閉了片刻眼，「我勸你還是不要開門得好，我記得這道門已經很久沒有關過，而一路上我們經過的窗子在昨天晚上也基本全都是打開的。可是現在全部都關上了。如果你說的情況是真的話，很有可能現在這種情況是那個玩戰爭遊戲的文明給我們的新手保護，如果我們主動打開門窗的話，就會離開新手保護狀態，對現在狀況完全不瞭解的我們，這應該相當危險。」
錢笑正打算撞門的身體因為秋羽的話，像突然冰凍般僵在了一半，「好險，好險，不愧為是大師，救了我一條小命啊。」錢笑一拍腦袋突然大叫道，「如果說幫我們關上門窗算是一種新手保護的話，那麼讓我遇到您，說不定也是新手保護的一種。」
秋羽歎了口氣，「你告訴我關於那個帖子內容，應該也是對我的新手保護，我們之間是相互的吧。」
「哈哈，看來遊戲也是對參與者相當挑剔的。只有像我們這些在某方面特別，並且會冷靜面對這種情況的人才有資格來玩這個遊戲。」錢笑的臉上真的有驕傲的表情。
「冷靜？」秋羽自嘲的念著這個詞，如果不是遇到了一個人，自己恐怕已經恐懼得崩潰了吧。
錢笑得意地點著頭，「是啊，一般人要是遇到這種情況，一定已經嚇瘋了，哪能像我們這麼開心的談論這些。」
秋羽已經大概明白了，如果說自己被選為這個遊戲的參與者是因為自己無法解釋的感知能力的話，那麼這個胖子，就是因為他堅強到恐怖的粗大神經。「先回房吧，我感覺現在穿著的衣服已經沒什麼效果了。」
「怎麼一聽你這麼說，確實感覺越來越冷了。」錢笑原地小跳著，向回走去，然後又回頭瞇著眼睛問道。「是去你的房間還是去我的？」
本來很正經的問題，被這個胖子古怪的表情襯托得異常驚悚。
當錢笑把自己徹底武裝成一頭臃腫的北極熊之後，才來到秋羽的房間，正看見秋羽把一床棉被用魚線加膠布封在了原來是窗戶的位置。
「這溫度恐怕還會繼續降下去，不知有多少度了。」秋羽抹了把頭上不存在的汗水。
錢笑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卡通造型的溫度計，「零下十度。」
「這麼冷，才零下十度？」
「誒……這個溫度計最多只能到零下十度。」
秋羽把溫度計接過去，看了看，然後向地上摔去，砰的一聲，漸起一片銀色和透明的碎末。
「你幹什麼？那是私人財產。」
錢笑心疼的看著地上，如果不是現在的他彎不了腰的話，秋羽懷疑他可能還會把地上的殘骸全撿起來。
秋羽頭疼的道，「就測下溫度，水銀的冰點是零下三十九度，現在看來氣溫已經低於這個溫度了。」
「哦……」錢笑迅速換了個崇拜的表情，「不愧是大師。」
「溫度再低下去，我們就死定了，有新手保護的話不應該會這樣，乘還有力氣你快把剩下的內容都告訴我。」
點了點頭，錢笑的表情終於認真起來，「和現在情況相仿的一種是，超級文明為了讓戰爭變得更有趣，同時限制科技差異帶來的影響，會建立一個副本空間，或者說平行空間，為這片空間制定特別的戰場法則，在這個平行空間戰場中戰鬥的雙方所能動用的手段，無法超越這個法則。簡單點說就是到一定程度的科技手段不能使用，戰鬥的人數受到限制，或者建立起弱小一方的主場優勢。」
「我明白了。」秋羽道，「剛才你說和現在的情況有出入，應該是指我們現在並沒有什麼可以用的科技，戰鬥人數只有我們兩個，至少目前如此，還有外面的世界，無論如何也不像是我們能呆的主場。按理說，作為第一次參與這個戰爭的我們來說，怎麼也不可能受到這麼大的限制。」
「對，就連我們都受到這樣的壓制，那麼與我們發生戰爭的對方恐怕弱小得太不像話了。我剛才就是想出去看看我們這次遊戲的對手到底是什麼樣的。」
秋羽的向手哈著氣，緩緩的道，「你說我們現在是在新。你有沒有見過哪個玩家對戰的遊戲，沒有新手教學，就直接讓兩個玩家開始玩家之間戰鬥的？」
錢笑的眼睛亮了起來，「你是說，現在的狀況只是新手教學，我們……我們並沒有什麼所謂的敵人存在，現在只是先適應下戰場？」
這個胖子有著和體形不符的敏捷身手和思維——這是秋羽現在在心中對錢笑作出的評價。
「我想多半是這樣，只要呆夠一定的時間，我們才能真正接觸到這個遊戲，但前提是能在這個沒有有戰鬥，卻已經足夠危險的環境中生存下來。」
「連新手教學都通不過，我們也確實沒有玩遊戲的資格。」錢笑突然向門外走去。
「喂，你要去哪？」
在秋羽問出聲的時候，錢笑剛好走到走廊對面的房間前，然後重重一腳踹向了房門。如同炸雷的響聲過後，錢笑進到屋裡抱起床上的被褥，「收集點保暖物，照這樣下去光你房間裡的那點可不夠。」
秋羽走過去打算幫忙，但被錢笑制止了，錢笑的說法是，在這個遊戲裡秋羽是法師的角色，主要的任務和戰鬥方式是用嘴，而自己則是戰士型的角色，這些體力活就應該讓他來做。
但秋羽並沒有真的停下來，一直跟著錢笑闖進一間又一間空無一人的房間，希望能發現點什麼。其實什麼也沒有發現，比發現了什麼帶給秋羽的信息要更多。
每間房間裡都是一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狀況——生活用具整齊的擺放著；大多數電腦都是待機狀態，有得甚至還運行著某款網絡遊戲；衣服被隨意擺在不用起床可以輕易拿到的位置上；每張床上的被子都平蓋在床上，有的還有微微的隆起，就像是還有人正躺在被窩裡大睡。
整個看起來，就像是這些人全都在突然之間消失了一樣。秋羽敢肯定，如果現在還是自己一個人的話，一定會被嚇瘋。
當精力旺盛的錢笑在搜刮了整層樓的所有床上用品後，還想著到其他樓層去，直到秋羽再三表示房間已經快堆不下了之後才消停下來。此時，連室內的牆上都已經起了一層厚厚的白霜。秋羽和錢笑一起動手，將凍得有些發硬的被子全都或訂或貼的弄到了牆上。但即使是這樣，在幾十分鐘後也逐漸冷得讓人難以忍受。
「這個學校真摳門，要是給我們裝上空調該多好。」錢笑現在的聲音比剛才顫得厲害得多，不過明顯不是因為激動。
錢笑還只是說話打顫，秋羽卻連話都已經說不清了，「就是有空調……空調也該被……凍上了。」
錢笑撇了撇嘴，「實在不行，咋們生個火吧。」
這個誘人的提議足足讓秋羽猶豫了半分鐘，「不行。」秋羽狠狠的咬著牙齒，「現在房間裡所有的出口都封上了……一但打開，溫度至少……至少降低二十度，但是不開門窗的話，在這種環境裡生火就等於……等於找死。」
「你說，這個新手教學是不是太離譜了一點，要是光是一個沒有敵人的副本空間都這麼高的難度，那你說要是有對手的話，咱們能活幾秒？」
「我估計……如果不是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就確實是遊戲的難度相當高，但……但這不符合常理……至少在環境設定上……這種環境光是自保都成問題……怎麼可能有人去打什麼仗。」
說完這話，秋羽腦袋裡突然有什麼一閃而過，但當他想拚命抓住時卻覺得腦袋一陣眩暈，最後一個來得急出現的想法就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