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傷好了
啞兒湊到姜劍晨的身邊,低聲耳語:「小沈他在地牢的最裡面,你自己小心。我也不能再幫你什麼了。我還得留在這裡,我先走了。你自己想辦法,要不他該起疑心了。」
次日。
南宮夢收拾收拾東西,讓啞兒到馬廄牽馬,說來也是奇怪,平時當朝聖上對狩獵這種事情一向不感興趣,這次卻說為了給自己的結義的弟弟慶生而舉辦的一場狩獵。
「廠公,外面已經準備就緒了。」一名侍衛在外面敲門,恭恭敬敬的說道。
「知道了,本督一會兒就出去。」
南宮夢剛剛出了東廠的府門,啞兒就示意姜劍晨。姜劍晨微微點頭,手中拿著破舊的掃帚直奔後院卻被啞兒拉住了手臂。
「姜大哥,小沈的馬在馬廄,我會給你帶出來,你出了城就騎馬快走。這是傷藥,你帶上,我不知道你的真是什麼,但是我相信你不會背叛小沈的。」啞兒從懷中拿出一瓶傷藥塞到姜劍晨的手中。
姜劍晨眼中一亮,什麼也沒有再說,轉身往後院走去,他手中握著的這瓶傷藥正是出自藥王谷,但是藥王谷的傷藥是不會輕易送人的。
後院的地牢門口,比平時多了兩倍的侍衛守在門口。姜劍晨運氣內息震壞掃帚,顯露出來的是一把透著寒氣的寶劍。姜劍晨緊緊了衣服,猛地衝了出去,一口氣斬殺了四名侍衛斬斷門鎖。
「沈瀟?」姜劍晨停在牢門外面,看著掛在半空中的血人,眼中帶著不敢置信的神情。
那血人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喊他,睜開眼睛四處看去,驚喜的喚道:「藥王大哥?你怎麼來了?」
姜劍晨用內力震斷門鎖,闖進牢房,伸手扶住沈瀟的身體,握住他腕子上的鐵環用力震斷。沈瀟倚在姜劍晨的身上,勉強震斷另外一個鐵環。
「我先帶你離開這裡,你忍著點兒啊。逃出去我再給你敷藥。」姜劍晨背起沈瀟竄上屋頂,在城內撿小路往城外趕去。
姜劍晨緊了緊雙手找了個人少的地方施展輕功攀上城牆,他窮盡目力看見林子中栓了一匹紅馬,正是沈瀟最愛的坐騎烈炎,沈瀟吃力的打了個響指,掙扎著從姜劍晨的背上下來。
「藥王大哥,不要背著我了,要不你我誰也跑不掉的。男南宮夢不會這麼輕易上當的。」沈瀟提氣縱下城牆,踉踉蹌蹌的向前跑去,姜劍晨見狀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沒有人再比他瞭解沈瀟的韌性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姜劍晨你果然是有異心的。」沒有任何預兆,南宮夢出現在姜劍晨和沈瀟的面前。
「果然什麼都在沈瀟的意料之中。喂,瀟,你還有力氣沒有?」姜劍晨毫不客氣的問道,轉身看著微微喘息的沈瀟。
「呵呵,藥王大哥說話還是一樣的不客氣,我怎麼會沒有力氣,我可是一直在等著一天的啊就算你不來,我自己也會離開。」沈瀟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姜劍晨的身後,笑呵呵的說道。
姜劍晨反手攬住沈瀟,眼中寒光一閃,沈瀟毫不猶豫的藉著姜劍晨的扶持施展自己的絕技「迎風七步」。南宮夢微微一笑,無論是誰帶著誰,迎風七步都會大大的被削減。
「你們兩個都得給我留下。」南宮夢也施展輕功攔截沈瀟和姜劍晨。
「能不能讓我爹留下來。這件事也得問問我才行。」還帶著稚氣的聲音從南宮夢的身後傳過來。
南宮夢微微一怔,扭頭望去,只見一道寒光直奔自己的咽喉,南宮夢心中一驚向一邊閃去,一道人影趁這個機會撲向沈瀟,南宮夢剛想去攔,一道寒光又直奔南宮夢的要害。
「師兄,你沒事吧。這位大哥,謝謝你出手相救。」那人伸手扶住沈瀟,對姜劍晨微微一笑。
「你們先走。南宮夢我來對付,沈瀟傷的不輕,你們先帶他回去療傷。」姜劍晨把沈瀟推給闖過來的龍槍,自己纏住南宮夢。
龍槍抱住沈瀟直奔沈瀟的寶馬烈炎翻身上馬往丐幫趕去。一匹白馬從林子中斜奔出來。
「龍大哥,我來照顧我爹,你去幫著他們吧。爹的傷,我來醫治就可以了,我在丐幫等你們,我不可能在南宮夢的面前露臉。」沈暮雨接過滿身是傷的沈瀟。
龍槍點點頭撥馬往回走,沈暮雨扯開沈瀟的衣襟,就在馬背上為沈瀟敷藥,任由白馬隨意遊蕩。
杭州城附近的林子。
一隻白色信鴿從城裡直接飛到林子中,任九齡站在林子中看見那只白色信鴿眼神中有一絲慌亂。
「九齡,是丐幫的信吧,說什麼了?」諸葛垂宇看著任九齡的背影,心平氣和的說道,他在這個林子裡等沈瀟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他一直不相信葉楓說的話。
任九齡猶豫一下,把手中的信遞給諸葛垂宇,他剛才隱隱看到那個不是葉楓的筆跡,那就應該不是關於沈瀟的事情了。
「九齡,明天陪我會丐幫。」諸葛垂宇把紙條撕得粉碎,轉身對任九齡說道,眼中有些讓人無法理解的感情。
「為什麼?難道有什麼事嗎?」任九齡心中一驚,前幾天葉楓偷偷傳信給他,說沈瀟已經來到丐幫但是有因為有事而離開丐幫,求他先不要讓諸葛垂宇知道沈瀟已經來了的事情。可是以現在的情況……
「瀟他在丐幫,我看我和他之間有些事情也該解決一下了,要不事情也該越鬧越大。」諸葛垂宇坐下來,深深的吸了口氣。
「老大。」任九齡頭疼的說道。
諸葛垂宇笑了笑,寬宏大量的說道:「我知道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我不會怪你的。」
任九齡苦苦一笑坐到諸葛垂宇的身邊,想著自己該如何拖延一下時間。
官道上,沈暮雨緊緊的抱著沈瀟,沈瀟的身上塗滿了藥王谷特有的傷藥,身上披著沈暮雨的外衣,渾渾噩噩的沒有知覺。沈暮雨心疼的加快馬的速度,盡力往丐幫趕去。
「雨兒,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沈瀟微微呻吟一聲,睜開雙眼,有藥王谷的傷藥他的傷也好的神速,現在傷口已經漸漸癒合,臉色也好了許多。
沈暮雨抱著沈瀟從小路鑽進丐幫的客房,正看見蕭令揚一臉愁容倚窗而立。
「娘,我把爹帶回來了,你幫爹洗洗傷口的血污再換傷藥,我去接應師叔他們。」沈暮雨周進房間吃力的把沈瀟放在床上,有些氣喘的說道。
蕭令揚走到沈瀟的身邊,看著沈暮雨轉身離開,一直含在眼睛裡的淚珠才一顆一顆的掉下來。
「令揚,別哭了,我沒事的。幫我準備點兒熱水,我也想洗洗這身血污了。」沈瀟緩緩的伸出一隻手為蕭令揚拭去臉頰上的淚水,溫和的說。
丐幫的門口,原本呆在元老院的十二位長老清一色的穿著灰色長袍站在丐幫外面,一動不動的看著緩緩走來的兩位老者。
「師父,師伯,你們回來了。」洛九天等十二位長老紛紛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說道。
「沈瀟呢?」諸葛垂宇憋了一眼洛九天,淡淡的問道。
「在丐幫的跨院。師伯,你看啊,沈瀟他也太過分了。」洛九天拉起衣袖露出染血的紗布,其實沈瀟給他留下的傷口早就好的徹底了,這紗布還是第一天的時候用過的。
「這是沈瀟弄的?」諸葛垂宇看了看紗布,抬起頭若有所思的問道。
「是。他根本沒把我們幾個放在眼裡,他就是傲氣得很。師伯,你得給我們做主啊」洛九天跪在諸葛垂宇的面前,可憐兮兮的說道,剛好路過的葉楓聞言悄悄離開,眼中閃過怒火。
沈瀟的房間,沈瀟換了一套新的黑衣坐在蕭令揚的面前手執眉筆細心的給蕭令揚描眉,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這種平靜的日子,他是百過不厭的。
「七弟,你師父來了。你先躲一躲吧,那幾個長老真夠陰損的,這是是我連累你了。」葉楓推門進來,看著為蕭令揚畫眉的沈瀟說道,臉上有一絲歉意。
「我師父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聽說啊?」沈瀟手中的眉筆一頓,有些詫異的問道。
「剛到的。現在我師爺和你師父都在長老院。是十二位長老把他們請回來的,你快躲一躲吧。」葉楓拉著沈瀟的手臂,焦急的說道。
「算了,我現在往哪兒躲啊。有你那十二位長老在,只要我還在杭州城,他們就算掘地三尺也會把我挖出來的。再說,我躲開了,雨兒和歇兒也躲不過去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因為我的事兒,歇兒被我師父修理得有多慘。早知道就讓你去當那個十二月閣的閣主了,吃力不討好的位置。」沈瀟歎了口氣,坐下來繼續為蕭令揚畫眉。
「心,你還是躲一躲吧。雨兒和歇兒我會好好照顧的。」蕭令揚握住沈瀟的手。
「你可以選擇讓他躲一輩子。」
葉楓和蕭令揚聞言面面相覷,不知道在說什麼,沈瀟則冷靜的放下眉筆,取來椅子上竹笠戴在頭上。
「師父,您來了。徒兒見過師傅。」沈瀟拍了拍蕭令揚的肩膀,又按了按自己身上的傷口,緩緩的走了出去。
沈瀟穩穩的站在門口,一隻手背在身後扶住房門,身上的黑衣使沈瀟顯得異常神秘。
「你那張臉就那麼怕見光嗎?還是十二月閣閣主的臉,我們這些老傢伙看不得呢。」諸葛垂宇看著站在門口的沈瀟,語含怒意的說。
「不是。」沈瀟暗自調息一下內息,往前走了幾步。
「摘掉它。」諸葛垂宇沒有任何回轉餘地的說道。
「是,師父。」沈瀟低下頭,聽話的摘下竹笠。
諸葛垂宇死死地盯著沈瀟,雖然沈瀟已經低下了頭,但是他還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沈瀟臉上淡淡的烏青。
洛九天不服氣的看著沈瀟,不依不饒的挑釁道:「你現在怎麼了麼聽話了?繼續傲下泉,我們還沒看夠呢。」
「你現在是夠狂夠傲的,別的東西沒學會,這兩點你到是學的徹底。這個江湖已經沒有什麼人能入你的法眼了吧。」諸葛垂宇雖然心驚沈瀟臉上怎麼會出現烏青,但語氣依舊冷漠的近乎無情,旁邊的洛九天聞言倒是老臉一紅。
沈瀟猛地抬頭看向諸葛垂宇,本能想要辯解:「師父,我……」
「你的意思是我這十二位弟子在說謊嘍。」沈瀟剛剛張嘴,任九齡就已經猜到沈瀟想要說些什麼了。
沈瀟身子微微搖晃,任九齡的話讓只是勉強支撐的沈瀟感到有些傷心,體內的傷勢也不受控制湧了上來。
「師父,弟子知錯了。」沈瀟看了看一臉怒火的諸葛垂宇,又看了看一臉壞笑丐幫長老,面對諸葛垂宇緩緩的跪了下去垂下頭不再言語,心中陣陣的委屈,對於他來說,站著似乎都是一種奢望了。
「心……」蕭令揚邁步就要往外走去。
「別去,你去了只能讓他更加難堪,這是二個人也太過分了。」葉楓攔著蕭令揚說,「你若是真心愛他,就不要出去,在自己心上人面前丟人是很難堪的事情。」
「你好像很委屈的樣子,我冤枉你了?」諸葛垂宇看著異常沉默的沈瀟。
沈瀟猶豫了半天,還是低聲說了一句:「莫須有。」
「莫須有?我們幾個身上的傷哪個不是你留下來的,你還敢說莫須有。」洛九天拉起自己的袖子,氣憤的說道,彷彿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諸葛垂宇看了看洛九天,眼中隱隱約約閃過鄙視的神色,轉而看了看沈瀟,說道:「你這又如何解釋?」
沈瀟抿了抿唇,勉強說道:「弟子知錯。」
「出了飛劍堂,不告訴我一聲,不帶任何武器,你以為你是天下第一海還是刀劍不入。」諸葛垂宇指著沈瀟越說火氣越大,一柄長劍隨手擲了出去。
任九齡看著突然發火的諸葛垂宇:「大……」
「弟子知錯了。」沈瀟看了看身邊的長劍,心服口服的說道。
「你和沈初歇合夥欺騙你這個師父是不是感覺很自豪啊」諸葛垂宇氣的鬍子發抖。
「師父,弟子知錯了,請師父責罰。」沈瀟看了看氣得不輕的諸葛垂宇,愧疚的說道。
諸葛垂宇微微點頭,說道:「你說你該不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