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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誰是誰的誰 第129章 過客 文 / 藍瑟

    第129章過客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波瀾不驚,凌奕宣佈的婚事似乎並沒有在芙蓉堡引起太大的波瀾,在我感覺來看,其實芙蓉堡一直就是這麼聞風不動的,估計跟這個堡主的性格有關係吧,遇事不驚,凡事都是淡然處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企業文化麼?

    我被自己的想法囧到,不過仍然偷偷慶幸沒有什麼流言八卦,當然,那也是因為我本來就與外界接觸不多,芙蓉堡又太大,只要不去外堡,在山上逛上幾圈都難得遇上兩個人,再加上大家都知道我的身份了,即便遇上我,也不會當著我的面來八卦吧。

    若薇最近非常雀躍,作為我獲知八卦消息的唯一出口,她這段時間很明顯的安靜了不少,心思都放在婚禮的準備功夫上了,似乎比我還激動,每次凌奕安排人送來各種準備物品,都是她一人包辦清點。

    而顧清影,自那日後似乎真的和我親近了起來,三天兩頭會到我這裡來,間隔著會送來她親手做的繡囊、絲帕,還有喜慶的鴛鴦被面等,其精緻程度讓我嘖嘖讚歎不已,不過當她提出要教我時,被我忙不迭的拒絕了,在前世對於「十字繡」我都並不是太有耐心,更不用說這古代針線繡活了。想起這點,不由微微懷念在現代社會的各種消遣方式,但只要想到那個世界沒有凌奕,我便再沒有遺憾了。

    凌奕也答應我請平陽真人設法解決司徒晨曦的問題,一切似乎都很好,日子按著它該有的正常軌跡在朝前走,可以有一件事始終壓在我心裡。

    眼看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可阿龍卻似乎一直在躲著我,白日裡他總是在歸無院,晚上去找他。幾乎都不在房內,有兩次我等到很晚,好不容易見他屋裡亮起了燈,可是待我去敲門,燈便很快滅了。

    他的舉動讓我覺得很不安,畢竟他是我帶到芙蓉堡來的,我不能像對一個普通堡眾那樣不聞不問,下意識的我覺得自己應該對他有責任。他地毒究竟解得怎麼樣了?記憶恢復了嗎?可是礙於成親的事。我又不能老跑歸無院去找杜神醫打聽,多日下來竟然成了件心病。

    終於,在離九月初二還有三天時,我按耐不住了,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好好談一談。

    知道他卯時會去神醫那裡,我一大早便守在去歸無院的路上,這是我前一晚便想好的,如果傍晚的時候去找他。多半是從歸無院出來便不知道躲哪裡去了,這麼一大早在路上等,他總不可能避而不見吧。

    腳下踩著鬆軟潮濕的泥土,躲在一棵樹後,遠遠便看見阿龍熟悉的影子一路走過來。他走得很慢,似乎在思考什麼。多日不見,他似乎又比我上次見他有了些變化,整個人看起來沉穩了許多。天青色的衣袂在晨風中翻飛,一層淡淡地朝陽灑在他身上,遠遠的讓我竟然產生了一絲不真切感,這還是以前那個談笑不羈的阿龍麼?

    我傻傻的看著他走過來,又看著他走過去,這才猛然驚覺,連忙從樹後跳出來,跟著追了上去。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喚他,只能吶吶出口,「等等。」

    走在前面的背影微怔了一下,片刻後才轉過身來,熟悉的雙目微微瞇起,似乎不能承受陽光的直射,唇角竟勾出一個玩味的笑容:「一大早地你追著我幹嘛?莫非是多日不見想我想得急了?」

    我頓時氣急,剛才還覺得他不一樣了。沒想到一開口還是這個調調。果然是,果然是我多心了啊。當下脫口而出道:「這麼多天都沒見你,你到底在幹嘛?」

    阿龍右眉微挑,不在意的笑道:「果然是想我了,你還不算太沒良心。」說著又慢悠悠地朝前走。

    我無語了片刻跟著追上去和他一起走,邊走邊問,「你正經點,我可沒跟你開玩笑,這麼多日子了,你的毒都解得怎麼樣了?」

    他轉頭瞇眼看著我,「原來你還記著這個,我還以為你忙著嫁人將其他人都無視了呢。」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我一股心火竄上來,沒好氣道:「我幾時無視你了,明明是你躲著不肯見我。」

    「哦?是這樣嗎?」他聳了聳肩,「算是吧。」

    「那你為什麼躲著我?」

    「你不會不明白吧?」阿龍突然收住腳步,臉上也沒了笑容,一本正經地看著我,自上而下的目光緊緊盯著我的臉,看得我有點心虛,不由自主地就往邊上挪了挪。

    其實我早就跟他說清楚了啊,我在心裡申辯,他明明就知道的。

    見我沒說話,他突然又繼續朝前走,我下意識的跟上去,還沒走上兩步就聽他道:「我怕挨打誒,誰不知道那小子天天守在你隔壁,萬一他誤會我們有姦情怎麼辦?」

    「你……」我差點被他嘔出一口血來,無語之極,連自己要問的都忘了。

    見我氣得跳腳,他終於停了下來,走回來低頭盯著我,「你想好了?」

    「呃?想好什麼?」我詫異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又拐到哪根筋上去了。

    「想好了要他不要我?」他揚眉看著我。

    黑線!我深吸了一口氣,終究是決定好好跟他說清楚,「阿龍,我不是說了嗎,我們是朋友,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不要再混淆下去好麼?」

    他沉默了片刻,臉上平靜無波的看著我,「我不叫阿龍,以後都別這麼叫我了。」

    「什麼?」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愣,驚訝道:「你都想起來了?那你叫什麼?以前是什麼身份?家在哪裡?」

    他不置可否的聳聳肩,「這個重要麼?你又不嫁我,關心這麼多幹嘛?」

    「難道作為朋友關心你也不行?」我咬唇看著他,究竟要到幾時他才能正經起來?

    他沉默地看了我片刻,嘴唇動了動,「我自小就沒什麼朋友,自然也沒有將你當做是朋友。」淡淡的丟下這句話後,他轉身便走了,再沒回頭。

    我沒有再跟上去,只是站在那裡看著他走開,還有繼續問下去的必要嗎?他如今這態度,似乎完全沒想過要我和好好溝通,難道,難道因為無法喜歡,就連朋友都不不能做了嗎?

    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無力感湧上來,在帶著秋涼的微風中渾身發寒,原來真是我想得太天真了,一直以來,一直以來我都將他的告白當做是玩笑,或者說我知道他的心意,卻將它當做是一件可以隨手拾起也可輕易放下地東西,因為我不在乎,所以我認為他也不在乎,因為從來沒開始過,所以也不存在傷害。

    或許真的如他所說,只是我一廂情願的認為我們是朋友。我不知道他叫什麼,是什麼人,住在哪裡,這也算是朋友嗎?

    我自嘲的輕笑起來,罷了,罷了,既然無法做朋友,我還在糾結什麼?或許有一天,他會如他的出現般突然便消失掉吧,就像天上的雲,不經意之間來了,再在不經意之間飄走,但是真的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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