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胡菩提接著說道:「這些神明大能也是大道之下掙扎的存,所以這些他們創造的世界之修煉的人,無論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參悟到逃脫出大道樊籠的境界。」
「所以人們便要飛昇。」紀太虛皺著眉頭說道。
「也對也不對。」胡菩提笑道:「飛昇不過是尺竿頭進一步的手段,飛昇之後也並不一定能夠尋找參悟出大道之機。若是一旦飛昇上界便能夠尋找到永恆不滅的契機,那些上界不知道多少年月的神明大能豈不是早就逃脫出了大道的掌控?只是這些神明大能創造的世界之根本就不可能尋找到逃脫的可能。」
「這便好似是讀書人科舉一般,只有那些經過鄉試才能進一步會試的人一般。只有突破這方世界選拔出的人物才能夠有資格去尋求永恆之道。」紀太虛說道。
「這是當然。」胡菩提笑道:「所謂飛昇,便是修為達到了一種極高的境界,便會有一種束縛的感覺。故此要突破這種束縛,進入到廣闊的世界。若是強行滯留,便會受到這方世界的排斥。一般飛昇之時,便能感應到上屆之與自己同宗同源的氣息,從而有個方向,破碎這方虛空而去。譬如是你,雖然橫練四家功法,但是到飛昇之時便會感應到大赤天太清一脈的氣息。我那徒兒了性雖然也橫練四家功法,但是也飛昇入了西方極樂世界。一旦飛昇,一般便不可能再回來,除非是轉世才可。我本是祁嶺之的一條狐狸,曾經一個古寺之聽經一個甲子,後來化成人身,修煉《彌陀神光》。飛昇之極,忽然有感,故此強留了下來,賣弄了個神通,從而募得錢財起了這座青蓮禪寺。前後教導弟子三十餘人,飛昇一十七位。教導兒孫數,有八位飛昇上界。」
紀太虛聽到這裡,臉上不禁抽搐了幾下。
「後來武宗滅佛之時,青蓮寺毀去。我也樂得清靜,前後施展da法,輪迴二十四次。」胡菩提繼續說道:「修成二十四尊化身。」說到此處,胡菩提頭上精光一閃,一朵祥雲之顯示出二十四個不同的人物來,甚至還有女人。這二十四個形貌各異的人都是腦後圓光瑩潤,都是佛法精深之極。
胡菩提收起神通,撫摸著懷的尾白狐歎息道:「這幾年來老夫感到佛祖的召喚越來越急。只是我還尚未將我的佛法融匯成一體,不願就此飛昇。」
紀太虛聽了這話大為不解,乃問道:「禪師八年前便可飛昇,創下青蓮禪寺之後佛法之深是天下聞名,為何還說未曾將自己的佛法融匯?」
胡菩提看著紀太虛呵呵笑道:「我這佛法乃是自己創出的路子。你也知道,佛法之有八識,乃是眼耳鼻舌身意識、末那識、阿賴耶識。凡人點開自己的意識便是阿羅漢的種子,便能結出戒定慧三顆舍利。你修煉功法奇妙,只是自身未曾領悟,所以老夫將你引到此處,為你宣說三日三夜佛經,點開了你的意識,助你結成了舍利。點開了末那識便可成就菩薩業位,點開了阿賴耶識,便是得到萬法之源,是阿彌陀的境界了。老夫八年前意識大成,武宗滅佛之後開啟末那識,如今也悟到了阿賴耶識的一絲端倪。」
胡菩提說到此處,紀太虛差點沒有嚇趴下,心想到:「此人已然得到了菩薩業位,比如是還要厲害許多,馬上就是要證就佛陀了。怪不得能夠修補龍樹的寶貝。」
「但是」胡菩提說道:「自從參悟到阿賴耶識之後,便感知以前所修的功法並不適合,便自己摸出了一條道路。我之功法乃是分為仞利天、非非想天、四禪天、諸菩薩天、兜率天五個境界。」
「每個境界之間的隔閡不吝天淵。而今我之功法前四重天業已圓滿。所謂仞利天境界乃是知近魔敗道,畏魔畏邪如同虎狼;所謂非非想天境界乃知一切不離色相,縱然是美人懷,亦如抱冰雪,媚姿到眼,如見塵埃;所謂四禪天,則花自鏡照,鏡不知花,月自水映,水不知月。所謂諸菩薩天乃是花亦無花,鏡亦無鏡,月亦無月,水亦無水,無色無相,無離不離,為自神通,不可思議。只是第五重兜率天境界還未曾圓滿。不過也不遠了。」
「哦?」紀太虛問道:「不知機緣何處?」
胡菩提笑道:「你便是我的機緣。適才老夫將你識海之多吉的那點沉睡的意念抹去之時,便感覺心一動。隨即便探查了你須彌乾坤袋的東西,本來老夫將你引來是想將老夫參悟出的佛法傳給你,調和你所修煉的佛法。不想卻你須彌乾坤袋現了《未來星宿劫經》與《三十二相真經》,便知,吾道成矣!老夫不忍你落入下乘,前來點化,你卻帶來老夫成道之機,一飲一啄實乃天定。縱然是老夫,言行舉止也莫不被大道掌控。這兩門功法與你所修煉的《大日如來灌頂經》不同,蘊含的乃是現佛與未來佛的意念。你之心境不適合修煉大日如來之功法,再加上你以前對佛法參悟不深,故此步入了下乘。」
紀太虛拿出了《未來星宿劫經》與《三十二相真經》雙手捧給了胡菩提說道:「經書此!」
胡菩提哈哈一笑,伸手一揮,兩卷經之上飛出許多字圖畫沒入了胡菩提的眉心。胡菩提眉頭一皺,而後舒展開來,笑道:「原來是這樣。」頭上一片金光之顯現出適才二十四個轉世之身,這二十四個轉世之身,各自雙手合什,猛然合了一起。變成了一尊腦後閃爍著層層輪光的佛陀,這尊佛陀身上忽然騰起一陣火光,將其燒成虛無。
此時胡菩提身上的所有異相都消失不見,只是紀太虛感覺此時的胡菩提無比的聖潔。
「你之佛法已落入歧途。」胡菩提言道:「可修煉《未來星宿劫經》外道顯聖如來神光,可用此神通催動幾乎一切佛法。此《未來星宿劫經》還能善於推算萬事,修煉出分身。」胡菩提將手一指,一道金光落入紀太虛的身上,紀太虛但覺渾身一空,一身佛法竟然瞬間被胡菩提廢了個一乾二淨。然眉心之的三顆舍利子,卻未有什麼動靜。就紀太虛不是如何適從之時,紀太虛身上猛然又冒出來一層金光來,紀太虛感到這層金光之有說不的意味其,有無的妙用,好似自己就是未來的佛祖一般。而今佛法的修為竟然不下於自己的太清仙光。
紀太虛不勝歡喜,躬身說道:「多謝前輩。」
「不必如此。」胡菩提說道:「這些不過是小術,其實你所得的三千枚符篆才是真正的大道,不過此時你上不得其妙用,待到你渡過三次天劫之後,便可窺其一二。」
胡菩提撫摸著懷的尾白狐說道:「冬兒是我的曾孫女,其父母三十年前具已飛昇。老夫如今已然明瞭自身的道何處,如若再滯留,恐怕太上道祖不喜,日後不好見面。」
紀太虛心詫異,連忙問道:「前輩已然證就了佛陀業位?」
胡菩提微微一笑:「此事,日後你自然知道。」胡菩提將手一拍,但見一枚舍利子從祖師堂的那尊佛像之飛出,落到了紀太虛手。
「這枚舍利子是萬民祈願凝聚而成。其實不過是閒物一件,可轉贈給你的弟子。」紀太虛聽了,心想到:「難道老丈已然達到了通曉萬事的境界了?」
紀太虛想到此處連忙問道:「前輩,太虛有一事相問——」
胡菩提說道:「你機緣甚大,來歷不凡,自有你的前程,不需要問我,但憑你本心行事即可。」
紀太虛愕然:「他怎麼知道我要問前程?真是神通廣大、不可思議。」
「不過你身上卻是有兩件尷尬事物。」胡菩提說道,而後紀太虛身上立即飛出了兩件東西,一個玉匣,一塊兒上面沾染這鮮血的玉石。紀太虛知道這方玉匣是秘藏陰幽冥寶焰的玉匣,而這塊玉石則是當日玉京之時,尚雲鵬送給自己護身的那塊兒玉,自己也從未用過。
「陰幽冥寶焰之蘊含業力,一旦被其沾染業力侵入元神,不久元神便會枯竭而死。只有用無上佛法,或是用《他化自天本願經》的法門才能將其消除。之所以無人可祭煉,便是因為其業力的緣故。你可用外道顯聖如來神光祭煉之。」胡菩提將手一指,玉匣自開,一團黑黝黝的火焰從跳出,紀太虛不敢怠慢,眉心之飛出三顆舍利,衝進了陰幽冥寶焰之,三顆舍利之上放出外道顯聖如來神光,瞬間將其祭煉完全。紀太虛剛剛祭煉完全,便感覺到無比恐怖的溫從陰幽冥寶焰之放出,寶焰之還有黑沉沉無邊的業力。這才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將其祭煉,全是胡菩提之功,單單是靠著自己剛剛得到的外道顯聖如來神光,一碰到這東西便會被燒的連灰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