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三次天劫?」一個石洞紀太虛問道。自那日紀太虛偶遇沈霓裳之後,便跟沈霓裳一座小山上開了個山洞,紀太虛將以前修行上的不懂之處一一拿出來向沈霓裳詢問。紀太虛博覽道、儒、佛、魔四家典籍,眼界開闊,而沈霓裳自幼得到名師教導,領悟自是非凡。故此二人一問一答,有時候相互印證,足足談論了三天三夜。
「三次天劫乃是我等煉氣之人修行之時需要過的上天降下的劫難。」沈霓裳答道。
「可否講的仔細些?」紀太虛問道。
「煉氣之道於需求無上真妙,各門各派的稱呼也有所不同,如道門稱之為道,儒家稱之為理,佛門稱之為無上正等正覺,魔道稱之為大自。雖然稱呼不同,但是都是尋求長生久視之道。人之壽命修短隨化,但是不論長短都是有個限。各家各派都用各種方法延長這個限,但是造化之力不可違逆,再延長也是苟延殘喘,終究不得長生,古人云,神龜雖壽,猶有竟時,就是這個意思。但是造化奧妙不可揣測,只要到達了一個境界,就能引來天地的變動,此乃造化真意,非人力可以定奪。這天地的變動便是天劫,如紀公子你,吞吐納氣、體格異於常人,但是壽命多不會超過三三十三歲,這是定數。若想突破這個極限必須過天劫,只有過來天劫才會對天地之道感悟深,也只有渡過天劫之後壽命才會延長。天劫乃是煉氣修道之人壽命的門檻,經典記載,未過天劫者壽不過三三十三歲。過一次天劫壽可致一千七五十歲,過二次天劫可致十二萬千歲,過三次天劫壽數不可限量。各派典籍上也沒有記載過了三次天劫壽命的極限是多少,過了三次天劫的不是各種爭鬥身亡就是破開了虛空進入到了仙界。」沈霓裳回答道。
「除了壽命上的區別還有什麼別的區別嗎?」
「有」沈霓裳說:「過一次天劫就能對天地奧妙多一份感悟,能天劫之領悟毀滅造化的機變,修行速就會越快,元氣的吞吐就越大,法力自然就越強。不過往往人們利用各種法寶,或是修行功法上的優劣,能夠將比自己境界高的人打敗、殺死!總之境界上的差異是不可彌補的,但是往往因為各種原因境界之差不是力量高下的唯一評判標準。」
「哦!」紀太虛點點頭:「不知什麼時候天劫到來?」
沈霓裳說道:「每個人天劫到來是都會有所感應,時間長短不定,有的提前十幾年就能感知到,有的提前兩三天才感知到!」
「那天劫來時,都會有什麼樣的劫難出現?」
「這個因人的功法而異,比如我修煉的是《葉衣佛母經》天劫來時就是天雷地火,萬千幻象!」沈霓裳說道。
「霓裳仙子渡過了幾次天劫?天劫好不好過?」紀太虛問道。
「我已渡過了一次天劫,如今馬上就要過二次天劫,如無意外,二次天劫大概三年之後。」沈霓裳回答道:「天劫十分難過,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沈霓裳心有餘悸的說。
「不過——」沈霓裳又說:「我等為的就是求得長生,當勇猛精進才是。我觀紀公子之修為也是馬上就要渡劫了。不知紀公子是否感應到了天劫?紀公子根基渾厚,道法精奇,到時候天劫來時肯定十分猛烈,紀公子要做好準備。」
「多謝仙子提醒!」紀太虛說:「我尚未感應到天劫,不過,我也有數件寶貝,不怕天劫!」
沈霓裳點點頭說:「有護身之寶固然好,但是天劫來臨之時天魔為可怕,天魔來無影去無蹤,直擊道心,若是心性修為稍差下場就是極為凶險!不過紀公子慧根深厚,悟性極高,定是不懼天魔。」
「呵呵」紀太虛乾笑一聲,心想:「我手就有天魔修行的淵源法門,害怕什麼魔頭!不過,到時候還是多加小心才是,他化自天魔幡就差點著了道。」
「紀公子」沈霓裳說道:「明日午時霓裳要去取寶,不知紀公子可有興趣?」
「仙子相邀,太虛自是不敢不從,不知是什麼寶貝?」紀太虛問道。
「乃是一株芝蘭瓊玉寶樹!」沈霓裳笑道。
「芝蘭瓊玉寶樹?」紀太虛驚訝的說:「莫不是別號瓊花的寶玉之精!」
「正是」沈霓裳說:「三年前,我門師長曾葛山的一條玉礦脈現了這顆芝蘭瓊玉寶樹。芝蘭瓊玉寶樹乃是寶玉精華凝成的一點靈種汲取玉石靈氣所生,當時寶樹只有三尺高,我門師長寶樹周圍布下陣法,使其催生,如今大概已有五尺高了,特命我來將樹取走。」
「那我便沾仙子的光看看這瓊玉寶樹,一飽眼福。」
第二日一早,紀太虛便跟著沈霓裳飛往裡之外的那個芝蘭瓊玉寶樹所之處。飛著飛著沈霓裳忽然顏色大變:「不好!寶樹被人現了!四天前我去看還好好的啊!」沈霓裳回頭對紀太虛說:「紀公子,寶樹被人現了,你我快一點!」
「不妨」紀太虛說:「仙子可加快,我跟得上的!」沈霓裳點點頭「嗖」的一下飛了出去,速竟是剛才的十倍。
紀太虛也連忙催動正反五行遁法跟了上去。
「紀公子,四天之前,我過去查看寶樹之後去的裡桃林。那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現就被人現了呢?」沈霓裳說道。
紀太虛歎了口氣:「若不是我拉著仙子不讓仙子走,也不會生這事。」
「此非紀公子之過,不然,那陣法禁制那裡三年沒人動又如何解釋?我等還是快前去才是。」
「吼!」一聲厲吼,二人遠遠的看到兩個青衣道人手持長劍正與一條渾身長滿了鱗甲,頭頂一顆白色的寶珠,如同長龍的怪物拚鬥。那怪物盤一個小小的山洞口,兩個青衣道人不斷御使飛劍朝那怪物攻去。
「這是守護寶樹的異獸,蜃!」沈霓裳說道:「紀公子現此地等候……」
沈霓裳輕喝一聲:「且慢動手!」
兩個青衣道人一回頭看見沈霓裳。
「咦,這不是沈霓裳仙子嗎?」其一個說道。
沈霓裳一看二人,說道:「原來是青城劍派的宋明真,錢明通二位!」沈霓裳心想:「青城劍派素來霸道,這次恐怕不能善了了!」
「不知沈仙子到此來有何貴幹?」其那個錢明通說道。
「無事!」沈霓裳說:「到此來取我天女門的一件舊物!」
「哦?」錢明通臉上似笑非笑:「不知是何舊物?說不定我二人還能幫助沈仙子一下!」
「不過是一件門師長當年現的一株芝蘭瓊玉寶樹!」沈霓裳說道。
「哼!」錢明通大怒心道:「我這裡現了這寶貝,費了好大力氣才將這頭蜃龍引開,你到這裡紅口白牙的就說這寶樹是你家的!真真是豈有此理!」
「巧了!」錢明通冷笑道:「正好我家師長這兒也留了一個芝蘭瓊玉寶樹!」
「哼!」沈霓裳冷哼一聲:「你可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寶樹是你的嗎?」
「沈仙子可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寶樹是你天女門的嗎?」一旁的宋明真叫道。
「當然有」沈霓裳說:「寶樹之上有我妙相師叔布下的陣法禁制,我身上還有符詔能安然通過守護寶樹的蜃龍,進入洞。」
宋明真錢明通二人一聽這話頓時有些語塞。
「錢師兄,難道那芝蘭瓊玉寶樹之上真有禁制,這寶樹真是她天女門的?」宋明真問道。
「我也不知」錢明通說:「只是剛才看見玉煙沖天而起,悄悄潛進去看了一下就被蜃龍趕來出來,只是知道裡面的寶貝是芝蘭瓊玉寶樹,但是上面有沒有禁制,我也不知。說不定她就是拿著這話來詐我們呢。」
錢明通抬起頭說道:「若是沈仙子身上真有符詔取得寶樹,我二人自然無話可說!」
「那好!」沈霓裳點點頭。
二人一看心都是一驚:「難道這寶貝真是她天女門的?」
「紀公子!」沈霓裳朝後喊道。
紀太虛一聽心想:「這沈霓裳好生不曉事,怎能這關口把我喊出來了!」紀太虛歎了口氣硬著頭皮來到沈霓裳身邊。
「你跟緊我,我用符詔護住你我二人,這樣蜃龍就不會攻擊你了。」沈霓裳道。
底下那兩個一時間大眼對小眼都想:「這人是誰,怎麼跟沈霓裳如此熟絡?」
沈霓裳拿出一枚玉符頂二人頭上,向那山洞飛去。
「吼!」蜃龍一見有人過來,大吼一聲,作勢欲撲。
「哼!故弄玄虛!」錢明通說道:「就知道他們打的是這主意!」
「孽障,還不速速讓開!」沈霓裳喝到,同時玉符上射出一道金光射蜃龍身上。
蜃龍一下子跳了起來,搖頭擺尾退到了一邊,讓二人進入洞。